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葬禮又送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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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和賀子珍在陜北

1984年4月15日,毛主席女兒李敏和女婿孔令華正在家中輔導孩子們寫作業。突然,電話鈴急促響起來。孔令華一接電話,是中共中央辦公廳打來的,對方告訴他們一個揪心的消息:賀子珍在上海病危。電話那頭還告訴他們已經訂好了飛機票,請李敏全家立即到上海去。

李敏之前想過有這一天,她清楚母親賀子珍身體不好,年齡也大了,但沒想到一切來得如此之快。李敏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組織上送他們去機場的小汽車很快來到家門口。李敏當時身體也很不好,因淋巴結腫大和心臟病等疾病,腿腳行動不便。

在孔令華的攙扶下,李敏坐進了小汽車。上了飛機後,李敏因擔心母親病情,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孔令華立即給妻子服藥,安慰她不要過於擔心。飛機抵達上海後,一輛小汽車早已在機場等候。

李敏全家一下飛機,立即就趕去華東醫院。剛進入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李敏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此時賀子珍非常虛弱,呼吸時有時無,雙眼閉著。李敏走到病床旁,彎下腰在賀子珍耳邊小聲說:“媽媽,你還好嗎?我們來看你了。”

或許是聽到了女兒的呼喚,賀子珍緩緩睜開眼睛,嘴唇嚅動幾下,說話聲音幾乎聽不見。站在一旁的醫生告知李敏,賀子珍一直持續高燒,加上患了偏癱,思維出現混亂。沒多久,胞兄賀敏學一家也來到上海。

賀子珍和女兒李敏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家人每天都去醫院看望賀子珍。賀子珍高燒退了後,神誌一度突然清醒起來,就對身邊親人說:“你們是不是看我不行了,都來看我?”李敏等人都以為賀子珍身體好轉了,誰知醫生告訴他們這是回光返照。

果然,4月18日晚上賀子珍病情急劇惡化,高溫持續不斷,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李敏、孔令華、賀敏學等人徹夜守在病房外,醫生對賀子珍的搶救持續了一夜,賀子珍一直未能蘇醒。

所有人都等待一個奇跡,可奇跡最終未能出現。4月19日下午,獨居47年的賀子珍病逝,享年75歲。賀子珍病逝後,由於她的身份很特殊,關於追悼會規格、骨灰處理、悼詞怎麼寫等問題引起爭議,這註定她的葬禮是比較復雜的一件事。

上海市委第一時間得知賀子珍病逝消息,面對李敏等人請示葬禮規格問題,市委同誌開會討論時誰也不敢擅自做主,於是請示中央辦公廳。令人意外的是,中央辦公廳也認為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復上海市委,結果驚動了中央。

最終,這份關於請示賀子珍葬禮規格的報告送到了鄧小平案頭。看到眼前的報告,鄧小平將如何批示呢?那麼,為何賀子珍的葬禮規格讓上海市委、中央辦公廳領導都無法決定呢?一切都要從賀子珍的特殊身份說起。

賀子珍是毛主席革命生涯中最重要的一位革命伴侶,是紅軍時期我軍少數廣為人知的女紅軍之一。賀子珍在井岡山的槍林彈雨中成長起來,親身經歷了紅軍從初始到壯大,再到兩萬五千裏長征的全過程。

毛主席和賀子珍在陜北

作為一朵光彩絢麗的“井岡之花”,賀子珍和毛主席在一起生活持續了10年之久。這10年恰恰是中共革命最艱難的時期,毛主席個人在政治上也起起落落,在他最低谷時期,賀子珍始終陪伴左右,共同面對一切暴風驟雨。

然而,賀子珍在長征勝利之後的人生經歷,令人一聲嘆息。1937年8月,因種種原因,已經懷有身孕的賀子珍準備去上海治病,取出在長征途中留在身體裏的彈片,並在上海學習一段時間來提高自己。賀子珍離開時,毛主席正在參加著名的洛川會議。

