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遊泳池水很臟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張鼎,《無回響》,2020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穿越雷暴,繼續向前行駛,灰色,雷暴前的灰色……”詩句與黑色塊共置並被翻動,張鼎的裝置作品《無回響》在展廳中間連接通道的入口和出口,另一面印著“NO ECHO”和“無回響”的鏡面映射著白墻,標誌著“幻境”旅程的結束,也與“每一次行駛都是虛擬的情感體驗”相呼應。

奶粉zhou,《無聊的吧》,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商亮,《拳擊人戰艦》,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在chi K11美術館的“真實幻境”(Mirage or Reality)展覽現場,16位中國新銳藝術家的繪畫、雕塑、影像、裝置、多媒體等形式的作品同步展出。在展廳的“日常”“幻境”“虛擬”三個篇章外,奶粉zhou的流動酒吧裝置《無聊的吧》在今年新開放的商場六層多元文化基地THE GARAGE展出;商亮的雕塑《拳擊人戰艦》則在大門口與一件白色的KAWS雕塑並立,與外立面的瀑布、聖誕樹、人工降雪共同裝點室外的節日氛圍;二層的塗鴉長廊所代表的街頭文化也與展覽、藝術、音樂活動等相輔相成,在K11空間中構建起多面、先鋒的“摩登都會”(METROPOLIS)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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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真實幻境”的主題靈感來源於千禧年風靡一時的角色扮演遊戲《模擬人生》:玩家在遊戲中完成對性別、性格、目標等的自我設定,並可以在虛擬世界裏體驗和真實人生一樣的情景。這款遊戲在二十年來備受玩家喜愛的原因是:可以重新創造生活,又可與真實生活相互映證,換個角度思考。當自身經歷被代入虛構領域,美國學者亨利·詹金斯稱之為“情感現實主義”(emotional realism)——即使參與者知道人物是虛構的,情感卻可以是真實的,以自己的解讀加強與角色和他們的世界的認同感。

此次參展的年輕一代藝術家與作品之間也存在相似的關系:他們從“我”出發,創造新的人物形象、視覺符號、作品形態以及異想世界,在其中實現或引導觀眾體驗和角色扮演遊戲相似的情景,創造虛構與真實的交錯體驗。策展人姜曄告訴《藝術新聞/中文版》,她在構思時也有意增強觀眾的參與感,將夢境作為日常生活與遊戲式的虛擬世界之間的過渡,也更直接地建立來訪者與藝術家之間的聯系,觸發相應的思考與交流。

在展覽開幕時,作為作品《遊戲者》的一部分,藝術家組合山河跳!在現場為觀眾提供解夢服務;在展廳內,大家也能進入純白的冥想空間、體驗推幣機、操作遊戲機並通過AR和VR沈浸式體驗作品。山河跳!告訴《藝術新聞/中文版》,在她們通過Vice開設的解夢專欄之外,“此次開幕是第一次現場與觀眾聊到夢,反響挺好的,我們自己也覺得很有收獲。很多觀眾也在積極關註著自己,通過藝術、都市生活創造出某種對自我的感知。”

展覽的“日常”篇基於哲學家杜威提出的“藝術即經驗”,探討日常生活及經驗在藝術語境下的作用和狀態。整個展廳被打造成一個純白色的普通客廳,沙發、電視、餐桌椅、Wi-Fi、地漏、草紙等日常物件或是作品的構成,或是與展品自然相融,象征著“生活即審美”。

張如怡,《景猶如此-1》,2021年;《脆弱的過去》,2019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藝術家的創作以“有形”和“無形”分布在客廳中作為日常生活的延續。始於張如怡的兩件裝置作品《脆弱的過去》《景猶如此-1》,建築材料、植物制形的混凝土雕塑、現成品的電線和地漏等交織在一起,相互並峙為個體與日常、內與外錯置的景物。墻面上的《裝飾物—反光之網》中對各類工業材料進行標本制作,對藝術家來說,“裝飾並非獨自存在而被強加於其他事物的東西,而是用於自我展現。”

林奧劼,《藝術家的故事》,2019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沙發對面的電視中播放的是林奧劼與策展人繆子衿的對談《藝術家的故事》,講述接受藝術教育過程中的個人化體驗及其引申出對藝術史的地緣思考與獨特認知;餐桌上靜置的手機上是林奧劼的備忘錄文本《我心目中的藝術家》,將其藝術觀念植入生活場景。

