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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蕭連睿趴在床上小聲地哀嚎著,身後的近侍直急的額上冒汗,生怕一個手沒穩住,又惹得這位小霸王鬼哭狼嚎。

“你說我爹怎麼這麼狠心?他怎麼就下得了手?你說?”蕭連睿扭過頭,對著言啟抱怨道,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

言啟看著蕭連睿的屁股,都被打破皮了,也沒能讓這爺消停,小心地上完了藥,言啟長長的舒了口氣,又抹了抹額上的汗,方才語重心長的問道。

“世子,您為何非要娶宋姑娘呢?這不是上趕著讓王爺打您嗎?再說了,從小到大,您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了,比這嚴重的也不少,也沒見王爺不忍心啊!”

蕭連睿扯起抱枕就朝著言啟扔了過去,“我看你是皮癢了吧?慣的你都敢嘲諷我了!你懂什麼,我就是要娶灣灣,這輩子非她不娶。”

言啟聽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心裏不禁為蕭連睿掬了一把同情淚,他已經能預料到這位京都霸王的娶妻之路是多麼艱難了。

本著貼身小廝的責任感,言啟勸道,“世子,王爺說的也沒錯,這宋姑娘確實擔不得世子妃的名頭,況且,您要真娶了她,這別人不得笑話咱們府嗎?您實在喜歡就等成親後納了不就成了嗎?”

蕭連睿罕見地板起了臉,神色肅穆,“她憑什麼擔不得?就因為她無父無母?你們輕賤她我管不住,可你們又憑什麼讓我跟你們一起輕賤她?笑話什麼?我娶她就是讓她做我的正妻的,若是她擔不得世子妃的名頭,這世子的位置我不要也罷,讓老頭子去外頭找個私生子回來做他的世子吧!”

說到後面又開始孩子氣起來,頭趴在臂彎裏,有些悶悶的,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了,偏偏讓言啟心軟得一塌糊塗,就是見不得他俊秀的臉滿是委屈。

言啟走近,將枕頭塞進蕭連睿臂彎下,輕哄道,“世子,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說宋姑娘,只要是您喜歡,宋姑娘就擔得起。我一定會幫您的,您放心吧!”

話音剛落,剛剛還悶悶不樂一臉委屈的人瞬間擡起頭,臉上滿是明媚的笑意,就好像陽光照進了心底,暖洋洋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好言啟,你可不能賴賬!”蕭連睿笑瞇瞇的看著言啟的臉色一步步變得跟吃了蒼蠅般難受,他毫不懷疑,要不是他這會兒受著傷,言啟定會跟他打一架。

言啟閉上了眼,握緊了拳頭,良久才睜開眼咬牙切齒道,“世子,您上次剛說過下次不會再這樣騙我了!”

蕭連睿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不是有句話叫兵不厭詐嗎?你先幫我去看看灣灣怎麼樣了,去打探打探老頭子有沒有為難她。”

言啟起身,悲憤交加地道了聲好,上個月蕭連睿身邊的另一個近侍言良,剛被王爺罰外出歷練去了,下個月才能回來,他似乎已經能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了。

出了房門,蕭連睿還在呼喊道,“機靈點啊,我不知道就別告訴她!”

言啟心裏苦啊,這做下人啊,還是得跟個好主子,蕭連睿好是好,可他不幹正事啊!言啟只能含淚望天。

2

宋清溪這會正在院裏忙著曬花瓣,今天不給曬幹了,晚上就不能來泡酒了。

十六歲的姑娘長的亭亭玉立,眉眼溫柔,未施粉黛卻也嬌俏動人。言啟又嘆氣了,也不怪自家世子非哭著喊著要娶人家,刨去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這宋姑娘也確實長的好看啊。

一旁的茗玉眼尖,看見了院門口的言啟,小聲對著宋清溪道,“小姐,世子身邊的言侍衛來了。”

宋清溪回頭,對著言啟笑了笑,“言啟,你怎麼來了?可是二哥讓你來的?”

看她笑得這麼真誠,八成是不知道蕭連睿被打了,也是,這才剛發生沒多久的功夫,還是關起門打的,消息傳的肯定沒那麼快。

言啟隨便找了個借口道,“姑娘,世子讓我來問問您,您缺不缺什麼?”

宋清溪眉眼彎彎,“我什麼都不缺,二哥呢?他在幹嘛?”

