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脫毛的雞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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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我和妻子20年來第一次慶祝了結婚紀念日。吃過飯回家屬院的路上,女兒挽著妻子的胳膊走在前面,我牽著兒子走在後面。夕陽下,我才註意到妻子特意做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發型,但已多了幾縷白發。相識以來,我們從天真爛漫的“小年輕”變成了孩子們的父母,初識的一幕幕仍讓我記憶深刻。

那是1997年,對我來說是幸運的一年。那一年,我入了黨,從士官學校畢業,還遇到了我心中的她——李梅,後來她成了我的妻子。妻子的個頭和我一樣高,我的個人條件和家庭情況都比不上她。

當時,嶽父經營著一家鎮上最大的飯店,生意不錯。妻子平時忙於幫嶽父打理生意,我見到她時,她正扯著大嗓門招攬生意。初見時,就覺得她很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有神。

婚後,我好奇地問她:“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

她笑著說:“老爸說,你們一家子都當過兵,你父親還當過村支書,是個響當當、受人尊敬的人,能嫁到這樣的人家肯定錯不了……”

“那你喜歡我什麼呢?”

“你第一次來飯店幫忙,幹啥都在行,客人吃飯鬧不愉快了,你還上前去說和,感覺和你這樣的人過日子,不管窮富,一輩子就有依靠了……”

一次,指導員找我談心,聊起家事,還沒結婚的他問我:“班長,那時候是不是都流行寫信呢,你給嫂子寫過情書沒有?”我笑了笑,信倒是有一大摞,妻子跟我從北到南,不管家怎麼搬,這摞信保管得都完好無損。可是,信裏卻沒什麼情話。按家鄉習俗訂婚後,我返回部隊,就經常和妻子通信,信裏寫的凈是些“哪天去看母親了,買的什麼東西,老人家身體很好,自家買賣很好,你安心在部隊工作……”之類的話。

2001年,我們結婚了。婚後,為了給妻子打個電話,要走到一公裏外的小服務社,長途電話一分鐘要兩塊錢,即使沒打通,也要給人家一塊兩毛錢。當時,我的工資只有七百多元,還要給家裏轉生活費,打電話也算是一個“大項支出”,但和妻子通話是我生活中難得的慰藉。

當時,妻子家的飯店已停業,她自己又開了一家飲食店,既賣自己制作的熟食,也賣一些零食和雜貨。2003年,女兒出生了。孕檢大都是妻子一個人去,有時僅有她的哥嫂陪著。

一次探親休假,我和大舅哥一家吃飯,他說,妻子早上五點多就要起床,騎著三輪車進貨,等女兒大一點後,幹脆把她放在車鬥裏。做熟食並不容易,一天要砍五六個豬頭,給三十多只雞脫毛、上色、油炸,胳膊上濺到油點、手上受傷是常有的事。

後來,小店規模擴大,妻子一邊做熟食,一邊在外擺攤兒,還得照看女兒……有一次,她實在太累了,抱著女兒趴在櫃臺上就睡著了,豬頭被人拿走都不知道。

言語間,大舅哥並沒有埋怨我的意思,全家人對我的工作也都很支持,但聽到這裏,我的眼淚卻止不住流下來——嶽父做生意,一直對妻子疼愛有加,我認識她時,她管著二十多個服務員,只需要張羅就行,不用親自上手;跟我結婚後,卻要起早貪黑、省吃儉用,一邊拉扯女兒、一邊賺錢補貼家用,真是難為她了。結婚前,妻子曾把我當成她的依靠;結婚後,卻要獨自撐起一個家,令我感到十分愧疚。

2007年,女兒查出患有心臟病,我正擔任操作號手遠赴外地執行任務,且任務期間嚴格保密,無法與家人聯系。妻子和家人連夜帶著女兒趕到省裏大醫院進行了手術,掛號、診斷、手術、陪護,一夜之間妻子的頭發白了很多……當我歸營後給妻子打回第一通電話時,我們抱著電話哭了很久……待我能休假回家時,女兒的身體也日漸恢復。

晉升高級士官後,妻子隨軍來到駐地,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在組織的協調下,女兒上了駐地最好的小學,妻子在駐地圖書館找了一份臨時工作——她從小就愛看書,為了生活不得不打拼這麼多年,終於圓了讀書夢。

在駐地家屬院裏,妻子看到不少軍人和家屬都要上班、孩子放學後沒人照看,就義務辦起托管班,輔導孩子作業,家屬們直誇贊妻子是個熱心腸的好嫂子。去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她還托遠在老家的親人,向武漢捐出1200斤新鮮蔬菜。

如今,女兒以優異成績考取了駐地最好的高中,3歲的兒子乖巧可愛,有時我在外執行任務,聽到兒子稚嫩的語音留言,看著姐弟倆的搞怪合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在家人的大力支持下,我訓練工作的熱情更足了,真心感恩組織多年的培養關愛。前不久,我還在軍內權威期刊發表了相關專業的論文,倍感榮幸。

我和妻子相知相愛20年,卻從未送過她一束花,只在談戀愛時,送過她一些實用的小東西。我們的愛情也許平淡,但也像歌曲裏唱得那樣深情:“故鄉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軍中的男兒也有情,也願伴你走天涯……”

作者:宋慶林

主播:夏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