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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及梳理明清時期《本草綱目》的流傳及源流情況。從《本草綱目》祖本入手,通過文獻研究法等文獻學方法,兼析歷代主要版本,系統論述明清時期《本草綱目》的版本情況與存疑之處。《本草綱目》祖本問世於1596年,明清刊本60余種,其內容之豐富,學科涉獵之廣令人驚嘆。對《本草綱目》版本的討論為後人對該書的研究及整理提供了基礎依據,有助於對中醫古籍的保護,有助於中醫藥事業的發展。

李時珍,字東璧,晚年自號瀕湖山人,湖北蘄州人。明正德十三年(1518年),李時珍出生於醫學世家,據《明史·方伎傳》所載:“……窮搜博采,芟煩補闕,歷三十年,閱書八百余家,稿三易而成書,曰《本草綱目》。”[1]明·萬歷六年(1578年)李時珍歷經艱辛,經過27年,終於寫成了52卷的中藥學巨著《本草綱目》。《本草綱目》其書共收入藥物1 892種,其中新增藥物374種,附方11 096首,插圖 1 109幅。明萬歷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該書正式在南京甫將刊行,3年後(1596年)首刻正式問世,即現在所說的祖本“金陵本”。

《本草綱目》版本眾多,歷來除公認的祖本金陵本外,均分為3個版本系統,分別是:江西本、杭州本及合肥本。據龍伯堅編著的《現存本草書錄》、2007年出版的《中國中醫古籍總目》[2]以及各大圖書館中檢索到的資料,《本草綱目》明清版本共有70余種,其中除去難以核實的版本,江西本系統共有明末清初刊本9種,杭州本系統有清代刊本30余種,合肥本系統有清末及近代刊本20余種。

各種翻刻本在序文、附圖、附刊書籍、內容、行款筆墨等多方面各不相同,而《本草綱目》的三大版本系統就是以此為標準而分。而其中劃分系統最為重要的是附圖系統的差異,據此而分的三大系統在時間上可如此對應:1) 明末清初時期,明末時期主要是以金陵本為底本翻刻的江西本和杭州本。明末清初其他刻本多根據江西本翻刻。2) 清代中葉時期,多以錢蔚起的杭州本為底本翻刻而來。3) 清代末期,1885年合肥本問世後,各家翻刻多以合肥本為底本。

清·光緒元年(1875年)之前,所有版本均為刻本。而石印是平版印刷的一種技術,19世紀初在歐洲已經普及,於清道光十四年(1834年)在中國出現石版印刷的布告。因而1875年以後的版本均為石印本,獨本不是石印本而是刻本,因而其影響愈加深遠。

1 《本草綱目》祖本系統版本

1.1 金陵本

《本草綱目》原刻本是明萬歷十八年庚寅(1590年)金陵胡承龍刻本,簡稱“金陵本”或“胡承龍本”。該版本版框高20 cm,寬13.9 cm,每半頁12行,每行24字,總共52卷,附圖 2卷共1 109圖,25冊,4函。現存的金陵本可考的共有7部,其中2部現存中國中醫研究院和上海圖書館,3部存於日本閣文庫、狩野文庫、東洋文庫,德國柏林國立圖書館、美國國會圖書館各存有1部[3]。

從序言、附圖、附書及內容等方面來認識金陵本:1) 在序言方面,金陵本卷首有著名文學家王世貞所作序言一篇,名為“《本草綱目》序”,此外再無他序。後世翻刻的版本在序文中加入李時珍之子李建元的“進本草綱目疏”以及重刻的序言。2) 在附圖方面,金陵本共有藥圖 2卷1 109圖,每半頁4~6圖,基本都是寫實自繪。3) 在附書方面,金陵本並沒有李時珍所著其他著作附刻在後,附書應是從江西本始。4) 此外“輯書姓氏”也是金陵本絕無僅有的內容。

1.2 制錦堂本

制錦堂本由河南省收藏家晁會元於2008年偶然所得,其本意為入伏牛山尋找明代版畫《列女傳》,卻機緣巧合得到了制錦堂版的《本草綱目》[4]。該版本板框高寬數,每半面行、字數,與日本東京文庫所存白紙本、上海科技出版社影印上海圖書館珍藏的金陵本特征完全一致。

