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過世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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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26日上午,福建省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對被告人吳謝宇故意殺人、詐騙、買賣身份證件案進行一審公開宣判。以被告人吳謝宇犯故意殺人罪、詐騙罪、買賣身份證件罪,數罪並罰,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罰金人民幣十萬三千元。

庭審現場:多名當地大學生請求旁聽,吳謝宇一審被判死刑

8月26日上午9時,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在第二法庭公開開庭宣判被告人吳謝宇涉嫌故意殺人罪、詐騙罪、買賣身份證件罪一案。

新京報記者在現場看到,開庭前,除了吳謝宇的家屬外,當地許多大學生也來到法院門口請求進入法庭旁聽。

吳謝宇母親所住教師公寓的一位鄰居向新京報記者表示,吳謝宇的案子至今仍讓鄰裏感到“接受不了”,“雖然覺得很可惜,但他既然已經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

▲吳謝宇和媽媽的住處,也是案發現場。新京報資料圖

法院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吳謝宇悲觀厭世,曾產生自殺之念,其父病故後,認為母親謝天琴生活已失去意義,於2015年上半年產生殺害謝天琴的念頭,並網購作案工具。2015年7月10日17時許,吳謝宇趁謝天琴回家換鞋之際,持啞鈴杠連續猛擊謝天琴頭面部,致謝天琴死亡,並在屍體上放置床單、塑料膜等75層覆蓋物及活性炭包、冰箱除味劑。後吳謝宇向親友隱瞞謝天琴已被其殺害的真相,虛構謝天琴陪同其出國交流學習,以需要生活費、學費、財力證明等理由騙取親友144萬元予以揮霍。為逃避偵查,吳謝宇購買了10余張身份證件, 用於隱匿身份。

法院認為,被告人吳謝宇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隱瞞真相,虛構事實,騙取他人錢款,數額特別巨大,其行為已構成詐騙罪;為逃避刑事處罰,購買身份證件,其行為已構成買賣身份證件罪,應依法予以並罰。吳謝宇為實施故意殺人犯罪,經過長時間預謀、策劃,主觀惡性極深,犯罪手段殘忍。吳謝宇殺害母親的行為嚴重違背家庭人倫,踐踏人類社會的正常情感,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罪行極其嚴重。到案後雖如實供述犯罪事實,但不足以對其從輕處罰。遂作出上述判決。

新京報此前報道,吳謝宇歸案後,舅舅和其父親的朋友曾出具對他的諒解書,吳謝宇爺爺、姑姑幫他請了兩位律師,但吳謝宇拒絕了,最終接受了法律援助一位女律師的幫助。在庭審中,吳謝宇曾坦言,自己在多次會面後,將律師當作了知心朋友,並寫了自述信。

第三方律師解讀:該案不會因家屬諒解減輕量刑

北京市中聞律師事務所律師、中國法學會案例法學研究會理事劉長表示,吳謝宇的學生身份不屬於法定的量刑情節,不會因其是學生身份而被減輕處罰。“吳謝宇在校學生的身份引發社會關註,在量刑上也許是酌定情節,不是法定的。”

對於吳謝宇案數罪並罰的參考標準,劉長表示,該案首先會考慮死刑判決。在該案中,吳謝宇故意殺人致一人死亡,是非常嚴重的後果,在判罰上優先考慮死刑。此外,其詐騙罪達到了數額特別巨大,買賣證件三十多個則屬於輕罪,其量刑都會被死刑吸收,不會有超過死刑的更高量刑。

此前,吳謝宇的家屬對其犯罪行為表示諒解。劉長認為,家屬的諒解屬於酌定的情節,不一定適用於寬嚴相濟的司法政策。考慮到吳謝宇極端惡劣的手段和犯罪後果,預判該案不會因此減輕量刑。

