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自己裸體走在路上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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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凹叔。

首先做一個小調查:

不過,凹叔前幾天的夢都不是這些,而是一個特別的地方——敦煌。大唐盛世結束之後,中國邊陲的大漠之間的綠洲所在,多種民族割據衝突之際,一個宗教與藝術的巔峰——莫高窟的誕生之時之地,一邊是無邊戰火,另一邊是佛像的飛翔,這樣的夢境很過癮吧?也很累。

這是因為,前兩周到昨天,我讀了一本關於晚唐時代敦煌“歸義軍”的歷史小說,連續讀了十幾天,讀起來特別艱難。

這部小說裏面,需要記住很復雜的人物關系,有節度使與朝廷的關系,有瓜州歸義軍與回鶻王以及其他邊疆民族勢力的關系,有敦煌三大家族之間的關系,還有前任節度使(太保)與現任節度使(尚書)的關系,還有現任節度使第一個夫人與第二個夫人以及她們所生的兒子之間的關系……

在艱難的同時,閱讀的感受卻也格外刺激,簡直是繽紛瑰麗,變幻莫測。

簡單說來,就是亂世的爭鬥+莫高窟的奇跡修建+一代梟雄們的夢境用曲線糾葛在了一起,比如尚書在出兵回鶻途中,突然癲疾復發,夢見了天王,夢見了鬼獸,也夢見了白色羚羊,他從床上奮起,用長槍投殺了羚羊,醒來時發現,自己倒在了帳外的沙漠之中,混沌又孤獨地趴在貼身侍衛的腿上……

而這只羚羊,在別人的夢中,卻是前任節度使(太保)的化身。

圖片來源:麥積山石窟官網、敦煌研究

真實與幻境,在一個亂世、在一個奇跡誕生的地方,顯得格外有魅力,而連接這一切的,被作者巧妙地處理成了一個個的夢境。

讀完小說之後,凹叔馬上產生了“閱讀後遺癥”——每天在淩晨,天色將亮之時(因為凹叔睡得晚,這是我的個體生物鐘與地球生物鐘交戰的時刻),在混沌時刻,反復把小說中的人物與夢境溫習一遍。

似乎想探究明白,喪亂之世,人們陷於普遍性焦慮的時刻,內心究竟有多少糾結與解脫之道。以至於,每次掙紮醒來,都口幹舌燥,頭腦昏沈,似乎經歷過一場兵變,特別辛苦。

於是,凹叔找到了前一個月,與超級暢銷書《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的作者高銘老師的一次談話。這次談話的主題,就是他剛剛推出的新版《人人都能夢的解析》。

在凹叔看來,這一本書是他作品系列的“根源之書”,因為這是向精神分析大師弗洛伊德致敬之作,同時又註入了高銘老師本人的系統理解,以及無法替代“以夢試法”的個人體驗。

其實,凹叔年輕的時候也記過夢,一次是上初中時,因為癡迷上了文學創作,想用夢來替代自己的想象,但記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廢棄了。

還有一次大約在十年前,我的工作突遭變故,混了兩年,無所事事,天天喝酒,喝到神誌不清了,但人在青年,總是想著自己要做點東西,卻做不了。只能每天早上,把夢記下來,我覺得可能那個事對我來說是自我續命,希望能夠把這些東西記下來,希望這些東西能夠讓我看到我自己的一部分,它們很多是關於童年、少年時代的夢,但特別碎片化,每個夢敘述出來都不超過500字。

可是凹叔在看高銘老師的《人人都能夢的解析》時發現,他所記載的夢,都很完整。怎麼這麼厲害?