關於此本確切的版刻年代,尚有爭議。一說認為,根據明代版刻書目,如《唐陸宣公集》二十二卷明萬歷制錦堂刻本以及《性理標題匯要》二十二卷明天啟制錦堂刻本,說明制錦堂主人吳吉征是活躍在明萬歷至天啟年間的人,因而制錦堂本應是這個時期的出版物[5]。又因制錦堂本與攝元堂本相較題銜未完全剜改,保留了李建中輯李建元李建木圖署名,增添了校刊人南州後學劉日署名,因此認為該版本在萬歷及天啟年間刻印,晚於江西本早於攝元堂本。另一說認為,制錦堂本很有可能晚於攝元堂本甚至於晚到清初[6],此說因無法得到攝元堂本對照而尚待進一步考證。

1.3 攝元堂本

攝元堂本為金陵原版於明崇禎十三年(1640年)由程嘉祥氏重印的版本,該版題銜均有剜改,附圖改題為“新安婺源縣後學程嘉祥集,徽州府儒學廩生程士玉、徽州府歡縣門人宋宗殷同校”,其余與金陵本相同[7]。

2 《本草綱目》江西本系統版本

2.1 江西本

江西本即是明萬歷三十一年癸卯(1603年)夏良心、張鼎思等江西刻本。該版本版框高22 cm,寬15 cm,每半頁9行,每行20字,總共52卷,附圖 2卷,29冊,四函。從序言,附圖、附書及內容等方面來認識江西本:1) 在序言方面,除王世貞序外,新增有夏良心“重刻本草綱目序”、張鼎思“重刊本草綱目敘”、李建元“進本草綱目疏”。2) 在附圖方面,圖版之藥圖數量和藥圖排列均與金陵本基本一致。3) 在附書方面,張鼎思受李時珍同鄉臨川令袁世振之托,刻有李時珍《瀕湖脈學》、《奇經八脈考》。4) 在內容方面,較之金陵本有誤刻、脫漏、增添之處,如漏刻“白英”、“威靈仙”條目,個別訓詁夾雜張實之註文。5) 江西本為官刻版本,其紙墨優良,影響深遠,為大量明末清初版本的底本。

2.2 湖北本

湖北本即明萬歷三十四年丙午(1606年)晉江楊道全湖北刻本。該版本由薛三才、楊道全等刊行於湖北,除江西本原有的序之外,又新增了楊道全序、董其昌序。

2.3 張朝璘本

張朝璘本刻於清順治十四年丁酉(1657年)至清順治十五年戊戌(1658年)。張朝璘本新增五序,分為張朝璘序、南昌黎元寬序、李明睿序、熊文舉序、李元鼎序,且記有“古越參將韓泓淳參閱、江右醫官沈長庚校正”字樣。附書新增《釋音》(即音義具釋)。

2.4 其余版本

江西本系統的其余版本均以此夏良心本為底本翻刻而成,內容等大同小異,不再詳細介紹。江西本系統中尚有以下版本:明萬歷三十一年癸卯(1603年)梅墅煙蘿閣刻本(石渠閣本),明崇禎年間(1628~1644年)胡正言、胡正心十竹齋本、立達堂本、五芝堂本等。

3 《本草綱目》杭州本系統版本

3.1 杭州本

杭州本為明崇禎十三年庚辰(1640年)錢蔚起六有堂刻本,故又稱六有堂本。扉頁題有“重訂本草綱目,翻刻千裏必究,武林錢衙藏板”的字樣。該版本版框高21.5 cm,寬14 cm,每半頁9行,每行20字,總共52卷,藥圖改為上中下3卷,共1 110幅,圖像由繪工陸喆重繪。從序方、附圖、附書及內容等方面來認識杭州本:1) 在序言方面,初江西本原有序,新增有錢蔚起“重刻本草綱目小引”。2) 在附圖方面,杭州本對《本草綱目》的附圖進行了第一次大規模的改繪,其中仿金陵本稍加潤濕者259幅,部分失真者766幅,嚴重失真者84幅。3) 在內容方面,因杭州本為江西本翻刻而來,故延續了其脫漏添減之處,除此以外另有新的謬錯,此外在體例上有所改動:將部分條目的“附錄”移至各條“集解”之後。4) 杭州本刻板均為佳品,刻工質量優於江西本,故其與其復印本太和堂本成為了清代中葉各翻刻版本的底本。

3.2 太和堂本

吳氏太和堂本為清順治十二年乙未(1655年)刊本,是武林錢衙本的重印本,由吳毓昌刊行於杭州太和堂,故又有稱其為吳毓昌本的。此版本在序言方面,新增有吳毓昌序、吳太衝序、吳本泰序、蔡烈先《萬方針線》自序,附書方面新增有《脈訣考證》和清初蔡烈先所錄的《本草萬方針線》。