劉任,《夕陽》,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與桌椅一同被投射在穿衣鏡中的是劉任的《夕陽》,藝術家挑選了所有和體育類題材有關的傳統報紙作為主要媒介,指射傳統紙媒在互聯網信息爆炸、碎片化的時代中美麗又悲涼的角色,也意在凸顯具有實體存在感的活動形式在如今虛擬化的社會生活中具增的魅力。

楊健,《Wi-Fi-我們比過去更愚蠢嗎?》,2013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在Wi-Fi標誌旁使用手機搜索無線網絡信號,則能看到楊健的作品《Wi-Fi-我們比過去更愚蠢嗎?》以數十個整齊重復的問句形式出現在屏幕上,藝術家借由這種儀式表達:Wi-Fi 看似為人們獲取和處理信息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實則助長了大量重復無效信息的瘋狂繁衍並左右著我們的日常策略。

鄧悅君,《囈語2015》,2015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從《無回響》旁跟隨箭頭的指引,可以看到鄧悅君的感應裝置《雙翅目機械蝴蝶V(耳朵)》與光電機械裝置《囈語2015》,呼吸的機械結構與不斷變化的光影效果模擬夢境中空間與時間的流動,也標誌著展覽進入“幻境”篇章,像鑰匙般開啟互相連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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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玨輝,《電血袋》,2016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吳玨輝的《電血袋》由四把黑色的輪椅和輸血袋構成,整個展廳燈光如血液一樣猩紅而暗沈,“輸液管”是兩條手機充電線,為儼然成為人們“電子器官”的智能手機進行“輸血”,來緩解電量焦慮癥造成的過分依賴。

山河跳!,《遊戲者》,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由雙胞胎藝術家黃山、黃河組成的山河跳!以“問蔔”作為行為測驗藝術媒介的可能性,在錄像裝置《泛靈論》中引入自然界中具有象征意義的各類元素創作了這個占蔔系統,邀請觀眾傾聽身邊萬物的聲音。《遊戲者》中的發亮氣模雕塑中額頭浮現一輪彎月的熟睡形象,與錄像中關於夢境的問題共同帶來隱秘的啟示,同時藝術家將在展期內,根據心理學中與意象、潛意識、防禦機制等相關原理和超自然內容,每天為30位觀眾提供解夢服務。

王欣,《八赫茲白色冥想館》,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在展廳的《八赫茲白色冥想館》裏,觀眾可以進入藝術家王欣創造的冥想館,在白熾燈與鏡面包裹的密閉艙內,通過意識轉換狀態,進行心靈療愈和內在靈性探索的體驗。

陳維,《好夢(上海)》,2019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弗洛伊德表示“夢代表著人們潛意識裏願望的實現”,藝術家陳維的裝置《好夢(上海)》形象來源於北京城郊被搬離的娛樂城內的推幣機,外部裝飾圖案剝離後,裸露的不銹鋼材質包裹著煥然一新的機器,不斷掉落的金色硬幣兩面刻著不同語言的“好夢”,它制造幸運,同時也制造失敗。

麥影彤二,《美好家園:巨型玫瑰花遊泳池》,2020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與《模擬人生》的性別設定相似,通往“虛擬”的門簾上印有不同的性別符號,分別指向史萊姆引擎的《OVO Mixing》和麥影彤二(Mak2)的《美好家園》系列三聯畫。《美好家園:巨型玫瑰花遊泳池》和《美好家園:太陽花遊泳池》都基於藝術家在《模擬人生》中以香港為背景建立的夢幻之家場景,將模擬環境截圖並一分為三後,由不同的淘寶畫家在毫無指示的情況下畫出來,最終呈現出無法預測、無法完美拼接的碎片。該系列不僅闡明現實與幻想之間的巨大落差,也是藝術家對著作權、山寨文化和家的敘述做出的評論,也由此與展覽的主題形成明確的互文。

