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別人頭發很長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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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1年我去體驗生活做保姆,傾情講述東北人的保姆故事。)

保姆小蔡來了之後,我的工作量有所增加了。因為小蔡上班時間是8點半,我是9點半。我如果要檢查小蔡的工作,我就得提前上班,要不然就得讓小蔡跟我一起上班。

我跟小蔡說:“你九點半來這裏打掃衛生行不行?”

小蔡說:“我中午還有一分活兒呢,來晚了我幹不完許家的活兒。”

小蔡說得有道理。

我說:“我提前來上班也不行,家裏有一堆事呢。”

我犯愁了。升職加薪,這200元不是這麼好掙的,我又好臉,虛榮心賊強,不想讓雇主因為我沒管理好這麼一個兵,再被人扣工資。

看著陽臺裏三個顏色的抹布,三個顏色的抹布桶,還有抹布桶上我貼的標簽,標簽上分別寫了“廚房”“衛生間”“客廳”。我有點頭疼啊。

我問小蔡:“桶上面都有字的,你每次拖地的時候看看桶上面的字,不就知道桶上面的拖布是拖哪個房間的地面了嗎?”

小蔡不說話。

小蔡又不說話了,吭哧吭哧地拖地,也不擡眼看我。她的個頭比我稍稍矮一寸吧,我要想知道她的想法,我就得彎腰低頭去查看她的臉色,因為我不知道她是想聽我的建議啊,還是不想聽我的建議。

我只好說:“妹子,我跟你聊天,你聽見了嗎?”

小蔡蹦出仨字:“聽見了。”

從她的聲音裏,我也聽不出她是高興了,還是生氣了。

她要是高興,聽見我的話,就可能照著做。她要是生氣了,聽見我的話也是白聽見,她不會照著做的。

我在廚房忙碌了一會兒,一擡頭,又看到小蔡拿錯了拖布在拖地。我真有點生氣了,就走過去對小蔡說:“妹子,你又拿錯拖布了,我不是說桶上有字嗎?”

小蔡不說話,也不看我,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在我面前低垂著頭。又可憐又可氣。

我說:“為啥呀?你都聽見我說的話了,為啥不照著做呢?你要是總這麼做事,雇主能滿意嗎?你在許家兩個多小時的工作,外面鐘點工一小時10元,許家一天給你開33元,夠意思吧?那咱得把活兒給人家幹透亮了,你總拿錯拖布,這不是故意搗亂嗎?”

小蔡蠕動著嘴唇,終於說話了,她說:“我不是搗亂的。”

我說:“那你為啥總拿錯抹布呀?”

小蔡說:“我不認識字。”

我的老天爺呀,這年頭還有不認字的?

我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湊過去問小蔡:“你說啥?不認字?你糊弄我吧?”

小蔡這次贈送了我幾個字,她說:“我爸說丫頭片子念書沒有,從小就沒讓我念書,我就不識字。”

小蔡是郊區的農民。她沒念過書。

我只知道老夫人不認識幾個字,沒想到比老夫人小30多歲的小蔡也不識字。

我好奇地問:“那你長大後咋不認字呢?不認字怎麼找工作呀?”

小蔡又不說話了。

我算明白了,不認字,是小蔡的死穴,提到這方面,她就不高興了。

不認字,記性又不太好,怎麼辦?三個拖布就整不明白了?

我最後想到一個主意,我說:“妹子,你看這樣行嗎?你一天學兩個字行嗎?我教你!”

小蔡擡頭看我,眼裏迸射出一道亮光,點點頭。

我說:“今天咱們先學習客廳這兩個字。”

成年人學習認字,不用會寫,會認字就行。我教了小蔡幾遍,她說會了。

她認識了客廳的拖布就好辦了,我把廚房的紅色拖布放到陽臺的最裏側,告訴她最裏側的拖布別動,剩下的兩個拖布一個是客廳的,一個就是衛生間的,她就能分清了。

廚房的拖布原本我打算拿到廚房裏,但許夫人規定拖布不能放到廚房,都放到南陽臺固定的地點上。許家廚房連著餐廳,一天三頓飯在餐廳吃飯,如果廚房東西太多,太亂,許夫人吃飯的時候看到,她會不舒服的。

