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自己被螞蟻咬腳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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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AI財經社 張可心

編輯 / 董雨晴

半夜十點,一件件盤點完近一周以來陸陸續續到貨的小物件兒後,斯曼坐回電腦邊,打開“秦霄賢微博超話”,發起了一場線下應援活動。“為慶祝老秦首部電影上線,特為大家準備了五十份禮包線下發放。其中禮包內容包括海報、手幅、貼紙、口罩、帆布袋等共8樣秦霄賢周邊定制小物件。”

“你就像禮物一樣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初次銀屏觸電,祝少年揚名立萬,前路璀璨。”《揚名立萬》正是秦霄賢本次參演的電影片名,反復確認過沒有錯別字後,斯曼點擊發送了出去。

(圖/《揚名立萬》官方微博截圖)

秦霄賢就是現今德雲社的相聲演員,屬霄字科一輩。根據郭德綱2016年編的《德雲社家譜》,不同入學年份,即為不同“科”,按照“雲鶴九霄”排科字,郭德綱給徒弟們都起了新藝名。

藝人們代代傳,聽相聲的人也發生了變化。如今,聽相聲開始成為年輕人的新消遣,粉絲們更是把相聲演員當成偶像來追。

自2019年粉上秦霄賢後,斯曼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位97年的“idol”(偶像)身上,泡超話、搶演出票、蹲節目錄制、買周邊應援等,忙得不亦樂乎。

“疫情以來,德雲社很多線下演出都停了,老秦火了之後,更是不常去小園子了。不過還好,還有《德雲鬥笑社》和電影能讓我們看見老秦。”斯曼向AI財經社表示。

其實不光是秦霄賢,因為疫情反復,遲遲未能恢復演出的整個德雲社,2020年以來都顯得有些“不務正業”。

先是“大小姐”郭麒麟輪番現身十幾檔綜藝,同時由其主演的劇集《贅婿》開播並成為小爆款;其次“兒徒”燒餅首度跨界《超新星運動會》以及《追光吧,哥哥》;孟鶴堂則順道參演了大鵬主演的喜劇電影《大贏家》,後來又接連登臺《歡樂喜劇人》和《快樂大本營》。這邊廂單人出戰綜藝忙,那邊廂郭老師親自披掛上陣,領著一屋子徒弟們錄起了“德雲團綜”,好不熱鬧。

沒有演出的德雲社,影視藝三棲發展後反而討論度更高。一改往日屢屢跨界失敗的刻板印象,主動擁抱流量的德雲社近年來還廣受資本關註,不少投資人曾私下悄悄打聽德雲社是否願意接受投資,或未來是否有上市的可能等,市場亦有預測稱德雲社如今估值在20億元左右。

可惜,20億元在德雲社大當家郭德綱看來,過去沒有,以後估計也不會有,因為“對錢實在不感興趣”,所以德雲社未來也不可能上市。時隔多年,郭德綱再被問及上市話題,回應中透露著一絲傑克·馬式的“凡爾賽”。

問題的關鍵是,郭德綱真的對錢不感興趣嗎?

相聲也造星

隨著電影首映期將近,斯曼最近忙得不亦樂乎。

在其組織的《揚名立萬》電影線下群中,斯曼正與其他“白月光”們(老秦的粉絲)熱絡地商量著“看能不能搞個包場”。如果包場的話,可以請電影院將所有票面更改為印有“秦霄賢”名字的專屬票面。近50名粉絲就這樣因為粉著同一個偶像,無形之中拉近了情感距離,無償為自己的idol打著工。

而一些因為特殊原因參加不了線下活動的“白月光”們也不甘示弱,紛紛表示,“已經買了兩張票了,即使因為疫情原因看不了也不退,為了多貢獻票房,可以後續接著買”。

這些都是典型的“德雲女孩”。德雲女孩,顧名思義指代德雲社的女粉絲,她們將流量明星粉絲團的運作手法和應援方式帶入相聲圈,從2018年起,這夥人就引發了市場的頗多關註。

(圖/視覺中國)

德雲社飯圈化的開端,也可以追溯到2018年德雲社德雲三寶系列演出中。

當時,在一場收官演出中,張雲雷清唱起北京傳統小曲《探清水河》,臺下上千名“德雲女孩”齊聲合唱,同時揮舞熒光棒,為張雲雷開啟演唱會級別的應援。現場的張雲雷,還將當時“花海”的盛景錄制下來,將視頻發於微博,特此感謝“德雲女孩”們。

