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故去親人照片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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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在作文裏成長(ID:lvshicai8),作者:楊昇,題圖來自:視覺中國

我是北方人,出生成長於甘肅平涼;我在南方生活,在湖南長沙已經學習生活23年了。

這些年我詳細體會、觀察、思考南北方在風土人情上的差異,早就有一些想說的話,這篇文章本來去年8月在甘肅待了一個月的時候就想寫的,結果太拖拉,拖到了現在。

一、西北當地人在農村小鎮上的商業失守

去年8月回老家,我印象最深的是這麼一件事。

我老家所在的鎮上新開了一家大超市,是我們全鎮上下最大的一家超市。居住在鎮街道上的堂妹對這家超市贊不絕口,她說超市是一個湖南女人開的。這勾起了我這個“半湖南人”的強烈好奇,我決定去一探究竟。

我們那個鎮說是個鎮,其實以前叫“鄉”,說實在的,其街道比我嶽父家所在的瀏陽農村村口的小街道還差一些,嶽父家村口的小街道上大超市、大餐館、甚至工廠一應俱全。而老家的鎮上主要是靠鎮政府、鎮醫院、供電所、銀行、郵政、稅務、派出所、中心小學和鎮初級中學等“大”單位支撐的。這個街道雖然是全鎮21個行政村3.3萬多人口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但人氣確實很差。

就在這樣一個西北黃土高原的“冷清”小鎮上,竟然有一個來自江南水鄉的女子背井離鄉,攜巨資來這裏投資大超市,而且長期駐紮在這裏經營超市,這種商業拓荒精神太讓人驚嘆了。所以,當我從堂妹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可思議。

的確是“不可思議”!這幾年隨著農村的蕭條和北方的衰落,幾乎在所有人的語境中,年輕人,尤其有能力的年輕人,離開農村進城、離開北方去南方似乎成了潮流,何況人才遷徙的所謂“孔雀東南飛”現象已經持續幾十年了,從類似於我故鄉小鎮的這種地方“逃離”似乎已形成了某種共識。

在這種現狀下,一個南方女人攜數百萬資金“逆流而上”,跑到2000公裏外這麼個幹旱寒冷風沙大的西北農村小鎮進行商業拓荒,這是怎樣的一種創業精神?這又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

那天下午我騎著老父親的電動三輪車載著妻兒去鎮上堂弟開的餐館裏遛彎,後來風雲突變,雷陣雨來襲,堂弟開車送他們娘倆先回去了,於是我有了拜訪這家超市的充足時間。

超市入口很小,不好找,一個小小的門進去,一個不長的小過道,曲徑通幽,進去才是大超市。怪不得我前兩次尋過來都沒找見門。鄉鎮的街道上合適的門面不好找,她的超市占用的場地大,就更難找了,能有這麼個門面就不錯了。

超市算中型吧,只有一層,目測長寬各有30米左右吧,總面積應該不超過1000平米。超市裏琳瑯滿目,各種物資一應俱全。入口、出口、收銀臺等,和我們在大城市見到的普通超市沒什麼區別。

這個超市之所以能成為全鎮人津津樂道的標誌性購物場所,主要是因為這個地區太落後,幾十年來,人們都是從一兩間房那麼大點的小商店小賣部買東西的,通常都是玻璃櫃臺隔在店主和顧客之間,顧客要什麼得店主拿給他,不能自由選擇。這種給顧客購物自由的大超市的確是這個地方的新鮮物種。

超市的出入口外隔出一個約一間房大的區域,擺著長長的櫃臺,是專門賣煙酒的。櫃臺裏面坐著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談不上多漂亮,但很精幹,一看就不是普通員工,也不像北方女人。我猜測她就是大家傳言的那個湖南老板吧。

這女子有著南方女人的親和和健談,一聽我是從湖南來的,就像見到了娘家人一樣熱情,三言兩語間我們就聊嗨了。老板是湖南常德人,家裏也是農村的,先前和老公一起做別的生意,積攢了原始資本後,她加入了一個由湖南老鄉發起的鄉鎮市場零售創業組織,這個組織互幫互助,專攻全國城鄉結合部以及鄉鎮的零售市場,他們僅在甘肅平涼地區(或許還包括慶陽地區吧,聊過太久了,我忘了)的各鄉鎮已經開出了32家大超市了。他們有統一的貨源,有開店的輔導,互幫互助,抱團開拓鄉鎮零售市場。

