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周公解夢夢見圓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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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誰在你夢裏,你又在誰的夢中? 本來想寫解夢,寫著寫著跑偏了。

老羊鏟史

先說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有一年秋天的傍晚,在小溪溝口有一個舊書攤兒,裏面赫然擺著一本郭(沫若)老寫的《李白與杜甫》,看了看,嫌貴,沒買。

所有喜歡的東西,如果你當時因為嫌價錢貴而不買,以後肯定後悔。

這個規律被所有的買房子的人證實過,並且在繼續證實著。

寫夢的話題先說李白和杜甫,是因為網上熱傳的那個段子:

公元744年,32歲的杜甫和43歲的李白見面了,杜甫就成了李白的忠實的金剛石粉絲,他用一生的時間狂熱的追求李白。

怎奈李白坐的是航班,你卻在癡情的等待地鐵。

聞一多:“四千年的歷史裏,除了孔子見老子,沒有比這兩人的會面,更重大,更神聖,更可紀念的。我們再逼緊我們的想象,譬如說,青天裏太陽和月亮碰了頭,那麼,塵世上不知要焚起多少香案,不知有多少人要望天遙拜,說是皇天的祥瑞。”

就如同有後人看了《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就說杜甫是大地主一樣,不然何以他家會有三重茅呢?普通人家有一重茅就不少了。

每個人都被自己的時代所局限。

杜甫:《與李十二白同尋範十隱居》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余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更想幽期處,還尋北郭生。入門高興發,侍立小童清。落景聞寒杵,屯雲對古城。向來吟橘頌,誰與討蒓羹?不願論簪笏,悠悠滄海情。

白天,43歲的李白哥哥手拉著32歲的杜甫弟弟的手遊玩,晚上,兩個大男人喝醉了酒,睡在一個被窩裏。

不知他倆的老婆怎麼想。

李白還是給杜甫寫過詩和回信的,有《沙丘城下寄杜甫》和《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

不像段子裏那樣說的,杜甫狂贈李白,李白只贈汪倫。

李白還有《戲贈杜甫》:

“飯顆山頭逢杜甫,頂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

哥們弟兄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正常。

不對等的感情,即便是“醉眠秋共被”,也是同床異夢。

李白見過大世面,他的胸懷哪裏是每天愁眉苦臉的杜甫所能理解的。

所以,杜甫致李白十八首,李白狂刷朋友圈,回話很少。

在唐朝詩人中,還有一對叫“元白”的,不是圓白菜,是白居易和元稹,他們兩個被放到一起,那是關系真的好,生死契闊三十載,詩歌互動九百篇。

白居易有個弟弟叫白行簡,是一個寫小說的,但他最著名的作品是《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唐朝版的《生理衛生》課本,有喜歡的可以找來看看,長知識。

他曾經和白居易、元稹一起出遊很長時間,當著電燈泡。在他的《三夢記》裏記載了一個元白異地同夢的故事。

元和四年,河南元微之為監察禦史,奉使劍外。去逾旬,予與仲兄樂天,隴西李杓直同遊曲江。詣慈恩佛舍,遍歷僧院,淹留移時。日已晚,同詣杓直修行裏第,命酒對酬,甚歡暢。兄停杯久之,曰:“微之當達梁矣。”命題一篇於屋壁。其詞曰:“春來無計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實二十一日也。十許日,會梁州使適至,獲微之書一函,後寄《紀夢詩》一篇,其詞曰:“夢君兄弟曲江頭,也入慈恩院裏遊。屬吏喚人排馬去,覺來身在古梁州。”日月與遊寺題詩日月率同。

什麼情況?白居易在劍川做《醉憶元九》時,元稹在梁州,也正在寫懷念白居易的詩。元稹在這首詩的註中說:“是夜宿漢川驛,夢與杓直、樂天同遊曲江,兼入慈恩寺諸院……”,元稹做的夢與白居易這一天的行動完全吻合。

僅僅是天人感應嗎?

人世間總是有那麼多說不清的事,更何況還有《牡丹亭》。

1971年8月17日,豐子愷給兒子豐新枚的信中也提到一個夢:“我做夢,七搭八搭的,沒有像你那樣頭頭是道。只有前天一夢,某人自殺。醒來聽說真有其事,怪哉!其人是金仲華也。”(《子愷書信》上。178頁)

搜資料,金仲華自殺是在1968年4月3日,記憶都有不準的時候,或者豐老先生在說舊事。

袁枚的妹妹袁機(素文),自幼能詩會文,兄妹感情深厚。只可惜出生在了萬惡的舊社會,素文未滿周歲即“指腹為婚”給姓高的人家,出嫁十余年後,高家因子不肖,曾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但素文因自小飽讀詩書,堅持“從一而終”,後實在不堪淩辱(其夫甚至想賣她以抵賭債),逃回娘家,四十歲那年(1759年),郁郁抱恨而終。

素文病逝,恰巧袁枚遠在他鄉遊玩,就在妹妹死去的前一天晚上,袁枚在夢中夢到了妹妹死去的時的慘狀,於是寫下了《祭妹文》:

“汝之疾也,予信醫言無害,遠吊揚州;汝又慮戚吾心,阻人走報;及至綿惙已極,阿奶問:“望兄歸否?”強應曰:“諾。”已予先一日夢汝來訣,心知不祥,飛舟渡江,果予以未時還家,而汝以辰時氣絕;四支猶溫,一目未瞑,蓋猶忍死待予也”

悲悲切切,令人嘆息。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今夜,你的夢裏有誰?

而你,又裝點了誰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