據悉,吳謝宇在看守所期間曾寫長文自述其犯罪動機並提交法院。劉長認為,該案中吳謝宇雖自稱心理有嚴重問題,且出於保護目的實施犯罪,但該案不適宜用精神病人作案來進行探討。“就目前信息來看,吳謝宇的犯罪動機不足以被認定為精神病人作案,從而減輕量刑。如果作為辯護思路,成功率也不高,獲得司法機關認可的可能性也不大。”

以下為新京報2020年12月24日關於吳謝宇案的調查稿件:

2020年12月24日,福州中院開庭審理吳謝宇案。

檢方指控,2015年7月10日,吳謝宇在家中將母親殺害。作案後,吳謝宇謊稱母親出國陪同其交流學習,騙取親友144萬元錢款予以揮霍。為逃避抓捕,他還購買了10余張身份證。

檢方認為,吳謝宇構成故意殺人罪、詐騙罪、買賣身份證件罪。

在那次持續4個多小時的庭審過程中,吳謝宇講述了殺人細節,他痛哭、後悔,向法院認罪。他不想被判死刑,表示正在寫一本關於自身經歷的書,希望大家引以為戒。

四年前的疑案告一段落,關於他的作案動機、逃亡情況依然喧囂塵上。2019年4月20日,吳謝宇落網後,新京報記者曾前往多方探訪,試圖還原真實的吳謝宇和他的家庭。

在眾人的口中,似乎存在兩個吳謝宇,一個是涉嫌弒母的兇手,愛上性工作者、在酒吧做男模的吳謝宇;另外一個,是優秀、聰明、自律、陽光的“完美”學神。

▲吳謝宇大學時期照片。

曾經的“完美”學神

“我寧願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他被抓到了”,提起吳謝宇,吳父的朋友沈之抽了一根又一根煙。

沈之是吳謝宇父親的仙遊老鄉及鋁合金廠的同事,他見證了吳謝宇父母在南平相識、相戀和結婚,以及兩人相繼從南平調到福州工作的經歷。同時,他也是看著吳謝宇長大的最親近的叔叔。

沈之還能回憶起他發過來的節日短信,“叔叔,謝謝你對我的關心,節日快樂!每年都有,每個節日都有,”沈之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但很快就暗淡下去,“想起來就難受,我後面把他號碼和qq都刪了。”

吳謝宇的禮貌和溫暖不僅只對長輩,上大學後,高中同學還會收到他的生日祝福,“不是群發,是很真誠的,說實話好多次他來找我聊天的時候我真的意外又驚喜,那種能被大神惦記關心著的心情。”

“他最大的缺點,就是似乎沒有缺點。”這是吳謝宇一位老師總結他性格說過的一句話。不少同學們對吳謝宇的印象,是一個神一樣存在的“學霸”,稱他為 “宇神”。

在沈之看來,吳謝宇從小就表露出對學習的強烈興趣和自主性。“很喜歡鉆研問題,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就捧著一本書看,遇到感興趣的話題,歷史、哲學,跟我們大人侃侃而談。”沈之對曾經的吳謝宇非常欣賞,當讀小學的他表現出對拍立得感興趣時,沈之立馬送給了他。

初三時,吳謝宇獲全國應用物理知識競賽福州賽區三等獎;當年,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福州一中。高二時,吳謝宇獲得了福州一中的“三牧之星”獎學金。這是福州一中獎學金中的最高獎項。

吳謝宇高中同學張蕓記得,高一一次上語文課講到《I have a dream》,吳謝宇主動跟大家講了這篇演講稿的歷史背景,並用英文當場重現了一遍,手握稿紙像馬丁·路德金那樣慷慨激昂,而當時原文課文是中文。

2012年,吳謝宇通過北京大學自主招生,成為北大學子。大一,被評為北大“三好學生”;大二,獲得北大廖凱原獎學金。獲得獎勵或者考到好成績,吳謝宇會打電話給老家的奶奶“報喜”,奶奶也一直以他為榮。

