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之夢到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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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齊物論:世間有3種聲音,若要聽天籟妙音,須要明白幾點

莊子·齊物論:是非是什麼?面對它,凡人喜歡沈醉,聖人超然不辨

在上一節中講到是非的起源和發展脈絡,從宇宙天地的起源,到人倫世界的規範,再到人的得失取舍等。由此可知,是非是人認知世界的方式,是規範人倫世界的模板,是人得失利弊的思考方式,也是種種煩惱的源頭。

凡人往往陷在是非之中,產生種種妄念,煩惱難斷。為什麼?因為考量和認知世界的方式不只是是和非兩個維度,還有一個超然的維度——道樞。是非得失,在道的角度下看,並沒有什麼區別。聖人明白這點,所以選擇以事物的本然來觀想事物,不會迷失在是非之中,而讓是非自由地發展。所以聖人超然不辯。

以上講的都是是非對於人的情況,那麼換一個角度來看,物也有是非觀念嗎?

遠離是非

物也有是非?

物也有是非嗎?莊子舉了幾個例子。

人睡在潮濕的地方可能會生病,但泥鰍喜歡在潮濕的淤泥中鉆來鉆去,它們會生病嗎?人呆在高高的樹上會害怕,但猴子卻在上面跳來跳去的,它們會害怕嗎?那麼人、泥鰍、猴子到底誰才是真正地懂得生活居處呢?

人以牲畜為食,麋鹿以草為食,蜈蚣以小蛇為食,貓頭鷹以老鼠為食,那麼人、麋鹿、蜈蚣、貓頭鷹到底誰才是真正地懂得人間美味的美食家呢?

毛嬙和麗姬是人眼中的美人,但是水裏遊的魚兒見了她們,為什麼沈入水中?天空中飛的鳥兒見了她們,為什麼高高飛走?地上吃草的麋鹿見了她們,為什麼遠遠跑開?那麼人、魚、鳥、鹿到底誰才是真正地懂得人間美色的審美家呢?現在有人用“沈魚落雁”來形容絕色美女,這不是在瞎胡鬧嗎。

莊子舉的這些“物”到底有沒有是非觀念?不管有,還是沒有?難道它們的是非觀念能夠影響和改變其它的“物”和人嗎?更何況人又不是“物”怎麼知道它們有沒有是非觀念?正如《莊子·秋水》說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所以,物有沒有是非,還是不要多管了。

古典美人

夢與現實亦是非?

那麼作為人,為什麼要活在自己構建的是非牢籠之中那?人生如夢,夢和現實的邊界真的那麼清楚嗎?

一、凡人之夢

凡人的夢都是圍繞著人的七情六欲,人間的悲歡離合和功名利祿來展開的。夢也是千奇百怪,有黑白的夢也有彩色的夢,有不記得的夢也有有記得的夢,有噩夢也有美夢。但是,這些夢似乎都和現實生活有種神秘的聯系,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甚至可以作為對未來的一種預言。

所以,有了《周公解夢》對夢的解析,但多半被認為不科學。古人還發明了占夢之法,可以對現實生活中將要發生之事做出預言。至於準確與否,這裏就不多做探討。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夢與現實有著奇妙的聯系。有時候生活就像一場夢,感覺不真實,有時候,夢又像現實一樣,真實得讓人無法察覺是一場夢。這些是凡人無法分得清的。

比如,盧生的黃粱一夢,開頭到結局都很美好,醒來之後才知道只是一場大夢,虛幻而不真實。似乎這場夢是對不得誌的一種安慰。

又如淳於棼的南柯一夢,開頭很好,榮華富貴,結局很慘,家破人亡沒得善終。所以做夢也是被嚇醒的,真的是一場空歡喜。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凡人,都是在做著一個個的夢。只要現實還在,夢就在。是非在,痛苦、煩惱就在。

做夢

二、聖人之夢

就算是聖人,也會做夢。

孔子固執地以為通過仁義禮的方法和是非的規範就可以將天地大道闡釋清楚了。所以,他把“聖人不從事於務,不就利,不違害,不喜求,不緣道,無謂有謂,有謂無謂,而遊乎塵垢之外。”這句話當作孟浪之言。

孔子不相信有這樣的聖人存在:不受外物牽累,不追逐利益,不回避傷害,沒有追求,甚至不求道。把沒有當所有,把有當作沒有,所以心靈超脫自由,遠離凡塵俗世,可以自由地翺翔於宇宙天地之間。

莊子認為孔子也是屬於做夢之人,因為他還在是非之中徘徊,分不清夢與現實,總覺得自己“大夢先覺”,殊不知從夢中醒來本身也是在夢中而已。

黃帝如果沒有華胥之夢,悟出“至道不可以情求”的道理,估計也會和孔子一樣。

那麼,人為什麼會做夢呢?因為他們總把夢和現實當作是非來看,認為夢和現實有著清晰的界限。

莊子講了一個物體,影子和影暈之間的故事。影子依附於物體而動,影暈又依附於影子而動。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物體又是依附什麼而動呢?如此不斷深究下去,你會發現問題會接踵而來,沒完沒了。最終還是無法知曉背後的主宰。

人的現實和夢也是這樣,它們相互依附嵌套,就像洋蔥皮一樣,一層包著一層。為什麼總想著剝開一層一層的皮,最後把自己熏得夠嗆,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為什麼不試著將現實和夢作為一個洋蔥,作為一個整體,自由安靜地放在自己的生活裏呢?這樣反而可以聞到淡淡的香味,豈不美哉!

