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別人拉了一堆大便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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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孔慶貴

從結婚到現在,三十六年間,我搬了四次家。前三次搬家都是搬空原來的舊屋子,啥都沒舍得扔掉。新家的面積一次比一次大,新舊家具混搭,在雪白的墻壁和明亮的燈光下,沒有讓我感覺到有不和諧的地方。說句實話,我已很知足了。

到第四次搬家,新家屋子裏的一切都是新置辦的,找不到一點舊家的影子,說是搬家,倒不如說是又建了個新家。女兒做主,新家是采用歐式風格裝修布置的,有點“星級賓館”的味道,燈光下金碧輝煌、滿目欣喜,著實有點小激動。為了體現整屋歐式風格設計的協調性,原來的舊衣櫃、舊床、舊燈具、舊的煤氣罐、煤氣竈等都沒有搬過來。要是再連窩端,就與眼前的裝修風格格格不入,顯得不倫不類了。好在第三次的房屋產權是自己的,屋子裏也就原樣沒動,給了我時常回去翻騰的理由。或者說,那裏的一切不會因為我的搬離而讓我的影子消失,絕對不會的。

搬家,雖說有些勞累,但比起生活環境的一次次改善與提升,這點辛苦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每次搬完家的那一刻,心裏溢出的那份幸福感總是漾在臉上,笑靨遮蔽了疲憊,新的環境充滿了溫馨的氣息與喜悅的快樂。這些溫馨與喜悅,漸漸變成了美好的回憶,永遠刻在了我的心裏。

1985年10月結婚時,我們的婚房是妻子單位啤酒廠的單身宿舍,看上去有些滄桑、破舊。當年妻子和她的一位女同事住在那裏。離我們結婚還差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位女同事就搬到這排最西邊那間宿舍去了。婚房不大,有三十幾個平方。把墻壁粉刷一新,買幾幅吉祥如意的紙畫貼在墻上,再把窗戶、門上貼幾張紅紅火火的大喜字,婚房的空間裏就燃起了喜慶的氣氛。

妻子是1984年7月份從省城學校畢業分配到這個工廠的,我是當年九月份高中畢業招幹考進農行的。我本就隨父母住在啤酒廠的家屬院的最東頭第三家,是父親分的家屬院。我雖然每天進進出出都路過妻子的單身宿舍,但偌大的家屬院,碰面的機會還是很少。後來,因為老鄉的關系,妻子經常到我家和我母親拉呱,我們倆這才有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那時候我很崇拜她,聽她講,考學那年,全村就她一個女孩榜上有名,整個村莊的人都跟著興奮、激動。接觸時間久了,大我兩歲的“妻子”就跟自家人似的,共同的鄉音、共同的語言,像親姐弟般的融洽。報考農行招幹復習時,她傍晚下班後就來家裏幫我解答考試的復習題,講解的頭頭是道,幫我考前押題,你可別說,還真押對了兩道,對我招幹考進農行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現在回想起來,我感覺妻子就是上帝派來幫助我的,或者說,是她上輩子“欠”我的,今世是來報恩的。

轉眼臨近婚期,父親把我們家從東北搬遷到山東時帶來的一件大衣櫃重新油漆了一遍,搬進了我的婚房。我又在鄉下,讓單位近村的木匠打了書櫥、梳妝臺拉了回來,都是實木的,結實得很。大衣櫃、梳妝臺、書櫥,三大件就把東面墻搬走的那張床騰出的位置給占滿了。母親給了妻子100元改口費,買了一輛小金鹿牌自行車,妻子家陪送了六床鋪蓋,一切就緒,擇個吉日,辦了兩桌酒席,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我的人生大事就圓滿完成了。那一年我20周歲,便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小家庭。

一晃到了1988年。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這幾年城市裏的啤酒消費量也越來越大,妻子單位大門前拉啤酒的車輛絡繹不絕,工廠的效益非常好。有了錢,廠領導決策在我們住的宿舍東南處建起了一棟四層樓房,解決了一大批需要改善居住條件的工人。原來居住的單身宿舍被重新規劃成了綠地,家屬院裏有了更大的娛樂活動場地,成了人們茶余飯後的好去處。我和妻子被重新安排在了和我父母親同一排的平房,從新家往東數第九家就是父母家。這個新家原來的主人搬到新樓上去了,這是我第一次搬家。新家的這排房子蓋於70年代,是給當年原氨水廠的工人蓋的。1981年工廠轉型,氨水廠改建成了啤酒廠。父親是1981年從東北遷回山東的,正趕上啤酒廠改擴建階段,算是啤酒廠的建廠功臣、元老。