吳謝宇歸案時,他的奶奶剛剛去世不到半個月。

讀大學後,張蕓曾去北大找過吳謝宇一次,感覺他與高中相比沒有太大變化,還是很專心學習。吳謝宇帶她逛了校園,在食堂吃過飯後,就去上自習了,要學習GRE。

吳謝宇的GRE成績幾乎滿分,他所在的校外培訓機構曾為其做過職業規劃,建議他申請哈佛大學或普林斯頓大學等經濟學強勢的學校。

兩人最後一次聯系是在2015年3月,吳謝宇曾在QQ上找她,咨詢她備考美國留學GRE考試的事情。看到新聞後,張蕓心裏一驚,同年6月,吳謝宇母親死在家中,2016年2月案發後,吳謝宇被鎖定為嫌疑人。

“征服”的欲望

“我愛你,但是我無法征服你。”大概2015年9月,吳謝宇給跨國戀的女友發信息分手,但沒有告知她內情。

跨國戀的女友思思是吳謝宇的高中同學。思思的閨蜜梁媛回憶,被分手那段時間,她有兩個月聯系不上思思。

梁媛與吳謝宇也是高中同學、普通朋友。吳謝宇對思思的喜歡是不由自主表露出來的。“高二的時候我感覺到吳謝宇喜歡思思,有時候吳會不自覺地一直看著思思,有時候面帶微笑,有時無表情。”

但高中時期,吳謝宇母親反對談戀愛,兩人到大學後才真正在一起。“沒有誰追誰,是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梁媛說。

“征服”換個詞也可以叫“贏”,比如生活中他懂得怎麼說話怎麼做事能讓人覺得舒服,不管是他一個人的事還是大家共同承擔的事,只要有他參與,他會盡全力做好。梁媛覺得,吳謝宇很喜歡征服,希望能贏,但是都以一種溫和的方式表現出來,平時性格很柔和,所以性格裏有一種猜不透的復雜。可是這種猜不透,又不是明面上性格很開朗。”

吳謝宇同宿舍樓的大學同學王磊手機裏至今存著他的號碼。他對吳謝宇一直心存感謝,吳謝宇在教室撿到了他的iPad,輾轉找到了他並歸還,後來經常在樓裏遇到,吳謝宇會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在高中時期,吳謝宇曾任班長,人緣很好,對同學很有耐心。在多位高中同學的印象中,吳謝宇有很強的集體榮譽感。每年春季秋季運動會、或者只要班上有比賽,他會參加。

吳謝宇個子很高,很喜歡打籃球,被譽為“籃板大神”。運動會時,為了幫助班級多爭取名次分數,吳謝宇還去特意練長跑。像接力跑這種比賽他都是在最後一棒,基本都贏了。

只有一次輸了,梁媛註意到吳謝宇默默地哭了。“我看到他眼裏有淚花,他是最後一棒,可能覺得拖了後腿吧。”

“他平常幾乎所有事情都是用最高標準去要求自己,給自己的道德枷鎖比較高,感覺他平常太壓抑自己了。”高中同學王磊說。他註意到,吳謝宇一到考試前一兩周就很少說話,“一個人默默刷題,比較忘我”。

高一的期末考試,吳謝宇考了年級第一。而那年下學期吳謝宇父親因病去世。張蕓表示,看到新聞後才得知此事,當時同學們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異常。

媒體報道,那段時間,吳謝宇曾在宿舍接到一個電話後號啕大哭,但幾乎沒有同學知道是什麼事。梁媛感覺,吳父去世了,吳謝宇經歷很長一段時間調整,原本就不會開懷大笑的他,更少笑了,但見到同學打招呼還是會露出笑臉。

“在父親去世以後他有變化,但是往好的一面在變,而不是在走彎路。沒有因為這個叛逆,而是對於學習更加積極,往後的日子都是特別的努力。”梁媛說。

去年4月份,知情人士向媒體透露,吳謝宇在寫自述信時曾大哭,稱父親對自己影響很大。在今日的庭審中,吳謝宇提到,自父親去世後,他一直感到心中郁悶,父親不在了就沒有家的感覺。