言啟硬著頭皮道,“世子,世子這會跟王爺在書房切磋文學呢!說晚點過來看您。”

“好,讓二哥多跟幹爹學會兒,養養性子。”宋清溪轉過身繼續撥弄花瓣。

言啟擡頭看著天,蕭連睿的性子要是能養得好,他倒立走路。

這邊言啟剛走,王妃就過來了。

“睿兒啊,是不是很痛啊,你告訴娘。”王妃淚眼婆娑地捏著帕子,無從下手的看著蕭連睿。

蕭連睿側著身子,手往後捂著屁股,急得不行“娘,您怎麼直接進來了,不許看,快轉過去。”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拿衣服遮住屁股。

王妃從善如流地背過身,表演沒有斷,發揮著她作為影後精湛的演技,“睿兒啊,你痛不痛啊,你一定很痛,你痛在身上,娘也痛在心裏啊,睿兒呀——”邊說邊不忘作勢拿帕子擦淚。

蕭連睿被他娘哭喊得全身發麻,得,又來了。從小到大,他只要一闖禍被打,他娘就哭哭啼啼地來看他,什麼都不問,就一個勁問痛不痛,問的他都起心理陰影了,結果就是同樣的錯誤他從沒犯過第二次。

於是這也導致了他爹下次打他打得更起勁了,理由是,闖禍都能闖出花樣來,還不帶重樣兒的。

蕭連睿覺得他好難,能平安長到這麼大,他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娘,我沒事,我這次不是闖禍,我我,我這次是另有原因。”

他娘立馬放下帕子,轉過身炯炯有神的看著他,“那為何又被你那暴躁老爹給打了?”

蕭連睿急得直伸腳,“娘——,您轉過身!”

他娘又忙轉過身,“哦哦,好了,娘準備好了,你說吧。”

蕭連睿話到嘴邊了,又覺得有點難為情,躊躇不前的,他娘急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

蕭連睿:“……就是,就是我想娶灣灣!”說話就把頭塞進枕頭下不出來了。

王妃有一瞬間呆住,神情復雜,卻也是很快恢復神色,想了想回過頭準備說的什麼,就看見蕭連睿躲在被子裏,撅著屁股頭拱進枕頭的樣子,不禁又氣又笑。

“你起來,別給我裝鵪鶉,你告訴娘,為何想娶灣灣?”

蕭連睿耳朵紅紅的,雖然他臉皮厚,跟他爹怎麼說他都不覺得難為情,可對著他娘,越說越覺得害臊。

“娘,我就是想娶灣灣,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都要娶她。”少年的聲音悶悶的從枕頭下傳出來。

王妃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蕭連睿的後背,“你真想好了?你娶了灣灣以後看見喜歡的就不能再納進府了。”

蕭連睿一聽這語氣覺得有戲的樣子,立馬探出腦袋,一進一出的,頭發都有些炸毛了,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世子。

“娘,我只要灣灣,我不要別人。”

王妃看著蕭連睿這傻樣子,眼裏也浮出了笑意,又給他順了順頭發,“那你自己努力吧,這次娘也幫不了你。”

蕭連睿傻住了,合著說這麼多啥用都沒有,他暴躁了,“娘!爹為什麼不同意我娶灣灣?還打了我一頓,我想娶妻了也不行嗎?”

王妃語重心長嘆了口氣,“你自己啥樣你心裏沒點數嗎?再娶個沒有家世的世子妃,你這世子的位置還當的穩嗎?”

“再有,你也知道灣灣是你宋叔叔的獨女,宋叔叔又是你爹最信任的部下,你爹無論如何也得給灣灣找個好夫婿才對得起你宋叔叔。”

“就算你宋叔叔還在,他也是看不上你的,不怪你爹打你,灣灣擔不得世子妃是因為你不夠立得起來,沒有人看輕灣灣,是你讓灣灣被人看輕了。”

蕭連睿聽完他娘的話又開始自閉了,混天混地了這麼些年,原來造下的孽還真是要還的。

“那是不是只要我承得起王府的擔子,爹就會同意我娶灣灣了?”蕭連睿不死心道。

王妃仍是用充滿愛意的,還有悲憫的眼神看著蕭連睿,“如果你連立都立不起來,又如何談後面呢?”

蕭連睿覺得他爹這些年只守著他娘一個人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一番話說的,讓他頓時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3

出了蕭連睿的院子,王妃身旁的林嬤嬤不解道,“王妃,您為何不直接告訴世子真相呢?”

王妃垂下眼睫,看不清神色,“告訴他了也無用,這孩子雖然紈絝,卻跟他爹一樣犟,認準的事是不會變的。先讓他成長起來吧,只有強大了,才有資格說想要什麼。”

想了想又嘆了口氣,眼眶有些泛紅,“不論結果怎麼樣,只求謙兒別怪我們。”

林嬤嬤忙抽出帕子遞給了王妃,又寬慰道,“王妃,不會的,大世子最疼世子了,他又怎會怪您呢?”

王妃低下頭,終究還是落了淚。整理好情緒後轉頭又去了宋清溪的院子。

宋清溪這會仍在翻弄著花瓣,王妃站在院子門口,看著年輕姑娘美麗的背影,輕輕笑了起來,“灣灣。”

宋清溪聽見聲音回頭,笑瞇瞇道,“幹娘!您怎麼來啦?”