除現場熒光棒應援外,“德雲女孩”們為“二爺”張雲雷做的遠不止這些。

2018年1月11日張雲雷生日,粉絲們斥巨資買下紐約時代廣場納斯達克大屏6天橫屏輪播為其慶生;2019年1月12日,張雲雷推出個人首支單曲《毓貞》,7小時內單曲總銷量超過70萬張,位列2019年中國內地數字單曲銷量排行榜第六名;德雲社的演出安排中,無論小劇場還是商演,但凡只要有張雲雷的名字出現在節目名單上,市場票價一定得翻好幾倍,2019年張雲雷受傷復出後的第一場相聲巡演門票價,便由原本的1799元被炒至8000元。

作為相聲演員,張雲雷實打實地得到了流量明星的待遇。

以張雲雷為開端,越來越多的年輕女孩走進德雲社,她們為偶像們背段子,學小曲,在演出現場不顧其他觀眾感受隨意“刨活兒”、“搭茬兒”;演出之外打榜、應援、跟蹤,此前秦霄賢因為小園子演出出狀況被停演21天,粉絲小昭就心疼地天天泡在微博超話跟人吵架,為idol正名,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昭曾經也是一位“德雲女孩”,不過如今已經脫粉。她計算過,過去一年為老秦花了差不多有十來萬元,“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小昭曾經在黃牛手上買過幾次秦霄賢小園子的票,“基本只要老秦去小園子,這麼說吧,票是可以拍賣的,之前最貴的時候票價被炒到過5000元,趕上明星開演唱會了,但現場效果很差,臺下接茬兒的太多了,都不是來聽相聲的,就是來看人的。”

今年7月,小昭還跟著站姐(指明星偶像應援站的組織者)蹲過《德雲鬥笑社》第二季在哈爾濱的錄制,“從黃牛或者網上粉絲群獲得他們的機票信息、酒店住址和錄制地點,去現場看誰端個‘大炮’帶著凳子就找著了”,錄制現場的地下車庫裏,只要是秦霄賢出現,滿車庫都是德雲女孩們尖叫的聲音,而欒雲平、張鶴倫下車時,尖叫聲就明顯小了許多,只敢輕聲叫喚幾句,“累得要死,最後就看見他們幾秒”。

談起脫粉的原因,小昭稱,“因為他帶給我的快樂和我投入的精力不成正比,也算是及時止損吧。最開始喜歡上秦霄賢的時候覺得很稀奇,但慢慢通過更深入的接觸和了解相聲,知道真正的相聲表演應該是什麼樣的時候,就無感了。”

這也正是近兩年德雲社逐步飯圈化後最為人所詬病的地方:相聲演員偶像化,但實際業務能力卻不一定符合預期。

張雲雷最開始小有名氣之時,便是憑借著相聲圈裏少有的高顏值和嗓音條件而“上位”,諸如那首改編的傳統北京小曲《探清水河》,意外在抖音爆火,激發了許多年輕人對相聲的興趣。而後2016年張雲雷從南京火車站近20米的高臺“一躍而下”,後來經過數月的搶救最終奇跡般地回到相聲舞臺,更是為其本人增添了“涅槃重生”的神奇色彩。

最誇張的時候,張雲雷光速上升為“相聲圈頂流”,“小嶽嶽”嶽雲鵬也只能無奈淪為“前兩年德雲社最火的演員”。

受益於流量,卻也終將遭遇流量的反噬。

就在“德雲女孩”們帶著熒光棒和LED燈牌,瘋狂追隨著張雲雷專場東奔西跑之時,其面臨的爭議此起彼伏。2018年《新京報》曾發表文章《聽相聲揮舞熒光棒?相聲演員想做偶像索性轉行》,強烈指責以粉圈文化應援傳統藝術。而後張雲雷被挖出“砸掛”汶川地震,致使《人民日報》點名批評,事情發酵後,引發多家央媒集體批判,自此張雲雷部分演出活動一度暫停。

在一位老“鋼絲”看來,“張雲雷爆火之後的翻車,就是藝術水平不夠。本事沒學會就先紅了,臺上管不住自己和搭檔的嘴”。小昭對此表示認同,“張雲雷嗓子好就別浪費,但相聲講的是真尷尬,當年歡樂喜劇人還能走到最後,真的很不理解。”

“相聲帝國”的裂變

2021年的5月,是德雲社天津分社開業的日子。德雲弟子齊聚天津,數千粉絲擠在天津分社的門前,氣氛一時間火爆不已。

即便不走飯圈路線,現如今的德雲社就是這樣充滿關註度,走紅不僅讓它在相聲界的地位越來越高,粉絲群體也不斷壯大。

“一步一步地苦熬苦掖,終於我們也看到了花團錦簇,我們也知道了燈彩佳話;那一夜我也曾夢見百萬雄兵”,2018年戊戌年封箱大典上,身後站著數百位徒弟的郭德綱感慨,“德雲社到今年已經20多年,實話實說,我個人認為現在這個狀態是我們最佳的狀態。”

