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潮水向我湧來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那多的《19年間謀殺小敘》是近年來國內讓人眼前一亮的犯罪心理小說,在豆瓣上被列為“熱門中國推理圖書”第九名。此外,那多也是正在上映的“迷霧劇場”網劇《致命願望》的原著作者。今年新近出版的犯罪心理小說《人間我來過》基於真實事件改編,是這位“人間拾荒者”深挖人性的全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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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審團

本期書目

《人間我來過》

作者:那多

版本:中信出版集團 ·春潮 2021年9月

作者簡介:

那多,原名趙延,上海人,懸疑作家。曾做過公務員、記者,後經商,現專職寫作。2001年開始發表作品,先後創作三國事件薄系列、那多靈異手記系列、巫術系列等小說三十余部。之前的《清明幻河圖》《甲骨碎》《一路去死》 等作品以想象力為引線,將人文、科學、藝術、歷史等諸多元素巧妙融合。2012年之後,創作轉向當下,以邏輯推理和對人性的拷問見長。犯罪/社會小說已出版《19年間謀殺小敘》《騎士的獻祭》,2021年《人間我來過》是其深挖人性、追索生活本質的全新力作。

“我一直是個好奇心非常強的人,一直在想這個世界有哪些可能性,這個宇宙有哪些可能性。我把對整個外部世界的好奇,變成了‘那多手記’系列。差不多在30歲之後,我開始有一些對內的好奇,就是對人心的好奇。我寫了一些犯罪小說,通過犯罪小說來考察人心在極端情況下的一些變化。”

——那多

這是一套什麼樣的書?

頂上的床架劇烈搖動著,一句話一句話從上面鉆下來。

要死了要死了,米蓮在床底下想。跟蹤丈夫跟出這樣一個結果。

他怎麼喜歡抽煙的女人?

自己錯在哪裏?那個女人贏在哪裏?

……

她不敢哭,甚至決定什麼都不問。

她可以假裝不曾有過這個夜晚。

但命運的齒輪深深鉗住了她,把她碾進丈夫過往的30年人生——

從這一夜開始,觸到了枕邊人的地獄,她這才真正意義上地活著了。

可地獄太深,他和她都還沒掉到底。

被命運拖進泥濘角落,才有機會把人心看清。

它為何吸引人?

《19年間謀殺小敘》作者、愛奇藝迷霧劇場《致命願望》原著作者基於真實事件改編的重磅新長篇。第一遍讀心頭冰涼擁堵,第二遍讀冰涼中滲出溫度!

城市繁榮一角裏的絕望真相,小人物的瘋狂與尊嚴:階層的差距/生活的羅網/邪惡的快感/情感的麻痹/命運的不公……從第一句開始,懸念疊起,不斷攪動著你內心隱隱作痛的地方。

由罪案故事思考生死的寓意,是那多的一貫主題。《人間我來過》表現出他對語言的成熟運用,而語言的品質使嚴酷的故事獲得嶄新的面貌。

——孫甘露(作家,評論家)

有些人的命運,世人視為墮落,而作者知道這只是墜落。墜落比墮落更為不幸。這故事當然源自愛,然而作者愛莫能助,讀者愛而彌傷。

——史航(書評人,《鐵齒銅牙紀曉嵐》編劇)

《人間我來過》試讀

米蓮手肘撐地,壓著自己的大片傷口。她急轉彎整個人飛摔在人行道上,運氣好只受了擦傷,這是前天的事,現在才剛結痂。

要死了要死了,她在床底下想。

前天許峰租下房子的時候她氣蒙了頭,那幢花園洋樓和附近農民宅基地房完全不一樣,簡直是夢想之家,好過現在住的地方一百倍。她都不敢去想租金得有多貴。跟蹤丈夫跟出這樣一個結果,她血湧上頭,按響喇叭嗞起小電驢衝了過去。剛起步風撲在臉上她就開始慌,靠得越近慌得越厲害,終於在某一瞬間害怕壓倒了氣惱,扭轉車頭落荒而逃。

回到家裏她一邊洗傷口一邊哭,心裏慌得不得了,懇求觀音娘娘保佑。這算什麼呢?事情還是沒有搞清楚,日日晚歸許是工作忙,夜半短信可能是錯發的,租下房子也可以有很多種理由。許峰晚上回家,她問今天怎麼樣,許峰說下午跑了一次康橋給人修電腦。大地方倒是對的。夜裏她起身,在許峰的鑰匙串裏找到了陌生鑰匙,躲去廁所哭,然後用筆把鑰匙形狀描下來,天亮去照著配了一把。要說配了打算幹什麼,她確實沒有認真想過,整個人迷迷瞪瞪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又總得做些什麼。

連著兩天,她拼了命地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裝不好的,但兩天就這麼過去了,許峰也沒發現異樣,至少沒問。這讓米蓮越發心苦,從前許峰把她看得多緊呀,這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她剪去了長發嗎?從她推薦他讀東野圭吾的小說嗎?

