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周公解夢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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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 段景波 攝

文:程遂營

上善若水說鄭州

在中華文明發展的歷史上,江河哺育著城市文明。作為水源,黃河對河南是最慷慨的。“八大古都”中,黃河哺育下的河南古都就有安陽、洛陽、開封、鄭州四座。從這個意義上說,河南省會鄭州也是黃河的贈禮!

食為民天

民以食為天。糧食和吃飯問題,自古以來就是我們這個人口大國百姓關註的大事。而黃河中下遊地區的鄭州,則是哺育我國早期農耕文明的核心區域。

一年一度,在新鄭市都會舉行場面宏大、儀式隆重的黃帝故裏拜祖大典,印證著黃帝與鄭州的密切關聯。

4700年前的原始社會末期,人文始祖黃帝在新鄭的軒轅之丘出生,後來軒轅黃帝成為中原一帶有熊部落的首領。黃帝部落的迅速崛起,引起另外兩位部落聯盟首領的不滿,其中一位是炎帝。炎帝是活動在黃河中遊關中平原、渭水流域的部落聯盟首領,他想把自己的勢力範圍擴展到中原地區。於是,黃帝與炎帝就在阪泉之野(今河北涿鹿東南),進行三次大的決戰。最後,黃帝戰勝炎帝,統一了黃河中遊地區。

統一後的黃帝又要面對另一個部落聯盟首領蚩尤的挑戰。蚩尤生活在黃河下遊,是以狩獵、捕撈為主的東夷部落聯盟首領,善於格鬥。黃帝曾經在與蚩尤作戰中,“九戰九不勝”。怎麼辦呢?

黃帝采取了兩個辦法:第一,打持久戰。黃帝部落地盤大、人口多,利於打持久的消耗戰。第二,在糧食上做文章。《新鄭縣誌》記載:“地居土中,物受正氣。”這裏位於國土中部,氣候適宜、四季分明,宜於農耕、宜於人居。加上黃河衝積所形成的肥沃土壤和臨近黃河的優越灌溉條件,於是,黃帝親自教部落成員“藝五種,撫萬民”。“藝”就是“種”的意思,“五種”就是“五谷”,是我國早期基本的五種糧食作物:黍、稷、菽、麥、稻。黃帝利用黃河中遊良好的農耕條件,教百姓種植五谷,發展生產,解決百姓基本生活和軍需用糧問題。經過長達三年的戰爭,黃帝戰勝了蚩尤,實現了黃河中下遊地區的統一。

智慧的先民選擇了以鄭州為中心的中原地區發展農業,使黃河中下遊地區成為我國農耕文明的發源地。

此後,夏都陽城(今鄭州登封告成鎮),商代亳都(今鄭州商城遺址)、隞都(今鄭州市石佛鄉小雙橋村),以及兩周(西周、東周)時期的鄶國、虢國、鄭國、韓國等諸侯國的都城,都位於今鄭州市區附近,使鄭州成了我國先秦時期一個規模龐大的古都群。鄭州是名副其實的大古都。

商通天下

鄭州有兩處商都遺址,分別是商代早期的亳都和中期的隞都所在地,讓人不禁把鄭州與古代商業聯系在一起。

商代人善於經商,現代人所謂的三商,即“商人、商業、商品”就起源於商代。而鄭州借助於其位於天下之中的區位和四通八達的水陸交通網絡,自古以來就是我國商業中心之一。商代的鄭州人是如何經商的,歷史上並沒有留下確切的記載,而康百萬莊園則是鄭州作為商業都會的實物見證。

康百萬莊園位於鄭州市以西的鞏義康店鎮,是明清時期康氏家族聚居地。明代中期,康氏家族從販鹽開始發跡;清代時康氏家族又介入造船業、土地買賣等,財富迅速增加。最排場的時候,康家從事貿易的船只行遍六河,即洛河、黃河、運河、涇河、渭河、沂河,船只3000艘左右;擁有土地遍及魯、陜、豫三省八縣。當時,有一句民間諺語形容康家的富有:頭枕涇陽、西安,腳踏臨沂、濟南;馬跑千裏不吃別家草,人行千裏盡是康家田。康家成了名聲顯赫的“中原第一家族”。這個富有的家族之所以被稱為“康百萬”,與清末的慈禧太後有關。

