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同情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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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

恨是一種很難轉嫁或消解的情緒,很多時候只是被隱藏起來了

勇敢愛,勇敢恨。

從小到大,你憎恨的對象是誰?有的人會說:父母、老師還有那些小時候欺負過我的人。

說起對父母的恨,其實一般人內心多多少少都會有,有的人覺知不到只是因為他把那種恨意壓抑到了潛意識裏。

現實生活中,我們看到的那些家庭等級觀念模糊,平時就敢反抗父母、跟父母吵架的孩子,其實潛意識對父母的恨意是相對較少的,因為正常矛盾帶來的情緒都通過吵架與哭鬧給宣泄了出來;而真正對父母存在很深恨意的,恰恰是那些家庭尊卑有序,對父母言聽計從,不敢違逆父母的孩子。

西方的家庭關系更多的是建立在一個平等獨立的基礎之上,而在中國,那些對父母表現得過於孝順的孩子,很多的都是缺乏一個好的內聚性自我。他們講究問心無愧,需要對父母的愛悉數奉還;亦或者是對傳統孝道觀念非常遵從,道德意識過於得高,這在我看來這也是有問題的。

當然這兩類其實只占非常小一部分,大部分愚孝的孩子,其實是另一種心理。她們表現對父母極致的好,更多的是由於心理學裏所謂的反向形成機制,也就是:我對你越好,把你照顧地越無微不至,越能襯托出你曾經對我做的事是多麼惡劣,你是一個多麼差勁的人!孩子會通過這種將壞的部分投射給父母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人格上的自戀。

有關於對父母的憎恨並不是我們今天想主要討論的內容,我想討論另一類:對曾經欺負過我的人的憎恨。

昨天我做的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認識的一些“惡霸”。

內容是這樣的:我夢到自己身處於一座遊樂場,準備要玩過山車,等到我坐上過山車行駛到一個高臺的時候,過山車消失了,我被滯留到了高臺上。

整個臺面非常高,距離地面有幾十米的高度,由木頭搭建而成的,就像古代城寨的哨塔,但是頂上沒有圍欄。

而我的面前,有兩根繩索,一高一低,繩索通向的是前方另一座高臺,相距數十米,我需要踩在下面那根繩索上,然後手抓住上面那一根,像走鋼絲一樣,爬到另一座高臺上。

回去的路已經沒有了,我便不假思索地開始了攀爬,等我抵達對面的那所高臺上的時候,我原來所在的高臺上,來了幾個我念小學時候的認識的幾個混混,他們也要朝我的位置爬來。

而我的面前又有兩根繩索,折返回原來的方向,通向的是他們頭頂上的另一座高臺。我內心此時是有些許惶恐的,擔心被那幾個壞蛋追上把我從上面推下去,為了不跟他們在同一條繩子上,我趕緊開始往最上面那座高臺上爬。

爬到一半的地方,我們在中間的位置相遇了,我並沒有理會他們,他們也都比較老實,沒有做出加害我的舉動,只是對我發出一些輕蔑的笑,同時在爬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們的速度比我要快得多,這讓我也不斷地加快著自己攀爬的速度。

上世紀末,香港《古惑仔》系列電影對大陸校園暴力問題產生巨大影響

整個夢境差不多就是這樣,下面我開始來解夢。

我先說說過山車和高臺吧,現實裏過山車我只坐過一次,我想那也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有時候做噩夢也會夢到過山車,所以我對過山車的恐懼可想而知。而高臺應該是一些我玩過的網遊裏的素材,夢境裏,大腦就是很容易這樣就地取材的。