當會議結束毛主席回到延安鳳凰山下的吳家窯洞時,早已人去屋空。賀子珍性格的剛烈是出了名的,連毛主席也稱呼她是“女司令”。得知賀子珍已經取道西安去上海,毛主席立即寫信一封,讓警衛員帶去西安交給賀子珍。

賀子珍來到西安後,住在八路軍辦事處。警衛員很快將信交到賀子珍手中,毛主席在信的結尾處寫道:“不會再讓你像過去那樣,跟我受那麼多的苦了。”其實早在毛主席出發去洛川之前,就跟賀子珍有過一次深入交談,毛主席動情地說:

“我這個人平時不愛落淚,只在三種情況下流過淚,一是我聽不得窮人的哭聲,看到他們受苦,我忍不住要掉眼淚;二是跟過我的通訊員,我舍不得他們離開,有的通訊員犧牲了,我難過得落淚;三是在貴州,聽說你負了傷,要不行了,我掉了淚。”

錢希均

賀子珍不為所動,沒多久從上海回延安的毛澤民和錢希均夫婦途徑西安,也來到八路軍辦事處暫住,他們告知賀子珍上海正在打仗,現在最好別去那裏。毛主席則立即電報委托錢希均幫忙勸說賀子珍留下,錢希均跟賀子珍很熟悉,兩人擠在一張床上徹夜長談。

錢希均力勸賀子珍回到毛主席身邊,她說:“子珍,你就這麼走了,嬌嬌(指李敏)那麼小,誰管她啊?”

賀子珍賭氣說:“他管嘛!”錢希均又以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可聽說延安地區的不少女青年專門找長征幹部,你不怕你走了,有人去找他?”

賀子珍笑了,似乎對錢希均的說法不以為然,她以自信的口吻說:“如果他愛我,我走到天邊他也愛我;如果他不愛我,我天天在他身邊,他也不愛。”賀子珍還是太年輕了,她不知道這一走將是一生,兩人在余生裏僅只見了一面。

錢希均的勸說失敗了,賀子珍決定去蘇聯治病。出發前,賀子珍讓錢希均給毛主席帶話,“等我兩年。”賀子珍做夢都沒有想到,蘇聯之行成為了她噩夢的開始,先是出生的兒子夭折,讓她整日以淚洗面。

剛來到蘇聯時,賀子珍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並附寄了一張最新的照片,信中她再次提到兩年後就回延安。毛主席沒有回信,1939年8月,周恩來來到蘇聯治療手臂傷,出發前毛主席委托他帶了一封信給賀子珍。

賀子珍在蘇聯

賀子珍滿懷期待地打開信件,看後則淚如雨下,內容如下:

子珍同誌:你寄來的照片已經收到。我一切都好,勿念。希望你好好學習,政治上進步……我們以後就是同誌了。

這封信實質上是毛主席向賀子珍正式宣布:兩人的夫妻關系結束了。要知道不久前兒子才夭折,如今丈夫也離開自己,賀子珍崩潰了。剎那間,賀子珍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原本準備在蘇聯呆兩年就回國,如今再回去已經沒有了意義,於是她決定留在莫斯科東方大學繼續學習。

錢希均後來為賀子珍深感惋惜,她不止一次地說:“子珍人很聰明,可性情太犟,誰會料到後來的變化。她還是太年輕了,想不了這麼多,顧不了這麼多!我們當時都太年輕了!”

痛哭之後,年僅30歲的賀子珍決定換一種生活,原本最反感跳舞的她也開始跳交際舞,偶爾也會參加東方大學校方舉辦的舞會。不僅如此,賀子珍還改變了自己的形象,把原先的直發燙成卷發。

從東方大學畢業後,賀子珍來到伊萬諾夫國際兒童院工作,這時毛主席已經把李敏送到她身邊。賀子珍又跟毛岸英、毛岸青兩兄弟建立了聯系,身處異國他鄉,賀子珍跟三個孩子在一起生活。大家都稱呼賀子珍“媽媽”,這是一段相對溫馨的時光。