今天傍晚,許峰打電話說不回來吃晚飯,有老鄉來上海,他要趕去城裏和他們喝酒,估計得到明天早上。許峰原本幾乎不進城的,這陣子多了。掛完電話米蓮坐下去又站起來,心神不定,昨天夜裏許峰出門幾小時她忍住沒問,今天他索性不歸宿了。米蓮把自制楊梅燒酒找出來喝掉半瓶。她不應該喝酒的,但是顧不得了,只想早點睡覺,眼睛一閉一睜丈夫就回來了。睜開眼窗外還是黑的,剛過夜裏 12 點,米蓮從床上翻起來,簇新的鑰匙頂在手掌心,騎上小電驢去康橋。

小洋樓燈火通明,周圍人家都暗著,它異常顯眼。米蓮遠遠熄了火,躡手躡腳走上去,鑰匙磕在鎖上得得得得直響。她左手扶右手,慢慢把鑰匙移到鑰匙孔,捅進去擰開。推開門的那一刻她被淚糊了眼,什麼都瞧不清,全身過了電一樣酥麻。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怕自己癱下去沒個樣子,按下所有的念頭,全身的氣血沸騰起來,歇斯底裏猛發一聲喊。

結果那是空屋子,沒人。

許峰大概真的是喝酒去了,這多少給了米蓮一點安慰,於是她又擔心剛才那嗓子會不會吵到鄰居。小樓幹凈得很,沒有生活痕跡,沒有女人東西,衣櫥裏空空如也,只一個抽屜裏有套紅緞牡丹紋中裝。這也在理,畢竟鑰匙才剛交到許峰手上。米蓮倒在臥室一米八的大床上,這床比家裏的大,比家裏的軟,酒勁又上來了,她想在這裏睡到天亮。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聽見了樓下開門關門的聲音。

米蓮想跳窗,發現有防盜鐵柵欄出不去,只好躲到床底下。樓梯有聲響,她一激靈從床下翻出來,把躺皺的床整理好,又再鉆回去。

不止一個人的腳步。她祈禱別有許峰,可上帝沒聽見她的祈禱。

米蓮閉上眼睛,就看見了許峰。那是他們的初見,她被定定地瞧著,從來沒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像是一線光牽過來,灼在頭發上,灼在肩膀上,灼在背心裏,她成了被選中的人,是需要解救的羔羊。她自此追隨他,有一度,不,至今米蓮仍覺得是許峰給了她新生命。他堅定、少語,有巨大的內在,給人絕對的依賴感…… 這與父親的角色相似,又有許多不同,許峰是…… 是一尊像,是黑夜裏的燈塔,是波濤中的巨輪,是一切神話中開天辟海的巨靈,而她只需俯首跟隨。

所有這些關於許峰的光環在腦海中此起彼伏交相輝映,米蓮拼命地把這些夢召喚出來,堆疊得越來越高,自己深埋其中。她嗅到許峰的氣息,那是真實不虛的,它混雜在塵灰的味道裏,混雜在另一種淡淡的香水味裏…… 米蓮睜開眼睛,落滿了灰的地板就在鼻子前頭,頂上的床架劇烈搖動著,微塵彌散在床下的小小空間裏。她的一聲聲心跳承載著床上女人忘情的一聲聲喊,承載著他粗重的喘息。她持續地心悸,並非不堪重負,反而是惶惶然的輕,輕飄飄下一刻就要飛走,在她胸口留下一個空洞。

床架還不知要震動到何時。米蓮趴在那兒,手臂傷口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隱約的痛感,前方扁狹的床沿是世界打開在她眼前的窄窗,窗外近處是一只棕色船鞋,她三個月前給買的,另一只散在一步之外,如果在家裏她會擺放整齊的;還有一只亮銀鑲水鉆的尖頭高跟鞋,因為跟太高而側倒在地上,另一只在窗外瞧不見;往遠去是一張墨綠絨面單人沙發的下半截,半根牛仔褲管搭下來,那是她兩天前洗好的。

這怎麼可以不是夢呢?