一家三口

“吳謝宇的爸爸非常體貼人,性格不強勢,做什麼事都跟你協調,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他是中間的紐帶”。吳父的朋友沈之說。

在他看來,吳謝宇喜歡打籃球是受爸爸影響,而喜歡看書,則是受媽媽影響,“我們一起出去旅遊,謝老師也總是捧著一本書看。”

吳謝宇歸案後,網絡上關於吳謝宇父親出軌的消息傳來傳去,沈之表示問了五六位比較親近的同學,都表示不知道並且不認為吳父會出軌。根據媒體報道,吳謝宇自述信中也否認了父親出軌。

“他們兩人很恩愛的,每次吃飯吳謝宇爸爸都會帶著謝老師,也帶著吳謝宇一起。”此外,沈之因工作的流動,經常去吳謝宇家借住,“感情不好怎麼會讓我們隨便去家裏呢。”

謝天琴的同事也經常看到吳謝宇父母挽著手在操場散步,由於吳謝宇父親一直患有乙肝小三陽,謝天琴特別註意衛生,每次吃飯,吳父的碗筷是另外安排一套,謝天琴並不會跟客人格外區分。

因“落葉歸根”的習俗,吳父生病後期回老家休養,謝天琴會提前一天轉幾趟車回去探望,並餵他吃藥、吃飯、擦身。吳父去世後,謝天琴變得更加少言。“感覺她一直沒走出來,我們也從來不敢提改嫁之類的事。”謝天琴同事說。

很難用一個詞來概括評價謝天琴,她的同事、學生、朋友和親戚分別講述了不同的事情來展現她的性格。

“謝老師教學很認真,別的老師可能會用舊的教案備課,但她每年都會認真準備新的,也會把學生叫到辦公室補課。”謝天琴的同事回憶,“我們平時在辦公室聊八卦,她都不會參與,但是她人很溫和,不會大笑,是那種莞爾一笑的感覺。吳謝宇去上課她自己在家 她就隨便買青菜對付過去的,兒子回來的時候她都會去買肉買骨頭。”

“吳謝宇是我們學校少有的學神,但是謝老師很少在我們面前要求向她兒子學習,倒是其他老師會要求我們。”謝天琴的學生說。

“大嫂和大哥都斯斯文文的,是城裏人,但他們對我很尊重,每年都給家裏老人拿錢。我是個農民,有時候聊不到一塊兒去,一般都會聊聊我的工作,聊聊老人的身體。”吳謝宇入贅過來的姑父說。

“她很自尊,吳謝宇爸爸去世後,我們公司有一筆慰問金,幾位同學也籌了一筆款,她拒絕了,說自己有工作可以養活兒子,讓我們把這筆錢留給老人用。我們就存了起來,每年拿出來一些給吳謝宇的父母。”沈之說,“她有完美主義,有比較清高,但有時說話也很直接。”

外人猜測,吳謝宇弒母可能與謝天琴的強勢控制有關。沈之表示,“大聲說話、對他嚴厲肯定是有的,但談不上控制,因為吳謝宇很自覺。”

高中同學張蕓亦認為不會這樣,“他很有主見,絕不是一個被母親操控的人。”張蕓認為,吳謝宇做事有自己的計劃,“比如他母親要求他今晚看完這篇課文做個配套練習,但他一個月前自己就通讀了全書,做遍了所有可能涉及的題,也找了各種課外書了解了文中的背景。”