邊說著邊小跑過去,挽住王妃的手臂,極盡依賴。

王妃笑著撫了撫宋清溪的手,“來看看灣灣呀,灣灣最近都在做什麼?”

兩人一路挽著手進了屋子。

“灣灣,你想過以後嫁個什麼樣的夫婿嗎?”王妃不經意般地開口問道。

宋清溪卻楞住了,擡眸直勾勾看著王妃,“幹娘,我如何能嫁人?”

王妃有些心疼道,“傻孩子,你如何不能嫁人了?你才十六,這輩子還長著呢!幹娘定會給你找個如意郎君的。你要是中意的人也要告訴幹娘好不好?”

宋清溪笑得格外真誠,“幹娘,我不會嫁人的,我就一輩子待在府裏,您和幹爹可不要嫌棄我。”

王妃看著宋清溪的眼睛,徹底沒了聲音,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過了許久,“灣灣,是我們害了你。”王妃有些哽咽。

宋清溪也紅了眼眶,“幹娘,您別這麼說,我知道您本意是為我好的。這是我的命,怪不得別人的,而且您和幹爹待我很好呀!”

王妃握著宋清溪的手,再次說道,“以後不管你想嫁給誰,只要那個人願意,幹娘一定答應你好不好?”

這次宋清溪沒有再推辭,紅著眼睛笑著道了聲好。

她獨活於這世上,還能擁有親情,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她又如何會奢求愛情。

到了晚上,蕭連睿又被王爺揍了的消息不負眾望地傳到了宋清溪這裏。

用過了晚膳趁著天色還早,宋清溪提著個食盒去了蕭連睿的院子。

“二哥,你怎的又被幹爹給打了?”隔著屏風,宋清溪端出食盒裏的湯羹,遞給了言啟,讓言啟去餵蕭連睿。

同下午的萎靡不一樣,這會的他格外的情緒高漲,“沒事,老頭子就是一段時間沒打我了,手癢了。”

“灣灣,我跟你說,我準備要去建功立業了。我娘說的對,我得立起來才能守得住王府。”

宋清溪聞言笑了起來,聲音輕輕柔柔的,“二哥有這覺悟是好事,說明你開竅了。”

“只是二哥準備怎樣建功立業?”

一聽這話,蕭連睿又成了鵪鶉,“恩,這個,恩,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好,那我就祝二哥早點好起來,好早日建功立業。”

4

蕭連睿連著琢磨了好幾天,也想不出怎麼去建功立業,文不成武不就的,光老師都氣跑了好幾個。

思來想去的,他進宮了。畢竟皇帝是他堂哥啊!

“陛下,您這有沒有什麼差事能讓我辦的嗎?”蕭連睿無比狗腿的看著皇帝。

蕭宴面無表情地批著奏折,連個眼神都沒分出來。

蕭連睿嘆氣,得,這蕭宴從小到大這臭脾氣就沒改過,身邊最喜歡的小宮女沒了後這脾氣更臭。

等了好一會,才等到蕭宴批完奏折,蕭連睿已經等的昏昏欲睡了。

冷不丁的被蕭宴的聲音給驚醒,“你不是立誌當個二世祖嗎?這會怎的要做差事了?”

蕭連睿氣結,這人從小就跟他不對付,這說話咋這麼氣人呢?算了,皇帝不皇帝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現在有求於人家。

“我想娶妻了,我爹覺得我配不上那姑娘,不肯給我娶。”蕭連睿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卻還是說了出來,“你得幫幫我,你不幫我我就真娶不上了。”

蕭宴聽完冷哼一聲,順勢翻了個白眼,真是活久見,這二世祖居然會為了個姑娘奮發圖強。

蕭連睿看見了蕭宴的白眼,心裏謳得要死,又不能發作出來,只能不停的心裏罵著蕭宴,“到底行不行呀,你給句話啊?”

蕭宴仍是冷哼加白眼,“你求人就這態度?你先說你能幹什麼?”

蕭連睿自動忽略他的冷哼白眼,認真思考了起來,除了吃喝玩樂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一時不禁反思,這麼些年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到如今什麼都不會。

蕭連睿越想越不是滋味,心裏又驚又疑,“我懷疑我爹捧殺我!”

“我一個王府世子,整天觀花走馬,我爹怎的也不約束我,也就近來才管教得嚴了點,難不成他真有私生子!”

蕭宴看著底下驚疑不定的堂弟,第一次忍不住對他露出了悲憫的神色,你爹以前不管教你,是因為你有個出色的哥哥,所以你才能隨心所欲。

蕭連睿看清皇上的眼神後,愈發驚恐,頭皮發麻,“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看得我起雞皮疙瘩?”