高銘老師說,沒那麼厲害,其實也很苦逼,因為當時他答應了出版社要編譯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本來以為是一個深入了解弗洛伊德的機會,工作學習兩不誤,結果一上手就發現,真是入坑了,他說“我發現自己簡直經歷了一場八個月的噩夢。我面臨著幾十個版本的《夢的解析》。你不但要讀,你要讀懂,你還要查出它的問題來,你還要在你自己的版本裏把錯誤糾正過來。”

比如——“不停地去查證,甚至為了一個詞去查證,因為它裏面有時候列出一串詞來,它說這串詞讀是起來相近的,在我看來,這些詞完全不相近,比如礦泉水、汽車、盆栽,哪相近了?其實這完全是翻譯版本所帶來的問題,這些詞的英文也不相近,完全沒關系,然後我一查,德文這些詞是相近的,從德文看發音真的非常接近。”

最漫長煎熬的時候,有一次他連續工作了6小時,才寫了2000字,真是一場漫長的噩夢!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高銘老師發現,連他這樣專業的心理方面的作者要徹底搞懂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都這麼痛苦,那何況是普通讀者呢?

要知道,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也是獲得過歌德獎的作品,文筆也非常優美,如何讓中國讀者在讀弗洛伊德的原著之前,能夠有一個鋪墊,能夠快速了解他的精髓,這就誕生了這本《人人都能夢的解析》。

下面,就請大家來看看凹叔對高銘老師不太正經的訪談吧。

專訪《人人都能夢的解析》、《天才在左,瘋子在右》作者 高銘

男人與女人夢見自己沒穿衣服在公共場所,有什麼區別?

凹叔:高老師,這部作品中所提及的案例裏面有沒有一些跟自己隱私相關的夢,只要談弗洛伊德,都有談性,談羞恥這些東西吧?

高銘:我已經寫了,已經不能再暴露一次了。

凹叔:我們能再聊一下嗎?

高銘:看題目,我不保證,這個我可不保證。

凹叔:那我們聊聊普通一點的,比如脫光衣服走到大街上,這種類型的夢。好像夢見這個的人還不少呢。怎麼分析?

高銘:這類夢對於男性跟女性是不一樣的。

凹叔:怎麼說?

高銘:男性做這種夢要看是什麼情況,如果徹底脫光了是一種情況,如果穿著上衣、下面不穿(我統計的很多數字都是只穿著上面,但很短,蓋不住下面),你覺得是為什麼?這就是源於小時候的性暴露。

凹叔:穿開襠褲?

高銘:是這樣,中國的傳統觀念重男輕女,有一種性炫耀,就是男孩百天的時候經常光著屁股拍張照片對吧?有的時候我們穿小肚兜,其實也是性炫耀,女孩就不會有。這種東西我們經歷過,有一部分忘掉了,但其實也有相當一部分已經植入到我們的腦子裏了。

你覺得什麼情況下我們會只穿上衣不穿褲子?

馬奈《草地上的午餐》

凹叔:在家裏洗屁股的時候?

高銘:是我們在長輩面前的時候,其實他是一種逃避責任的狀態。但問題是,做這個夢的時候你通常已經是成年狀態,你是逃避不掉責任的,所以它是一個雙重的、夾雜著羞恥感的、想逃避卻逃避不掉的糾結狀態,特有意思。

凹叔:那女性呢?

高銘:女性不一樣,女性很多是全裸。我統計過很多女性,你不能讓我舉出實例,因為牽扯到隱私。我只能說我統計了大概有7~8位女性,她們大多是夢到全裸,很少有只穿一件的時候。

凹叔:在家裏還是公共場合?

高銘:公共場合。或者說是一些變相的裸露,比方說褲子破了自己不知道,或者說生理期弄臟了衣褲自己卻不知道,這些就是典型的女性焦慮,因為男性不存在這種焦慮。

【高銘的一個短夢】

我有一篇短文就叫《一個夢》,只有幾百字,裏面講述的夢境是這樣的:我夢見一群人去打魚,然後打上一條奇怪的金黃色的魚,那條魚是方的,是方方正正的,它的叫聲非常大。當時我們一群人都傻了,當中有人說:這種魚叫龍魚,它是不咬鉤的,只能是被誤打上來的。這條魚在出水之後,你不把它打死的話,它就自己慢慢死掉,最後萎縮成泥鰍那麼大小,你如果把它打死的話,它的慘叫聲就像牛一樣。然後就沒有了。現在回想起來,會覺得這個夢很像《山海經》。

