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耳朵裏長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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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百集大型文獻紀錄片《山河歲月》第二季在央視綜合頻道、紀錄頻道播出。該片以廣闊的視角,生動的細節,真實的影像,描繪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的英雄畫卷,尤其是以大量篇幅集中講述我們黨在延安的激情歲月。

毛澤東曾經說過:我們的一切工作在這裏先行先試。

位於西北天空下的這片黃土高原,是中國人心中的聖地,更是一片精神高地。

黃河之濱,聚集了一群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

“延安的城門成天開著,成天有從各個方向走過來的青年,背著行李,燃燒著希望,走進這城門。學習,歌唱,過著緊張的快活的日子。然後一群一群地,穿著軍服,燃燒著熱情,走散到各個方向去。”

這是詩人何其芳對延安的火熱印象。剛到延安兩個多月,何其芳就被批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寫出了這篇令人為之一振的《我歌唱延安》。“在青年們的嘴裏,耳裏,想象裏,回憶裏,延安像一只崇高的名曲的開端,響著宏亮的動人的音調。”

這並不是何其芳一個人的感受,而是成千上萬進步青年的共同認知。

延安有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1937年,丁玲在《七月的延安》中有這樣一段描述:“這是樂園。我們才到這裏半年,說不上偉大建設,但街衢清潔,植滿槐桑;沒有乞丐,也沒有賣笑的女郎;不見煙館,找不到賭場。百事樂業,耕者有田。八小時工作,有各種保險。”丁玲的這段話,回答了前面的問題。因為進步的青年在這裏看到了光明,延安的一切讓他們深刻認識到:延安才是中國的希望。

當時面對外敵肆虐、國土淪陷,每一位有良知的進步青年都懷著深深的國族痛楚想報效祖國,哪怕將這一腔熱血浸染黃沙也在所不惜。很多人先是找到國民黨,希望能為國家盡一份力,但是他們的抗戰熱情不僅沒有被接納,反而遭到了一盆盆冷水,在南京,接待他們的是腐朽入骨的官僚主義。有一位從菲律賓回國的青年白刃,想參加抗戰,於是找到南京準備參加戰地服務團,但報名處卻冷冷清清,花名冊上只有一個人名。他提出要報名,辦事人員卻讓他們找富商做擔保才肯收納。憤慨之下,白刃調頭奔赴延安。

對此,曾經有人回憶:“在南京,什麼也沒有——只有老官吏、老官僚。屢屢總是叫我們在一個辦事處裏等一等,於是,明天再來。很多人就是這樣走掉了。”不僅如此,“政治上,國民黨壓制民主,打擊進步力量,強化新聞報刊審查制度;經濟上,民族工業舉步維艱;軍事上,正面戰場接連失敗。”

這讓許多進步人士,將目光轉向了陜北的延安。

中國共產黨堅決抗日、建立統一戰線的主張,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同時,“來則歡迎,去則歡送,再來再歡迎”,延安自由、平等、民主的寬松氛圍,與國民黨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們真正找到了前進的目標。

以致當時有人大吃一驚:“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官兵平等、軍民平等,所以就一心想到延安去,並且辭掉了在上海一家銀行的工作,經香港、廣州、重慶和西安,輾轉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最終到達延安。”

正如成仿吾所說,“因為邊區有著共產黨的存在,有一個號召,黨員首先便作起來,便沒有問題了。”為了印證成仿吾的話,何其芳專門記下了一則真事:當年秋天,天氣已冷起來了,正在修築著的汽車路要通過一條小河流,“工人們站在河邊,望著澄靜的寒冷的水,有點兒遲疑,政治委員首先赤腳跳下去,大步走著,說不冷。於是大家都跳下去。於是大家在淹沒腳脛的水中工作,直到起來時有些人的腳上的皮膚裂開了,出著血。”

於是,在炮火連天中,出現了延安這塊人類精神的高地、進步青年的綠洲。穿過八百裏秦川,闖過國民黨封鎖,“四方八面來了學生幾千,活潑、聰明,全是黃帝的優秀子孫”。

“1938年至1939年,這股潮流進入高峰,成為當時政治格局下的一大景觀。據統計,當時來到延安的學者、藝術家和知識青年大約有6萬人,延安一時間真可謂天下英雄豪傑雲集。”

“燈籠報”——一種就地取材的“新型”報紙

到了延安,總要學習,於是抗大應運而生。抗大,雖然叫大學,卻沒有一間像樣的教室,學員住在自己挖的窯洞裏,一個班的人擠在15平方米的一孔窯洞裏。後來新學員不斷增加,地方越來越擠。黨中央決定:抗大學員自己動手打窯洞。

毛澤東告訴羅瑞卿:“自力更生,自己動手打窯洞。延安有個好條件,用鐝頭挖個窟窿,就能住人,冬暖夏涼。”於是,積極響應學校的號召,1937年10月22日早晨,抗大千余師生拿起鐝頭、鐵鏟,浩浩蕩蕩來到鳳凰山麓,甩開膀子,自己動手挖窯洞、建校舍。“雖然他們中間有的過去是小姐、少爺,從未握過鎬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他們有自我改造的決心,有勞動鍛煉的毅力。”