新家這排房子緊鄰啤酒廠廠區的南端,推開北窗便是廠區,都被安裝上了護欄。房子的面積有近80平方米,比我們原來的婚房大了近一倍。還有一個小院,方方正正,大約有20個平方米。院子裏蓋了一間廚房,但院內仍顯得很寬敞。原先自行車都是放在屋子裏,這回不用了,院子裏放上個三四輛不成問題。這次搬家,我把屋子粉刷一新,還用石膏板吊了屋頂,四周走了一圈花邊石膏線。屋正中安裝了一個吊扇、一個吸頂燈,比婚房裝修的都漂亮。父母、弟弟妹妹、我和妻子用了一天的時間把原來的老屋挪空,全部的家具都搬過來了。家裏又新添了一張大圓桌、六把椅子。桌子、椅子都是可以折疊的,不用時就折上放墻邊,也不占多大地方,一切都顯得那麼寬敞、明亮,心境也更加明亮了。

那時女兒已經有兩歲多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住在這裏,我當時就沒有再搬一個更大、更好的房子的想法,心裏滿足的很。

新家鄰居有6戶都是剛剛搬過來的,年齡和我們差不多。六家孩子有5家是小女孩。最西邊那家張大哥的公子,就成了我們羨慕的對象。因為當年的計劃生育政策,單位管理的特別嚴,超生就意味著有被“雙開”工作籍的可能,60後的我們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家庭。

新蓋的樓房和我住的平房南北有200米的距離,中間是一片場地。這片場地便是我們休閑娛樂的寶地。孩子們整日歡蹦地在這裏玩耍,大人吃過晚飯就湊到一起聊天、下棋、打打撲克牌,消磨時光,樂此不疲。要是周末,玩個通宵是常有的事。這種接地氣的生活,讓我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幸福滿滿的,許多樂趣與美好的記憶,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底。

1991年秋,三年的光陰瞬間就過去了。妻子此時已經是單位技術科的科長了。我也從農村營業所調回到了城裏。女兒也上了幼兒園。這一切的向好都讓人欣喜與感動,生活也如芝麻開花節節高。

妻子單位的啤酒生產銷售依然異常火爆,有點供不應求,熙熙攘攘的拉啤酒的車輛日夜不停,轟鳴聲不絕於耳。就在這一年,啤酒廠領導為了擴大生產規模、提高生產產量,做出了向南擴充廠區的決定。我們這一排家屬院就成了必須拆遷的對象。這是我第二次搬家。這次搬家,我們從廠區南家屬院,搬到了廠區北面的辦公樓的北側新建的上下兩層的小樓上。這樣的小樓總共蓋了11家,是按照嚴格的分房打分制度評選出來的。為了能夠確保分上新樓房,我們家是以妻子和我父親兩家的名義遞交的申請,結果如願以償。小樓房一樓有三個房間,進門是客廳、中間是臥室、最裏邊是放雜物的,總共有60幾個平方;樓上兩間,客廳和臥室,有40幾個平方。樓梯設計在裸露的院子裏,這樣可以不占用室內面積。我們十一家找了個時間家湊在一起,商量如何一起蓋門樓,如何一起建樓梯等許多急需解決的現實問題。最後的結果還是沒能達成一致,只好各家蓋各家的。但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統一了每家院墻的寬度、高度,門樓的高度等細節問題,其他的事就自己做主。

我因為在農村工作過幾年,結交了一幫鄉下的哥們。我找了一個比較要好一點的搞建築的大勇哥,他一呼百應,兄弟們各顯身手,從十幾裏的鄉下趕著毛驢車,一車車磚、一車車水泥、一車車沙子,還有八塊樓板,陸陸續續送到了我的新家,場面很是感動人。大約用了一周時間,小院建好了,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父親是八級電焊工,趕會場購買了一些建樓梯用的鋼板,從工廠借來了電焊機,幾天時間切割、焊接、安裝,樓梯就從東墻邊爬上了二樓。一座嶄新的“小別墅”映入眼前,心裏由衷的高興。屋子裏簡單裝修了一下,第一次鋪上花磚地面、第一次購買了高低櫃、沙發,樓上便是原來的舊家具一件件升到了二樓。

從工廠大門往北走60米左右路東就是我的新家,路西是我們農行和信用社沒分家時的家屬院。原來我們的家屬院拆遷時,父母住在我們這排平房東頭,大概有十幾家,比我們西戶拆遷早了半年多。我聽原來的同事說,農信社還有幾間空房子沒有人住,就找到了原來的信用社的老領導,給他說我們的新房馬上就快交付了,臨時住幾個月,老領導很是痛快地就答應了。我和父親把院子裏的雜草除凈,裏裏外外又進行了一次大掃除,父母便提前搬了過來。等到我們的新家裝修好,和父母商量搬過來一起住時,他們還不同意,說,“只要信用社的房子沒有人住,你就和領導好好說說,我們就不急著搬了。搬到一起住也不方便,你們和孩子還得天天樓上樓下的爬。”我聽著也有道理,可是心裏沒底,不知道信用社哪天把房子收回去。