解夢:看似重疊的元素背後,

是每個人獨特的內心與境遇

凹叔:高老師,說到焦慮,還有一個典型的夢。比如說我經常會夢到回去高考,哪怕畢業10年了還是會夢到。我問過很多同學,他們基本上都做過這個夢,而且這個夢是從讀大學的時候開始,不斷反復。

高銘:這是一種擔憂。

凹叔:這個書的編輯老師說,他夢見過考數學,小學的時候,被老師罰站。

高銘:考試的夢其實也是一種代位,是一種壓力轉移的代位。我們上學都有重要的一關就是考試,考完試之後面臨的就是能嗨一陣是吧?至少不那麼緊張了,其實你想,這個過程,因為你面臨的是那個臨界點,過了那個臨界點一切都ok,你的所有焦慮全在這一件事兒上,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就是一種焦慮表現。

你的所有焦慮全在這一件事兒上,沒有其他更多的。其實它有好多種解讀方式,其中一種就是,我需要處理眼前這一件事兒就ok了。

凹叔:但為什麼很多人都會夢見類似的夢呢?似乎自我的個性很不明顯了。

高銘:這裏面的情況是,它有各種元素列在裏邊,因為我們是社會動物,我們大概經歷的都差不太多,沒有太大分別。比方說我們去念書吧。考試的確在我們童年時期給我們心理壓力極大。如果說有一個人從來沒上過學,他可能對考試就沒有那麼焦慮,所以它有一個範本式,這個範本式源於我們社會的同質化。

但是,它裏面元素是單個解讀的,不能作為範例來講。元素化是什麼?它是標準範例,A元素跟B元素組合起來必定等於C元素,但在夢裏這種東西不成立。

凹叔: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周公解夢》,就是這種典型的“元素化解夢法”吧?

高銘:《周公解夢》是標準的元素化處理,夢見小孩就是有小人,夢見棺材了就是要升官,夢見上樓梯、下樓梯就是升了、降了諸如此類。你也不能說它片面,因為在那個時候講求歷史唯物主義,人們的認知就這麼多,是正常的,人們只是企圖用某種方式來解決夢境的問題,就是這樣的。

【元素解夢】

這種解夢的方式是拆分開夢中的各種元素再逐一加以解釋—就是說每種元素都有其特定的所指。

我們經常夢見“小人兒”就是這類解夢法中的一個元素。例如,有人夢到一間房子裏停著口棺材,而一個小孩站在門口擋住做夢者不讓他進去。用“元素解夢法”來解釋的話,先會進行拆分,然後再組合。

那麼夢的含義就是:你可能會升官,但是有小人阻擋了你。

大神弗洛伊德:

他的壓抑,隱忍,堅韌不拔與控制欲

凹叔:你這本書裏面,開篇用了非常長的篇幅來寫弗洛伊德的一生以及他的理論發展,他應該算是天才+勤奮的典型。尤其是他患了口腔癌之後,做了60多次手術,期間不斷修改著作,撰寫論文,直到他最後一刻,太讓人敬仰了!你是不是以他為榜樣?

高銘:他口腔癌是自己作的,因為他抽雪茄。雪茄是不往肺裏吸的,它只在口腔裏轉個圈就出去了,但那是原煙草,裏面沒有什麼添加劑,可能就有點兒酒和糖,所以它產生的危害比普通煙要大很多。

凹叔:那確實,他在做了手術之後也要撬開嘴抽雪茄,這也說明他性格常倔強。

弗洛伊德

高銘:這個與他的出身有關,他是猶太人,猶太人的確是聰明,你必須承認這點。但他面臨的是一個排猶的世界浪潮。當你被外界所排擠的時候,你肯定會向內發展、做到極致。極致是什麼?因為它沒辦法向外擴張,它只能向內對自己不斷地深挖。

凹叔:也許是大環境與時代不允許他抗爭。

高銘:對,其實他後來性格偏激也是因為這樣。弗洛伊德的著作都是批判性的,為什麼?因為他不滿,所以他的學術裏、他的著作裏、他的觀點裏都多多少少帶有批判性。他只能用批判性的角度來釋放自己,他做不到別的。

凹叔:在你這本書裏,談到了他第一次到美國演講,全場雷鳴般的掌聲,讓他孤獨的學術觀點受到了巨大的鼓舞,為什麼呢?