蕭宴低下頭,心裏不住嘆息,“你如今也不小了,既想做差事,就先來宮裏當個禦前侍衛吧。”

“謝謝皇帝哥哥,我就知道你大氣。”蕭連睿喜滋滋道,先前對他爹的猜疑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禦前侍衛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當上的,蕭連睿有自知之明,就憑他如今這本事再給他八百年他也當不上,這可不就是皇帝大氣嗎?

直到出了宮騎著馬到了鬧市上,蕭連睿才從喜悅中緩了過來,開始琢磨先前的問題,越琢磨越覺得背後有隱情。

下了馬吩咐小廝把馬牽去馬廄後,蕭連睿就奔去了後院。

他得找他娘問個明白。

“娘,您告訴我,我爹是不是在外頭養了私生子了?”蕭連睿一進門就嚎了起來,卻不知他爹正陪著他娘用膳。

蕭連睿剩下的話都在他爹鐵青著的臉面前哽在了嗓子眼。

眼見形勢不對,本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則,蕭連睿一拍腦門,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哎呀,我今天神智有些不清,剛剛我說什麼了呀,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邊說著還邊眨巴著眼睛,那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可他爹不吃這一套,握緊了筷子,蓄勢待發,就等著趁蕭連睿不備,打他一頓。

蕭連睿精明得很,緊挨著王妃坐下了,還不忘討好一番,“這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好看啊,呀,原來是我娘啊!”

王妃笑瞇了眼,輕擰了下蕭連睿的胳膊,“油嘴滑舌,也不知跟誰學的。”

王爺卻是越聽越氣,這哪像個王府世子,說是街上的二溜子他都信。

頓時沒了胃口,王爺放下筷子,背著手,對著蕭連睿就是一個眼刀,“狗崽子,跟我出來!別打擾你娘用膳。”

蕭連睿本能的後背冒汗,每一次被揍前他爹就是這樣對他甩眼刀,心裏不禁又想,待會若是把他得了個好差事的事兒給說出來,他爹會不會打的輕一點?

不過待會進了書房,站得遠遠的準沒錯。蕭連睿捏了捏拳頭,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

5

但一反常態的,王爺這次倒是沒有一進書房就開始暴跳如雷,他沈默地坐在太師椅上,捏了捏眉心,面上是掩不住的疲憊。

蕭連睿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他好像從來沒有看到他爹這樣頹敗的樣子,“爹,您……您怎麼了?”

邊說著邊走近了王爺身邊,想再仔細看看,冷不丁的被他爹揪住了耳朵,“你個狗崽子,站那麼遠有什麼用?”

好家夥,蕭連睿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被他爹給苦肉計了。

“爹,爹,疼,您放手,您耍賴……”一邊叫著一邊掙脫。

王爺得意地挑了挑眉,“這叫兵不厭詐。”

蕭連睿苦著臉,“爹,咱倆是父子又不是仇人,您都快給我揪死了。”

他爹極不情願地松開了手,彈了彈衣擺,“你剛剛問你娘的話是什麼意思?”

蕭連睿瞬間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磕磕絆絆道,“爹,我那不是胡言亂語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王爺輕掃了他一眼,“你今年十七,你跟我說童言無忌?”

蕭連睿仍是訕笑著,就是不回話。

“連睿,你可知先帝的幾個兄弟中,為何只有咱們家還手握權勢,還能上朝議政?”王爺嚴肅的問道。

蕭連睿不傻,他爹這般一說,他大概也想得明白,“因為爹的爵位不光是從太上皇那承來的,還因為爹出身軍中,有軍功。”

王爺點點頭,“你既明白就好,爹希望你能上進,並不是非要你也去拿命來保咱們王爺的煊赫,爹只是希望咱們王府不要曇花一現,就此沒落了,你看你的幾個王叔,他們不過是瞧著光鮮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能有什麼權勢而言?”

“那,爹您以前為啥不督促我?”蕭連睿歪著腦袋,小聲疑惑道。

王爺一噎,回不上話來,但這不妨礙他先發制人,做足了氣勢,瞪大了眼睛,“你個狗崽子,合著你不成器還是我的錯了?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還想娶妻,你不如去取經吧!”

蕭連睿:“……”

“……爹,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您從狗窩裏撿來的啊?”蕭連睿遲疑道。

王爺又是一個眼刀,握住硯臺的手忍了又忍,結果發現實在忍不住,甩手就虛張聲勢地砸了過去,“你現在才知道?”

蕭連睿躲都沒躲,硯臺擦著耳邊飛了過去,“爹,您成熟點成不?”邊說著邊擺手,“爹,先別鬧了,跟您說正事呢,我明兒就去當禦前侍衛了,等我幹穩了,我就要娶娶灣灣,行不行?”

王爺坐了下去,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蕭連睿,良久,“非灣灣不可?換個人不行?”

