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打針出血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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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隨著三胎政策的放開,

兒科醫生緊缺的問題再度引發關註。

據統計,平均每1000名兒童,

只有0.43位兒科醫生應對。

在ICU裏,彭琨醫生抱起了被他救治的小嬰兒

強度高、壓力大,

給一個孩子看病,

往往要面對一家子“陪審團”。

“金眼科,銀外科,千萬別幹小兒科”,

一句調侃,道出了當下兒科醫生的地位和艱辛。

《你好,兒科醫生》海報

7月末開播的《你好,兒科醫生》,

是首部聚焦於兒科醫生職業現狀的醫療紀錄片。

拍攝地湖南省兒童醫院,

是中南地區最大的兒童全科醫院。

從出生,到感冒發燒小病小痛,

再到各種疑難雜癥,

每年,超過百萬的孩子到此求醫,

門診量高達8000人次/天。

鏡頭對準了9位中青年兒科醫生,

經過3個月24小時無間斷地跟蹤拍攝,

記錄下了在此發生的最真實的人間悲歡。

楊醫生在ICU裏給患兒看病

一條連線了導演王運輝,和她聊了聊。

“如果只是去呈現生活本來的苦難,

那並不是我想做的,

我想讓大家看見醫生的努力和掙紮,

也看到病人和家屬超乎想象的堅韌。”

自述 王運輝

編輯 余璇 責編 倪楚嬌

與以往的醫療類紀錄片相比,《你好,兒科醫生》裏充滿了歡樂和溫情,彈幕裏甚至常有“哈哈哈”飛過。

大清早,一群小男生把門診手術室前的走廊擠得水泄不通。

隨著一聲令下:“把褲子脫下來!”孩子們齊刷刷地扯下了褲子,看起來無比滑稽。然後等醫生一一塗完麻藥,進入手術室,準備接受包皮手術。

原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丁丁脫帽季”,每到暑假就有成批的男孩子,來做割包皮手術。用“青銅”醫生李創業的話來說,那是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場面。

因為是半麻手術,孩子們全程清醒,為了排解他們的緊張情緒,醫生會不斷地和孩子們聊天,而孩子們總有各種鬼靈精怪的回答。

“我怕”,“我要死了”,術前緊張無比的孩子們,術後卻嘿嘿一笑:“舒服!”

如此歡樂,不僅叫醫生們笑得停不下來,歡樂也似乎溢出了屏幕。

急診室裏,一個剛縫完針的小朋友,特意回來找到醫生,只為說一句“我好愛你喲!”

因為有了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生病的沈重感被衝淡,一切都鍍上了一層萌趣。而重新幫助他們恢復健康的人,是那些兒科醫生。

據《2015年中國衛生統計年鑒》統計,2015年的時候,我國平均每1000名兒童,只有0.43位兒科醫生相對應,與全國平均每千人(成人)配備2.06名醫師水平相比相去甚遠。

到了2019年,兒科醫生仍僅占全部醫生數量的4.1%,總計約15.5萬人。

經過和105位醫生一對一的面談,耗時1年多,《你好,兒科醫生》最終記錄下了一段醫者群像,讓人在生死悲歡之中,看到“治愈的力量”。

用紀錄片中李醫生的一句話,兒科醫生治好的不僅僅是一個孩子,更是一段人生,一個家庭。

以下是導演的自述:

“做了醫生,就要爭當病人的英雄”

我是王運輝,是《你好,兒科醫生》的導演,也是一個8歲孩子的媽媽。

回想起初為人母的那段日子,是非常慌張焦慮的。孩子一次小小的頭疼腦熱,對我來說都是一次嚴峻的考驗。記得孩子第一次打針,他哭我也哭。所以我一直對給我們幫助的兒科醫生頗有好感。

後來我看到各種數據,都顯示兒童醫生的稀缺,我就覺得他們特別需要關註。為什麼兒科醫生這麼辛苦,為什麼醫學生畢業了會害怕去兒科?而且病人有時還不理解他們?

2020年,正好有了拍醫療紀錄片的機會,我就立馬想到了做兒科醫生。

我們有9位主角醫生,來自診量排名前三的科室:大內科、大外科和急診科。

黃敏,是我非常佩服的一個醫生。在耳鼻喉頭頸外科,她被大家稱作“神奇女俠”,是目前兒童醫院做異物取出術做多的醫生,有19年工作經驗。

那次,她正在做手術,快收尾的時候,忽然接到通知:一個1歲半的孩子,有異物卡在了支氣管裏,需要專家搶救。但是孩子在婁底的一家醫院,離長沙有一百多公裏。

當時那個孩子幾近窒息,已經上了呼吸機,也不具備轉院條件。如果醫生沒有及時趕去,可能熬不過幾個小時。

為了節約時間,黃醫生選擇直接用肉眼定位,只有經驗非常老道的醫生才敢這麼做。最後經過幾次爭分奪秒的努力,才把花生粒都取了出來,孩子終於脫離危險。 手術臺周圍圍著一圈婁底市醫院的醫生,都震驚了。