在雇主家工作,就要聽雇主的安排吧。況且我也有強迫癥,自己單身居住了二十多年,我家裏的東西也是井井有條,我兒子要是給我弄亂了,我要立即恢復原位,要不然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把飯菜做到鍋裏後,老夫人就已經在餐桌前等我了。她要我給她讀書。

我摘掉圍裙,洗幹凈手,拿出書,翻到昨天閱讀的頁面,開始給老夫人朗讀。我們一般不會閱讀太多,有個三五頁的,老夫人就會笑著對我說:“紅啊,行了,今天這些夠多了,你歇歇吧,明天再給我讀。”

讀書,不在乎多,在乎把書裏的精髓吸收利用。

老夫人每次等我讀書,還會給我準備一份小禮物,就是一盤青提。她事先讓我把青提洗幹凈了,拿到餐桌上。第一次我以為是老夫人想吃青提,我就把青提放到老夫人面前,但等我坐下來開始讀書時,老夫人就把裝青提的盤子推到我面前,等我讀完書,老夫人就說:“吃點青提,挺甜的,不吃的話也快壞了,小娟和小婷就不高興了,她們買回來就是讓咱們吃的,擱壞了就是浪費了。”

那我就吃吧。

我也招呼小蔡過來吃青提,但小蔡不過來。

小蔡看到我和老夫人在餐廳讀書,她站在門口,有些羨慕地看著我們。

我有點同情小蔡,她要是年少時多讀一點書,出來做事也不會這麼費勁,她也因此遭到過很多嘲諷和打擊吧。

我給老夫人讀完書之後,老夫人沒有離開,她面色凝重地看著我吃青提。我只吃一半青提,我要是把青提都吃掉了,老夫人明天就會讓我多洗青提的,她以為我沒吃夠。

老夫人對我說:“紅啊,我想跟你說件事——”

老夫人要跟我說啥事呢?我沒猜出來。

我擡頭看著老夫人,說:“大娘,有啥事您就說吧。”

我以為老夫人要跟我說青提的事,或者說讀書的事。

不料,老夫人卻說出這樣一段話。

老夫人說:“紅啊,我最近吧,感覺有點不太好,總做噩夢,有時候中午吃完飯在沙發上坐著打個盹,我都做噩夢,不是狼追我,就是黑瞎子攆我,我的腿不是疼嗎,邁不開步,跑不動啊,累得我啊,喘不上來氣……”

哦,老夫人跟我說她做了噩夢啊——

我沒學過解夢,但我敢說。

我對老夫人說:“大娘,這個夢我能解,狼啊,黑瞎子啊,都是你的一個念想,你這幾天總惦記啥事吧?惦記生日宴,是不是?”

老夫人點點頭,說:“我就惦記這件事——”

我說:“追你的就是你的這個念想兒,別怕,你也別擔心生日宴,大哥他們一定會給你安排好的,我看海生前兩天拿回家一沓子請帖,準備寫好了發出去,該請的人都會請來的。”

老夫人半天沒說話。

我發現老夫人的臉色不像往日那麼放松,眼神也有些沈重,好像心事重重。我心裏一動,問:“大娘,你還有啥心事?”

老夫人抿了抿幹癟的嘴唇,嘴角邊的皺紋更深了。她擡起渾濁的目光看著我,目光裏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蒙上了一層淚光。

我有些嚇著了,急忙問:“大娘,你究竟怎麼了?”

老夫人擡起兩只幹瘦的手,有些無措地搭在一起揉搓著,說:“我感覺這幾天不太好,我還夢見我爹了,夢見我媽了,還夢見我老頭了,老頭還跟我說話了,他說:小玫瑰,你的玫瑰花兒快買到頭了吧?來吧,來我這吧,我給你買。”

老夫人說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但我很快就坦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但老夫人的夢也預示著一些東西,就是老人身體可能哪裏出現點狀況了。

老夫人說:“我感覺我要走了,陽間不留我了。”

我笑著拍拍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的手可真涼。

我驚訝地說:“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老夫人說:“沒啥陽間氣兒了,土埋脖子了,能不涼嗎?”