蕭連睿堅定道,“對,非她不可。”

王爺微不可聞的輕笑了聲,“那你可知,灣灣有個未婚夫婿?”

蕭連睿炸毛了,“???”

滿臉都寫著你莫誆我,“爹,不帶您這樣的啊,您再不想讓我娶灣灣,也不帶這樣嚇我的啊?”

王爺看著蕭連睿的表情,成功的被取悅到了,聲音裏都含著笑,“你別不信,我還懶得騙你呢。”

“灣灣確實有個未婚夫婿,還是先帝賜的婚,還說是男才女貌,金玉良緣。”

蕭連睿傻了,他覺得這回他爹可能真沒騙他,“那…那未婚夫婿是誰?怎麼這麼多年都沒聽說?”

王爺斂了笑意,嘆了口氣,“那個人啊,死在了戰場上。”

“有先帝的賜婚在,灣灣也只能當個未亡人。”

被世子求娶她無奈拒絕,禦賜的未婚夫死後,她只能一世守寡

6

蕭連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書房,仍是不死心的去找了宋清溪。

他執拗的看著宋清溪,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執著的看著可能會給他糖果的人。

“灣灣,你告訴我,你沒有未婚夫婿,都是我爹騙我的。”

宋清溪含著笑,聲音很輕,“二哥,是真的,幹爹沒騙你,還是先帝賜的婚。”

蕭連睿一下紅了眼眶,“怎麼會這樣?可是我想娶你,灣灣。”

“二哥,你或許是把這麼些年的親情弄錯了,想照顧一個人,並不意味著你要娶她,或許連你自己都不清楚,你為什麼想娶我。”宋清溪看著他,眼底是化不開的悲戚。

蕭連睿怔住了,為什麼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他?腦海裏一閃而過的畫面,快的他抓不住。

他堅持道,“灣灣,我一定會娶你的。”說完轉身就走,像個鬧別扭的孩子。

荷池邊。

茗玉有些心疼的看著宋清溪,“小姐,您不喜歡世子嗎?”

宋清溪仍是那樣淺淺地笑著,“喜歡呀。”

“那,那為什麼您剛剛要那樣對世子說?”茗玉實在不解。

宋清溪看著圍欄邊的紅鯉,隨手丟了些魚食,“傻茗玉,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

“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明明知道會是這樣,我卻還是任由自己放縱,自欺欺人。”

“也許我們都不該瞞著他的。”

茗玉固執的堅持著,“小姐,不會的,一定能有辦法的,世子一定能娶您。”

宋清溪拍幹凈了手上的魚食,沒再回答。

傍晚,蕭連睿任職的聖旨就下來了,次日起,他就開始了認真的打工生涯。

這日夜裏,蕭連睿做了個夢。

夢裏,一桿長槍直逼而來,他摔在地上,沒辦法躲過去,那一瞬間的恐懼是那樣的真實。

他聽見有人喊他,聲嘶力竭,“——連睿!”而後是長槍戳進胸膛裏的聲音——有人擋在了他身前。血滴滴答答地滴在他的胸口,穿胸而過的長槍,有幾滴血甚至滴在了他的臉上。

他躺在地上,看著擋在他身前的人,那人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像籠在迷霧裏。

蕭連睿猛地驚起,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有汗水從額頭劃下,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是血,擡手一摸,發現是汗後,他明顯松了口氣。

耳邊仍是那人倒在他身前的時的嘆息,“連睿呀——”那聲音好似松了一口氣,又好似遺憾。

7

“娘,我是不是去過軍營?”蕭連睿恍惚間覺得那不是夢,他的恐懼,血滴在他臉上的觸感,還有那人的嘆息都是那樣的真實。

王妃端茶的手一僵,“睿兒怎麼這麼問?”

蕭連睿蹙著眉,將他的夢斷斷續續說了出來。

“我想看清那人的臉,可是我怎麼都看不清。”

王妃別過頭,眼裏卻是蓄滿了淚,她努力的不讓淚落下來。

不管過去多久,再次聽到這樣的話,她還是會忍不住落淚,長槍穿胸而過,那該多疼呀?

她只是心疼她的長子,明明那麼朝氣蓬勃,那麼溫暖和煦,卻有那樣戛然而止的人生。

她還心疼她的次子。

蕭連睿抓住王妃的手腕,神色恍惚,“娘,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王妃回過神,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睿兒可是最近累了?所以才夜裏做了噩夢,今兒你不是調休嗎?待會跟娘一塊用了早膳回去歇歇。”

蕭連睿有一種很強烈的不真實感,他覺得他一定忘了什麼。可沒有人告訴他真相,沒有人告訴他他到底忘了什麼。

他仍沈浸在那個夢裏,沒有註意到王妃哀戚的神色,也沒有註意到王妃發紅的眼眶。

蕭連睿出了王妃的屋子,想了想又轉頭去了宋清溪那裏。

宋清溪在看書,見他來了,很柔順地笑了笑,“二哥今兒不當值嗎?”

