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夢到服毒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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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作為第五代導演的中堅力量,曾經歷過動蕩歲月的淘洗而對人性有著深刻的理解。所以,他的早期作品充滿著對人性的解讀和關懷。

而在這些作品中,1990年在日本上映的《菊豆》命運最為坎坷。因為《菊豆》的內容過於前衛敏感而被禁長達25年之久。

而與《菊豆》有著相同命運的同系列電影,還有黃健中的《銀飾》。

比起張藝謀的《菊豆》,《銀飾》還要更慘一些,因為這部電影至今無緣與觀眾見面。

2005年3月,《銀飾》通過電影局審查並定檔。然而,在首映式時,由於制片方拿錯版本,將未刪節的拷貝公放。露骨的鏡頭,讓《銀飾》披上了情色的外衣。

自此,一部敢於表達人性和訴說女性壓抑的情感世界的淒美劇情片就被禁在熒屏之外。

但,這並不能截斷電影所要揭露的現實。無性婚姻,無論是在上個世紀,還是在當下,都是一種疼痛的領悟。

民國初年,江陽縣一派祥和。熱鬧的人群,吆喝的叫賣聲,挑逗的小曲無不在強調人間值得。

而這一帶中,排場最大,人丁最旺,門檻最高的當屬江陽縣知事呂老爺家。

高高的牌匾,深深的院墻,以及院墻內一望無際的榮華富貴,是很多女人做夢都要笑醒的地方。

然而,呂家院內真的如此嗎?其實不然。

呂家大少爺呂道景,天生一副俊郎的臉,可惜的是,上天給了他男人的身體卻也給了他一顆女人心。

他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躲在屋裏偷偷換上女人的衣服,戴上妖嬈的銀飾,對著鏡子,自我陶醉。

對於少爺的怪癖,呂老爺罵他“賤種”,下人們為了討口清凈也都閉口不談。但是,呂道景依然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嫌棄和惶恐。

而呂老爺為了掩人耳目,維護呂家的體面,強行給道景取了一房太太。

她叫碧蘭,人如其名,她體態均盈,面容淑靜古典。本以為嫁進呂府,會過上人人艷羨的好日子。

不曾想到的是,入府後,少爺根本就不碰她。一開始,碧蘭想方設法地癡纏他,但都被道景拒絕了。

不僅如此,為了讓碧蘭死心,道景還故意咒罵她,侮辱她,拿煙頭燙她,拿銀簪刺她。

當碧蘭作為女人的妄念和渴望被丈夫一次又一次淩遲時,她感到深深的絕望,然後想到了死。

呂道景與碧蘭,一個是想做女人想瘋了的丈夫,一個是身為女人而不得的妻子。兩個看似體面的人卻在深夜來襲時各自對抗孤獨。

“曾以為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是孤獨終老,其實不是,最糟糕的是與那些讓你感到孤獨的人一起終老。”

而碧蘭等不及終老,她要提前與這個世界道別。

這一日,碧蘭像往日一樣來到銀飾店,但老銀匠不在,小銀匠接待了碧蘭。

小銀匠看到動容可人的少奶奶,清澈幹凈的眼睛裏露出微光。

但碧蘭卻表情冷冽,當小銀匠給她量尺寸時,她請求小銀匠幫她買砒霜,小銀匠猶豫再三但還是答應了。

當小銀匠慌慌張張地出門時,卻被老銀匠叫住了。

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老銀匠拿了兩副假藥,讓小銀匠給少奶奶送去。

碧蘭沒有死成,但她卻對小銀匠充滿感激。因為當她把藥喝下去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她死不起,她還有母親和弟弟要養活。

所以,她打算活下去,並且換一種活法好好地活。也就是那一刻,她決定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小銀匠。

於是,第二天,她邀請小銀匠來後花園。小銀匠掙紮了幾番,還是準時赴約。

朦朧的月色,幽香的臘梅園,兩個人互訴衷腸。情到濃時,碧蘭掙脫了世俗的捆綁,讓自己的原始欲望得到綻放。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丈夫道景無意中發現了碧蘭的小秘密。意外的是,丈夫不僅不生氣,還以銀飾作為交換,把房間讓出來,讓小銀匠代替自己行丈夫之道。