黃帝

至人無夢,化物逍遙

如果你還覺得夢和現實有清晰的邊界,那麼不妨來品讀一下李清照的一首小令。因為這首清新雋永的小令也與夢有關,詞牌名為《如夢令》。全詞如下: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通過對人物、場景、對白的恰當鋪排,這首小令顯得十分簡短、自然流暢、靈動有趣。寥寥幾十字,引出了一個尋常而又不尋常的問題——海棠是否依舊。

很多人皆以為這是一首惜花傷春之詞,私以為不然。因為多數人被歷代稱贊的“應是綠肥紅瘦”給一葉障目了。殊不知“卻道海棠依舊”才是全詩最妙之句。

海棠花

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昨夜雨疏風驟”說的是,時值春末,昨天夜裏下了一場陣雨,風勢也很大。這句為後文的詢問海棠是否依舊埋下伏筆。

“濃睡不消殘酒”說的是,昨天夜裏睡得很熟,但是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酒意。時間從昨天自然過渡到今天早上起床之時。同時說明詞人還是個酒鬼,昨晚喝了很多酒,今天早上起得也比較晚。這句也為後文的詢問海棠之事埋下了伏筆。

“試問卷簾人”說的是,詞人酒醒起床之後,開始試著向為她卷起床簾的人,即“卷簾人”,詢問一件事。是什麼事情呢?接著往下看。

“卻道海棠依舊”說的是,“卷簾人”卻回答詞人經過一夜風雨的海棠花還是和原來一樣。讀到這裏,才知道原來詞人詢問的是海棠花是否安好的事情。但為什麼用“卻”來轉折呢?這是一個小波折,也算一種藝術表現方式。細細想來,“卻”字說明了“卷簾人”的回答是出乎詞人的意料?還是不同意“卷簾人”的說法呢?接著往下看。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說的是,詞人以商榷的口吻,說出了海棠花和昨夜的已經不同了,也就是說花經過風雨之後雕零,瘦了,而葉子經過風雨洗禮後更加鮮亮,肥了。換言之,昨天是“紅肥綠瘦”。這其實就是莊子講的“朝三暮四”的故事,總量上看,沒有得失,所以詞人是同意“海棠依舊”的說法。那詞人為何要計較並提出“綠肥紅瘦”呢?

如夢令

這裏有兩種細微差別,關鍵在於“卷簾人”的身份!

如果“卷簾人”是詞人的貼身丫鬟,並且十分關心詞人,知道詞人是愛花惜花之人。所以謊稱海棠花依舊,是為了安慰詞人,怕詞人傷心。同時也說明了丫鬟只看到雕零的花瓣,而沒有註意到鮮亮肥大的葉子,以為詞人會傷心。

殊不知詞人根本就不會傷心,因為她是愛花惜花之人,更是懂花之人!因為多數人看花只看花瓣,而忽視了葉子。春天的顏色不僅有花的顏色,更有葉子的綠色。所以詞人用了“卻”字表示不同意丫鬟的想法,用“應”字表示解釋說明,好像在說:“你還是不懂花,不懂我,只看到花瓣沒看到綠葉。所以不用騙我安慰我了,因為我不會傷心。為什麼?因為花雖雕零,但葉子更肥綠了。”

如果“卷簾人”是詞人的閨中密友,想來一定是個妙人。所以,這位密友才能一語道破玄機,說海棠花還是和昨天一樣,一切照舊。那麼,詞人用了“卻”字表示同意密友的想法,有一種出乎意料的驚喜;用“應是綠肥紅瘦”來做進一步補充說明“海棠依舊”的原因和妙理。

不管是哪種情況,“海棠依舊”是看破人生的一種境界,是一種妙禪佛理,是整首小令的核心和精華,而“綠肥紅瘦”只是其註解而已。

所以,人生就像這朵海棠之花,雖經歷風雨,但是有失也有得,一切還是原來模樣。不如把人生看作一場美夢,好好過,正如詞名《如夢令》一般。

夢與現實的邊界不必那麼清晰,人生若夢,不必醒來,好好享受自由和美好。

莊周夢蝶

至人懂得模糊夢與現實的邊界,所以他們不僅把現實中的是非等同起來,也把夢中的是非等同起來,更把夢和現實人生等同起來。相較於凡人和聖人,這是一種極致狀態,可以說是一種極致美學狀態。

這是一種身心的自我超脫,尤其是自我精神世界的絕對自由。不管是夢中還是現實中,自己都和整片時空,宇宙天地萬物等同起來,徹底融為一體。

這就是莊周夢蝶,莊子的物我兩忘的境界。說到這裏,你就能明白齊物之後才能化物,化物之後才能逍遙。

所以至人無夢,化物逍遙。這是莊子所追求的境界。

後記:其實讀完莊子的《逍遙遊》和《齊物論》,就已經把握住了莊子的思想核心,內篇其它章節也只是對核心思想的具體分支論述。比如下次要講的《養生主》就是化物逍遙在養生方面的具體應用。

化物逍遙

文/經典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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