蕭連睿悶悶的,“灣灣,我不知道該去找誰了,好像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宋清溪心裏一驚,面上卻不顯,只是放下了書,“二哥怎麼了?”

“我總覺得我好似忘了一些事,我腦海中時不時會出現一個人。”

“我跟他一起習武,一起讀書,我老愛跟著他。可沒有人告訴我,他是誰。”

宋清溪措辭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囁嚅著唇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蕭連睿醞釀了很久,還是問出了那個他想了很久的問題,“我,是不是有個哥哥?所以你才喊我二哥?”

宋清溪這次反應很快,“不是,我喊你二哥是因為我幼時有個親哥哥的,你小時候也總愛跟他一起玩的,後來他生病沒了,你忘了嗎,二哥?”

蕭連睿一怔,沒料想會是這樣的答案,“是嗎?真是這樣嗎?可我為什麼不記得了?”

“可能是過去太久了,也沒什麼人再提起過了,所以二哥才忘了。”宋清溪垂著眸子,輕聲哄著。

8

蕭連睿不知道自己是信還是不信宋清溪那套說辭,他仍是覺得不真實,像活在一個別人編織好的美夢裏,順風順水了很多年,如今他才開始懷疑。

懷疑身為獨子,他如何能活得這般肆意妄為;懷疑周圍人的那許多次的悲戚的眼神;懷疑——他是不是有個哥哥。

“……哥哥。”蕭連睿呢喃道。他覺得這個詞是如此的順口,就好似,他喊過很多遍似的。

——哥哥,我也要去騎馬!

——哥哥,爹打我!

——哥哥,我也要去戰場,我去保護你!

——哥哥……

蕭連睿痛苦地捂住眼睛,身子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

言啟要嚇傻了,他哆嗦著撲過去,抱住蕭連睿,餵他吃下了一顆藥,“世子,世子,不要再想了,看著我,你不能再想了……”

見懷裏的人像是沒聽見一般,仍在抖個不停,嘴裏不住的在呢喃著,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只模模糊糊聽見一聲哥哥。

言啟心裏一緊,知曉事情已經到了他控制不住的地步,扶住了蕭連睿,就朝著門外真正嚇傻了的小廝吼道,“快去請王爺,再去請太醫”

王爺過來的時候,蕭連睿已經暈了過去。他嘆了口氣,抱起了蕭連睿送去了床上。

坐在床邊,看著次子被折磨得虛弱不堪,王爺忍不住轉過了頭,嘴角有些抖動。

王妃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看清蕭連睿的樣子時捂住了嘴哭了出來。

蕭連睿躺在床上,平時笑意盈盈的眼睛緊閉著,臉色蒼白,額頭的冷汗黏住了幾根頭發,沒有血色的唇小幅度地動著。

王爺低下頭湊近了聽,待聽清了,卻是眼裏也泛了淚。

蕭連睿在不停地,固執又眷戀的喊著,“——哥哥。”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

只是這一次,卻不會有人寵溺又耐心地回應他。

這一次的夢裏,蕭連睿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

他跟在那人的後面,從春天跟到冬天,從蹣跚學步的幼兒跟到意氣風發的少年。

那個人,是他的哥哥呀。

蕭連睿昏迷了三天,反反復復的高燒,時不時地會流眼淚。

這反應跟兩年前蕭連謙死在他面前時一樣。

王妃紅腫著眼睛,哀傷而又心疼的看著面色慘白的次子。

當初長子走的時候,她差點倒了下去,後來因為僅剩的兒子一直昏迷不醒,她要照顧他,所以她挺了過來。

如今看著次子再一次這樣毫無生機的樣子,不亞於拿刀子在她心口挑開那血淋淋的傷疤。

蕭連睿是在夜裏醒過來的,他睜著眼睛,漫無目的地放空了很久。

良久,他轉過頭,對上王妃焦急的眼神,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尖尖的虎牙,眼角發紅,“娘,我夢見哥哥了。哥哥讓我多聽您和爹的話。”

王妃觸不及防地落下了淚,伸手摸了摸蕭連睿亂亂的頭發,“睿兒呀,你好起來了是嗎?”

