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頭上有屎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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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覺得,中國的男人配不上中國的女人!”

“女權主義本就不平等,為什麼沒人提倡男權主義?”

“你就是一名殘疾人,不配擁有美好的愛情!”

“我從不覺得從一而終很美好,反而很恐怖。愛情是永恒的,但它的對象可以隨時變化。”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就狗。那你既然知道自己嫁了條狗,為什麼還不退回來?”

“我就是蕩婦你怎麼著吧?我做我自己,關你什麼事!”

……

看到這番話,尤其是“蕩婦”二字,你是不是想到了“她”?

沒錯,是余秀華,以上驚世駭俗的語言都出自她之口。

6年前,她靠一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走紅,近兩年又頻繁混跡於自媒體圈,成了一名人盡皆知的“網紅”。

但任她再怎麼“作”,她詩集的熱度依然絲毫未減,僅一本《月光落在左手上》銷量已近40萬,她成了自海子以來單本詩集銷量最高的現代詩人。

前段時間,大文豪賈平凹之女賈淺淺也憑借一首屎尿詩走紅網絡,但結果卻是遭萬人嫌棄,甚至有人將她和余秀華對比:看了賈淺淺的詩後,罵余秀華的人都向她道歉了。

這就有些奇怪!僅憑一首詩,賈淺淺就被噴至體無完膚,而余秀華不僅寫詩很大尺度,還總罵人,為什麼還能如此受歡迎?

身殘誌堅,精神不朽

眾所周知,余秀華頭上一直頂著“腦癱詩人”的標簽。

她對此並不喜歡,但讀者樂此不疲:身殘誌堅,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

或許,這也是她暢行文學界的最直接原因。

因為腦癱,她的前半生太苦。

小時候,父母傾盡所有為她治病,但不曾想,病未治好,那位郎中卻先毀了余秀華一生。

一場醫療事故,被他解讀為“前世做了壞事”。

短短六個字,如千金重擔徑直砸向余秀華,壓得她這輩子都沒能喘過氣。

口齒不清晰,走路歪歪扭扭,註定了她無法過上正常生活:高中畢業後,就匆匆嫁給了父母物色好的尹誌平。

他負責下地幹活、打工賺錢,余秀華則在家洗衣、做飯。

父母很滿意,他們認為有人能給殘疾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他們根本不在乎,夫妻二人是否有感情。

余秀華的婚姻自然成了湊合,她不想,但又不得不。因為她沒有經濟能力,外出打工也沒人要,她只好每日湊到鄰居身邊,尋求發家致富之法。

有天,她得知養兔子能賺錢,便鼓起勇氣跟父母要錢創業。

可上天並沒有眷顧她。一夜之間,籠中兔子全部死掉,幾萬塊錢也賠得精光。

一瞬間,她又成了全家人眾矢之的。

透過樹葉縫隙的陽光,終究還是完美越過了她,留下一地陰影。

幸好,她心中一直有個神秘花園——寫詩。

每當現實苦悶無法排解時,她就坐在門口的小桌子旁,用兩根手指敲打鍵盤寫詩。

每打一個字,她都要用盡全力,以致桌子和電腦也跟著晃來晃去。

每當她沈浸在詩世界時,丈夫就開罵:“你連話都說不利索,還裝什麼文人?寫什麼詩?有這功夫還不如挖點野菜!”

父母也如此。即使她後來爆紅,母親也嗤之以鼻:“我覺得,會寫詩不算能幹。人這一生中,只要兒女、妻子過得和氣,我就蠻佩服。”

每每這時,余秀華也正面剛:“我就要寫,看你們坐著我更煩!”

可想而知,本就煩惱的生活,又因寫詩增添更多爭吵。

但她不願為任何人、事,放棄寫詩,反而將身邊事變成了詩,包括家門口的麥田、母親的癌癥、丈夫的出軌......

只言愛恨情仇,不販賣苦難

余秀華一邊在泥潭裏苦苦掙紮,一邊極度渴望愛與吶喊,詩是她的主戰場。

據統計,在2014年至2015年1月20日間,她的詩中共出現了140多次“愛”字。

董卿問:“你為什麼寫那麼多關於愛的詩啊?”

