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自己把蛇一刀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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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1年,意大利發生了兩件轟動全國的事。

一是,一場瘟疫爆發。

死亡的陰影從一個城市覆蓋到另一個城市。瘟疫所到之處,留下痛苦的哀嚎,腐爛的屍體,了無生機的城市。最後整個國家被黑色的死亡籠罩。

而在這片濃稠的黑暗中,有一個閃耀著聖光的小城,名為佩夏城。這裏是整個國家唯一的凈土。

據說,這裏有聖人庇護。

這就是第二件大事,佩夏城出了一位能施展神跡的聖徒。

老百姓們都相信,因為這位聖徒,才讓全城躲過一劫;而教會的人卻認為,她是一個借神的名義,謀取私利,和修女媾合的骯臟婊子,一個偽裝的——《聖母》。

#這種讓人猜不透的女魔頭,是國產電影拍不出的角色#

聖女還是欲女?

伯納黛特從小就與眾不同,她好像總是受到神的庇護。

在七八歲時,她被父母送去佩夏修道院當修女,路上遇到搶劫。

強盜把養母的金項鏈拿走,還想要更多,一家人束手無策。

年幼的伯納黛特卻站出來,對強盜呵斥:

如果不把項鏈還回來,聖母會懲罰你的

我說什麼,聖母大人就得做什麼

這時,樹上的一只小鳥嘰嘰喳喳亂叫,從樹叢中飛出來,在強盜臉上拉了一泡屎。

不知是被小姑娘的勇氣打動,還是感受到神召,強盜們真的把項鏈還了回去。

這是聖母的庇護,伯納黛特深信。

還有更奇怪的事。

伯納黛特進修道院的當晚,她偷偷向聖母像祈禱。

誰知,巨大的聖母像突然倒下,把她壓在下面。

其他修女聽到動靜,連忙跑過來,把石像挪開。石像下的伯納黛特竟然毫發無傷。

其中一個修女當即說:

她竟沒被壓死,這是神跡

修女被稱為耶穌的妻子,她們要保持貞潔,終生侍奉心中的神。

伯納黛特尤其虔誠,她時常能感知到神的呼喚。

在一次教堂表演中,她又看見了神。

牧羊的耶穌讓她來到自己身邊,她邁著碎步小跑著過去。直到被同伴拍醒,她才又回到現實世界。

但,一個女孩打破了她內心的平衡。

巴托洛梅亞被父親追打著進了修道院,她看見伯納黛特就像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

抓著她的腳不放,以至於被父親拖拽時還帶著伯納黛特一起摔倒。

這是伯納黛特的信仰開始動搖的象征。

如果看前半部,就像女性解放天性的電影。

在修道院被壓抑的伯納黛特,被愛欲折磨,最後在愛欲和信仰之間選擇了人最本能的愛欲。

勾起她愛欲之火的就是巴托洛梅亞。

她像個撒旦,用赤裸裸的情欲引誘伯納黛特,從耶穌身邊走到自己這裏。

進修道院的當晚,她洗澡時滑了一下,赤裸的身體透過輕薄的紗帳,送到伯納黛特身前。

當晚分別,她還親了伯納黛特一口。

第二天早上,則在修女們唱頌歌時,溜到她身後,把手伸進伯納黛特兩腿之間。

一個很直白的象征。

伯納黛特看見蛇對自己張開了嘴,吐著信子。蛇是撒旦,是引人墮落的象征。

聖經裏,就是蛇引誘亞當和夏娃吃下蘋果,讓他們不再純潔。

幾條蛇爬上伯納黛特的身子,纏繞著她,她恐懼地向神求救。

這時,耶穌手持利劍把蛇一一斬斷。

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離開了唱詩班隊伍,對著空氣張開雙臂,企圖擁抱並不存在的神。

伯納黛特的幻想越來越頻繁,她總是夢見自己身陷險境,然後被耶穌拯救。

這是信仰和愛欲之間的拉扯,伯納黛特被情欲纏身,企圖用信仰壓抑自己的情欲。

這也影響到她的身體,她越來越虛弱。

是選擇做一個普通人,接受自己的情欲?

還是當一個虔誠的信徒,被愛折磨?

修道院,被壓抑的修女,同性之間的愛欲,種種元素讓《聖女》看起來又是一部政治正確的女性主義電影。

但其實壓根不是。

同性之間的愛欲不過是導演範霍文老爺子慣用的吸睛手段。

在很久之前的《本能》早就有過。

他也許壓根就沒想過蹭女性主義這波熱點,只是想塑造一個《本能》裏莎朗·斯通一樣的“女魔頭”。

正邪難辨,復雜迷人,讓人猜不透,看不透的女人。

這個女人既虔誠又具有野心,既善良又善於利用善良。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在腐朽的宗教制度中遊刃有余,展現其荒謬又利用其荒謬。

神跡還是騙局?

不能說伯納黛特屈服了情欲,才和巴托洛梅亞在一起。

因為,她認為那是神的旨意。

又是一次神啟般的夢境。

她看見了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耶穌讓她走過去,除掉腰間的亞麻布,伯納黛特看見他那裏和女人一樣。

這是一個很直白的啟示。

既然她是耶穌的妻子,如果耶穌是個女人,那麼她就可以和女人在一起。

這到底是神啟還是心中欲望的投射?

