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孕婦夢見自己炒菜生男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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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聞記者席秦嶺 肖洋

今年,是涼山州會理縣彭萬香離開講臺的第7個年頭。但是,在這個教師節,她還是收到了好多好多來自以前學生的祝福。

中午時分,她在朋友圈分享了一段話感動了作家曾穎。曾穎評論,這是他在教師節看到的最暖的一個朋友圈消息。

作家曾穎的朋友圈

彭萬香的朋友圈這樣寫到:很多年前,答應過我的學生,一輩子不換電話。因為他們說我這是救命的電話。於我,這是爸爸生前用的電話號碼,就連名字也是前幾年才改成我自己的。那些年,每次見面的保留節目就是背電話號碼驗明正身,多麼有趣又溫暖。每年的今天,收到他們來自四面八方的短信、微信、QQ消息,考考我是否記得他們……從早晨睜眼,各種回憶,各種小嬉鬧,各種小禮物小心思,真是久違了的純粹的開心與快樂。我很珍惜教師節,因為教師是我最喜歡的職業。我要親自祝彭老師和她的學生節日快樂!一朵小花送給你也送給我們。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彭萬香向封面新聞記者講述了她的那段站講臺的往事。

一輩子不換手機號,既是彭萬香對學生的承諾,也是寄托了對父親的哀思。

01

考上教師崗

父親激動地喝了一下午酒

彭萬香生長在位於四川省最南邊的涼山州會理縣綠水海林村一組。前半生走南闖北,後半生下崗回鄉務農的老黨員父親堅定地要送她考大學。

她也沒有辜負父親,1998年,畢業於四川廣播電視大學漢語言文學(師範)專業(普專)。當時,委培生不分配工作,畢業對於她來說就意味著失業。為了求生存,她四處打工,最慘時在一家肥腸餐館洗腸子。

後來,因身體原因,她回鄉在附近村小做代課老師,在集市上擺小攤討生活。在鄉下,彭萬香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成了“讀書無用論”的典型,周圍村子的人們無數次嘲笑這個豈圖用知識改變命運的家庭,還說養女兒無用,讀了大學也只會在家種地。彭萬香的父親走到哪裏,都感到有人指指戳戳,自卑壓抑到極點。鄉親們都勸她父母,“還不如趕緊領養一個兒子來撐門戶。”不過,在他父親的心中,始終相信知識是有用的。父親總是堅定地說,我女兒一定會比兒子強。父親還給彭萬香定下了一個目標:一定要通過考試成為一名正式老師。

25歲那年,彭萬香已在家待業三年,她已成家生女。8月,她的父親走了十幾裏山路,將縣教育局招考教師的通知送到她的手上,讓彭萬香對生活燃起了希望,“感覺那久違的光又照著我了,盡管那麼飄緲又微弱,卻將我的心映照得溫暖又亮堂”。

盡管,當時距離考試只剩下4天時間。 彭萬香帶著女兒寄宿在三哥家的小木樓上。三哥三嫂輪流幫她帶娃,讓她專心復習。結果,她考了全縣第6名,正式成為一名人民教師。 看完成績那一天,陽光照在母女倆的身上,多麼亮堂又暖和呀!

彭萬香給鄉下的父親打了一通電話,告訴父親這個喜訊。那天,她父親沒再出門,把自己關在家裏喝了一下午酒。“父親覺得這麼多年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再也不懼怕鄉親的指指點點了,他可以昂起頭過日子了”。她看見父親的眼睛再次放出了光芒。

02

活成娃兒王

學生說彭老師的電話是救命電話

其實,彭萬香是一個內向的女子。上學期間,說話都不敢大聲,同學們經常說,“聽你說話,必須屏息靜氣才能知道你在說什麼”。

2001年,她走進會理縣最大的農村中學,成了名副其實的老師。三尺講臺時時灑滿陽光,孩子們似天使般可愛,他們的眼睛溫暖又明亮。漸漸的,彭萬香開朗起來,愛極了臺下的孩子們,愛極了這溫暖又明亮的職業。

彭萬香和學生們合影

夜深人靜時,女兒熟睡著,她在燈下批作業。一個孩子在作文中說:“我的老師好美!她的眼睛時時閃著迷人的光亮。”彭萬香偷偷笑了,她說,“我願做一束光,照亮自己,也照亮更多的孩子”。

父親也時常叮囑她,要努力工作,讓學校老師和孩子們都喜歡上你,才能在職業上站穩腳跟。彭萬香經常做夢都是夢見離開講臺,又回去種地了。因此,她特別賣力地工作,還從形象上包裝自己。165厘米的個子,秀氣的臉龐,她最愛穿成白衣黑裙、白衣黑褲或者白裙飄飄的樣子。

上歷史課,她總喜歡把自己在書上看到的典故、故事穿插其間,深受學生們歡迎。她帶著孩子們,以愛之名,義務澆灌教室門口的花草樹木。期末,她給每個學生寫一封信,裝在通知書的信封裏給他們,開學時,收到厚厚一摞孩子們的回信。她班上的一個班長,因為抗震救災突出,獲評感動涼山十大新聞人物。在鄉下的校園裏,她成了留守兒童的知心大姐姐,孩子們有什麼秘密都願意和她分享,孩子們有不能給父母講的話,也願意講給她聽。她把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學生視為女兒,精心呵護,如今,這小娃娃離開大涼山,在成都第一人民醫院當護士。

彭萬香帶著孩子們給教室門口的樹澆水

她的電話成了知心熱線,有孩子說,“彭老師的電話是救命的電話”。春去秋來,孩子們對她的稱謂也從彭老師到香姐、香嬢嬢、娃兒王。她還把課堂內外的故事寫成文字,上傳網絡,記錄自己的教學生涯,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作家,出了幾本散文集。

03

承諾學生一輩子不換電話號碼

對教師再認識:教書不一定站在講臺上

2004年,她父親積勞成疾,搶救無效去世。父親去世前,父親告訴彭萬香,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擁有一臺彩電和一部手機。彭萬香了了父親的願,但遺憾的是,父親只看了三個月她買回家的電視,只用了6個月她買的手機就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從此,彭萬香撿起父親的手機,把自己的聯系方式變更成為父親的手機號碼。她想用這樣的方式紀念父親。她還告訴她的學生們,她一輩子都不會換手機號碼。因為,有學生講過,“彭老師的電話是救命的電話”,她不想因為換號碼失去與學生之間的聯系,也可以用這個號碼紀念父親一輩子。

好多外班的學生也喜歡彭萬香,想成為她的弟子。於是,湊在一塊兒的孩子們就打趣:你能不能背出香姐的電話號碼?能背得出就是香姐的學生。於是,就有了她朋友圈中“那些年,每次見面的保留節目就是背電話號碼驗明正身”的梗。

彭萬香和學生們合影

2014年,因工作變動,彭萬香不再當老師了。她的房間裏,還收藏著孩子們以前用各種方式給她寫的紙條和信,她答應他們一輩子不扔也不告訴別人。每一年的教師節,她收到的祝福從未缺過。有短信,有微信,有三四元塊的小紅包,還有一束束匿名送來的鮮花。

彭萬香收藏的學生寫給她的信

在彭萬香的散文集《有人送我一棵草》的序中,成都師範學院副教授伯先稱,“這是一個讓我心生敬意的真師”。

彭萬香近照

現在,彭萬香在會理縣教育局工作。她說,“伯先老師說過,教書不一定站在講臺上,我認同”。她說,無論她在哪裏,她都願意身正為師德高為範,永遠記得自己曾經是一名人民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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