這個老板四十歲出頭,她的兒子剛二十歲出頭。她老公還在老家湖南忙著他們的另一攤生意,她帶著兒子北上黃土高原,投資二百多萬,開了這家超市,她和兒子長期駐守於此辛苦經營。我問她夫妻兩地分居的問題,問她這邊條件艱苦的問題,女老板笑聲爽朗,雲淡風輕地聊了她對這些困難的看法,一句話,“這都不是事兒,掙錢最要緊”。

二、經商其實比體力勞動更苦

我和女老板聊完已夜幕降臨,我駕駛著電動三輪車飛馳在省道公路上,邊走邊想。我想的問題是,糟了,村鎮上的當地人連自己的商業都守不住了,以後他們去哪裏掙錢謀生呢?

這些南方創業者太有拼搏精神,太吃苦耐勞了。可以拿出二百多萬資本的生意人,應該不是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的人,他們本應該在山清水秀的南方享受生活,可是,他們卻甘願冒投資的風險,甘願忍受親人分隔兩地的苦悶,從氣候宜人的老家奔赴二千公裏之外大西北這個荒涼的農村小鎮,直面異鄉的種種困難和不確定性,在這樣一個小鎮上追尋自己的淘金夢。他們整日裏守著這個超市,一天又一天,甚至要一年又一年。他們的拼搏精神讓人肅然起敬!

人們習慣於誇大體力勞動的苦,而無視商業活動的苦。在我看來,體力勞動沒有那麼苦,我也是幹過體力勞動的人,小時候在農村種地,十五六歲就去建築工地打工,人力挖地基、徹夜澆築混泥土、樓外的架桿上爬上爬下,這些重活和危險活我都幹過,每天十個小時,說實在的,這樣的重體力活剛開始的時候受不了,幹久了也就不覺得苦了。甚至前幾年我家裝修的時候,泥工活木工活我都跟著幹,兩個月裝修下來我感到神清氣爽,精神了很多。生命在於運動,這話不假,幹活也是運動。

商業活動雖然不是很費力,但是很勞神,尤其是自己投資的小商業,自信滿滿地投資,滿懷期待地守候,結果點兒背,沒人來消費,眼看著湊起來的本錢打了水漂,那種沮喪和煎熬帶來的痛苦,哪裏是體力勞動能比得上的?體力勞動幹一天活拿一天的工錢,付出就有回報,下班後啥事都不用想,沒有任何壓力,不像商業,壓力就是卸不掉的枷鎖。

就上個月初,網傳的一段視頻讓很多人感慨萬千,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一對夫妻因為自己開的餐廳沒有顧客光臨,兩口子站在空蕩蕩的餐廳裏悲從中來,抱頭痛哭。小生意人的辛酸被這兩口子哭上了頭條。有幾個體力勞動者會因為活兒很累抱頭痛哭過?

可能是鎮上這家湖南老板開的超市生意太好了,引來了其他投資者吧。我發現這家超市對面不遠處又新開了一家規模更大的超市,兩家超市隔著一條公路。後來我去新超市買了幾只碗,新超市剛試營業,員工們正忙著上貨。估計這個新超市也不是本地人開的,本地人要是有這個眼光和魄力,也不會等到現在。

三、西北當地人在建築工地上的崗位失守

我不知道平涼當地人在商業市場失守的概況,想必應該很嚴重了,既然南方人的商業能滲透到北方農村的小鎮上,那麼城裏的商業肯定被南方商人搶走了不少。

當我向堂妹感慨當地人守不住商業飯碗的時候,堂妹不失時機地補了一刀:還別說商業了,當地人連村裏磚廠燒窯搬磚的工作都守不住,鎮上唯一的磚廠裏現在基本全是外地人,尤其是四川人。有一次磚廠財務來堂妹的店子裏打印工資表,她一看工人的月工資都在一萬以上,她還以為看錯了,一問才知道,這幫南方人幹活太猛了,計件工資的價格談好後,他們就不要命地猛幹,那種吃苦精神,當地人哪裏比得上!讓當地人幹,一個月幹三千元的活都覺得苦得受不了。

聞聽此言我更是吃了一驚,那磚廠在山邊邊上,燒窯搬磚的活是又累又不賺錢,當地人不太能看得上,早幾年就聽說磚廠老板很為招不來工人發愁,怎麼,這個苦逼事現在被南方民工幹成了高薪的工作?