到了1993年,妻子單位啤酒廠由於受到青島啤酒、嶗山啤酒、哈爾濱啤酒等品牌啤酒的不斷湧入城市,企業銷售的火爆場面開始逐步消退,銷售科的銷售隊伍由原來的十幾個人擴大到了幾十人,開始四處營銷、拓展市場。這幾年間,單位領導決策層也很忙活,在自身的啤酒產業以外,又涉獵了酒店、高端消防車研發等行業,占用了大量資金。聽說光消防車研發就投入了幾百萬元,發動機是采用的飛機發動機,試驗時由於風力過大,差一點把周圍圍觀的一個小男孩給卷入到風機裏,雖沒有造成大的傷害,但也給小孩和家人帶來了不小的驚嚇和精神傷害,試驗被迫中斷,項目流產。

妻子單位的真正的經濟危機發生在1995年的冬天。由於啤酒的滯銷,賒賬較多難以回收,銀行又緊縮銀根,紅火了十幾年的啤酒廠,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宣布了破產。

後來的幾年間,我們這的國有企業像集體抽風似的,先後有造紙廠、毛紡廠、白酒廠、印刷廠、毛巾廠等企業宣布倒閉,似乎一夜之間退出了歷史舞臺。繼而就是被拍賣、被收購,此時的民營企業開始進入,經濟主體變為民營主導。

妻子在單位破產前已升為企業的主抓生產的副廠長、兼一個分廠廠長。期間,妻子結識了許多上下遊客戶,啤酒廠破產後,一家企業就把我妻子招聘到他的企業任總經理,開始了打工生涯。

在這座小樓裏我們一住就是八年,臨近1999年陽歷年底,我們農行新建的7棟6層高的家屬院全部交付使用。按照參加農行工作的時間和工作年限打分,我被分到了南院四號樓4樓西戶。當時心裏那個美呀,見了親朋好友、同學就說,“一樓臟,二樓亂,三樓四樓住高幹。”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美得有點過了頭,沒考慮到“高幹”年齡大了也不適合爬高樓。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從結婚算起,我住在妻子單位啤酒廠家屬院有14個年頭了。這十四年裏,我見證了妻子單位啤酒廠的興衰,見證了它發生蛻變的那段歷史。

這次搬家我是花了一些心思。先說地面,我就花了1萬多元,鋪的是進口木質地板,臥室裏裝修時打了推拉衣櫃,吊燈、空調、洗衣機、廚房裏的一切等全部是嶄新的,比上一次搬家又上了一個檔次。原來那個大衣櫃、書櫥放在了南面涼臺上,東邊是大衣櫥、西邊是書櫥。飯桌、椅子終於有了自己的空間,不用再每天折來折去了。

春節前我們就搬進了農行新家。這一回搬家,朋友、同事光喬遷喜酒就喝了好幾場,喝的不亦樂乎。同事們都誇我們那屆行長、行領導班子有能力、有魄力、有眼光,一次性解決了員工沒有房子的問題,並且,房子距離市實驗小學僅有幾百米左右,屬於學區房,這又解決了年輕員工孩子上小學的難題。現在說起來,大家還是贊不絕口。

到了2005年,我們家屬院的房子搭上了最後一班房改的班車,房屋的所有權歸屬到了我們自己的名下。這是農行這個大家庭給予我們員工的最大的福利,更要感謝國家的好政策。

到了2012年,女兒出嫁,家裏就剩我和愛人了,屋子裏的空間似乎顯得大了,但氣氛卻顯得冷清、沈悶了許多。

隔年我的外孫出生了,四個多月大的時候,外孫就開始住姥姥家了。妻子辭去了打工,在家一心一意地照顧外孫。從樓上抱到樓下,一天要好幾趟。又隔了一年,我的第二個外孫又送了過來。家裏的人氣頓時又活躍了起來,家裏外孫的歡笑、哭鬧聲不絕於耳。雖然有保姆幫忙照顧外孫,但妻子此時卻感到上樓下樓有些吃力,便開始嘟囔我換一個大一點的電梯房。一段時間,我和妻子便開始關註換新房的事了。