高銘:哈哈,這是美國人的性格,老美就是這樣。我跟你說一個搞笑的事兒,我一個朋友跟我說的。當時他帶著他小孩在迪斯尼玩兒,然後在迪斯尼排隊的時候,前面有一個人就喊了一聲:“有沒有兩個人的?”,一幫老外都帶了一大窩人,就他帶著他小孩兩個人,“我,我是兩個人”,然後他帶著孩子從後面擠到前面,他說,“我天,那幫老外就開始吹口哨、鼓掌、歡呼”。他繞開人墻過去,兩邊就夾道歡迎又鼓掌,他傻了,至於嗎?他們情緒全部外泄,而且放大。

凹叔:那弗洛伊德在生活上有沒有其他的一些不同的,比較浪的一面有嗎?比較出格的一面有嗎?

高銘:我想一想,我當時翻的傳記翻了好多。其實也算是有,比方說他就是那種類似於強迫癥或者說是控制狂,如果照現在的話來說,他的屬性是偏S屬性,這個我不往歪了猜,我就說正常的。

後來伴隨在他身邊重要的人是他女兒安娜,但有這麼一個強勢的老爹,她甚至都沒法嫁人。這就是他強勢的一面,而且安娜要整理弗洛伊德交給她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稿子,基本上算是他的私人秘書。我想有兩個原因,安娜可能是繼承了他的一部分知識,懂他,能整理出來。然後第二,也跟他爸的這種霸道有關系。

我覺得日常生活中,他不會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但是話說回來,就是你覺得有些人高冷,那些人只對你高冷,但他對有能力的人、對比他強的人還是很尊敬的。

凹叔:我從你的書裏看到,感覺他對榮格特別好,還要搞”禪讓“,把世界精神分析協會主席的位置讓給榮格。為什麼?

高銘:他很欣賞榮格,其實應該說是羨慕。你看榮格的那個心理學派就帶浪漫主義色彩。你想過沒有他的背景?榮格的背景,從小不缺錢,他老婆當時是瑞士首富的女兒,超級有錢,啥都不用幹,到哪都不用住酒店,全住自己家別墅、自己家莊園,就誇張到這個程度。

所以他的很多東西都帶玄學,他的理論特別受東方女性的歡迎,為什麼?它是非常浪漫、非常玄妙的一些東西,說出來都是似是而非的,就跟推背圖似的,他點到了你”似是而非“的那個點,你覺得高潮了,爽了,但實際上他說啥了嗎?沒有說。另外,他還認為女性是浪漫主義的本體,就是“本浪”。到最後的時候,榮格的有些東西,你甚至不能當理論來看了,例如《東洋冥想的心理學》,就已經是奔玄學的路上走了,看得我一頭霧水。

卡爾·古斯塔夫·榮格

凹叔:榮格很崇拜我的偶像——中國的老子。

高銘:包括他後來解禁的那個《紅書》出了,他堅定地認為自己在世的時候不應該出版這本書,要死後50年才出這本。那本書很多人看完後說,他就是一個標準的神棍。他自己也認識到這一點,他不敢外放,因為太玄了。你可以把它當作神話的註解本、聖經的註解本,然後自己對夢的完全個性化理解的註解本,不牽扯到心理學,甚至還多多少少跟克蘇魯神話相似:背後的、強大的、無盡的、未知的力量,對吧?

