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飯桌上吃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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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玉泉山的水清冽甘甜,養育了北京人,因此。北京人心地清澈、敞亮、善良,為人清清白白,凡事講究個理,透著識大體、懂大局、寬容處世、上善若水的“爺範兒”。我就是喝玉泉山甘甜的泉水長大的,因此,對玉泉山的水有著對母親般感恩的深切情感。

玉泉山位於京城西郊、頤和園西側。山不在高,有泉則靈。泉水自山間石隙噴湧,水卷銀花,宛如玉虹,明代以前便有“玉泉垂虹”之說,清代被乾隆皇帝禦封“天下第一泉”,“玉泉趵突”被列為“燕京八景”之一。

“先有玉泉水,後有北京城。”這個說法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北京這片土地,缺乏貫穿城市的天然大河,地下水大多苦澀,因此,“苦井”比比皆是。唯有玉泉山的水甘甜清冽,且水湧充沛,從半山巨石縫隙流出,在山腳下形成一個碧幽幽的深潭。潭水終年豐盈,還溢出流向附近的溝渠和水田,灌溉數百畝 “京西稻米”,那是馳名天下的“貢米”。住在北京這片土地上的人,上至皇帝、皇親國戚、公卿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喝玉泉山的水。從玉泉山到西直門距離十多裏,有一條石板路,無論什麼季節,這條路總是繁忙,運水的馬車、挑擔子擔水的百姓,來來往往,川流不息。住在京城的人要麼買水吃,要麼自己去擔水,總之,你要想喝到甜水,一定是來自玉泉山的。而買不起水或沒體力擔水的,只好喝“苦井水”或有怪味的“酸井水”、“鹹井水”或“水泡子”、河溝裏匯聚的地表水,甚至不少人家用大缸籌集“雨水”,以備日常生活之用。

玉泉山的水有多美?首先是清涼透明無色無味,其次是甜、軟、柔,像蜂蜜水,但沒有蜂蜜之齁甜齁膩,清爽甘冽,回甘生津,沁人心脾,解渴醒腦。喝了玉泉山的水,讓人心舒氣爽,精神抖擻;喝了玉泉山的水,讓人身體健壯,通筋活絡,祛痰化瘀,祛除病災。相傳清乾隆帝為驗證此泉水質,令人汲取全國各大名泉的水樣,和玉泉水比較。稱量結果,濟南珍珠泉、無錫惠山泉、杭州虎跑泉、蘇州虎丘泉等,每鬥(銀制小鬥)質量都在一兩二厘以上,唯有玉泉水,每鬥質量僅為一兩,水輕質優,淳厚甘甜,乾隆欣然賜予封號並題字。

明代王英曾寫下詠玉泉的詩歌。詩雲

山下泉流似玉虹,清冷不與眾泉同。

地連瓊島瀛洲近,源與蓬萊翠水通。

出澗曉光斜映月,入湖春浪細含風。

迢迢終見歸滄海,萬物皆資潤澤功。

我出生在離玉泉山不遠的一個村落,名叫大有莊。大有莊在北上坡有一口“雙子井”,在一塊巨大的青石板上矗立著兩個圓圓的用青石巖鑿成半米高的井口,井口下面雙子井是相通的,一個用石頭砌成井壁又圓又深黑洞洞的井。但是這口井只有在冬天的時候,水是無味微甜的,春天是苦的,夏天雨季時是渾濁發臭的,秋天是鹹澀的。因此,家家戶戶都備有水桶和大水缸,經常到玉泉山去取水或買水喝。

當我記事的時候,就常聽到爸爸媽媽自豪或誇耀地說:“來客了,請喝水,是玉泉山的水!甜極了。用它泡茶,湯色純正,味道香醇”。周圍的鄰居也常說:“喝了玉泉山的水,去除百病,延年益壽!造化!”

我小時候見過各式各樣的運水車,在通向玉泉山的馬路上,有鐵質的運水汽車,有兩、三匹馬拉著的四輪或兩輪木質運水車,水箱高得像一座巍峨的小山,而且是前低後高,高出的部分是槽口,上面蓋有木質的蓋子。兩只汲水的水桶大多掛在車尾。馬車經過時,晃晃悠悠,鐵質的水桶相互磕碰叮當作響,車把式甩著鞭子,嘴裏大聲“得兒!”“駕兒!”吆喝著,馬車顛簸而過,釘有馬掌的鐵蹄哢哢地砸在馬路上,時不時濺出火星,那場面十分壯觀和震撼。我還經常見到的是一頭毛驢拉著一只大木桶形狀的兩輪木質車,也有獨輪掛著兩只水桶的人力木質推車。當然,也有用自行車掛水桶去汲水的,挑擔的擔水的不太多。最可憐的是有的水車走著走著,由於顛簸突然間水箱爆裂了、水桶開裂了,或獨輪車翻了,或自行車爆胎摔倒了,水灑了一地,一切辛苦付諸東流。