蕭連睿仍是笑著,眼裏有水花,“娘,這兩年,讓您和爹擔心了。”

9

蕭連睿休養了小半個月,身子徹底好了起來的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去書房找了他爹,“爹,我想去漠北。”

王爺看著他,沒說話。

蕭連睿也看著他爹,發現他的鬢角已經有了白發,明明才剛過四十的人。

“爹,我不是一時衝動,我可以從頭開始,從小兵當起,我會一步一步地擔起王府的擔子,成為哥哥那樣的人。”蕭連睿忍不住鼻頭泛酸。

王爺輕輕嘆了口氣,“當初你哥哥要去,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是長子,他從小就被嚴格要求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所以,他沒辦法選擇。”

“可你不同,你是幼子,你娘總是格外偏疼你些,就連你哭著說不想習武,我也會猶豫會心疼。你從小就嬌生慣養,我和你娘,包括你哥哥,都樂的你過的順風順水。”

“你如今既好了,爹也不多管你,你不用非去漠北,你好好地有個正經的事兒做也一樣能立的起門庭。”

蕭連睿笑了起來,眼裏是暖暖的笑意,“我知道爹從來做的都是為我好,可是爹,我一定要去漠北。”

“哥哥去漠北不是沒得選擇,他是真的想去,他想守住您的基業,他想好好繼承這個王府,他一直都想成為您這樣的人。”

蕭連睿低下頭,“而我,一直都想跟在哥哥的身後。”

“爹,我想替哥哥做完他未盡的事。”

王爺看著堅定地站在那裏的蕭連睿,仿佛真能瞧見幾分長子的身影來。

過了很久,他聽見自己惆悵的聲音,“好,那你去吧。”

離開前,蕭連睿抽空去了一趟宮裏。

蕭炎看著他,神色復雜,“你真的想好了?”

蕭連睿點了點頭,“恩,想好了。我知道是你下令不許外頭議論我哥哥的事兒,所以這兩年來我才半點都不知曉,謝謝你。”

蕭炎垂下視線,輕聲道,“你當初昏迷醒來後那個樣子,著實讓人不放心,我這才下的旨。我們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你那個時候實在受不得刺激了。”

蕭連睿笑了起來,“我知道,所以我說謝謝你。”

兩個人出奇的和平,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和諧,沒有君臣,只是一對堂兄弟。

蕭連睿走的前一天,去找了宋清溪,宋清溪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人也少了些精神。

“灣灣,你等我回來,等我立了功我就進宮求皇上給我賜婚。”蕭連睿無比認真的看著宋清溪。

宋清溪只楞了一瞬就徐徐笑了起來,“好。二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蕭連睿擡起手,想摸摸她的臉,剛伸出手,又放下,最終也只是說了個好字。

10

蕭連睿從小就格外聽他哥的話,最愛念的人也是他哥。

小時候他調皮趁夫子睡覺,把夫子的胡子編了個辮子,夫子醒了後,氣的吹胡子瞪眼去找他爹告了狀。

轉頭他爹就滿院子攆著他打,他邊跑邊喊,“哥哥,救我!爹要謀殺我~”

蕭連謙出現時,他一把撲到他背後,拽著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帶著鼻音道,“哥哥,爹打我!”

每當這個時候,蕭連謙都會笑著勸他爹,又替他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後來蕭連謙決定去漠北好以後接管他爹的基業,畢竟他爹齊王是為數不多的有自己經營來的軍隊的王爺。

蕭連睿知道後,非得鬧著去。“哥哥,我也要去。”

蕭連謙勸他,“連睿,別鬧,哥哥不是去玩,那裏不比京城,環境不好。還很危險,你去幹嘛?”

蕭連睿嚷嚷著,“危險我就更得去了,我去保護你。”

後來他如願跟去了漠北。

那一次蕭連謙領命去接押送糧草的車隊的時候,被瓦剌人埋伏了。

他們明明已經突出了包圍圈,蕭連謙卻因為看見瓦剌人開始殘殺無辜的路過挑柴的百姓時帶著人馬回了頭。

知道蕭連謙遇刺後,蕭連睿根本坐不住,不等他爹的安排,就帶著一隊人馬去支援他哥。

遇刺的地方離軍營太遠了,蕭連睿到的時候瓦剌的援兵也到了。

蕭連謙的手受了傷,暫時已經提不起刀了。看見來的人是蕭連睿後罕見地發了脾氣,“誰讓你來的?不要命了?”

蕭連睿扯著他哥快速地退著,一邊喘著氣,一邊道,“我來救你呀,我都說了來保護你。”

蕭連謙下了令開始撤退,兩個人上了馬開始跑。

瓦剌人在後面窮追不舍,蕭連睿回頭看了一眼,想了想對他哥道,“哥,你先回去,我給你斷後。”

蕭連謙自是不肯,只是還不等他反駁,蕭連睿又無比認真的說了一句,“哥,你不要任性,你現在都拿不起武器,留下來根本沒用。你不單單是我哥,你還是一個王府的世子,你有你的任務,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蕭連謙妥協了。

蕭連睿邊打邊退,卻被人射中了馬腿從馬上摔了下來。

士兵們都離他太遠了,都沒來得及去扶他。

而後那個瓦剌人就舉著長槍刺了過來。

蕭連睿聽見了他哥哥驚慌失措地在喊他,“——連睿!”