在今日的庭審中,吳謝宇也沒有表露對母親的不滿,他說自己很愛媽媽,不希望她痛苦。提起父母,吳謝宇多次痛哭。

▲吳謝宇和媽媽居住的宿舍,也是案發現場。新京報記者 趙朋樂 攝

曾想自殺

“有時會看到吳謝宇幫她媽媽拎東西,提起他媽媽是歷史老師他挺自豪的感覺。”母慈子孝,是吳謝宇同學對他們的看法,很多人不相信他會殺死自己的媽媽。

在吳謝宇的人人網主頁裏,有三個關於媽媽的分享。一個是一張圖片,暗紋中顯現“love u mom”的字樣。另外兩個是文章鏈接,一篇標題“如果拿你身上20斤肉換取母親的十年長壽,你願意嗎?”沒有轉發語;另一篇標題“她一直在遷就”,轉發語“自以為是的孝順”,那篇文章寫的是一個孩子自以為對單身媽媽很孝順,長大後才發現做得遠遠不夠。

媒體曾報道,吳謝宇的同學回憶:“吳謝宇幾乎每天都會跟母親謝天琴打很長時間的電話,就聊每天學了什麼,上課講了什麼,哪些老師有意思,誰找他問一些問題。心情好的時候,吳謝宇會把室友們說的冷笑話段子記下來,講給母親謝天琴,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會把不開心的事告訴母親。”

吳謝宇前女友思思曾向閨蜜傾訴,兩人異國戀時,她總感覺猜不透他。吳謝宇會在固定的美國時間早上八點發信息給她,每天都會跟她說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思思說不用跟她匯報、相信他。但是他每天都執著如此,像個好丈夫,但她不理解這樣做,她認為沒必要。

吳謝宇每天匯報完了都會說一句,“我想你,日復一日。”但他並不期待思思同樣對他匯報,不求回報。

“她說喜歡他像貓一樣很乖,她喜歡溫柔的人,認為沒人比他還溫柔”,涉嫌弒母的新聞爆出來,思思情緒上陷入崩潰。

此前財新報道,吳謝宇消失半年間曾與一位性工作者談戀愛,並提出十幾萬元的彩禮試圖提親,兩人時常爭吵。

此外,知情人透露,吳謝宇被抓時,在儲物間中搜到了性工具。

“思思曾說吳謝宇特別缺愛”,記者追問下,梁媛說,“他精神上的愛滿滿的,他需要生理上的愛,不想說的太直白。”

吳謝宇在重慶被抓後,新京報記者探訪得知吳謝宇曾在酒吧做男模。

沈之認為,吳謝宇父親的去世,給吳謝宇心裏造成了難以預估的影響。2010年,父親去世時,母親和吳謝宇都沒有見到最後一面,兩人先後趕到老家,葬禮時默默地流淚。

吳謝宇的高中好友在此前媒體采訪時提到,2013年暑假,吳謝宇曾告訴他,覺得大學很壓抑,沒有能夠說話的朋友,想自殺。經過開導,他說好多了。孟川能體會到他的痛苦,“感覺他不是特別想說,但是沒辦法才說出來的。”

今日,吳謝宇在庭審中供述稱,他看了母親的日記和信,感覺母親活得很累,但他並未與母親溝通過這些情感,自認為母親也失去對生活的希望。到了2014年,他上大學期間,心理問題愈發嚴重,總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因此每周去醫院接受治療。

吳謝宇在庭審中也說起,他曾多次產生自殺念頭,有一次在酒店想要跳樓自殺,由於頂樓窗戶封死未能實施。他認為母親也很痛苦,怕自己死後母親一個人更難受,因此決定把母親殺死後自殺,帶著母親一起去天堂見父親。

沈之參加庭審後,得知吳謝宇的心理問題,不斷感慨,“家庭教育、心理教育太重要了。”

▲吳謝宇老家爺爺住的房子。視頻截圖

涉嫌弒母後騙錢

謝天琴同事回憶,謝天琴很少把自己感情外露,但有次她突然在辦公室說,很開心,因為兒子要出國深造,並帶她一起。“她愛人去世後,明顯感覺她很少笑,突然那麼開心,我們也很替她開心。”