史萊姆引擎,《OVO Mixing》,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此次最年輕的參展藝術家組合史萊姆引擎由李漢威、劉樹臻、方陽和善良共同成立於2017年,致力於開發前所未有的作品創作、展覽策劃和觀展形式。此次展出的裝置《OVO Mixing》將航空廚房與工作臺融合,連接虛擬作品與展覽現場,通過遊戲手柄、操作臺為觀眾提供進入網絡空間、處理虛擬信息的入口,並在展覽期間不定期地更新展出內容。

陳抱陽,《未被證偽》,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陳抱陽的作品《未被證偽》與《抱堡?終端與泡沫》也分別通過AR與VR技術邀請觀眾進入一顆充氣球或是通過App界面進行體驗與互動,具體地展現今時今日我們被各種科技裹挾的不安感,以及通過想象力填補認知裂痕的範例:女媧補天或許是古人們面對來自蟲洞中的星際戰艦做出的被動幻想;遠古宇航員的太空電梯被記載為參天的神樹,在地球上留下的知識圖譜被誦為洛龜負書……

陳軸,《山神訓鷹記》,2021年,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最終的展廳中播放的是陳軸創作的短片《山神訓鷹記》,講述由無人機“扮演”的一只鐵鷹(編號7021)飛離城市工廠,穿越大海,來到一個小島尋找古老的山神南卡咕嚕,最終被“馴服”的故事。特定背景下,兩種視覺元素產生強烈的對照與衝擊,藝術家利用無人機化身的“電子寵物”向我們提出了在人工和智能領域關於意識、自我和思維的諸多疑問。

如展覽前言的結語所說,“你的人生將從這裏重新開始……”虛擬篇展示的是我們面向未來的一種存在方式。在虛擬的世界裏,可以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呈現出流動的、無規則的形態、包容虛擬作品、虛擬展覽以及更自由的藝術形式。

THE GARAGE,圖片來源:chi K11美術館

從“幻境”與“虛擬”中回到現實,乘坐電梯來到由車庫改造而成的THE GARAGE,又像進入了另一個地下世界。在白天,這裏或許是快閃咖啡店、滑板、乒乓球場,晚上則成為獨立音樂人、先鋒設計師和當代藝術家齊聚的派對場所。奶粉zhou的作品既是當代藝術展覽在多元空間中的延續,也代表著藝術與音樂、潮流、運動、地下文化的融合。藝術家程然也曾帶著馬丁·戈雅生意在這裏舉辦NEW ERA F.E.S.T,他也提及這個常設的活躍空間作為新的嘗試是對現狀的及時回饋,也將為商場帶來各種新的可能性。

在“真實幻境”展覽中匯聚的藝術家大多出生於80、90年代,以工業、科技、多媒體、虛擬世界、夢境、潛意識等為主題創作,他們關註流行文化、社會熱點、未來科技,展覽中半數以上作品都是今年的新作。這些青年藝術家在本地耕耘,也在國內外受到廣泛的關註與認可,這也與K11藝術基金會(KAF)的理念相吻合。此前,KAF曾與巴黎東京宮(Palais de Toyko)、英國皇家藝術研究院(Royal Academy of Arts)、倫敦ICA當代藝術學院、紐約新美術館(New Museum)等藝術機構展開合作,其在全球的藝術策略落腳於將中國新一代藝術家推向國際,之後這些藝術家又將其海外項目重新制作返回國內。

擴散的國際網絡之外,K11在中國也持續進行著地方性的耕耘,在武漢、天津、沈陽等地的K11 Select也為年輕藝術家提供駐留、展示的場地,武漢的K11 Village在藝術村的概念下,希望能為藝術創作者們開放集合的社群空間。

沒頂公司、aaajiao的作品在“真實、美、自由和金錢”展覽現場,圖片來源:李振華

實際上,在被作為展覽觀眾量大增的典型案例被反復提及的莫奈和達利的大師展之外,K11美術館空間的開幕展覽是與策展人李振華合作的年輕藝術家群展“真實、美、自由和金錢:社群媒體興起後的藝術”(Truth, Beauty, Freedom and Money)。策展人李振華告訴《藝術新聞/中文版》,“這個展覽是K11上海的開館展,既有學術上的考慮,也有地緣和藝術家創作現實的考量。如香港的鮑藹倫、杜琪峰,上海和杭州地區的胡介鳴、原弓、徐震、楊福東、陸揚、aaajiao、劉真辰,北京的顏磊、李星伯……都在我理解的技術演進線索和社群化線索中。”