神經外科醫生範雙石給患兒做腫瘤手術

看過紀錄片的人,會很容易記住神經外科的範雙石醫生,因為他是湖南省兒童醫院裏公認的帥哥,也是手藝絕佳的一個醫生。

有一天半夜,急診科來了個小小孩,2歲多,被校車刮倒後在地上拖行了大概20米左右。當時孩子的頭皮被磨掉了一大塊,頭骨受損,手上和腳上也有一些擦傷,看起來非常讓人心痛。他的爸爸媽媽為了追校車,鞋子都跑掉了,光腳都磨出了泡。

值班的醫生搞不定,就立刻給已經回家的範醫生打電話,來給孩子做清創縫合手術。

只見範醫生小心地一點點把傷口清洗幹凈,再細致地用周圍的皮膚將孩子頭部的缺損部分縫合起來,全程只用了半個小時。

醫學不是神學,它並非無所不能

但醫生未必永遠能解決患者的問題,因為醫學是有邊界的,有時,範雙石也只能聽天由命。

那是一個腦部血管畸形的嬰孩,出血的部位在腦幹,那裏是中樞神經,也是醫學的禁區,加上當時孩子的顱壓非常高,幾乎沒有治療的可能性,只能選擇放棄手術。

當孩子的家長簽完“放棄手術治療”的協議後,範醫生忽然走出診室,我們一路跟著他,看到了很多家屬、患者平時看不到的細節。

範醫生去了趟ICU,看了看那個孩子,然後又上樓到了天臺。在電梯裏,他和我們說:“不要拍了”。看得出他非常難過,他在天臺上靜靜地待了幾分鐘,看著遠方,來回踱步。

在一個年就診量100萬的兒童醫院,天臺是唯一安靜的、不被打擾的地方。

“無堅不摧”的楊醫生

醫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很多時候,我們說醫生的職責是療愈病患,療愈心靈,我們會忘記這身白色的衣服下面,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有情感的普通人。

在重癥ICU,有一位號稱“無堅不摧楊醫生”的楊梅雨,工作很專業,也很拼命,她每天5:00還會去健身房擼鐵。

但這位無堅不摧的楊醫生,卻很怕坐急診夜班。每次值班,她都要提前10分鐘到辦公室,深呼吸一陣,然後再去診室,哪怕自己已經是個工作了十六七年的老醫生。

“無堅不摧”的楊醫生

泌尿外科的塗磊醫生,已經工作了12年,但他依然害怕去找家長宣判孩子的病情。

每次切除孩子身上的腫瘤,等待病理報告的時候,他都很緊張。“每一次的宣判,都像是在宣判一個孩子、一個家庭的命運,壓力非常大。”

還有新生兒科的醫生彭琨,他很喜歡畫畫,其實他畫畫就是為了哄孩子開心。

有一個小朋友,大概4、5歲,就是因為彭醫生在處理傷口的時候,用了一個小小的“技法”,無聲無息地就把傷口縫合了。接著打破傷風的時候,他一定要彭醫生給他打針,因為他篤定叔叔打針是一定不痛的。

當時彭琨笑得很燦爛,那一晚,他被這個天真的孩子給治愈了。

“無堅不摧”的楊醫生

“哪有什麼勝利可言,挺住就意味著一切。”

除了這些可愛的醫生以外,我們也在醫院見證了普通人身上的力量,那些父母的努力堅持和無條件的付出,其實就在點點滴滴的地方,只是平時不太註意到。

我非常欣賞煜寶的爸爸媽媽。她是一個狹顱癥的患兒,2歲就已經動了5次手術,最後一次,醫生要把她的顱骨切割成大大小小的20塊。任何一個普通人聽了,都會覺得難以忍受。

但你和這個孩子打交道時會發現,她非常的活潑開朗。煜寶的父母,絕對是給予了孩子滿滿的愛和關照。因此,她的內心才會對這個世界有著充足的信任感和安全感。

當時她的媽媽拿出了21本日記給醫生看,上面寫著煜寶從確診先天性多發畸形開始,每天吃喝拉撒的一些細節。一筆一畫之間,可以看到一個母親的心。

煜寶爸爸的心裏話也是一位普通父親的心聲

而煜寶的父親,一個普通鄉村教師,他會說:“沒關系,我不怕孩子智力有問題,我就把她2歲8個月的孩子,當成1歲多來帶,慢慢來就是了。我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 當時我立馬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原來當苦難和意外來臨的時候,普通人也是很有力量的,他們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這種力量和擔當,是遠遠超出我們日常預想的。

那些礙於篇幅,被刪去的故事

整部片子,我們大量采用了無幹擾的隱蔽拍攝方式,就是希望能拍下真實的人間世。我們記錄下的每一個故事,也都是自然發生的,並沒有額外添加的部分。

唯一幹預的地方,可能是我們對於故事的選擇,我們過濾了那些太過苦難和無常的部分,更多地保留了普通人那種堅韌和樂觀的態度。

當然也有遺憾,一共記錄了90多個故事,限於篇幅和其他原因,只呈現了30個左右。

半夜,媽媽抱著因打鼾而無法入睡的患兒在走廊踱步

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以事業為重,常常忽略身邊的人和事,比如愛情、親情、健康。拍完這部紀錄片,我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現在,如果每天能抽出時間陪孩子去上學,我就覺得是莫大的幸福。

也希望大家能多多關註兒科醫生的現狀,彼此之間多一些理解和包容。

紀錄片圖片來自《你好,兒科醫生》,

部分由王運輝提供,均已獲得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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