也就是那一夜,道景感染風寒。當碧蘭把道景的腳放在自己的手臂裏捂熱時,兩個人的情感第一次達成默契。那一刻,他們不是夫妻,而是兩個被生活拋棄的可憐人。

於是,銀飾便成了兩個人唯一的聯系,碧蘭交出銀飾,在小銀匠那裏得到了情愛。呂道景得到銀飾,從銀飾裏解放自己,彌補情感的缺失。

但這種對抗世俗的共存方式,從呂老爺發現的那一天起,就慢慢地走向墳墓。

碧蘭需要不停地給道景提供銀飾,然而她的用度根本不夠。為了滿足丈夫的需求,她偷偷地拿走家裏庫房的銀錠。

最終事情敗露,呂老爺發現了碧蘭與小銀匠有私。但他並沒有聲張,而是以打造銀飾為由,邀小銀匠入府。

之後,呂老爺便安排夫人在他的飯菜中投毒。

隨著銀飾一件件出手,小銀匠的身體一日日衰竭。最終,小銀匠死在碧蘭的懷裏。

小銀匠的死,萌生了老銀匠的恨。於是他打造了一個帶有機關的銀項圈,騙碧蘭戴上,最後,項圈越拉越緊,碧蘭氣絕人亡。

最讓人悲而生畏的是,碧蘭的肚子裏已經懷了小銀匠的孩子。

碧蘭死了,老銀匠也服毒身亡。之後,知曉一切的呂道景對父親乃至眼前的世道人心徹底絕望。

於是,他身著銀飾,一身女裝,躺在碧蘭的旁邊,平靜地死去,旁邊還有一封遺書:我呂道景不做明德府的人。

平靜的死卻給大眾帶來了起伏的痛。五個人的死,串聯了三代人,將那個時代的悲劇無限放大,濺到了每一個人的心坎裏。

整部電影,以銀飾為線,說透每一個人。

銀飾,對呂老爺來說,是權利,是體面。他是那個封建縣城的權利中心,拿著自己的一套倫理道德去綁架每一個人。

他不在乎兒子的想法,明知他不願意,依然強行為他娶妻。他不關心碧蘭的幸福與否,就算守活寡,也要拿她當作抵擋流言的活道具。他更不在乎小銀匠的死活,他讓小銀匠死,小銀匠就必須按部就班地死。

然而,當這種權利落到被施暴者頭上,儼然成為一種束縛。

呂道景得到喜歡的銀飾,卻只能躲在屋裏偷偷地擺弄。

小銀匠因為會打銀飾而與碧蘭產生聯系。而碧蘭最終死在小銀匠父親打造的銀項圈裏。

銀飾就像封建社會的韁繩,纏住了每一個想要逃離的人。

《銀飾》,歸根結底,就是在用一種傳統的電影語言去表達那個時代的情感,是權利,也是兩性關系的情和欲。

在故事的開頭,影片以臘梅林烘托,鏡頭由遠及近,慢慢推出,當碧蘭的臉出現時,一切都顯得如此美好。

然而,當一個如花一般的女子最終被無性婚姻折磨到想要尋死時,鏡頭最初的美好而又被瞬間擊碎。

而碧蘭就猶如鏡頭初始的臘梅一般,在生命的嚴寒中,孤獨的過冬。幸運的是,生命中的寒冷,因為有小銀匠的出現,多了幾分好顏色。

“不要人誇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

碧蘭最終背離了世人追尋的清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情和愛。

但悲劇的是,這種情愛就像接受時代審判前的回光返照,極速出現而又極速消失。

整部電影,讓人們在碧蘭的無性婚姻和呂老爺粉飾太平的遮羞布下覓到了幽暗的人性,看似獵奇,卻也同樣地在訴說當代人的憂傷。

而現實生活中,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有著千千萬萬個碧蘭。

她們有著看上去無比幸福的家庭,柴米油鹽齊全,老公體貼溫暖,在太陽光下,一切都無比美好。

可是,當夜幕降臨,沒人知道,她們正在遭受著無性婚姻的壓抑和折磨。

人民大學性社會學研究所潘綏銘教授調查顯示:2009年中國無性婚姻占比25%,到了2017年,這個數字已經超過33%,到了2019年,高達37%。

也就是說,每10個已婚女性中,就有4個正在遭受性壓抑的折磨。

所以,豆瓣評分6.0的《銀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被嚴重低估的電影。因為它述說的不僅僅是那個被道德壓抑的年代而有的故事,她撕開的也是當下1600萬已婚女性的心靈傷疤。

婚姻,一腳天堂,一腳地獄。而當下,無性婚姻,正在將更多的人從天堂拖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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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夏北北 】

【編輯 | 小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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