小時候我和小夥伴們最開心的事就是站在馬路邊看這樣的“西洋景兒”,在別人狼狽懊惱的時候,我們哈哈大笑,回去後還當作笑話說大人們聽。我爸爸媽媽聽到後,阻止我說:“別再去看,即使看了也不許笑,別給人家添堵!那是遭罵的!”。我不聽,還和小夥伴照常去看,結果真遭到那些懊惱的人痛罵。“滾一邊去,小兔崽子,再看笑話,信不信老子抽你!”直到這時,我才切身體驗到,灑了從玉泉山弄來的珍貴的水,人們的心情是多麼糟糕。從此,我不再去當那個討人嫌的看“西洋景兒”的主兒。

大有莊有一座敬老院,裏面住著不少孤寡老人。有一位姓常的70多歲老人,外號“活不長”,曾在宮裏和頤和園當過太監,解放後,他年事已高,住在敬老院。這位老人“譜兒”大得很,他每天早晨起來,頭一件事,就是要用玉泉山的水泡茶,喝透了一壺“高的”(註解“高的”或“高茉”,指高級茉莉花茶。也有指高級茶葉碎粉。)才去吃早飯,然後出來曬太陽。那一天,敬老院運水的驢車在半路上翻了,裝水的大木桶爆裂了,水灑了。只有趕車人和一頭驢回來了。“活不長”沒有玉泉山的水泡茶,急得直罵街。院長用從“雙子井”打來的水要給他泡茶,他不幹!“沒有玉泉山的水,老子寧可渴死也不喝別的水!你休想用別的臭水糊弄我!”他罵了一早晨大街。引起鄉親們圍觀。有的勸他,“你罵了一早晨,嗓子都啞了,喝口水潤潤嗓子,消消氣,多丁點兒的事兒,不值得這樣鬧。心平氣和才長壽!”他回敬到:“沒有玉泉山的水,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你們喝得下臭井水,我可喝不下去!”

“活不長”果然活不“長”,沒多久,他就死了。他死前,囑咐院長,要把他這把老骨頭埋在紅山口的高處,能看都見玉泉山。只有看到玉泉山和那汩汩流淌的玉泉水,他才能瞑目。

玉泉山的水讓我情牽夢繞,不僅因為甜如媽媽的乳汁,還因為水產豐富。小時候,媽媽經常帶著我去玉泉山下洗衣服,一群婦女沿著渠水一字排開洗衣服。而我就和鄰居小夥伴在水塘裏捉魚、捉蝦、捉泥鰍、采集螺螄、挖荸薺、茨菇、藕或雞頭米。

洗衣服的媳婦們議論李家的姑娘李明珠最漂亮,漂亮得像個小仙女。我媽媽誇她是“藕仙子”,因為她白如凝脂的小胳膊,就像白玉般的藕節,大家一致稱是。李明珠是我小學一年級的同班同學,不僅是班花,也是學校的校花,人長得美麗聰慧,學習成績是年級第一名。李媽媽驕傲地說,是因為喝玉泉山的泉水懷上的,所以女孩子漂亮聰明。一方水土的確養一方人!

碧幽幽的玉泉山水潭,有一隅長滿了香蒲,夏天裏香蒲結出了蒲棒,又名鬼蠟燭。蒲蓬的棒子是香蒲草的肉穗狀花序,又稱做蒲棒,圓圓的,像一枝大蠟燭。那一天,李明珠指著那一片隨風搖曳著肉乎乎的蒲棒說:“你能幫我折一枝蒲棒嗎?它的樣子多可愛,擺在家裏多麼美!”我說:“沒問題。”於是,我遊了過去,折下幾枝堅實的蒲棒,讓她挑選。她選了一枝,說:“謝謝你,你真棒!”我第一次聽到美女誇我,心裏樂滋滋的。

玉泉山清涼的水,滋潤萬物。這裏的螺螄非常多,浸在水下大石條的邊邊角角長滿了螺螄,輕輕用手一摘,一會兒就能采集一小筐。拿回家煮熟吃,味道非常鮮美,除了有似肉非肉的香,還有柔軟的甜。而抓魚,我不擅長。鄰居李明珠的弟弟慶子是高手,他經常能徒手捉到半尺長的鰱魚、鯉魚或“鯽瓜子”。有一天,我捉到了一只拳頭大小的小王八,而慶子捉到的是一條又大又肥的黃鱔。我說:“王八有營養。”慶子說:“那麼小,還不夠塞牙縫的!看這條大黃鱔,夠全家吃一頓的!好吃又解饞!”我只有羨慕的份!當天晚上,漂亮的“藕仙子”李明珠,出乎意料地給我送了一小碗李媽媽做的“響油鱔糊”,這是我第一次吃到鱔魚,柔軟香甜,余香滿口,回味無窮。