葉甫納+北鷗,《展示癖:直播計劃》第一期“宅之書1: 鬼畜之書“

在此之後,對本地藝術家的關註也成為了K11藝術基金會的主要線索之一,在2016年大型的群展“我們:一個關於中國當代藝術家的力量”也集合了56位活躍的青年藝術家及前輩藝術家,可謂中國新一代藝術家一次的集體展示。

除了與新一代藝術家的密切合作之外,chi K11美術館的受眾相較而言也更為都市化與年輕化。程然認為chi K11對大眾文化、青年文化的融合,會比美術館更具親和力,也更能夠讓大眾接觸到高質量的藝術展覽和文化活動,“所以在某種意義上,它是一種普及的、為未來鋪墊的一種狀態,它和美術館之間的區別和存在都是非常的必要的,因為我們需要更加多元化的藝術生態,並不僅僅是依賴一個常規模式的藝術系統。”

對於K11的摩登都會企劃以包容空間中的主題藝術展覽、跨界音樂派對、多感官文化活動構建出的融合而開放的狀態,K11的市場部總經理Jack Wu表示,從年輕一代藝術家的群展、戶外雕塑到車庫空間的音樂、文化活動,他們希望實現多種文化圈、不同觀點和視角的融合,也給藝術家、音樂人以及擁有多重身份的年輕一代提供一個沒有界限、相聚相交的場所,讓上海也能像其他國際都市那樣,擁有更多相互聯結的在地年輕社群。

馬丁·戈雅生意策劃、在車庫空間(THE GARAGE前身)舉辦的NEW ERA F.E.S.T活動海報

藝術家程然在談到自己創辦的馬丁·戈雅生意時也告訴《藝術新聞/中文版》,隨著越來越多的獨立空間、藝術小組和團體出現,“我覺得未來的趨勢會是個體的力量不再是藝術的主流,我們更多的是關註以社群化的行動、微小的集體,去嘗試改變周遭的生態,可以串聯起不同的領域。”

策展人姜曄在此次展覽中強調的體驗、互動為“拍照打卡式”觀展開放了深入理解藝術作品、創作理念的入口,也與鄭誌剛對於“把藝術帶入人們熟悉的場域”的理念相合。Jack Wu也稱,在趨於同質化的商場業態中,他們希望為顧客打造的是以好奇、驚喜和學習(curious,surprise,learn)為關鍵詞的體驗,藝術則是貫穿其中的主題。

將時針撥回2016年,chi K11美術館在5月底聯開四展,帶來了張鼎從倫敦重返上海的《龍爭虎鬥II》、陳天灼從東京宮帶回重新排演的《三十三天》、宋冬的《坐井觀天》等作品,以現場表演和實驗劇場相結合的形式令人忘記自己置身於美術館空間,通過“合作”帶來跨文化的現場體驗並發散巨大的能量。以電影《龍爭虎鬥》中李小龍進入迷宮鏡的最後一幕為靈感,在聲光電的強烈背景下,藝術家選取全球各地的實驗音樂、另類流行音樂、電子音樂先鋒,兩兩組合,在6晚上演出了8場,在聲、光、樂構築的“派對”也拓展了“藝術”的定義。系統的“開放”,讓視覺藝術與音樂實驗、青年文化相融、流動,也是chi K11美術館化合的青年文化碰撞的高光時刻。

自2013年K11購物藝術中心開放以來,創始人鄭誌剛主導的“博物館零售”商業模式就作為藝術和商業融合的典型案例受到廣泛關註,也成為藝術以更多樣的形態融入當代城市生活的佐證。在城市中心以藝術為靈感與聯結的商業空間內,展覽和各類文化活動面對更年輕、更開放的群體,為多領域的創作者提供交流、融合的平臺之時,也拓寬了與新的藝術觀眾的對話。作為上海的新興藝術空間和民營美術館的一種典型範式,如李振華所言,“K11的出現是藝術機制在中國的一次大的提升,更多的國際策展人的卷入,更多在公共場所的藝術作品,都讓之後公共環境和公眾中的藝術有了更緊密的聯系。K11也是網紅展的創造者,其拉動公眾、媒體的效應,也扶植了基於本土文化土壤中,當代藝術新生代的崛起。”

(文章來源於TA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