郭德綱嘴裏所謂的“最佳狀態”,恐怕是他當初來北京打拼時絕對想象不到的樣子。

(圖/視覺中國)

業內流傳著郭德綱“三進北京”的故事,自打15歲起,憑借“七歲學藝”所練就的一身本事,郭德綱就奔著他心心念念的北京來了,期間歷經了在全國總工會文工團做臨時工、處處找差事但碰壁的多次嘗試。一直到第三次,才真正在北京站住腳跟。

那已經是1995年,德雲社的前身北京相聲大會成立了。為了解決相聲藝人青黃不接的局面,避免傳統經典相聲段子失傳。在郭德綱心裏,這就是北京相聲大會的使命。“相聲藝術要生存、要發展必須回歸劇場。”

從最初苦苦的堅持,到逐步在京城相聲票友中名聲大振,郭德綱堅持了十數載。

真正讓德雲社從起初相聲票友的小群體走向大眾舞臺的關鍵,在於其借助了互聯網興起的東風。“德雲社成名的2005年,剛好是土豆、優酷這些網站剛剛成立的時候。”老“鋼絲”諸葛宏圖向AI財經社表示。

互聯網拉低了觀眾欣賞現場相聲的門檻,而大家對於相聲的關註也從過去少數人在專業論壇裏的交流,變成了只要打開百度便能搜索到相關內容。諸葛宏圖稱,德雲社本身的演出質量和陣容也挺強大,即便當時天津、北京其他社團也采用互聯網錄像形式,拿出來的東西也不會比德雲社更吸引觀眾。

同時期,郭德綱還通過與地方衛視的頻繁合作,以及廣泛接受媒體采訪,竭力宣傳個人及“德雲社”品牌。郭德綱和德雲社也因此不斷壯大,他把相聲從小劇場說到了大殿堂,德雲社也從傳統相聲班子成長為北京德雲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2011年,公司正式與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合作創辦“相聲傳習社”,此後每年不斷為德雲社輸送優質新人,如今德雲社相聲演員規模已達400余人。除北京外,德雲社分社分別落地南京、黑龍江、吉林和天津等,除每天滿滿當當的劇場演出外,近幾年大型商演更是一場接著一場,從最初2015年的20場直接暴漲到2019年全年演出超300場。

2016年時,德雲社舉辦20周年慶典,郭德綱請來的明星陣容號稱“占據了中國娛樂圈半壁江山”。德雲社一時風頭無兩,頗有點中國相聲界“帶頭大哥”的架勢,說它是“相聲帝國”毫不誇張。

郭德綱對錢不感興趣?

眼見著“相聲帝國”崛起,許多人都對德雲社的資本化運作來了興趣。

不久前,郭德綱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重提上市舊事,他說他沒想過上市,還說給他20個億(指德雲社估值)他都不知道怎麼花,說自己小學數學不好,算不清楚。

而後他又補充說到,自己對錢實在是不感興趣。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許多“老鋼絲”的眼裏,德雲社早已非往日的德雲社,飯圈化就是其中最大的變數。

“德雲社飯圈化是年輕人喜歡的結果,不能說德雲社走飯圈化道路了,因為飯圈是年輕人追星產生的衍生品。這不是德雲社的選擇,而是德雲社觀眾年輕化後的必然,從明星商業運作上來說無可厚非。”對於越來越多的年輕觀眾走進德雲社,諸葛宏圖向AI財經社表示,其本人已經很久不去線下看相聲了。

(圖/視覺中國)

德雲社飯圈化確實不是郭德綱本人所想。此前,郭德綱也經常調侃張雲雷就是個“邪教”,感慨“這輩子都沒想到說相聲能說出個偶像派,能讓粉絲們帶著熒光棒來聽相聲,你也是欺了祖了”,調侃背後不難見師父實則敲打的苦心。

不過,自2020年因為疫情影響,許多大型商演驟停之後,德雲社明顯掉轉槍頭,開始主動擁抱流量。這也不免引發外界對於其想要資本化的猜想。

從策劃已久的“德雲團綜”《德雲鬥笑社》火熱上線,徒弟們輪番參與各大綜藝節目、進組拍戲、發單曲接代言,再到今年陸續開機的兩大德雲自制劇《德雲瓦舍》以及《北緯路甲一號》,郭德綱直言不再看好線下劇場的發展,“線下劇場不掙錢,但是我認為要有。我們的小劇場其實有一半公益性質,真要賺錢,一個代言夠養活小劇場一年的了。”