本地多少無力外出掙錢的男人,這些人一年到頭想盡一切辦法賺錢還賺不到幾個錢,那麼,自家門口這月薪一萬以上的工作,且是不需要技能的純體力勞動的工作,為什麼會被外地人搶走?

多年以來南方民工搶走了城裏建築工地的工作,這我是知道的。但是連鄉下山邊邊上一個破磚廠裏的工作也搶走了,這就讓人不可思議了。

多少年來我的印象都是,我們大西北窮,人們沒地方掙錢,所以得背井離鄉遠赴發達地區掙錢,我相信很多人的想法跟我一樣。可是實際情況卻是,很多南方人來我們這個北方小城掙錢。四川民工幾乎壟斷了全城的建築業工作,這一點是五六年前我當地的老同學告訴我的,後來我從村裏外出打工的人那裏得到了求證。

我同學是這麼評價南方人和本地人的。他說,四川人真的厲害,他們大多都是兩口子一起出來打工,晚上澆築混泥土時,人家們幾對夫妻合作,工地上只要留一個開塔吊的就行。別看他們個子小,這些人一晚上幹出來的工程量平均到每個人頭上,可能夠當地人幹幾天。

這些四川民工一晚上的計件工資可以達到平均每人八百元以上(六七年前)。這些南方人上工之前喜歡好酒好肉地飽餐一頓,一頓飯的花費夠當地人吃幾天,酒足飯飽之際兜裏掏出來的可能都是新款的蘋果手機。

而當地人呢, 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舍不得用,捧個茶杯子啃兩個饅頭就是一頓飯。他們邊啃饅頭邊懷疑,這幫南方打工人這麼大手大腳地花錢,能攢得下錢嗎?至於這些南方人一晚上千兒八百的高收入,他們似乎不太關心。

作為大西北人,我不是要貶低北方人,我的父母兄弟都在老家,我是多麼想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所以我無意貶低誰,更不是要挑起南北紛爭,我只是想探尋這些已經客觀存在的現象背後的原因。畢竟大西北那麼多工作機會都落到了南方人手上已是不爭的事實。

四、北方經濟衰退的原因分析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一塊土地上生靈的秉性,一定是這塊土地千百年來培育出來的。在大西北這塊幹旱少雨的貧瘠土地上,在純農業時代要生存下去,太強的野心和太激進的進取心,或許不利於生存。想想看,當你無論多麼努力,都只能靠天吃飯,而無法用努力換取更多收獲時,節衣縮食苦熬日子,恐怕就是活下去的法寶。

是不是因為大西北惡劣的自然環境使這塊土地上的人們習慣了對苦難的忍受,而欠缺了戰勝苦難的進取心?否則為什麼甘願看著別人下苦力賺大錢吃肉喝酒,而自己清茶下饅頭還能甘之若飴?西北人不是不能吃苦,也不是不願吃苦,是不是他們對吃苦的理解就是忍受苦難,把“苦”吃到肚子裏,消化掉,與苦融為一體,而不是把“苦”揍得鼻青眼腫,然後踩在腳下?