1900年,八國聯軍進攻北京,慈禧太後和光緒皇帝帶領少數大臣倉皇逃亡西安。1901年,清政府與八國簽訂喪權辱國的《辛醜條約》,聯軍撤走。得到消息後,慈禧和光緒準備從西安返回北京,他們選擇了經河南回北京的路線。河南巡撫松壽得到消息,打算好好招待一下他們,但國難當頭,河南境內連遭水旱災害,松壽根本拿不出多少銀子,他想到了康氏家族。最終,康家首先出資100萬兩白銀,用於整修河南境內的道路、修建慈禧和光緒的行宮,供給慈禧一行在河南的飲食、住宿等一切花費。同時,又向慈禧和光緒捐贈100萬兩白銀,作為他們回京的川資路費。康家如此慷慨捐助,讓慈禧深感意外,不由感嘆:“想不到此地還有這麼一個百萬富翁!”從此,“康百萬”的名聲就在各地傳揚開來。

雖然鄭州自古就是群雄逐鹿之地,但是戰火並沒有傷害到康百萬莊園,而今依然保存完好。莊園建築,以寨上主宅區為核心,向寨下其他區域以扇形展開,建成功能不同、形式各異的院落群體。深宅大院,重脊高檐,垂花門樓,曲廊點綴,移步換景,妙不可言。庭院建築基本屬於豫西地區典型的兩進式四合院,各類磚雕、木雕、石雕華麗典雅,造型優美,被譽為中原藝術的奇葩。

庭院深深,幽雅寧靜,徜徉其中,不僅可以想見當年康氏家族的無限風光,更可以聯想到鄭州在歷史上獨特的商業地位。

上善若水

道家學派的創始人老子曾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黃河之與鄭州的關系,是這一道理的生動詮釋。

以鄭州為核心的黃河中下遊農耕文化,奠定了中華文明的根基。農耕時代,以鄭州為核心的黃河中下遊地區按照“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時間節律安排自己的生活,用二十四節氣指導農業生產。久而久之,中華民族不僅把很多農閑時節當成了節日,比如春節、清明節、端午節、中秋節等,享受五谷帶給人們的快樂時光;而且迷戀上了看似平淡卻有滋有味、田園牧歌式的農耕生活,產生出對於和平的摯愛。農耕文化影響到政治、宗教、哲學、藝術等各方面,甚至滲透到了國民性格。

以鄭州為中心的黃河中下遊地區商業文化,構成了中華商業文明的主體。利用中原地區便利的陸路和水路交通網絡系統,商祖白圭、商聖範蠡、儒商端木子貢、營國巨商呂不韋、天下聞名的康百萬家族等,不僅以他們的智慧成為富甲天下的巨商大賈,並以他們的行為奠定了基本的商業倫理和道德,在歷史上留下美名。

鄭州黃河風景名勝區

千年帝都話洛陽

洛陽地處“天下之中”,通過伊洛河與黃河相連。在黃河母親的哺育下,洛陽曾經是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煬帝)、唐(武周)、後唐等的都城,素有“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美譽。在長達1000多年的建都史上,古都洛陽留給中華文明的珍貴遺產數不勝數。

獅子入華

在洛陽白馬寺的門前有一對石獅子,在世界文化遺產龍門石窟中,也有數量眾多的獅子雕塑。

獅子受到人們的普遍崇拜,獅子文化在我國無處不在。可是,獅子是外來物種,中國本土從來就不產獅子。而黃河古都洛陽,曾經見證了第一只來自西域的獅子。

第一次獅子入華的記載出現在《後漢書》中:“月氏國獻師(獅)子”。東漢章帝章和元年(87年),為了加強和中原王朝的外交關系,月氏國派遣使團,沿著絲綢之路向東漢王朝的都城洛陽,進獻了一頭金毛獅子。獅子是一種生活在熱帶地區的大型貓科動物,100年以前主要生活在非洲、亞洲和南美洲。在亞洲,獅子主要分布於南亞次大陸的印度、阿富汗一帶。月氏國控制著阿富汗和印度北部,那裏生活著大量獅子。以前,中國人都把老虎稱為“百獸之王”,而比老虎更高大、更威猛的獅子的到來,在洛陽引起了巨大轟動。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由此走入中國人的民俗生活。以後,魏晉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時期,都有西域國家向中原王朝貢獅子的記載。

就在獅子入華20年以前,漢章帝的父親漢明帝,在永平十年(67年)的一天夜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個金人身高丈六,頭頂白光閃閃,在殿庭飛繞。次日早朝時,漢明帝把這個夢告訴大臣,讓他們解夢。大臣傅毅說,陛下夢中的那個金人,就是西方的“佛”,即釋迦牟尼。這是釋迦牟尼佛向您托夢,您把佛迎到洛陽,佛祖就會保佑您和漢朝的江山社稷和平安寧。漢明帝聽後,就派遣蔡愔、王景兩位大臣遠赴西域去求佛。兩人西行到大月氏國,遇到兩位印度高僧攝摩騰與竺法蘭,盛邀之下,兩位高僧到中國傳播佛法。