“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玉泉山的玉泉水滋潤著附近水稻,花開時節淡淡的香味縈繞在空氣中,令人心曠神怡。而清涼又甘甜的水,使這裏的水稻有了靈性,禾苗茁壯,稻穗長而飽滿。有名的“京西稻米”,米質優良,米粒微長淡綠,晶瑩透明,如玉似冰,蒸熟後銀珠粒粒,芬芳四溢,庭院飄香,故而聞名中外。據老輩人講,“早年間京西稻是皇家貢米,慈禧太後的飯桌上總要擺上一小碗用京西稻做成的米飯。” 據史料記載,清乾隆皇帝下江南時攜回紫金箍水稻良種,在京西試種,稱之禦田。解放後,“京西稻”的種植面積曾接近12萬畝。

記得老師要我們以《為什麼京西稻米長得好?》為題,寫過一篇作文。李明珠寫出了玉泉山的水稻好,是因為農民伯伯辛勤勞作、施肥、捉蟲、打藥、田間管理,還引用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等古詩詞。她的作文獲得全海澱區小學生作文比賽一等獎。我名列孫山,但是我寫出的原因很另類,是因為農民伯伯餵了稻谷“馬掌水”。當時,老師和其他學生都不知道馬掌水。認為我胡編。下課了,我氣呼呼地對李明珠說:“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看漚馬掌水的水塘?”“有什麼不敢?我們一起去!如果不是真的,讓老師批評你!”她信心滿滿地說。

下學了,我領著“藕仙子”先去了馬掌鋪。在通向玉泉山的路上,有許多馬掌鋪,後來隨著自來水的普及和馬車的減少,馬掌鋪逐漸消失。馬掌鋪子,和鐵匠鋪差不多,是給馬釘鐵掌的地方。小時候,我常到馬掌鋪子去玩,看那些因運輸玉泉山的水而磨壞了馬掌的馬在這裏得到“醫治”。馬磨壞了鐵掌後,會一瘸一拐,馬蹄子會受傷。在這裏,師傅先給馬蹄子用鋒利的刀削掉一層硬甲或爛甲,然後用大小合適的半圓形的新鐵掌換上去,用特制的鐵釘子釘在馬蹄上,有時釘子深了,馬疼得會哆嗦。而換好馬掌後,原本一瘸一拐的馬,走上幾步後,立刻不瘸了,立刻精神抖擻,揚起尾巴,顯示出驕傲來。然後,被主人套上馬車,繼續運水去。而削掉的那些馬掌甲,積攢多了後,被運到稻田中部的一個池塘中,泡在水裏漚著,等到充分腐爛發酵後,肥力十足,含有豐富的氮磷鉀和微生物酵母菌,施在稻田裏,這種生物秘訣,才是京西水稻豐收的關鍵。李明珠看了馬掌鋪,又看了漚馬掌水的池塘,她信了。對我說:“你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我告訴她這個秘訣是鄰居陳嫂告訴我的,她就是掌管施馬掌水的人,還是玉泉山稻田養鴨的“鴨司令”。在一方水塘旁,我帶她見了陳嫂,此時陳嫂正趕著數千只鴨子下塘。然後她提著籃子撿鴨蛋,招呼我們倆幫助撿鴨蛋。等撿完鴨蛋陳嫂說:“玉泉山水加上馬掌水,餵飽了京西稻,稻米才飽滿。這個方法從老祖宗那時就傳下來了。”陳嫂還告訴我們,稻田從不打農藥,現在每年產的稻米,大部分都運到城裏去,給毛主席和中央首長吃,剩下一小部分,生產隊分給每個社員。”李明珠說:“應該的,好稻米就應該給毛主席和中央首長吃!”我也跟著說:“應該的!”我想起來,我爸爸曾用三斤白面和陳嫂家換了一斤稻米,看來京西稻米要比白面值錢。

陳嫂把鴨蛋鎖在一間屋子中,那也是要運到城裏給毛主席和中央首長吃的“特供”。然後她提著一袋子大麥粒,撐船餵塘裏的鴨子。鴨子蜂擁搶食,嘎嘎嘎歡叫聲一片。玉泉山下的鴨子非常珍貴,馳名中外的北京烤鴨使用的就是玉泉水滋潤的北京特有玉泉山白鴨,這種鴨子,據北京烤鴨店老師傅介紹:“玉泉山的白條鴨,皮白肉厚,十分可口。是最上等食材!”我和李明珠看到,有幾只公鴨子,趁機欺負母鴨子,又咬又騎。母鴨子無論怎麼逃,都甩不掉。我說:“嫂子,那幾只公鴨子太壞了,你應該把它們都弄走,剩下的鴨子就不受欺負了。”陳嫂說:“傻孩子,你懂什麼。母鴨子願意,離不開公鴨子。沒有了公鴨子,母鴨子不下蛋,下出的蛋也是啞蛋。”她的話,我和李明珠都不懂,睜大了眼睛問她為什麼。陳嫂說:“就像女人離不開男人,等你們倆長大結婚成兩口子就知道了。”羞澀和尷尬,弄得李明珠和我都臉紅了,趕快匆匆忙忙離開了那方水塘。