賀子珍年輕照

然而,李敏不適應莫斯科氣候,染上急性肺炎,差點丟掉性命。賀子珍為了救女兒,直接跟醫院院長大吵起來,結果她被強行送到伊萬諾夫城精神病院,這一關就是近5年時間。賀子珍精神根本沒有問題,可精神病醫院強迫她服用安眠藥物。

賀子珍越反抗,醫生們越認為她精神不正常,想盡辦法讓她沒日沒夜睡覺。時間來到1946年,賀子珍終於在王稼祥等人的營救下,得以從精神病醫院出來。賀子珍一刻也不想呆在莫斯科,組織上批準了她回國。

1947年8月,賀子珍帶著李敏、毛岸青(毛岸英已於1945年底回到延安)回到祖國,來到哈爾濱生活。對賀子珍來說,蘇聯的9年學習生活如同噩夢般存在,尤其精神病醫院的經歷讓她身體虛弱無比。

盡管如此,賀子珍還是希望能參加工作。在哈爾濱生活半年後,賀子珍跟隨組織上來到沈陽,進入東北局總工會幹部處。就在這時,賀怡從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前往沈陽,她是帶著毛主席安排的任務來的,把李敏和毛岸青接到毛主席身邊讀書。

姐妹倆闊別十幾年後再見,有著說不完的話,賀怡在沈陽生活了很長時間,直到1949年春。李敏當年離開延安時很小,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毛主席。如今李敏已經13歲了,賀怡認為有必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賀子珍和賀怡

於是,賀怡讓李敏給毛主席寫一封信。賀怡這樣做,還有一層深意,希望姐姐賀子珍也寫一封信,夾在李敏的信中。賀子珍考慮了很久,聽從了妹妹意見,她在信中寫道:

“主席,您好。我已經回國祖國了,身體情況不太好,還在休養。我離開祖國9年了,現在對國內的情況不太了解,我要通過工作來了解具體情況。我在蘇聯期間,生活很艱苦,什麼事情都要自己來做,劈柴、做飯、洗衣服、帶孩子、只襪子等,什麼都要幹,比長征還要苦……”

毛主席收到這兩封信時,中共中央正在西柏坡召開七屆二中全會。會議結束後,毛主席給賀怡發來一封電報,大意告知李敏就是他的女兒,希望賀怡盡快將她跟毛岸青送回到他身邊學習生活,電報中沒有提到賀子珍。

賀怡完成任務時,中共中央已經進駐北平,毛主席則住在香山雙清別墅。賀怡一想到姐姐這麼多年的苦難經歷,就鼓足勇氣希望毛主席能給賀子珍寫一封信。毛主席沈思良久,提筆寫了一封信,讓賀怡帶給賀子珍:

子珍:嬌嬌在我身邊很好,我很喜歡她。望你保重身體,革命第一,身體第一,他人第一,顧全大局。

賀子珍再一次收到毛主席回信,尤其看到“顧全大局”四個字時,她知道一切不可挽回。緊接著,組織上安排賀子珍來到上海休養。自1937年一別,賀子珍無時無刻不希望能再次見到毛主席。

廬山“美廬別墅”

1959年7月,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和中共八屆八中全會在廬山召開,毛主席提前幾天上了廬山,而賀子珍此時正在南昌休養。7月8日,江西省委以邀請賀子珍到山上納涼的理由,將她悄悄接上廬山。

7月9日晚,廬山180別墅(原“美廬別墅”)二樓,賀子珍在時隔22年後終於再次見到了毛主席。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賀子珍都渴望能見到毛主席,她萬萬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孔東梅是李敏女兒,後來她從外婆賀子珍那裏大概了解了這次會面的過程。賀子珍進入會客廳時,坐在沙發上的毛主席起身,微笑著朝她打招呼,示意她坐下。毛主席倒了兩杯茶,兩人隔著茶幾坐下,面前的茶水香氣撲鼻。

看到思念多年的人以這樣的方式坐在自己面前,賀子珍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結果一句話也無法說出來了。良久,毛主席長嘆一聲後說:“哎,我們見面了,你不說話。一直哭,以後見不到了,又想說了……”

賀子珍情緒稍微穩定後,毛主席詳細詢問了她這多年生活情況。當賀子珍談到在蘇聯的悲慘經歷時,毛主席連連搖頭:“當初你為什麼一定要走呢?”又是長時間的沈默,賀子珍又流淚了,她哽咽著回答:“都是我不好,那時我太不懂事了!”