在都城洛陽,攝摩騰與竺法蘭受到了漢明帝的熱情接待。為了安置釋迦牟尼金人佛像、佛經,漢明帝敕令在洛陽城西門外修建一座氣勢雄偉的寺院,供兩位高僧居住和傳教。由於一路上都是兩匹白馬馱著佛經與佛像,漢明帝就把建成後的寺院命名為白馬寺。這是我國內地第一座佛教寺院,被尊稱為佛教祖庭。

古代印度和月氏國相鄰,都有獅子。獅子也被印度人當作“百獸之王”,備受崇拜。公元前六世紀佛教產生以後,佛祖釋迦牟尼被喻為“人中獅子”“大獅子王”。印度人還把佛的講經說法比喻為“獅子吼”,把佛的坐席稱為“獅子座”。人們信仰佛教,自然崇拜獅子。佛教傳入中國後,獅子文化也隨之逐漸深入人心。

獅子作為一個本不屬於中國的外來物種,通過黃河古都洛陽進入中國後,深深融入到了中國人的精神生活裏,在民間文化中,具有避邪禦兇、決斷是非、招財納福等神性,成為絲綢之路上中西文化交流融合的一段佳話。

洛陽白馬寺 曾憲平 攝

洛陽紙貴

造紙術、印刷術、指南針和火藥四大發明,被譽為中國古代科技寶庫中的四顆明珠。這四大發明中,印刷術、指南針和火藥成熟於北宋建都開封時期;而造紙術成熟得最早,是在東漢建都洛陽時期。

在造紙術發明以前,中國人曾在甲骨上寫字,留下了甲骨文;也曾把竹片、木片以及絲帛作為書寫工具。到了東漢,洛陽王宮裏面有一個主管皇宮制造機構的宦官叫蔡倫,他總結了秦漢以來的各種造紙技術,利用樹皮、舊漁網、破麻布等,發明了紙,被稱為“蔡侯紙”。造紙術的發明改變了中國人的書寫方式,使中華文明前進了一大步。

西晉時期,洛陽文學家左思,構思十年,寫成膾炙人口的《三都賦》,描寫蜀都成都、吳都南京和魏都鄴城。《三都賦》寫得傳神,人們爭相抄閱,京都洛陽的紙張供不應求,一時間全城紙價大幅度上升。“洛陽紙貴”這個典故成為中國文學史、科技史上的一段美談。

後來,造紙術等四大發明隨著絲綢之路傳播到了世界各地,為世界文明和進步做出了巨大貢獻。

家在河洛

在福建泉州,有一個晉江市,晉江上有一座洛陽橋,晉江市裏還有一個洛陽鎮。這僅僅是巧合嗎?

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自古就是戰亂最頻繁的區域。戰亂造成社會動蕩、經濟雕敝,在戰爭前後,會有大量人口向東南地區逃亡。中原人之所以選擇逃向東南,而沒有向北方或西北方大規模遷移,一是水陸交通便利。以洛陽為中心的南北大運河,便利了南北之間的往來。二是因為南方地域廣闊,相對比較富庶。人們沿著大運河向東南方向遷移,部分人遷移到安徽、江蘇、浙江一帶,或是翻山越嶺去往福建,甚至漂泊海外。

西晉末年,政局動蕩不安,戰亂頻仍,很多洛陽人沿著大運河向東南遷徙,翻山越嶺逃到福建晉江一帶。但他們都懷有深厚的“中原情結”,把南安江改名為晉江,把晉江上修的橋叫做洛陽橋,把他們聚居的鎮命名為洛陽鎮,表明他們祖根在河洛。

歷史上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是我國產生姓氏最多、也是外遷人口最多的地區,在很多人心目中,他們對於中原地區的記憶和眷戀從沒有改變。古代還曾經流傳一句話:“生在蘇杭,葬在北邙!”北邙自古就是一塊風水寶地,是帝王將相、有為之士死後長眠之地,是人們對天下之中的洛陽這個祖根之地的生死眷戀。這種復雜的感情日積月累,沈澱為深厚的“中原情結”,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中國人的思想和行為。

根在河洛,老家河南!

洛陽伊河大橋 劉冰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