說著念著就到了2015年。這幾年我們這座城市面貌變化較大、發展速度迅猛,單說房地產開發,外省的開發商,如福建的就有好幾家。其他的外地開發商和我們當地的估計應該有上百家。逛了有六七家售樓部,感覺還是南方福建人開發的房子設計理念新穎、房間布局合理,尤其是他們特別註重庭院環境布局與樓房間的和諧美觀。最後,我們選擇了福建開發的“龍翔公館”小區。這裏戶型實用,樓宇間距適中,采光較好,院子裏綠樹成蔭、庭榭掩映期間,健身場地寬敞、器材齊全,幼兒園、遊泳池、滑梯等設施應有盡有,是我們心中最適合人居的好地方。

交完房款,用了近二個月的時間進行了裝修,又到鄭州預定了歐式家具、燈具等,裏裏外外用了近四個月的時間才達到了可以入住的標準。家裏裝修時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最好的環保漆,可因為外孫還小,為了確保孩子的身心健康,我們還是決定過了明年的夏天再考慮搬家。

第四次搬家我們選擇了2016年國慶放假期間。這次我們搬進了高檔的小區,八樓,面積有152.8平方米。新家的歐式風味濃厚,客廳、臥室、餐廳,典雅莊重,幾盞水晶吊燈,猶如綻放的花瓣,泛著朦朧的光暈,顯得溫馨與溫暖;墻面墻紙是米黃色、淺褐色為主。圖案是條紋和細碎的花瓣組成,也是典型的歐式風格。客廳、過道掛畫也是一些西方名畫的仿制品。窗簾和布藝是亞麻的,高端大氣,一瀑到地,與家裏的歐式風格的家具相搭,顯得很協調、很溫馨。

在這麼優質的小區居住,生活的品質也提高了一個檔次。大外孫就在小區裏上幼兒園,是“中國社會科院幼兒園”的分支幼兒園,師資力量雄厚,學習環境一流,孩子的膳食搭配合理,也受到了周圍小區家長的青睞。小區離趙王河公園很近,就在小區北門往西一裏多路,中間隔著一條南北通行的人民路。下決心買這個小區時,趙王河公園的優勢占分不少。對於平時和將來退休鍛煉、健身,公園無疑是最好的休閑娛樂的場所。

入住小區後,我把抽了、喝了三十幾年的煙、酒給很徹底戒斷了。家中的空氣裏沒有了煙熏火燎、酒氣衝天的氣味,妻子、孩子也不再被動吸二手煙了。我的身體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臉色開始變得紅潤有光澤了。每天堅持早起早睡,生活有了規律,日子也變得舒心、舒暢起來,對未來的生活也充滿了希望與期待。這讓妻子最為滿意。

在戒煙、戒酒的那段最痛苦、最至暗的日子裏,我開始用閱讀的方式轉移吸煙、喝酒的念想,艱難地咀嚼著文字,充盈著知識的力量,讀懂得了生命的價值與生命的意義之所在,漸漸消除了煙癮、酒癮的困擾,緩解了煩躁的情緒,內心的素養得到了升華。文字成了我的摯友,幫助我、教導我,給予了我思考的能力,幫助我戰勝了三十幾年的煙魔酒怪。

工作之余,寫作成了我晚年生活的最大的愛好。近一年多來,我先後發表了近百篇散文、二三百首詩詞,還涉獵了6篇短篇小說,有多篇作品獲獎,自己感覺很有成就感與滿足感。我將繼續堅持閱讀、學習,拓展自己的視野,提升自己的文學素養,努力創作出更好的文學作品,把經年過往的轍印、眼前的美好生活、未來的夢想追求,用文字播種出內心的快樂與希望,圓我一個文學之夢!

回顧一下四次搬家經歷,每一次都有驚喜與變化。三十六年間,一個家庭搬家帶來的驚喜與變化,是與我們國家從改革開放初期到如今邁向偉大強國的腳步聲同頻共振的,也是我們國家蓬勃發展的一個縮影。

和妻子說,這輩子再好的房子也不搬家了,就在這生活到老了。妻子也同意。可前幾天夜裏不知咋回事,我又做了一個搬家的夢,夢見我們搬進了一個高端的別墅群裏。

二十多年前的同事合影

孔慶貴,筆名靜夜海濤,祖籍山東梁山。現為中國農業銀行作家協會會員、山東散文學會會員、菏澤市作家協會會員、作家在線簽約作家;文學作品散見於市菏澤日報、齊魯晚報.壹點號、山東金融文學、新銳散文、膠東散文年選、海東文化、中國.作家在線、中國金融作協、大灣雜誌、中國鄉村雜誌等報刊雜誌和網絡。現供職於山東農行菏澤分行營業部。

壹點號 馨香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