毛主席和賀子珍最後一次會面場所

兩人交談了一個半小時,次日上午賀子珍被送下山,這一別便是永別。1976年9月9日,毛主席在北京逝世。據李敏回憶,毛主席病危時她去中南海看望了父親最後一面,在她即將離開時毛主席用手吃力地用手指畫了一個圈,後來她才知道父親這是詢問母親的消息,因為賀子珍小名叫“桂圓”。

當毛主席逝世消息傳到上海,賀子珍顯得格外冷靜,只見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嘴裏喃喃自語:“主席怎麼突然就走掉了?”由於種種原因,賀子珍無法去北京參加毛主席遺體告別式和追悼會,於是她就家中自設靈堂,對著毛主席畫像深深三鞠躬。就在人們以為賀子珍將永遠“消失在人們視野中”時,一則新聞突然引起全國人民的關註。

1979年6月11日,全國各大報紙都在顯眼位置刊發了一則新聞,賀子珍被增補為全國政協委員。新聞報道中,還刊登了一張賀子珍的照片。照片中賀子珍坐在輪椅上,跟著外孫女孔東梅翻看一本畫冊。

當組織上派人來詢問賀子珍有何願望時,賀子珍表示希望去北京,去瞻仰毛主席遺容,她的請求很快被中央批準。不久,賀子珍生平首次來到北京。賀子珍當時身體不好,但她堅持要去北京。

孔東梅回憶說:“外婆盼望進京,已經盼了整整30年。現在看來,我認為北京之於外婆,其象征意義應該大於實際意義。外婆所堅持的,是一個老黨員、老戰士和老公民的權利,是一個母親和妻子的權利。”

賀子珍和女兒、女婿給毛主席敬獻花圈

9月8日,賀子珍來到毛主席紀念堂,這次紀念堂之行全程保密,紀念薄上也沒有留下參觀記錄。來之前,醫生一再要求李敏等人要註意控制瞻仰遺容時間,特別是不能讓賀子珍過於悲傷。

然而,當看到毛主席遺容時,賀子珍還是失聲痛哭,她在水晶棺旁跟毛主席拍下了最後一張“合影”,並朝著遺體深深三鞠躬,這一幕令現場所有人眼淚都流下來了。

在賀子珍敬獻的花圈緞帶上,寫著:“永遠繼承您的遺誌,戰友賀子珍率女兒李敏、女婿孔令華敬獻。”短短一句話,體現著賀子珍對毛主席的深情。

賀子珍在北京生活一年後,因不習慣北京的生活回到了上海,此後一直在上海休養,直至病逝。於是,當賀子珍病逝後就出現了本人開始的那一幕,關於葬禮爭議,鄧小平最終批示兩項決定:一是、中央領導同誌都要送花圈;二是、骨灰盒放八寶山一室。

鄧小平的批示無疑是給賀子珍葬禮定了很高的規格,八寶山一室是擺放中央領導同誌骨灰的地方,可見組織上對賀子珍貢獻的承認。1984年4月25日,賀子珍遺體告別式在上海龍華革命公墓大廳舉行,賀子珍遺體上覆蓋著一面黨旗。在現場醒目位置,擺放著中央領導同誌送來的花圈。

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

當賀子珍骨灰盒放進八寶山革命公墓一室第二天後,官方報紙刊發了賀子珍病逝訃告,高度稱贊她的一生:

賀子珍同誌是堅強的共產主義戰士,中國共產黨優秀黨員,她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艱苦奮鬥的一生。

謹以此文致敬賀子珍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