我急忙安慰大娘,說:“我會解夢,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做噩夢要不是自己思慮過度,就可能是身體出現點小情況——”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老夫人就說:“我也正想說這件事呢,我耳朵這回是真聽不清了。”

我狐疑地看著老夫人,問:“我跟你溝通無障礙呀,我說啥,你都能聽見,你咋說你耳朵聽不清了呢?”

老夫人搖頭,重重地嘆口氣。

我沒有追問老夫人,容她慢慢說。

老夫人緩緩地說:“紅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耳朵背得嚴重了,聽不清你們說話,我全是靠猜的,我看你嘴唇嘎巴嘎巴地,再加上我耳朵聽到一點,我就猜到你說的是啥了。”

我又驚又喜。我驚的是老夫人的耳朵聽不清的情況嚴重了,喜的是老人還無師自通,學會了唇語。

我輕輕握起老夫人的手,對她說:“大娘,這事沒關系,讓小娟帶你去檢查檢查,再買個好點的助聽器,肯定沒問題——”

老夫人還是一個勁地搖頭,她說:“不光這一個毛病,我胃最近也不舒服,少吃點吧,餓;多吃點吧,漲。我估摸是得不好的病了。”

我心裏一陣陣地發酸。老人進入八十歲之後,她感覺一只腳似乎已經踏進鬼門關了,有點風吹草動,老人就心驚膽戰,擔心閻王爺來收她了。

我說:“那就讓小娟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要是檢查出病來,咱就治病,沒病的話就更好了,解心疑了。”

老夫人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說:“千萬不能跟小娟和海生說,要是跟他們說了,就得把我弄到醫院去檢查,要是檢查出大病來,那一家人的日子都過不消停了——”

我著急了,說:“那萬一有病呢,拖延著不去醫院,不是耽誤了嗎?”

老夫人此時卻鎮定下來,她篤定地說:“放心吧,我得的不是急性病,也沒有低燒,不差這一周了,等我過完生日,我再跟兒女們說,讓大家高高興興地過完這個生日,要不然,我要查出病來,一個個都哭哭啼啼的,連最後一個高興的生日都過散了。”

老夫人的目光溫柔地看著我,我卻看到那溫柔的目光裏,散發著一種堅定。

我有些為難:“大娘,可你兒子兒媳婦都跟我說過,要是發現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訴他們——”

老夫人說:“你就當你不知道。我呀,心裏藏著這麼大的一個秘密,我心裏壓得慌,找人聊聊,我心裏也順暢些。我的老姐妹這些日子也不來了,她要來,我就跟她說了。紅啊,你就當大娘沒跟你說,你要答應大娘,千萬不能告訴他們!要不然這個生日就沒法過了,孩子們都高高興興地給我準備呢,我不能因為這個事破壞了大家的心情,你懂大娘的心嗎?”

我有啥不懂的?我不僅是個女人,我也是一位母親呢!擔心兒女的心都是一樣的!

但我真的為難啊,萬一耽誤了老夫人的病情呢?可老夫人對自己病情的分析也在理。我左右為難了。

我擡手指指房頂,對老夫人說:“大娘,這裏不是有攝像頭嗎?”

老夫人笑了,說:“都讓我捅咕壞了,監視我一樣,我不舒服。小海生最近忙,還沒發現呢。”

這個老太太呀!

老夫人回身,掀開旁邊助步器的座椅,彎腰伸手要拿下面布兜裏的水杯。

我過去要幫忙,老夫人卻制止我,說:“我能做的,不麻煩你。等有一天我動不了,再麻煩別人。”

我望著老夫人打開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心裏對老夫人的尊敬又加了一層,但也加了一層擔心。