學員中有不少是長征到達延安的紅軍,年齡雖然不大,平均二十幾歲,但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還有不少是軍、師以上幹部,大部分同誌都負過傷,他們“把挖窯洞當作上戰場,個個衝鋒在前,搶到了鐝頭就不松手”。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紅軍幹部帶頭苦幹,使廣大知識青年深受感動。起初,有些紅軍不相信知識青年能幹粗活,後來看到他們不僅能打窯洞,還學會了壘火炕、打煙囪、粉刷墻壁等,真切感到這些進步青年的革命熱情。

當時許多人散布在偏僻的山溝裏,獲取不到外面的信息。好多人反映,“要經常有張報紙看看就好了”。雖然每個隊訂了一份報紙,可報紙訂了卻送不到,而且100多人一個隊,一張報紙根本不解渴。為此,曾有人編了個順口溜:“南泥灣,真荒涼,只見長蟲和惡狼;勞動一天三不知,心裏憋得直發慌。”

扛槍扛炮的英雄們,卻為一張報紙犯了難——想辦小報,沒有油印機和紙張,而且不可能分發到每個班排裏去;想辦黑板報,既無黑板,也不可能擡著黑板滿山跑;想辦墻報更不行,白天沒空看,晚上看不到。

於是,一種“新型”的報紙出現了——“燈籠報”。

有兩名同誌領受了“辦報”任務。兩人左思右想、正當絞盡腦汁時,忽然想起家鄉逢年過節猜燈謎。

何不就地取材用燈籠的形式來辦報!

他們從山上砍來4根木棍做成框,把黨中央的最新號令、延安新聞、各隊的生產進度、勞動經驗、開荒能手、好人好事,都抄寫在邊區自造的黃表紙上,然後糊在四方架上,每方糊一張,共4張。燈籠裏用從山上采回來的松油做成松香照明,天黑後,紙上的字就清楚顯示出來了。再把燈籠掛在大樹上,剛開始,大家以為是照明用的,仔細一看上面還有字,不由得細細品讀起來。

“夜幕降臨,在教導營駐地,一個個火苗跳動的燈籠下,擠滿了一邊吃飯,一邊小聲聊天的戰士,此起彼伏的說笑聲、辯論聲、朗誦聲緩解了勞作一天的疲憊。”同誌們不僅喜歡看它,還踴躍投稿。

“燈籠報”,就這樣叫開了,成為夜幕下的一道風景線,照亮在陜北的原野中。

“以通俗的語言,講親切的經驗”——毛澤東在抗大講哲學

剛剛結束了兩萬五千裏的長跑,在黃土高坡低矮的窯洞裏,紅軍又開始了思想的長征——在陜北學哲學。

1937年4月,毛澤東在延安抗大當起了教員,他教的課目叫“新哲學”。

毛澤東說,他講的“新哲學”,其實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但實際上,毛澤東的思考和講授,已經大大突破了當時人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

毛澤東為此撰寫了長達數萬字的《辯證法唯物論(講授提綱)》,他每星期二、星期四上午授課,每次講4小時,下午還參加學員討論,前後一共授課110多小時,三個多月從未間斷。毛澤東一生最喜歡的職業是教員,而這三個多月以來,他終於如願以償。

毛澤東的課上人潮湧動,歡聲笑語不斷,而他的聽眾,則是連紙和筆都沒有的紅軍指戰員。聽毛澤東講課是一種精神享受,“工人、農民、兵士、老太婆們聽了他的講話不以為深;大學教授,文人,學士聽了不以為淺”。

紅軍將領郭化若從甘肅回延安,遺憾地對毛澤東說:“可惜我不在延安,沒聽上您的課啊。”

毛澤東聞言卻連連嘆息:“你哪裏知道,我折本啦,折了大本哩!”

見郭化若詫異,毛澤東便解釋說:“我準備了一宿的講稿,結果上去半個鐘頭就講沒了。講矛盾統一法則,我花了四天三夜,才準備好了講課提綱,哪知半天都講完了。豈不折本了嗎?”

因為聽眾踴躍,課程安排又太緊,所以毛澤東的備課任務非常繁重,經常通宵達旦。看到毛澤東備課辛苦,警衛員賀清華跑了60裏山路,買了一只雞和毛澤東愛吃的辣椒。毛澤東問是哪裏來的,賀清華如實回答。

毛澤東道:“講課、寫文章是十分高興的事,我並不覺得苦,再說現在大家都很苦嘛,以後不許這樣搞了。”

毛澤東三個多月的授課成果,凝聚為劃時代的著作“兩論”——《實踐論》與《矛盾論》,這兩篇著作,標誌著毛澤東以偉大思想家的形象,屹立於世界舞臺。那一年,毛澤東44歲。“而人們並不知道,這兩篇改變了人類思想史的巨著,是毛澤東吃著野菜寫成的。”

從此,在延安,學哲學、用哲學蔚然成風。

“兩論”在國外也產生了巨大影響。《實踐論》於1950年12月首先刊登在蘇共中央理論刊物《布爾什維克》上,蘇共機關報《真理報》對其做了高度評價。1952年,在日本“兩論”單行本印數達30萬冊,有16個版本。亞非拉有些國家的學校將“兩論”作為中學生閱讀輔助教材。

“兩論”的經歷證明,哲學不是書架上的陳設,而是指導實踐的思想武器。

正如馬克思所說:“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穆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