說不清。

虛偽的教徒利用神的名義,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合理性。

信仰在此變得功利而可笑。

那個夢不僅讓伯納黛特毫無心理負擔和巴托洛梅亞在一起,也讓她獲得了權力。

做夢的當晚,她從痛苦中驚醒,手腳有傷,和耶穌被釘十字架一樣的傷口。

這被稱為“聖痕”。

面對此種神跡,各人的態度就值得玩味了。

佩夏的主教想讓所有人都承認伯納黛特身上的是聖痕,他需要一個大事件,讓梵蒂岡的教皇註意到這裏,以便他在教內地位更上一層樓。

而修道院老院長竭力不想承認。

一旦承認伯納黛特是聖徒,那她院長的位置就不保了。

她指出伯納黛特的“聖痕”還少了一部分,頭上也應該有傷痕。

正當她在房間和大主教討論時,伯納黛特在走廊痛苦喊叫起來。

他們趕到走廊,發現伯納黛特頭上有了傷口,血流滿面。

她嘴裏發出另一個人的聲音:

這是瀆神!

聽好,罪人們。瘟疫肆虐這片土地之際

唯有吾妻的恩典能救民於水火

你們卻對相助的貴人蠻橫無理,羞辱迫害

說完這些,她像靈魂被抽走一樣,癱倒在地。

旁人再無疑意,聖痕齊了,神通過伯納黛特的嘴向人們發出警告。

這就是神跡。

修道院的神跡傳出,老百姓們都爭相拿著東西來供奉,老院長即使有質疑也只能暗吞苦果。

一個修女質疑神跡,是對宗教的可信度發出質疑。

這是在動搖整個宗教的根基。

她既身處其中,也無法自斷根基。

即使,她發現在伯納黛特身旁出現的碎玻璃,意味著可以自造傷口。

老院長和伯納黛特的權力鬥爭,凸顯出整個宗教制度的可笑。

你若信仰神,必須相信神跡的存在。

信徒的地位怎麼分高低?

不在於信仰的虔誠,而在於對神意闡釋的可信度。

離神越近的人,其話語的權力越大。

聖徒自然大過普通教徒。

要贏過伯納黛特,老院長需要地位更高的人。於是,她去佛羅倫薩尋找教廷特使,企圖揭穿伯納黛特。

謊言還是信仰?

伯納黛特的神跡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到底是虔誠的聖母還是虛偽的騙子?

《聖母》以此為疑點,貫穿整部電影。

我曾經想過結局,伯納黛特的神跡看起來是一個騙局,但最後神真的降臨,為伯納黛特證明。

如果是這樣,很爽,但沒有余味。

電影高明的地方就在於,有迷題而沒有謎底,甚至謎底是什麼都不重要。

因為沒有揭示真相,伯納黛特才如此復雜迷人,她自己就是一個迷題。

電影所展示的“神跡”有的像巧合。

比如,在匪徒臉上拉屎的小鳥;被石像壓倒而沒有受傷。

有的則像人為騙局。

比如,伯納黛特身上的傷,只要狠心一點,任何人都可以在自己手上戳一個洞;假死又復活,聲稱上帝讓自己回來。

還有些更像早已經預料到的陰謀。

比如,她詛咒老院長和教廷特使,將會身遭瘟疫。

他們最後確實患了瘟疫,但伯納黛特早已從蛛絲馬跡中看出端倪。

然而,伯納黛特卻像一個信念感無比強烈的演員,自始至終都在扮演一個聖徒。

或者說,她認為自己就是。

即使在面對愛人,在最私密的場所,在人之將死的最後時刻,她仍然身處戲中。

得知老院長去找教廷特使,她泰然自若。

巴托洛梅亞想從她嘴裏知道真相,伯納黛特卻說: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上帝如何讓這事情發生

我只知道他通過我達成了意願

而說這話時,她不著片縷,這意味著她內心坦蕩,並無任何欺瞞。

然而,她真的有如此堅定的信仰嗎?

電影從始至終都沒讓伯納黛特顯出聖徒一般無畏的犧牲精神。

她任何時刻都像個普通人。

被愛欲折磨,和情人偷情,然後盡情沈淪在愛欲中。

面對死亡,就像一個普通人,惶恐不安。

當她被教廷特使綁上柴堆,準備施以火刑時,表情完全就是一個怕死的普通人。

然而,前一秒。

她還表演了上帝附身,口吐詛咒的威脅戲碼。

你無法相信伯納黛特真的是聖母,但你又不得不被她的信念所征服。

身處危機,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危機一過,她又變成了聖徒。

特別是最後。

她和情人從災難中逃了出來。

兩人一番享樂之後,伯納黛特卻決定再度回到佩夏城。

泰亞廷修道院是我的家,是我發誓要度過余生的地方

巴托洛梅亞為了阻止她,拿出她找到的碎瓷片,揭穿騙局,那是她在救伯納黛特時找到的,上面還帶著血跡。

但,伯納黛特心中的信念依然如初:

他們會點燃大火,烈焰會將我吞噬,但無法將我灼傷

上帝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如果說伯納黛特是一個騙子,那麼她連自己都騙過了。

這不就是信仰的本質?

所有人都相信而無法證偽的謊言,即是信仰。

伯納黛特是其最好的代言人。

當她轉身走回佩夏城時,究竟是為信仰獻身還是完成騙局?

這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謎。

本日打工人:徐老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