的確,線下劇場的重運營模式,不僅利潤低,也難以規模化,這也成為了限制德雲社估值想象空間的最大障礙。從某種程度上看,並非郭德綱不想賺錢,而是德雲社資本化始終是一個難解決的大難題。

且其多次向線上平臺衝擊的行為,也遭到了粉絲的不滿。

有“鋼絲”直言,現在德雲社力捧的年輕小角裏,大多根基不穩,這麼多年也就只有嶽雲鵬依靠多年的舞臺表演經驗,真正成長為了人氣與能力相匹配的相聲演員;而德雲社的創新能力也使人擔憂,2019年全年超300場商演,觀眾們翻來覆去聽的還是過去的老段子,老包袱。

“行業本身的人不再有進取心,不再寫新作品,行業本身的領軍人物,那些個第一梯隊的人,並沒有想讓這個行業更上一個臺階”,德雲社相聲演員閻鶴祥曾公開稱,“現在的相聲完全是一種虛假繁榮。”

正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2017年,德雲社相關演藝經紀公司環宇兄弟申請新三板時,市場評估德雲社的估值尚不足15億元。

相比國內喜劇行業另外兩大廠牌笑果文化和開心麻花,2019年時二者估值就已分別達到30億元和50億元,近期盛傳的德雲社的20億元估值似乎還是差點意思。

其中,笑果文化作為如今當紅的“喜劇新星”,早在線上平臺大火,打造現象級線上綜藝節目,帶動線下商演的同時,也為自家演員帶來顯著的商業價值;開心麻花則亦通過打通線下演出和劇場院線的方式,布局演出全產業鏈,憑借著《夏洛特煩惱》、《西虹市首富》等多部大爆電影旗開得勝。

而德雲社一直以來過於依賴商演和小劇場,郭德綱雖也曾試圖開拓商業多元化,卻屢屢碰壁。

2017年,德雲社參與聯合制作電影《歡樂喜劇人》,郭德綱領銜主演,最終該片在豆瓣上的綜合評分僅有2.6;2018年郭德綱親自上場執導推出《祖宗十九代》,力邀林誌玲、吳京、王寶強、大鵬、張國立等一眾明星捧場,並在個人商演中不斷為新片大力宣傳,最終《祖宗十九代》光榮拿下青年電影手冊十周年“最令人失望影片”獎,粉絲們紛紛喊話“可別再對不起德雲社聽眾”後,郭德綱這才作罷了繼續進軍影視界的決心。

如今,德雲社再度重啟商業多元化,但能否成功確是言之尚早。2020年,德雲首款團綜《德雲鬥笑社》正式開播,憑借著“德雲社”這塊金字招牌,再加上“內地綜藝天花板”嚴敏把關,《德雲鬥笑社》前期熱度一度穩居在播網綜前列,口碑也維持在豆瓣8分左右的良好狀態。但亦有觀點認為,《德雲鬥笑社》就是一檔迎合粉絲的流量武器,節目中秦霄賢作為德雲社“新晉流量小生”備受鏡頭偏愛,彈幕中德雲女孩們不熱衷於討論劇情和業務,都忙著為自家愛豆爭搶資源而“互撕”。

最終,《德雲鬥笑社》僅成為了德雲女孩們的一場內部狂歡,難以破圈。對比之下,隔壁《脫口秀大會》熱播後楊笠、王勉、呼蘭等演員個人商業價值暴增,接代言接到手軟,《德雲鬥笑社》播出後續的商業效應明顯不足。

同時,《德雲鬥笑社》中所展現的“傳統大家長式”德雲管理制度,也讓許多年輕人不解。德雲社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業,2006年北京德雲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成立,郭德綱妻子王慧占股99%,其妻弟王俁欽持股1%。在德雲社的管理中,傳統戲班裏的師徒文化遠比現代企業制度影響更為深遠,而即便郭德綱常常調侃自己“也只是德雲社的員工”,但其在這家公司擁有的絕對權威不容挑戰。

“德雲社走到今天,是郭德綱一言堂的結果”,但在諸葛宏圖看來,這也很可能是德雲社過去商業化發展一直不成功的原因之一,“除電影外,郭老師過去自己主導的很多如郭家菜、德雲紅酒、面膜等其實都不算成功,這其中要麼是缺乏專業人士的指導,要麼就是有專業人士操盤運作,但在德雲社內部卻難以落實到位。”

盡管郭德綱一直對外強調“德雲社不上市”,但無論是過去德雲社相關公司申請新三板,還是現在積極擁抱流量實現商業化,德雲社本身的資本化傾向似乎越來越明顯。只是,不說相聲的德雲社,未來能夠憑借“德雲女孩”們撐起更高估值嗎,這個賬或許郭德綱確實還沒算明白。

(文中受訪者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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