事實上,對於這個版本的刊行年代,還存有疑問,在蔡烈先自序中雲:“自己醜(1649年)三月起至壬辰(1652年)二月止,逾年者三,手錄者三,乃始告厥成功。然所記卷篇,就近行時珍本草,如太和堂、本立堂卷篇皆合。”從此看出,蔡烈先在清順治九年已提到太和堂本。據2002年《全國李時珍王清任學術思想研討會論文集》113-115頁所載《吳氏太和堂版<本草綱目>印刷情況》[8]來看,吳氏太和堂本應該是從順治九年開始印刷,一直印至清中葉。

3.3 芥子園本

“芥子園”是明末清初文學家、戲曲家李漁(1611-1680) 的居所名號,芥子園本是以錢蔚起本為底本翻刻而來,刊行年代應為清康熙年間,具體時間不可考,芥子園重訂本刊行於清同治十一年壬申(1872年)。由於芥子園最著名的當家拿手就是畫譜,並請到當時最有名望的畫家及刻家王概兄弟三人,把原來失真的、錯誤的藥圖做了精雕細刻,一經問世,便被搶購一空,為《本草綱目》的發展傳播起到了重要作用。

3.4 其余版本

杭州本系統的其余各版本均由錢衙本及吳氏太和堂本為底本翻刻而來,該系統中尚有以下版本:清康熙五十二年癸巳(1713年)本立堂本,康熙五十三年日本正德四年甲午(1714年)書林含英豫章堂刻本。

4 《本草綱目》合肥本系統版本

4.1 合肥本

合肥本為清光緒十一年乙酉(1885年)合肥張紹棠味古齋校刻本,又稱味古齋本,是以張朝璘本為底本重校刊刻,扉頁正面題:“本草綱目”,反面題:“光緒乙酉夏合肥張氏味古齋重校刊德清俞樾署檢”[10]。該版本藥圖 3卷,每半頁4幅,共1 122幅圖。

4.2 其余版本

清末由合肥本為底本翻刻的版本有:清光緒十四年戊子(1888年)鴻寶齋書局石印本,該版本加刻有沈祖燕序;還有清光緒二十年甲午(1894年)上海圖書集成印書局鉛印本、清光緒三十四年戊申(1908年)上海商務印書館石印本等。

結語

《本草綱目》這部書集中國16世紀以前中藥學之大成,是一部具有世界性影響的巨著,可以毫不誇張地稱其為藥學百科全書,其內容不僅涉及中草藥,更在生物、化學、天文、地理、地質、采礦甚至歷史等學科方面有所貢獻。歷來對《本草綱目》的版本研究都大同小異,然隨著社會的發展,許多被歷史掩藏的版本漸漸浮出水面,如制錦堂本及吳氏太和堂本的出現,都對《本草綱目》各版本時間線的研究有所幫助。對於《本草綱目》這樣一部著作,無論什麼年代都不應該停下對其追根溯源的腳步,通過後世之人的求知探索,相信版本考證疑團的答案終將浮出水面。

參考文獻

[1]張廷玉. 明史·方伎傳[M]. 北京: 中華書局, 1957: 7653.

[2]薛清錄. 中國中醫古籍總目[M]. 北京: 中醫古籍出版社, 1991: 201-204.

[3]李載榮. 《本草綱目》版本流傳研究[D]. 北京: 北京中醫藥大學, 2004: 5. http://cdmd.cnki.com.cn/Article/CDMD-10026-2004118919.htm

[4]晁會元. 《本草綱目》珍貴祖本的發現與研究[N]. 光明日報, 2013-04-25.

[5]邢澤田. 金陵版再印制錦堂《本草綱目》的印行時間[J]. 中醫研究, 2015, 28 (12): 73–73. DOI:10.3969/j.issn.1001-6910.2015.1034

[6]鄭金生. 《本草綱目》金陵本重修本——制錦堂本初考[J]. 中華醫史雜誌, 2014, 44 (2): 106–110.

[7]尚誌鈞. 《本草綱目》版本研究[J]. 安徽中醫學院學報, 1988, 7 (4): 45–49.

[8]邢澤田, 邢文清. 吳氏太和堂版《本草綱目》印刷情況[A]. 全國李時珍王清任學術思想研討會論文集[C], 2002: 113-115.

[9]馬繼興. 《本草綱目》版刻簡錄[J]. 中醫雜誌, 1984, 8 (36): 57–60.

[10]郝長燚. 不斷被記憶的李時珍——李時珍形象演變社會文化變遷[D]. 天津: 南開大學, 2011: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