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隊員的損失，你也不必過度自責，誰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眼下南歸在即，我希望你能將個人情緒收一收，凡事以大局為重，”將軍說著，拍了拍鴻猷的肩膀。
鴻猷點頭不語。
“每一個精英隊員將帶領自己的卡門隊，歷經千山萬水，有很多風險根本無法預測，犧牲完全是隨機的，希望你能明白，”將軍說。
“做好雁群的領航人是每個精英隊員的使命，當我決心加入那天起，就已經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很好，”將軍點頭說道，“只是接下來精英隊的擔子將會更重了。”
“大雁世世代代都這麼過來的，相信我們也一定能做到，”鴻猷堅定地說道。
“此次任務責任重大，它關系著整個雁群的生死存亡，我們不能光憑信念行事，要實事求是。一個雁子倒下，就應該讓另一個雁子立馬頂上。”
鴻猷看著將軍，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伊人曾對他說過唯一學校的情況，伊人與她的同學都屬於新生的雁子，按照慣例今年只需完成基礎飛行考核。再經過一年的實際飛行考驗，然後通過高級飛行考核，層層選拔最終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精英隊員。而伊人與她的同學不僅飛行技術不足，且缺少飛行經驗，無論如何也不能勝任。
“將軍，是有什麼打算？”鴻猷問。
“我想給年輕的雁子一些機會，我準備在唯一學校挑選出一批優秀的精英隊員。”
“使不得，將軍，”鴻猷勸道，“大雁世代沒有這樣的慣例啊！”
“慣例是死的，大雁是活的，只要今天我們做到了，將來它就是慣例。”
“不妥啊。慣例不是少數人的極限，應該適用於多數人，教學若破了慣例，無異於拔苗助長，兩廂受害，學的人因為多而廢止，教的人也因為多而困頓。況且，年輕的雁子羽翼雖已豐滿，但身心尚不夠成熟，又沒經歷過實戰經驗，不堪重任，若一意孤行，行險僥幸，將有失雁群信任。”
將軍的臉漸漸陰沈，沈默不語，鴻猷還想解釋，他向鴻猷揮了揮手。鴻猷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離開，獨自向學校的方向飛去。
南歸的日子掐指可數，主任內心無比焦急，每天都很忙碌。主任很有責任心，他恨不能將自己畢生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這些雁子們。他知道，今天他慷慨的傳授，將來就有可能挽救一個生命。雖然雁子們已經通過基礎訓練考核，主任還會時不時帶領他們飛檐走壁，乘風破浪，進行著各種實戰演練。就在雁子們正準備跟著主任出海練習時，伊人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向這邊飛來，那正是他的爸爸鴻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