所以榮格處在從沒有受過任何歧視、沒有受過任何壓迫的優越背景下,一輩子過得嗨爆了。

凹叔:謝謝高老師,希望我們的讀者也像榮格那樣爽,不受歧視、不受壓迫,一輩子過得嗨爆了。

我並不打算從史前文明時期的遠古人類對夢的看法說起,因為那太遙遠了。同時那也不具有考證性的依據,所以那部分我們放棄,僅僅從古文明時期說起。對於“夢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古代東西方的主流看法是一致的:夢是某種預言。東方,東亞和東南亞以中國為核心(沒辦法,這些地區受到中華文化影響),對於夢的“預言性”基本可以從做夢的第二天延續到那個“預兆夢”之後N年。就是說:夢的預兆性可以從第二天出門撿錢,延續到若幹年後的變故。至於這裏面的巧合性,其實不說也罷,而且我也真的不想用統計學來說事兒。另有一種解夢的方式是把夢拆成碎片分別解釋。比方說夢裏出現了小孩或者個頭矮小的人—那麼這預示著將來會遇到小人;假如夢中繞開了那個矮小的人,則“預兆”未來會躲開小人;如果老兄你在夢中把那個倒黴家夥掐死了,則“說明”將來會戰勝小人,諸如此類。而夢的其他部分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當然,假如你充分強調夢中其他事件或者場景的話,那麼解夢師一定也會有其他說法來解讀它,但無一例外的都會是預兆。而對於這種預兆的說法我認為其中有一部分還是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暗示。還是舉例說明吧。就剛才那個“小人”的夢來說,假如你非常相信解夢師所說的,那麼肯定會把夢中那個倒黴家夥跟現實生活中某人進行影像重疊……而這其中的問題我相信讀者都能看出來。對於這種暗示我們用個非常好的成語就能說明—“疑鄰盜斧”,就是暗示及自我暗示的結果。說起來《周公解夢》就是一本很好的暗示書籍,例子這裏就不舉了,這本書 至今都賣得非常好。對於上面提過的兩種解夢方式,我幾乎可以肯定每一位讀者都有過這種經歷—很可能還是很多次。而中國古代所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算是唯一理性的說法了。至於西亞,其實同東亞相差也不太多,有很多的發音聯想及詞句雙關。對於這點,阿爾弗雷德·羅比澤克及考古學家雨果·溫克勒都曾有過很深入的研究。而西亞各類文獻中很多夢的例子讓我很糾結到底寫不寫,因為我們必須熟悉西亞的語言文字才可以理解其中的意義,否則絕大多數讀者將面臨看不懂,而我也沒辦法來徹底說明的尷尬境地。經過再三考慮後,我決定還是用東方的例子來說明。拿中國來說,我國古代人認為夢到棺材跟升官有關……這一方面展示出詞句發音方面的聯想,另一方面也暴露出一種社會心態—當官,是個很靠譜的事兒。而實際上西亞在解夢過程中,對於夢中所出現的詞語聯想,跟剛剛提到的“棺材”—“升官”大同小異。而且,第一章所提到過的弗洛伊德“指環門徒”的核心成員—費倫齊也關註過這點,並且有過相關論文發表。現在看來,我們可以說那時候對於夢的解析是愚昧或者迷信,但這也沒辦法,畢竟當時自然科學不發達。對於這點西方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一個套路。在古希臘各種藝術作品及神話傳說中就能看到很多,我相信絕大多數讀者對此都不會陌生—大到諸神的戰爭、生死,小到宙斯流竄到凡間玩女人,基本都先通過夢做了提示性說明。看來命運之神很厚道,先提個醒再辦事,你要是不聽那就活該了。不過,同樣,在西方也有一些對夢理性的解釋出現。例如,亞裏士多德就認為夢是一種精力過剩的產物。他所說的“精力”是一種對白天發生事情的未完結狀態所產生的遺憾或者怨念或者牽掛,出於這種情緒,當事人在夢中則會把那件事情繼續下去。非常有意思的是—這點和我們後面要說的有些接近。另外,亞裏士多德還觀察到夢會把一些來自身體上的知覺擴大化,並且在夢裏反映出來。