當時謝天琴和吳謝宇兩人居住在福州教育學院附屬二中的職工宿舍裏。新京報記者探訪看到,這是一棟六層老樓,淡黃色的墻皮有些脫落,謝天琴曾經居住在102室,墨綠色的房門緊閉,門鎖已有些生銹。一側窗臺的窗簾風化掉落,另一處窗戶防盜窗架上,還有幾塊泛黃的抹布。

謝天琴沒有出國成功,死在了這棟房子裏面。吳謝宇的外婆至今還不知道女兒去世的消息。

直到2016年2月14日案發之前,大家都以為她隨兒子已經離開。

先是幾位熟悉謝天琴的同事、鄰居收到了她要出國的短信,接著到2015年10月份,年級組長收到了一封復印的辭職信。

謝天琴一位同事也看到了辭職信,當時覺得比較奇怪,因為那個信不是手寫的,也不是打印出來的,字體是她的,復印出來。同事們當時有些懷疑,但沒有往這方面想,後面才想起來,確實有一些地方不對勁。例如她走的時候也沒和大家打招呼。

沈之透露,大概七八月份,吳謝宇給他電話稱要出國了,想向他借20萬。沈之有些猶豫,與吳謝宇聊了很久。

“關於去哪個學校、準備哪些資料,他都對答如流,很聰明。”沈之表示,最懊惱的是沒有堅持聯系謝母核實,如今才知道出國一事是假的。

“我也給謝老師打過電話,但每次打都摁掉,她以前也有這樣的習慣我就忽略了,唯一這一點沒有突破。那邊摁掉後就發過來短信,語氣、措辭和謝老師本人一模一樣。”

最終,沈之借給吳謝宇10萬,另外10萬由其他三位吳謝宇爸爸的同學湊齊。“當時的想法就是贊助他,不會再要這個錢了。”

沈之後來得知,吳謝宇又向另外兩位父親的朋友分別借了20萬,又向舅舅借了80多萬,稱出國需要銀行卡流水,用一下到12月之前就會返還。

沈之透露,吳謝宇舅舅是做生意的,當時給他的錢並不是自己的,以為用一下就返還,結果沒有,生意受到很大影響,嚴重時舅舅還借了高利貸來緩解。

今日旁聽庭審後,沈之才知道,吳謝宇對於親戚朋友沒能幫助父親把病治好心生怨恨,通過借錢來報復,吳謝宇同時表示知道誤會了親友,非常後悔。

案發後,吳謝宇給舅舅發信息說要回來的時候,也發信息告知了沈之,沈之和舅舅碰面後交換信息,發現可能出事。報警後,警方在床板下發現了謝天琴被包裹數十層的屍體。

知情人透露,案發時吳謝宇卡裏只剩幾萬塊,警方發現,他曾連續幾晚在賭博機前消費幾十萬。

關於作案細節,吳謝宇在庭審中供述稱,關於作案細節,吳謝宇在庭審中供述稱,他趁母親彎腰脫鞋時,用啞鈴重擊其頭部,避免母親死亡過程過長太痛苦。但事後自己為什麼沒有自殺,吳謝宇沒有做過多闡述。

吳謝宇歸案後,舅舅和其父親的朋友出具了對他的諒解書,吳謝宇爺爺、姑姑幫他請了兩位律師,但吳謝宇拒絕了,最終接受了法律援助一位女律師的幫助。

吳父朋友提到,在12月24日的庭審中,吳謝宇曾坦言,自己在多次會面後,將律師當作了知心朋友,並寫了自述信。他說自己很後悔,在寫一本書,希望將自身經歷寫出來,讓人引以為戒。

經歷4個多小時的庭審,法院表示將擇期宣判。吳謝宇的書能否與世人見面,依然未知。

(文中沈之、張蕓、王磊、思思、梁媛等為化名)

值班編輯 吾彥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