動亂年代中,我家隨著父親被下放到了懷柔縣喇叭溝門公社苗營大隊“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商品糧吃不到了,喝玉泉山的水成為記憶。吃糠咽菜,饑餓時吃過杏樹葉,深刻見識了中國農村的窮困和山裏人的純樸。四年後,落實政策,我一家返城了,在青龍橋安家,離玉泉山更近了,和陳嫂成為緊挨著的鄰居。我上高中,就讀於玉泉山中學,每天都要路過玉泉山的水渠和數百畝稻田。不過,玉泉山的水越來越少,幾乎斷流。玉泉山墻外的那個深潭幾乎幹涸,變成一個小淺池,再也沒有溢出的水供給附近的稻田。陳嫂成為機井站的放水員,每天看墑情給稻田供水,提取的是地下水,不過也算是玉泉水脈系,保持了水質的清冽甘甜。馬掌水沒有了,代替的是農家肥和化肥。李明珠出落成為“沈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姑娘,在67中上學,成為那裏的校花。

受玉泉山泉水減少的影響,附近的果園減產,就連盛產“小臉盆大的蘋果”的“六一幼兒院”也出現了減產。“六一幼兒院”的前身是“延安保育院”,中央首長和政府高幹的孩子大部分在這裏度過學齡前那段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得益於甘甜清亮的玉泉山泉水,再加上園藝師高超的栽培技術,這裏每年盛產“小臉盆大的蘋果”,一個蘋果將近兩斤重。一次我們拜訪同學郝中實的家,郝媽媽是“六一幼兒院”員工,親手拿出“小臉盆大的蘋果”招待我們吃。我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碩大的果實,味道甘甜,清脆可口,非常好吃。郝媽媽告訴我們,這些碩大的蘋果、梨子、桃子、杏,每年都要送到中南海,成為“特供”。甚至還沒有成熟,周末這些高幹的孩子回家就告訴了父母,那些中辦、國辦負責采購的人早就盯上這些果實,納入“計劃經濟”特供的“果籃子”。可是,近年來,地下水越來越難抽上來,他們種植的果實,也越來越小,產量越來越低。

更嚴重的是,人吃水都發生了困難。為了安定人心,青龍橋居委會不得不籌錢打了一眼深機井,給家家戶戶通上了自來水。這眼深井直接影響了附近汽車連的機井。汽車連不得不到百姓這裏取水,用於飲食和灌滿汽車的水箱。很快,地下水供應時斷時續。水少時,居民識大體、懂大局,先保障子弟兵用水!越是困難的時候,北京人就越體現出敞亮的“爺範兒”。

忽然有一天,陳嫂步履蹣跚、滿臉虛汗來到我房前敲門求救。見狀,我趕緊把她背在背上送到了醫院,幫她看醫生、拿藥、打針、輸液。原來,她發生急性肝炎,是喝不潔的水鬧的。病情穩定了,我和陳嫂閑聊。她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說:“大兄弟,玉泉山沒水了,鴨場要倒閉了,稻田病蟲害嚴重,京西稻米快走到頭了,癟稻子像瘟疫,傳染!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別像我當這樣沒文化沒奔頭的農民,混出個人樣來,娶一個好媳婦。”她還問我和“藕仙子”李明珠關系處得怎麼樣。我搖搖頭,說來往越來越少了。我為陳嫂這個“鴨司令”擔憂,沒有了甘甜的泉水,玉泉山下的稻農陳嫂竟然因喝不潔的水而生病!

後來,我一家人從吃水困難的玉泉山下搬走了。玉泉山下的稻田也沒有了,現如今並入了頤和園景區的“耕織圖”,從此,“京西稻米”徹底消失。

前不久,陳嫂用微信告訴我,隨著南水北調,來自長江的水源源不斷進京,北京地下水位顯著回升,玉泉山又回湧了清冽甘甜的玉泉水。真是一個好消息!

玉泉河中的碧水、蓮蓬、魚蝦、螺螄、黃鱔,還有勤勞的陳嫂……時常出現在我的夢中,情牽夢繞!

——摘自王永利中短篇作品集《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