例如,一個人睡覺時胳膊某些部位有些熱,那麼在夢中則會擴大為“做夢者整個泡在熱水裏或者幹脆就在火堆旁邊”。若你是個醫生,想必一定會對這點認同的,因為夢中的確能反映出一些身體上的病竈或者疾病所帶來的不適,當然只是一部分情況而已,同時還得強調:這僅僅代表某一種夢罷了。總的來說,東西方都對夢的“預兆性”抱有濃厚的興趣,並且歸納出大致兩種途徑的解夢方法:第一種是“整體象征解夢法”。這種方法是完整地看待夢,把夢中所說的一些零碎事件作為某個未來將發生事件的場景特征來定義。例如,《聖經》提到的約瑟夫對法老某個夢所給出的解釋就是這類的,法老夢到:“先出現7頭健碩的牛,然後又有7頭瘦弱的牛出現,它們把前面7頭健碩的牛吞掉了。”約瑟夫就對法老解釋這個夢說:“其實它在暗示埃及將會有7個饑荒的年頭,並且預言這災荒7年會把以前豐收7年的所有盈余耗光。”(選自《夢的解析》第一章)可以說這是一個相當典型的運用了“整體象征解夢法”的例子。而另一種是“元素解夢法”。這種解夢的方式是拆分開夢中的各種元素再逐一加以解釋—就是說每種元素都有其特定的所指,前面提到的夢見“小人兒”就是這類解夢法中的一個元素。例如,有人夢到一間房子裏停著口棺材,而一個小孩站在門口擋住做夢者不讓他進去。用“元素解夢法”來解釋的話,先會進行拆分,然後再組合,那麼夢的含義就是:你可能會升官,但是有小人阻擋了你。前人留下的這兩種解夢法很顯然並不能讓弗洛伊德滿意,他曾在《夢的解析》開篇中就明確提出過質疑:“以上所介紹的這兩種常用解夢方法很明顯都是極不可靠的。從科學的角度來看,‘象征解夢法’在應用上有限制,根本不能廣泛適用於所有的夢。而‘元素解夢法’的關鍵在於那個‘元素解讀詞典’是否可靠。正因如此,人們很容易站在一般哲學家與精神科醫師這邊,認為這種夢的解釋是無聊的幻想。”但夢真的就是無意義的嗎?或者像一些人堅持的那樣“夢只是單純的肌體反應罷了”嗎?想想看,我們能接受別人的話裏有話,我們能接受電影畫面背後的內涵,我們能接受小說、繪畫中的深刻意義,我們能接受裝扮舉止的意味深長,為什麼到了夢這裏,有些人就突然變得如此狹隘呢?做夢的不就是平時話裏有話的人類嗎?不就是拐彎抹角的那些人類嗎?不就是創造出電影內涵的人類嗎?不就是為小說、繪畫植入了深刻含義的人類嗎?難道不是嗎?那為什麼到了這裏,到了人類的夢這裏,有些人卻不願意承認夢有隱藏的意義呢?為什麼這個時候就把夢歸納為“肉體反應罷了”呢? 但假若夢真的是某種預兆,那為什麼不直接表達而充滿了謎題式的隱喻呢?難道真的是半仙們所說的“天機不可泄露”嗎?假如有人繼續堅持“預言解夢詞典”的意義,那麼,請告訴我,依據是什麼?那些對比判定又是怎麼來的?請不要說因為夢中孩子比成人小,所以就是“小人”…… 不過,即便對前人的解夢方法不滿意或者嚴重質疑,我們仍舊要感謝前人對夢的重視,感謝他們對夢所做出的種種解讀及嘗試。因為正是他們充分認識到了夢境的神秘,並且足夠重視夢的意義,我們今天才能坐在這裏展開這個話題。也許他們所做的那些,到如今並沒有能夠給予我們一個答案,但毋庸置疑,他們是打開人類心靈世界的拓荒者,沒有他們的披荊斬棘,對於夢,我們至今都將一無所知。讓我們說回來。前面那句神秘的“天機不可泄露”其實說對了一半,因為不可泄露的不是“天機”,而是“人機”。夢,並非單純的是那種“精力過剩”和“肉體反應”。我們的夢,是如此晦澀,它隱藏了太多東西,也的確暗示了太多的東西—也就是說:夢,是通往一個神奇世界的大門。假如你對此好奇,那麼,讓我們邁出第一步吧。我也許不是個完美的“導遊”,但是我會認真負責地帶你走遍必要的景點,絕不中途拉著你奔商場購物並且你不買東西我就罵人。請相信我,這將是非常有趣的一趟旅程。 ——《人人都能夢的解析》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本文采編:袁復生;本文編輯:渣貍;監制:袁復生。如需轉載開白,請在後臺回復”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