她憨憨一笑,毫不避諱道:“缺什麼,我就寫什麼。”

是的,她的婚姻完全沒有愛:夫妻二人同床異夢,爭吵是基本的相處方式。

丈夫給她起外號為“歪嘴”,以模仿她說話、走路為樂;余秀華遇到難處時,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嘲笑。

有一次,他將余秀華接到打工城市,請她去高檔餐廳吃飯,余秀華以為苦盡甘來。

可她剛放下筷子,丈夫就說道:“你去路口攔包工頭的車,他欠我800塊錢呢,你是女人,又有殘疾,他不會撞你的。”

余秀華這才清醒,原來自己的命只值800塊,連一頭豬都不如。

離婚後,余秀華對李健高調表白,網友們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後來,她在現實中遇見自己的“李健”,當她鼓起勇氣表白時,對方卻倉皇逃走。

她感慨道:“我對愛情很執著,但人家總是不理我啊。愛情這個東西,就是很賤嘛。你喜歡一個人,想把他抓在手裏,可你不僅醜,還殘疾,別人當然會害怕,這種愛分明就是負擔。”

她將自己的心情寫成了一首詩——《我愛你》,雖然很美,但讀完會撕心疼。

她沒有直言尋愛不得的痛苦,言語中卻有一種魔力,直擊讀者內心:這不就是我嗎?在愛情中乖乖討好對方、癡癡糾纏,到頭來卻還是個笑話!

默默承受命運帶來的苦難,在泥土中苦苦掙紮,可她終究只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女人,最大的追求就是擁有一份真摯而美好的愛情。

於是,她不為賦新詞強說愁,不談遠大的家國情懷,也從不販賣殘疾人苦難,靜靜寫愛。

也正因如此,她逐漸被讀者和其他詩人詬病。

坦率真實,不遮不掩

讀者這樣抵制余秀華:

“寫的是什麼啊,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恬不知恥,把隱私的性、愛擺到臺面上來說,簡直是個蕩婦!”

其他詩人也對余秀華不滿意,朦朧詩鼻祖食指就曾公開炮轟:

“她理想的下午就是喝喝咖啡、看看書、聊聊天,一個詩人,對人類的命運、對祖國的未來考慮都不考慮,想都不想;從農村出來的詩人,把農民生活的痛苦、對小康生活的向往,提都不提,統統忘得一幹二凈,這不可怕嗎?”

……

面對這些爭議,她不明白:“為什麼要罵我?我是否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

但這並不能堵住悠悠眾口,她開始回懟。

對於蕩婦言論,她迎面而上:“來,封我為蕩婦吧,不然對不起這春風浩蕩裏的遇見。”

對性愛描寫的質疑,她的回應讓人大跌眼鏡:

對於斥責她不寫苦難的言論,她開啟罵街模式:“我的過錯在於,我不會裝,更不願意裝可憐!我的過錯還在於,在社會底層,偏偏高昂著頭。我不知道何為尊嚴,我只想如此活著......姑奶奶腦癱,想不到啊。”

對於無端起哄攻擊的人,她又化身“鍵盤俠終結者”:“我從來不罵人,我罵的都不是人。很多看起來像是善意的提醒,根本不是善意。首先我感受到的是挑釁,其次就是俯視我的視角。你憑什麼俯視我?你有什麼提醒我的資格,你算老幾?”

於是,愛她的人更愛她,罵她的人罵得更起勁。

從小到大的經歷,鑄就了她的自卑、敏感和要強。她敢怒敢言,不遮不掩,總在用最直率的方式維護自己。

這種處事方式也延續至其他事情,顯得余秀華與社會格格不入:

剛走紅時,出版社為她安排讀者見面會,讓她提前準備好答案,保證會議順利進行。

她卻看都不看一眼,說道:“我不看,臨場發揮吧。”

主辦方沒有放棄,繼續勸說她,她再次拒絕:“我真的不看,真的。”

2015年女性傳媒大會,余秀華獲得年度女性榜樣,一時間風光無限。

剛走下領獎臺,一殘障組織負責人說特別喜歡她,請她多多關註殘障人士。

她卻直接拒絕:“我要關註這件事,就要做有效關註,無限關註我不做。當我沒有能力時,我不會發聲,因為我做不到什麼。當我真正想做、有能力做時,我就會做。至少現在還沒到這個契機。”

