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坐在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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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憐夢/文

說文解字裏,[憐]釋為哀也,從心。

‘’憐’’字給我最美的想象和記憶,還是唐朝詩人韋應物的《滁州西澗》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唐代的滁州城,現在的安徽滁縣;西澗,應在當時州城的西面。題目就是一個地名。

西澗很小,然而作者卻描繪得別有洞天、讓人頓生憐愛、沈醉癡迷的美麗畫面。西澗的各種景物,或許都是那麼可心、怡人,卻惟獨爰生在澗邊的毫無世俗的花草,“獨憐”,不是說“只有自己愛”,而是說“於許許多多種的景物只愛這一種”。只用一個“憐”和一個“幽”字,就活脫脫地現出澗水旁邊的一片嫩綠濕潤的青青春草,是那樣的富有生機、活力;草上點綴著淡雅清香的野花,輕輕搖曳,花香隨風入鼻;林深處,黃啼鳥兒婉約的啼叫,仿佛招呼到訪的客人;如此情景,內心怎不頓生憐愛情懷?

脫離凡塵,無一絲雜念,“憐”從內心真情表達。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晚來,如漲上潮的春水,帶著雨兒更加急切,這時本來荒寂的渡口更是杳無人影,只有一條船獨自橫泊在那兒。這種含蓄而又富於詩情畫意的表達與流露,正是出於作者內心對這種靜謐而富於生機、野趣的真情“憐”愛,抒發了詩人一種閑逸瀟灑、悠然自得的情懷,也更能引起人們無限的美好想象。

“憐”,是人內心最單純、善良的情感流露。

“夢”,糾纏著人類靈魂的祖先。

夢,千變萬化,萬化千般;讓你如癡如醉,令你夢幻成仙;它或許是歷史、未來、現實的簾卷,也可能是靈魂遊蕩的千姿百態;晝與夜交替,天與地相間;從古到今,夢一直伴隨著人類不絕綿延。

追溯尋源,由莊生夢蝶至周公解夢,淵源流長;即便1900年出版的《夢的解析》,雖被譽為能改變人類歷史的書,但謎一樣的“夢”至今與人難舍難分:好夢、噩夢,少年夢、老年夢;真夢、假夢;平常夢、奇異夢;……紛紛夢誰能道盡,禍福吉兇豈可憑夢說清?

讀《三國演義》中諸葛亮“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的自信沈吟,一直在想:他有先知先覺嗎?他夢見了什麼?“高坐論安危,談笑分三國”的頗為自負,到“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臨表涕零的無可奈何,表明了他的大夢並非有先覺,可以想象得出,“夢”是不可測的神奇魔幻!

閱李煜《憶江南·懷舊》中的“多少恨,昨夜夢魂中”,嘆李後主“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的夢遊懷舊、悔恨不已,無不令人感到悲苦和絕望!夢,似乎是現實的映照!

吟蘇軾詞《西江月·世事一場大夢》,頓感“人生幾度秋涼”,那是古人對人生的一種傷感;“小軼窗,正梳妝,夜來幽夢忽還鄉”,那是詞人思妻之情、伉儷情深最難忘的表達;最怕“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夢驚醒,離愁來;最終也難以逃脫“人生如夢”的孤獨感:懷古喻今、慨功且無成,雄心未己、卻無可奈何而又不善罷甘心的無望掙紮;與“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八角連營”辛棄疾《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記之》異詞同曲!夢,是雄心未泯、心情悲痛而沈重的扼腕慨嘆!

品秦觀《鵲橋仙》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不由覺得情纏綿、意難忘,如癡如醉,沈浸在迷夢中;夢,給人帶來無盡的甜蜜與美好!

片時春夢,江南天闊;醉裏秋波,夢中朝雨,都是醒時的煩惱!

夢,不只有愁緒、無奈,傷感、悔恨,更多的是美好的回憶,向往和憧憬、理想和未來!想,人生若無夢,會失去多少歡樂和憂愁;思,人生若無夢,生活少了多少情趣而索然無味!夢,是人在晝夜交替的神聖天堂,是人的思維意象的精靈;是生活在天地之間、人的最無窮無盡、變幻莫測的樂園!

並非伊人憐夢,而為人與夢相憐也!

2020·10·13·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