老夫人又叮囑我下午有時間去老裁縫店,幫她看看她的壽衣做好了沒有。

一說到壽衣,我心裏又開始沈重了,也想起二姐之前跟我說的話,她要我觀察一下老娘是不是哪裏不太對勁。還真讓二姐說著了,老夫人可能真有病了。

可看著老夫人微笑的模樣,又感覺她啥病沒有,都是心病。

中午,許家兩口子回來吃飯,兩人說的都是為老夫人準備生日宴會的事情,要給哪個親屬發請帖,不給哪個親屬發請帖,還有,要給參加生日宴的人準備什麼回禮的事情。

許夫人說:“七叔就別發請帖了——”

許先生說:“咋能不發呢?七叔去年80大壽,還給咱們送請帖了呢,人多熱鬧點,大家來參加生日宴,也添個喜氣兒,我不能讓大家白來的,回禮肯定厚厚的。”

許夫人說:“你是忘了嗎?七叔的兒子今年夏天出車禍走了,咱不能給人家發請帖,這是規矩。”

老夫人說:“對,他七叔的事我記著呢,這家不能發請帖了。”

許先生一拍光腦門,說:“媽呀,全忘腦後了!”

許先生蒲扇一樣的大手拍自己的腦門也沒有輕重,拍的聲音大了,呱唧一聲,把自己打疼了,他齜牙咧嘴。一旁的許夫人看到了,沒說破,卻忍不住抿嘴笑了。

老夫人偶爾會摻和一下兒子兒媳的說話。我在一旁觀察,發現老夫人的確跟以往不同了,以往她聽別人說話,都是微微地側著耳朵去聽,但現在她不側耳朵去聽了,而是兩只眼睛緊緊地盯著說話人的嘴,生怕錯過了細微的變化。

老夫人是個聰明睿智的老人!

許先生和許夫人都沈浸在宴請賓客的喜悅裏,都沒有發現老夫人的這點變化。

老夫人中午飯也吃得沒有往日多,但她故意吃飯吃得很慢,兒子兒媳都沒有發現這事。

飯後,許先生破天荒地沒有去睡午覺,來到竈臺找抹布。他很認真地從架子上摘下一塊毛巾,看看上面的標簽寫的是不是抹餐桌的,如果不是,他就放下了,又繼續找。

一旁許夫人已經用濕巾把餐桌抹幹凈了。許先生終於找到抹餐桌的抹布,拿到餐桌前一看,不高興地對許夫人說:“小娟你手咋那麼欠呢?我好不容易找到抹布,你還給抹幹凈了。”

要是我,對許先生的矯情,我會說:“誰讓你幹活那麼慢了?自己笨還埋怨別人手快?”

但許夫人不這麼說,許夫人輕聲細語地說:“我就是抹個大荒,還得用抹布抹一遍,餐桌才能幹透,快來吧,正等你的抹布呢。”

許先生一聽這話,立刻樂顛顛地拿著抹布認真細致地抹著餐桌。

許夫人不進溫言細語,她還伸手在許先生的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哎呀這兩口子,秀恩愛回你們的房間唄,咋還在餐廳裏就秀上了呢?真不拿我當外人啊?

兩口子抹幹凈餐桌,就把一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拿到餐桌上,哦,是請帖。

許先生還拿出墨水和毛筆,他擼胳膊挽袖子開始研磨,我以為許先生會寫毛筆字,結果,他研磨完畢,用毛筆尖蘸著墨水試了試,就把毛筆往許夫人跟前一遞,說:“請夫人開寫吧。”

原來是許夫人用毛筆寫請帖呀!

許夫人寫毛筆字跟她的人完全不一樣,我以為會是娟秀的字,不料,她寫得龍飛鳳舞,而且她還不是端坐在桌前寫字,她是站在桌前寫字——她是懸腕寫毛筆字。這更厲害了!

我有幾個寫書法的朋友,我不懂書法,但我覺得看著舒服就是好的書法。許夫人的字不僅看著舒服,字裏行間還有一種美的感覺,好像一個長袖善舞的人穿著水墨衣裙在翩翩起舞……

這真不是一般的毛筆字啊!從字裏也能看出這個人的天性來,許夫人骨子裏是豪爽的人。

我看了一會兒兩口子寫請帖,就趕緊收拾竈臺去了。老夫人還要我下午去一趟老裁縫店呢。

正收拾廚房的衛生呢,餐桌前寫請帖的兩個人又計較起來。許先生拿著一個名單,狐疑地問許夫人:“誰把老秦的名字寫上的?”