那把長槍刺中了不放心弟弟所以立馬回頭的蕭連謙。

長槍穿胸而過,血濺到了蕭連睿的臉上,他呆在了那裏,一切都太快了,他張著嘴,想喊一聲哥哥,喉嚨卻像堵住了一樣怎麼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蕭連睿被救回去後得知他的哥哥已經救不活的時候,當場就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發抖,而後就暈了過去,他昏迷了三天。

醒來後他卻忘了他有個哥哥,只知道自己頑劣至極,老是被他爹揍。他固執的相信著這套他幻想出來的記憶,整天活的沒心沒肺。

太醫說這是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大腦做出的自我保護。

他自責,懊惱,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哥哥,卻沒有人怪他。

他害的爹娘失去了優秀的長子,害得灣灣失去了未婚夫婿,害的那麼年輕總是笑著喊他連睿的哥哥永遠閉上了眼。

他的哥哥,那麼溫暖的一個人,明明才十七歲呀。

後來他的潛意識裏總是把自己和哥哥合在了一起。

他要照顧灣灣,他要聽爹娘的話,他要去建功立業。

11

宋清溪十二歲那年跟著王妃去了一趟宮宴,那時候她爹爹還沒有戰死,她們家仍是齊王最信任的部下。現在的皇上那時候還只是個太子。

宮宴進行到一半,先帝的貴妃忽地嬌笑著說想一道聖旨。

她想為她所出的四皇子納宋清溪為側妃。

話一出,王妃跟宋清溪都楞了,宋清溪更是渾身僵硬,害怕的不行。

四皇子一直同太子對著幹,有奪嫡的心思,可偏偏先帝一直縱著他。

人人都知道宋清溪的爹是齊王的人,貴妃這舉不過是想拉攏齊王。

宋清溪也明白,所以她緊緊拽住王妃的手,聲音顫抖,“王妃,我不願。”聲音輕得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先帝一聽卻來了興致,忙問誰是宋清溪,讓她上前回話。

王妃回握住了她的手,瞬間讓她安心不已。

“回陛下,先前都是沒有聲張,清溪已經同謙兒訂下了,只是想著兩個孩子還小,也就沒說出來。”王妃上前低聲行了個禮後低著眉回答道。

貴妃看著王妃,神情懊惱,更多的是生氣。

先帝笑了起來,“謙兒都要成家了,那罷了,這賜婚聖旨就給謙兒吧!”

宋清溪就這樣莫名其妙被賜婚了。她從小就跟這兄弟兩一起長大,雖然被賜婚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別扭。

只有一點,她覺得她好像喜歡蕭連睿。

蕭連謙雖沒有反對,卻覺得有點不自在。他只是把宋清溪當成了親妹妹看待。

況且,他有喜歡的姑娘。

他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而王妃只是單純地覺得說宋清溪同長子訂下了會顯得更有分量,畢竟世子婦貴妃還好來搶不成?

蕭連睿得知大哥同灣灣定親時,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三個人一起長大,到最後,那兩個人雙宿雙飛,他覺得他太委屈了。

“哥哥,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同灣灣在一起了?”蕭連睿指控著他哥哥。

也不知道是生氣他哥怎麼能娶灣灣,還是氣他們兩人撇開了他要定親。

蕭連謙笑著道,“哥哥知道你喜歡灣灣,哥哥不會同你搶的,哥哥其實是有喜歡的姑娘的,這也只是情急之下娘為了護住灣灣才這麼說的。”

見弟弟仍是賭氣地板著臉,蕭連謙輕笑出了聲,“連睿莫惱,等哥哥以後立了功就去討一道聖旨解了這婚約可好?”

蕭連睿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咧著嘴露出兩顆小虎牙,稚氣的不行。

卻又像反應過來了一樣,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哥哥,你有喜歡的姑娘了??你怎麼不告訴娘,讓娘去給你提親?”

蕭連謙摸了摸鼻子,耳朵都紅了,“還沒來得及說陛下就賜婚了。”

蕭連睿急了,“那怎麼辦,那那個姐姐嫁給了別人怎麼辦?”

蕭連謙別過頭,脖子都開始泛粉,“我同她說好了,她說會等我的。等我解除了婚約。”

是以,兄弟二人都沒把這賜婚當回事,只有宋清溪心裏反復打鼓。

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找了蕭連謙,“大哥,我,我不想嫁給你。”

蕭連謙只覺得無奈的好笑,一個兩個的,“恩,沒事,灣灣,大哥知道你喜歡連睿。以後這婚約會解除的,你莫怕。”

宋清溪呆呆地擡頭,眼前的人極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去找連睿玩吧。”

再後來,齊王世子身亡的消息傳回了京城,第二日,京城就死了個姑娘。

上陽將軍的長女割了腕。(原標題:《獅子成長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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