為什麼會在那麼危險的地方跟以前學校的那幫混混遭遇,這得從我的回憶開始說起。

心理學中管那些特定時空裏的重大回憶體驗叫做“現象場”,現代電影和各種劇集裏想要表達人物某種情形下的心理活動,都會跳轉到人物小時候的回憶裏。

我印象裏這點做到淋漓盡致的要數日本動畫《火影忍者》,這部漫畫的這種利用回憶灌水的行為被網友詬病為“回憶殺”。

下面的部分,不好意思,是我的回憶殺。

1. 遭人排擠

小時候,在我出生前,父母就離開了農村,到了鎮上買了一塊地,蓋了房子,跟爺爺奶奶分了家。

我是在鎮上小學念的書,有一次課堂上,當老師問我家庭住址是哪裏的時候,我告訴他:是南大灣(鎮上的住址)。而此時教室裏,同是南大灣的另一個孩子,我們管他叫A吧,住我家附近,當然他是“土著”,他卻大聲地喊道:“他不是南大灣的!”。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比較小,我也不知道這都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我繼續按爸媽教給我的說:南大灣 。結果那個孩子,坐在後面,依然大聲地說:“他不是我們南大灣的!”最後我也不知道如何跟老師解釋,我說我家就是住那裏的,這事也就這樣結束了。

有關我為什麼會遭A排擠,那時候作為孩子的我肯定是不懂這些的,而當時能夠影響孩子態度的,只能夠是家裏的大人們。

那會九二年,我家裏在便在鎮上蓋了小洋樓,家裏還有車。這對於本地的一些依然住土屋民房的家庭無疑是一種衝擊。

簡單說來,對於他們本地人來講,外來戶的風頭蓋過了自己,為了尋找自我安慰,得找一些臺階下,所以背後貶損、排擠一下對方是很正常的。當然這種仇富的文化習慣在過去的中國,任何地方也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哪怕是鄰裏之間,這家過得比那家好,也會出現各種明暗鬥爭。

當時本地家庭的那種狹隘的排外觀,導致我在小時候,跟家附近住的一些小夥伴們相處時,總覺得有一層隔膜一般,也很難真正地融入到他們的圈子裏去,即便是在學校,來自不同區域的孩子下意識地會有抱團的習慣,而我很自然地就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2. 被霸淩

那是讀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跟同學在操場上打球。這時,從我後面走來了一群人,當然他們只是路過,其中有一個人就是A,A朝我背後走過來,我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他當時年紀比我要大,個子也要高出一個頭,而且我發育得晚,個子很小,只記得他從背後一只收抓住我的衣領,另一只手抄到我的襠部,整個將我側舉起來,所有人當時也都在笑,當時的我自然是感到下體一陣劇痛,但是我也沒有做出反抗,只是讓他放我下來,這是我印象中最屈辱的一次回憶。

其實我小時候被霸淩的次數非常少,周圍的人可就比我慘得多了,幾乎都受到過欺負。

而我非常不起眼,我學習成績普通,常年中下遊徘徊;長相也很規矩,沒有被人嘲笑或者挖苦的缺陷;話也不多,為人善良,愛低著頭,也不會主動去挑釁,因為幾乎誰都打不過;人格也是討好型的,什麼要求我都不大會拒絕;即便是遇到學校裏的一些壞蛋,我一般也是以理服人,如果是我的問題,我會道歉,對方如果堅持要揍我,那我也不會還手。

我就是用這種方式茍且偷生,避免了很多找茬和挨揍。

這種忍辱偷生感,一直延續到了我大一,大一時我健身了,通過增肌訓練,我從120斤增加到140多斤重,練得非常強壯,瞬間腦子裏一股“我要報仇”的勁兒就上來了,只要看見那些喜歡以大欺小的人,便想上去教訓對方,也愛開始跟人比力氣掰腕子了,一時間發現都有一種膨脹感,當然後來這種心態太“暴發戶”了,就被我壓下去了。

《蝙蝠俠黑暗騎士》劇照

3. 被好朋友欺負

時間差不多是剛念初中,那會我們家附近有一片水庫,夏天我特別喜歡遊泳,經常跟小夥伴們一起到那片水庫裏遊。

其中有一個隔壁家的孩子,我們管他叫B吧,他比我大一歲多,力氣當然也比我大,我們是從小到大的交情,很多時候我也都是跟著他在混。

不過我跟他之前的關系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塑料兄弟情,原因說起來就很復雜了,這麼多年來,兩個人也都一直分道揚鑣,沒怎麼發生過交集。