去年刷屏的電視劇《山海情》,演的是西北寧夏西海固地區的山區農民吊莊移民的事。政府想把山裏吃不飽肚子的農民搬遷到銀川附近的平原區建設新的家園,結果大家不願意搬,寧可守在窮山僻壤吃苦,也不願意去追求新生活。為了搬遷,政府工作人員真是千辛萬苦,想盡了辦法。

網上流傳的關於“吃苦”的一段經典論述,很是為人稱道:

“大多數人對吃苦的含義理解得太淺了。窮根本不是吃苦,窮就是窮,不是吃苦。吃苦不是受窮的能力。吃苦的本質是長時間為了一件事聚焦的能力,以及在長時間聚焦做這一件事的過程中,所放棄的娛樂生活、所放棄的無效社交、所放棄的無意義的消費生活,以及在這個過程中所忍受的孤獨和不被理解。本質是一種自控能力、自制能力和堅持能力,以及深度思考。很大程度上,靠自己成功的富人,往往比窮人更能吃苦,否則他就不可能靠自己白手起家。你會發現他富了以後做事情還是比你勤奮、還是比你能忍受孤獨、還是比你更有理想。這才是吃苦。”

我在2019年寫的《一個西北五線小城的城鄉風貌》,文中也說到西北人的問題:走遍大江南北,在城市做小生意的甘肅人鳳毛麟角,大城市地下過道街角旮旯賣烤紅薯、賣煎餅果子、賣涼皮,甚至抱幾個西瓜切開賣的,河南人、山東人比比皆是。就連在建築工地上賣力氣,甘肅人除了去新疆、寧夏等地,也不願往南方走。

當初我嘆息的還是甘肅人欠缺向外走去外面掙錢的意識,但現在,在激烈的競爭下,西北本地人在本地幾乎也喪失了競爭優勢,在體力勞動領域和商業領域幾近失守,在服務業領域到底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不了。

十來年前吧,有一年我回老家過年,和我三哥上城辦年貨,想著要給家裏的侄子侄女們給壓歲錢,就想到銀行換點連著號的新鈔票。進了一家銀行,我說明來意,櫃臺裏面的工作人員用鼻子哼出來的話冷得像刀子,不但不給換,還出言不遜。我火了,拍了一把櫃臺,說你們就是幹這個事的,憑什麼不給換?

櫃臺裏面的男子忽地一下站起來,隔著鐵欄桿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個狗日的,有種你站那兒別動!“然後他轉身拉開裏間的安全門就要衝出來。我三哥是個怕事的人,見形勢不妙,拉住我一路狂奔,我跑得差點連鞋都掉了。猛,真的很猛,我很服氣!

遙想2006年,我在大上海為了討回手機卡上被扣掉的二十來元,和移動營業廳的員工激辯了半個早晨,數次把櫃臺拍得啪啪響,四個保安站在我的身後虎視眈眈,但是沒有任何人敢如此威猛,後來我戰勝了他們。那時候我也是年輕氣盛。

為什麼我一個外地人跑到大上海可以那麼橫?因為我知道那是一個視顧客為上帝的地方,經營者是講規則的,是不會做出格的事的,我橫一點,但我的人身安全不會有任何危險。但在北方,不限於西北,你這樣撒個野試試!不是有那個著名的“你愁啥”的段子嗎?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再瞅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啊!”

然後武戲上演,頭破血流。

2021年人們討論南北經濟發展時,通常會說到全國城市GDP十強的變化,因為2020年,隨著天津出局前十強,整個北方,就只有首都北京這一座城市進入了全國城市GDP十強,前十中的北方城市,從1990年的4城變成了2020年的1城,短短30年間,北方越來越落後於南方,未來隨著北方人口的進一步老化,南北差距將加速擴大。

為什麼會這樣?有人說是因為北方寒冷,有人說是因為北方不靠海,或許這些理由也有一些道理。可是從地圖上看,北緯45°線從哈爾濱市向南的不遠處劃過,整個歐洲大陸的絕大部分都在北緯45°線以北,法國的大部分和整個德國都在這條線以北,英國那就更靠北了。當然,因為洋流、風帶和地形等原因不同,歐洲的冬天確實沒有中國同緯度地區冷,但歐洲、加拿大、和美國北部的冬天也不可能溫暖如春吧,畢竟緯度在那裏擺著。

至於說靠海的問題,東北,尤其是遼寧,不是很靠海嗎?可是為什麼東北的經濟衰退得那麼厲害?德國大部分不靠海,為什麼發展得那麼好?美國十大城市中的芝加哥、底特律、匹茲堡、亞特蘭大等也不靠海,為什麼能進十大?