後來,一位名叫“劉宅宅”的朋友透露,余秀華早已開始資助殘疾人。

坦率真實,敢怒敢言,不遮不掩,不凹人設,也是余秀華這一農婦身上最淳樸的閃光點。

不追流量,忠於內心

因為詩,余秀華頗受爭議;同樣因為詩,余秀華的光芒不減。

有人如是評價她:

“余秀華隨手寫下的《我愛你》、《我用疼痛取悅這個人世》等詩篇,完全馳騁在語言疆界之外,使人廓而忘言,是顧城之後再也見過的文字煙火。”

“她的詩,即使拿去與李白杜甫並立,都不需要慌張。”

可能有些過譽,但她的詩的確與眾不同。正如發掘她的《詩刊》編輯流年而言:

“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中那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塗著脂粉、噴著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汙。”

因為,她是在用生命寫作,正如《我以疼痛取悅這個人世》中寫的那樣:

當我註意到我的身體的時刻,它已經老了,無力回天了

許多部位交換著疼:胃,胳膊,腿,手指......

每次寫作,都是對她身體的無盡摧殘。因此,她要用最好的狀態,去面對那片凈土。

再看如今那些自稱“詩人”的人和他們的傑作:

劉傲夫《與領導一起尿尿》;

烏青《對白雲的贊美》;

看完不禁懷疑人生:現代詩就是這樣?

不久後,他們回應:深奧的詩集根本賣不動啊,只有這種“廢話體”才受讀者歡迎!

那問題就來了,詩人寫詩是為了抒情,還是諂媚、索利?

余秀華在接受封面新聞采訪時這樣說:“我對詩歌是真愛,我就是想把詩寫好。而且我也沒想著,要寫能賣錢的詩,我對寫詩的要求還挺高的。”

赤子之心,溢於言表。

再說回大文豪之女賈淺淺,看了她關於性的詩,我瞬間得到了答案。

賈淺淺的詩就是這樣的:

余秀華是這樣:

同樣有性,賈淺淺用的詞語簡直惡俗至極,好似內心只有“性”。

余秀華“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說穿過槍林彈雨也要去找你,而不是別人,因為這是一種對愛情的堅守和奉獻。

性,可以和堅貞的愛結合,但絕對不能反人類。

自始至今,余秀華一直堅守底線:不為流量炒作,不為走紅賺錢迷失本心,描寫性愛但不惡俗。

這也是她行走文壇之本。

回到原點,堅守初心

如今,余秀華依舊很普通。

家鄉橫店,因她的走紅換了新顏:麥田不見了,莊稼地被征收,到處是紀念館,但她的生活並沒有變得更好。

她靠詩集賺的錢,一部分給了前夫,一部分給兒子買房,一部分為母親看病。如今,母親走了,丈夫走了,兒子去工作,她和父親在老房子裏相依為命。

她的市作協主席身份,因“改唐詩”事件被撤,失去固定薪資。

她全新詩集的出版,被諸多“正人君子”之流阻撓,無法再創輝煌。

她被邀請入駐今日頭條,又被罵至兩度退出。

為養活自己和父親,余秀華開始接公號廣告。雖不差錢,但與其他“文化人”相比,余秀華的生活依舊捉襟見肘。

如今,她又回到最初,如同從未出名一般,閑暇時間,繼續搖搖晃晃、安安靜靜寫詩。

余秀華曾說,詩歌是自己面對苦難生活的支柱,也是唯一不會拋棄和嘲笑她的東西。有了詩歌,才有了與世間不公抗衡的勇氣和力量。

因此,她始終保持著對文字和詩歌的敬畏感,不讓它們成為趨炎附勢、爭錢奪利的工具。

眼看不良商人利字當頭,眼看社會脊梁轟然塌方,眼看驕傲文人到處圈錢……不覺心驚,初心去了哪裏?

在這個浮躁社會中,對所愛之事永遠保持敬畏,才是最難能可貴的一種存在。

. END .

【文| 雷小草】

【編輯| 丹尼爾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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