她仿佛是個第一次看見潮退後海底礁石的小女孩,眼前猙獰邪惡、光怪陸離、一片狼藉,而後巨潮回卷,把她溺在無邊恐懼中。

她問自己,是不是就要失去許峰了,是不是已經失去許峰了?她原本最喜歡的就是對往後生活的暢想,甚至可以看見和這個男人一起變老的模樣。她是如此向往那樣的時刻,等待著死亡將他們最終合在一處。和許峰共同生活的片段不停地冒出來,對許峰的感情強烈地勃發出來,所有這些都沒有了歸處,無法搭救她,反而拖著她往更深處墜落。

要怎麼辦呢,要怎麼讓這一切都不曾發生,怎麼讓這一切過去,怎麼把許峰留住?為什麼自己今天要過來,為什麼前天要去跟蹤,都不曾想過如何面對後果嗎?米蓮想怪那瓶酒,又知道實在是自己蠢,衝動起來身體走在理智前面,出了事又硬氣不到底,終歸還是怕,怕得軟成了一攤稀泥。

米蓮想號哭一場,痛痛快快地用最大的力氣,哭個昏天黑地,哭個不省人事。哭是發泄是逃避,然而她現在不敢,她緊緊勒住那條線,勒在心上勒在脖子上,一旦失控斷了線,她怕控制不住聲音被床上的人發現。現在她還有一個機會,忍過一晚,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假裝還有一個選擇權,等一切冷下來,等她想明白許峰是怎麼回事、自己是怎麼回事。眼淚是一直在流的,那不叫哭,那是眼睛自己的事,超脫於理智和身體控制。她的手握成拳頭,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渾身都緊緊繃著。她情不自禁地要大口吸氣,因為她喘不上來,但不可以,一個拼命呼吸的人會弄出垂死哀叫的嘯音,必須把喉嚨口撐開慢吸慢呼,哪怕覺得身體都缺氧了也只能這樣。全身都在抖,她把一只拳頭塞進嘴裏,怕牙齒不小心磕出聲音。眼淚和鼻涕流在拳頭上,兩個鼻孔堵住了一邊,另一邊聞到一絲煙味,米蓮這才意識到,上面的動靜不知什麼時候停歇了。

那煙味不熟悉,不是許峰。

“你抽不抽?”上面的女人問。

“現在不想抽。”

女人低笑了一聲。

她的音線又綿又糯,說一個字像吐一根線,輕輕易易就纏進男人心裏。

“你平時就住這裏呀?”女人問。

“不常在這兒。想一個人放松放松的時候會來。”

“我想也是。”

不說實話,米蓮想,許峰對這個女人也不說實話。

“你太太是什麼樣的人呀?”女人問。

米蓮不禁把頭仰起來,想透過床架看見許峰的臉,看他怎麼回答。

“怎麼這麼問?我沒結婚啊。”

女人又低笑一聲,也不知有沒有相信。上面安靜了一會兒,應該是女人又吸了幾口煙,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更膩了幾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不想結婚,就想這麼玩下去的?”

“那是沒碰見,碰見了還是會結婚的。”

一句一句話從上面鉆下來,米蓮閉不起耳朵。她想象著女人的模樣,長發還是短發?皮膚白嗎?嘴角會不會有一顆痣…… 她真想看一看她。

她是抽煙的,米蓮之前沒想過許峰會喜歡一個抽煙的女人。抽煙的女人更有個性。那麼多年,自己一直在許峰的規範下生活,頭發的樣式、穿衣服的風格,甚至聽的歌曲看的電影,都嚴格照著許峰的喜好。最初也不習慣過,但許峰於她不光是情,還有大恩,些許改變不算什麼。這麼努力地順從到今天,竟錯了嗎?

“累嗎?要不要睡一會兒?”男人問。

女人呢喃了一句,聽不清楚。

結婚 6 年了,之前一直沒能要上小孩,焦慮之余,米蓮是想有一些變化的。她聽小姐妹說,男人喜歡新鮮感,不能一成不變,要厭的。她也在網上見到許多厲害的女人說,女人要找到自我,自己發光更有魅力。所以她開始看一些從前不看的書,追一些從前不追的劇,想和許峰有一些從前沒有的話題。兩個月前她被小姐妹拉去做發型,小姐妹和發型師咬完耳朵,一刀下去她就傻掉了。小姐妹說你短頭發多好看呀,五官好才能剪短發,一會兒帶你去買衣服,給你老公換個新老婆。回家許峰盯著她看了好久,看得她心裏發毛。米蓮從來沒見過許峰那樣的表情,他不是看見了一個新老婆,他是看見了一個陌生人。那表情背後還有很多東西,米蓮讀不出來,她以為許峰要狠狠發一場火,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過去了。回想起來,變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那一剪刀下去,許峰的心就不在家裏了。

所以許峰肯定是喜歡一個循規蹈矩的女人才對,他怎麼會喜歡一個抽煙的女人呢?

米蓮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也不知道上面那個女人贏在哪裏,她要怎麼改才能把丈夫拉回身邊呢?只是因為她新鮮嗎?又或者她特別特別的漂亮嗎?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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