可見,一個地區的發展,地理上的客觀條件可能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素。最重要的因素應該是人。

五、北方的未來和出路

就拿這次西安疫情來說。有人說西安疫情失控的原因是沒錢,沒錢導致流調人手不足,沒錢導致5G基站不夠,而這兩點是防疫的關鍵。我承認這些都是原因。可是熱點所關註的問題裏,因為醫院拒診導致孕婦流產和心臟病人猝死怎麼說?以及最近一直熱度不斷的西安人吃不上菜的事怎麼說?

從西安這座1300萬人口的城市應對疫情時手忙腳亂顧頭露腚的窘迫就可以看出,主要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其實我還是蠻同情西安市的高層領導的,那麼大的城市,如果下面的防疫人員都不動腦子,都等著領導的命令,情況危急的孕婦輾轉幾家醫院卻無人收治終至流產;突發心臟病的病人被多家醫院以防疫為借口推諉扯皮8小時而去世,這些從人道主義出發,稍稍動點腦子就完全可以處理好的事,下面各處幹成這樣,這能全怪大領導嗎?

公眾不能理解的是,西安在這次疫情期間出現的這種事太多了,這不是哪一個領導的問題。必須要承認,這是每個人的問題。

經營企業的人常說,小公司要靠人來治理(創始人),中型公司靠制度來治理,大公司要靠文化來治理。為什麼大公司要靠文化來治理呢?因為大公司人太多事太雜,如果每個人都等著最高層的領導給自己安排事來做,那這個公司就廢了,所以應該用公司文化的力量,讓每個員工都去為公司的利益思考,然後自主地尋找對公司有利的事去做。

國家治理也一樣啊,我們為什麼要高舉為人民服務的旗幟,我們為什麼要強調領導人的理論和思想,我們為什麼要強調共產黨人的初心?我認為這一切都是為了建立一種“治國文化”,就跟用文化治理公司一樣。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機構,領導人沒有能力給每個人安排清楚該幹的任務。每個人該幹什麼?就是要幹“治國文化”所倡導的對國家和人民有利的事情,幹為人民服務的事情,要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

如果每個人都從人民的利益出發,看到危急的孕婦,看到突發心臟病的病人,該怎麼做難道不清楚嗎?非要等著大領導發話才救人嗎?

北方整體的問題就是官僚氣息太重。這個“官僚氣息太重”不是官員單方面的問題,也有民眾自身的問題。民眾從內心深處對官員對權力的頂禮膜拜,推動了“官僚氣息”的升級發展。你需要官威,我迎合官威,最終濃重的官僚氣息把社會的活力禁錮住了,方方面面都像生銹的螺絲一樣擰不動,所以抗疫就成了這個樣子。所以北方衰落了。全網經常拿東北和山東人“官僚氣息太重”開涮,其實整個北方都差不多。

疫情終將過去,這都不是多大的事。大事是,在未來的發展中,北方還會衰落成什麼樣子?我們這樣一個國家,如果把北方偌大的國土給荒廢了,絕大部分人都擠到南邊東邊幾個省份幾個大城市裏使勁地“卷”,這肯定不利於國家的發展和民族的繁衍生息。

我們應該追求均衡發展,可問題是,整個中國北方到底該怎麼發展?有人說,中國每一個省都可以看做一個獨立的小國家,因為各個省之間都展開了激烈的競爭,中國這幾十年的飛速發展也是各個省之間競爭的結果。哪個省不努力,它的機會和財富就會被別的省搶走。這一點從我老家的現狀就可以看出來。

北方人的觀念如果不改變,如果上上下下還是滿腦子的權力思維、計劃思維,那麼社會就一定是僵化的,僵化的社會只會逼迫年輕人離開,而在出生率下跌、人口減少的未來,沒有年輕人的地方一定沒有未來。

政府應該對北方社會的治理做一些調整,給社會註入一些活力。北方人也應該跳出權力思維,為經濟和社會發展創造活力,否則路只會越走越窄。

社會是由人構成的,所有的社會問題,要麼是人造就的,要麼是人承受的。

織造舞鞋的人,最終會穿上舞鞋;打造鐐銬的人,最終會戴上鐐銬。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在作文裏成長(ID:lvshicai8),作者:楊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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