許夫人說:“我寫的。”

許先生有些變臉了,聲音都變調了。他不高興地說:“請他來嘎哈呀?添堵啊?”

許夫人卻淡淡地說:“他自己要來,我還能往出攆客人?再說他是雪瑩的爸爸——”

許夫人寫完一張請帖,把毛筆擔在墨盒裏,退後一步,打量一下剛寫完的請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許先生沒心思欣賞許夫人寫的毛筆字了,看到妻子輕松的語氣,他越發地不高興了,覺得妻子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許先生說:“小娟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一說到老秦,你說話動靜都變了,反正我不同意給老秦寫請帖!”

許夫人說:“雪瑩說跟他一起開車來白城,我能跟我女兒說,別讓你爸來嗎?那我女兒會怎麼看待你呀?”

許先生楞怔了一下,說:“她會怎麼看待我?”

許夫人說:“我如果不讓她爸來參加生日宴,我女兒肯定會想,她媽媽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呢,她媽媽在江湖上向來是一把刀,橫掃江湖,叱咤風雲,女俠呀,怎麼現在變成小心眼了!我女兒聰明啊,一琢磨,肯定是她的許叔——許海生這裏出膿冒泡了,肯定是許叔不同意她爸爸來。我女兒一生氣,她就不來了,到時候咱媽一看雪瑩沒來給她慶賀生日,還不得給雪瑩打電話嗎?我的女兒我最了解,她肯定實話實說,說你不高興請她爸爸去,到時候咱媽不得收拾你呀?”

許先生用手摩挲著他自己的大光頭,說:“你別繞我了,反正我不請他!”

許夫人說:“我沒讓你請啊,我自己請就行了。”

許先生說:“你非得請他不可呀?也不怕我生氣?”

許夫人淡淡地說:“你跟我生了二十多年的氣了,我要是害怕,我不早跟你分開了嗎?”

許先生真生氣了,一揮手,就把桌上的請帖都劃拉到地上。

許夫人說:“誰弄到地上的誰給我撿起來,要不然耽誤了寫請帖,大哥問起來,別說我實話實說。”

許先生說:“愛誰撿誰撿,我不撿!”

許先生轉身就出了餐廳,回沙發上睡覺去了。

許夫人自己蹲下身子去撿請帖。

許夫人懷孕好幾個月了,肚子已經顯形了,蹲下去撿東西這種活兒她已經很吃力了。

我連忙過去,幫許夫人撿請帖。其中一個請帖掉在了餐廳門口,我就走過去撿。卻被旁邊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

我老天爺呀!有沒有許先生這樣的男人呢?正貓在門外從門縫裏偷看我們呢。估計是偷看許夫人呢。

我埋怨完許先生,我又埋怨自己,要是我不過來幫許夫人撿地上的請帖,就許二閻王護妻的特性,肯定會進來幫許夫人撿請帖的,但他看我幫著撿請帖了,隨後他就大搖大擺地回到沙發上睡覺去了。

許夫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接起電話。只聽她的聲調都變了,慵懶輕松地說:“是你呀,我沒睡午覺,給你寫請帖呢?”

我聽著許夫人麻酥酥的聲音,又看著她慵懶的表情,再聽她說的話,我估摸來電話的人可能是她的前夫秦醫生。

只聽許夫人又說:“我家許先生為人特別好爽,特別好客,你是知道的,你來吧,他盛情邀請你,他不會小心眼的。”

隨後,不知道電話裏秦醫生說了什麼,許夫人輕聲地笑了,笑得那個焦糖色呀!

許夫人放下電話後,去衛生間了。

一個人影兔子一樣地竄進餐廳,嚇了我一跳。

又是大塊頭許先生。他幹嘛來了?撿請帖?請帖都讓我們撿起來了。

只見許先生飛快地抓起餐桌上許夫人的手機,點開密碼,打開看了看,隨即把手機原樣放回到桌上,往門外走時,又回頭看向我,低聲地說:“別告訴小娟!”

許先生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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