記得有一次跟他在水庫邊遊泳,我是五六歲就已經學會了遊泳的,水性比他要好很多,他則是剛學會遊泳沒多長時間。我當時遊到了深水區,他看到我在水中央,就準備過來想折騰一下我,我當然是嘴裏喊著:“別別別,別亂來。”他不做理會,繞到了我的後面,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整個人跳起來把我往水裏按。

這種時候,我出於求生的本能,自然有什麼抓什麼,自己又被他困住。於是我一把將他的手給抓住,把他往下一拉。由於這種相互作用,我就從水下上來了,而他就因為沒有準備,直接被我拉到了水下,可能是不小心喝到了水,然後就對著準備上岸的我,開始幹仗了。

他不停地將我從後面拉翻,往水下灌,來了三四輪,依然還不解氣,還要來,最後我跟他吵了起來,鬧翻了收場。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跟他塑料兄弟的原因,我倆也都是一起長大的,他自持年紀比我大,他在很多地方都表現得比我要強,包括學習成績、個頭、力氣等等,我也是跟著他一起上學放學,有什麼事聽他的,圍著他轉。

這致使他根本沒有尊重我這麼一個作為獨立個體的存在,當我一旦入侵到他的時候,即便這種入侵是我無意識的,他也會為了維護自己,對我展開瘋狂報復。

這雖然跟我自己缺乏攻擊性有很大關系,但真正的朋友,是要建立在互相尊重和珍惜的基礎之上的。

一段好的關系,是滋養型的,是不以犧牲某一方為代價的。

惡霸們的性格變遷

那些記憶裏的小混混,現在來看,每個人變化都非常的大。小時候我親眼見到他們在玩鬧的時候,有一個混混C,他說想跟A比誰的拳頭更硬,誰知道他在手指間藏一塊玻璃片,兩個人對拳的時候,結果把A的指縫打出一個大口子出來,鮮血直流。

還記得有一次C在玩鞭炮的時候,把炮仗點著了偷偷塞A褲兜裏,結果把A褲子都給炸破了。這些行為在我看來,跟瘋子無異。

青年崇尚暴力的背後往往伴隨著反社會型人格

而現在的C和A,都沒有了棱角,仿佛換了一個人,他們聽話、孝順、懂禮貌,像是經歷了一次大的改造,亦或者是被責任的重擔給壓垮了。

其中變化最大的當屬C,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在老家的一個網吧做前臺,為人十分客氣跟熱情,我跟別人說他以前是學校裏的大壞蛋,別人都不相信,說我認錯了人,說他應該是家庭教育非常到位,所以為人謙遜又懂禮節。

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戲劇性的變化,這個只能是從他們中學退學後的一些人生經歷裏找答案了,我其實並不覺得這種人生變化是良性的,而更多的是一種社會悲劇。

說回到夢裏,那些在繩子後面追著我的混混,ABC都在其中。那個繩子的寓意,就是我們各自的人生發展路線,我們為了生活在奔忙,靠著僅有的一根繩索在往上爬。而我出於對他們態度,自然是相信天道輪回,不願意讓他們得誌。

盡管現實中我早已經對他們的改變而感到慶幸;棱角全部被削去而表示惋惜,對他們的家庭環境、遭遇和經歷表示同情和遺憾。

但是夢境不會騙人,潛意識絲毫不掩飾地表達了我對他們的憎恨與厭惡,那種恨並沒有隨著他們性格的轉變而消失,也仿佛根本意識不到他們性格上的轉變,唯一想做的就是離他們盡可能地遠一些。

不管頭腦思維如何倔強,潛意識是不會騙人的。

心理學裏關於自我有四個層次:破碎自我、頭腦自我、內聚性自我、無我。

表達恨意和攻擊性,是我們生命走向成熟的標誌,對應的是內聚性自我,而能夠真正做到放下恨意的人,則可能達到了無我的狀態。

最後,當我再次見到我的兒時好朋友B的時候,為了謀生他努力地在活著,孩子要花錢上學,老婆也沒在一塊,我們互相寒暄,往來的恩怨也都仿佛都煙消雲散。我感受著他的艱難,過去的已經過去,而命運依然在滾滾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