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雞糞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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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學到大學算一算小學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整整上了15年,我最喜歡的還是在小學的那些日子。

我們的小學原來的教室都是泥土壘的房子,房頂蓋著稻草,由於條件有限,不滿7歲不能上學。後來學校修建了新校舍,我們滿7歲的都可以去上學了。那時候是春季開學,過完年我們就抱著板凳去上學了,課桌是長條的板子,兩頭分別用一根柱子撐著,一桌坐四人,一年級的同學都沒有書本。老師用硬紙板寫上拼音字母發給我們,教我們學拼音。不會削鉛筆,老師給我們用轉筆刀一個一個地削。學了半學期,又改成秋季入學,我們終於有了書本,書包裏有了兩本書,語文和數學。一年級我上了一年半。

發了新書就包上書皮,但沒上幾天課,書皮也破了,書角也卷了,其他同學的書也好不到哪去。只有一對姐弟,他們的書就像沒看過似的,沒有一頁卷邊的,書保存得平平整整幹幹凈凈。但他們的成績一點也不差。每次看到他們書桌上漂亮的書,我都在想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從我家到學校,穿過一片莊稼地,然後到了一條馬路上,馬路是泥土的能跑汽車,馬路一邊是河,另一邊是莊稼地。地裏有時種水稻、有時種棉花、有時種小麥、有時種蠶豆,一年四季都沒閑著。綠油油的小麥、金色的稻田、紫色的蠶豆花與我們擦肩而過。

我們都是步行上學,無論刮風下雨,沒有大人送。下雨的時候,夏天赤腳,路上的稀泥從腳指縫裏冒出來,褲腿上甩滿了泥漿子,走快了還會滑摔跤。地上爬著青綠色的、紅色的蚯蚓,我們繞開蚯蚓走。雨天我們扛一把大大的黃油傘,風一刮傘帶著人一起跑,有時傘被刮跑了,刮到河邊,只能慢慢地走下去撿。我們的語文老師是我們村子裏的一個小帥哥,他有時和我們同路,就會拎著我們的胳膊一起走,我們幾乎被騰空拎起來,不過可以放心大膽地快步走,肯定不會摔倒。這條馬路與學校旁邊的大馬路垂直,走到路的盡頭就到大馬路邊了,要去學校必須翻過這個大馬路的陡坡,為了抄近道我們就沿著剛好能踩一只腳的泥土臺階,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有時候做夢都夢見在爬這個陡坡。

上學的路上,有各家的自留地,瓜果成熟的季節就到自家的地裏摘個瓜或者拔個蘿蔔,在河裏洗洗,邊吃邊去上學。

那時候的汽車很少,拖拉機都少見,汽車一來,大家都覺得稀奇,就有人喊:“快來看,汽車來了!”,拖拉機過來,我們就追過去聞那個油煙味,覺得太好聞了。到現在才聽說肚子裏有蛔蟲的喜歡聞那個味道。

如果有自行車過去,調皮的同學就會喊“自行車後輪掉了”,一般人不理會這些就騎走了。有一天有個人聽到喊聲,回頭看自行車的後輪就摔倒了,那個人氣衝衝地跑過來找這些熊孩子,正好有個大人路過就對那個人說,你自己不想想,自行車後輪掉了你還能騎嗎?那個人吃了啞巴虧只好走了,熊孩子們也被大人批評了一頓。

我們這裏大人小孩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一天只吃兩頓飯,為了睡懶覺,早上頭不梳臉不洗就去上學,上完兩節課回家吃飯,下午再回學校上課。中午我們吃完飯,提上拾糞筐到村子裏轉一圈撿一圈雞糞。我們放學很早,很少把作業帶回家寫,經常趴在河邊的草地上把作業寫完。有的同學家裏養豬要去挑野菜,我也喜歡跟他們一起去,我喜歡在地裏挑薺菜。有的人跑到生產隊的地裏偷苕子和油菜,如果有人追,大家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四下逃散。

學校沒有水喝,我們用玻璃瓶子帶水到學校去,大家都喜歡在水裏泡點有味道的食物,例如炒熟的蠶豆之類的。最難熬的是冬天,大家穿著棉褲棉襖,坐在教室裏仍然凍得瑟瑟發抖,筆都拿不穩。有的同學帶來烘爐子我們就輪換著烤烤腳。下課了,我們就靠墻你擠我我擠你,擠擠就暖和了。有的為了暖和就撞飛機(一條腿架在膝蓋上,一條腿在地上蹦,兩個人用膝蓋頂,看誰擡起的腿先掉下來)。要上廁所,手凍僵了無法解褲帶,棉褲提上來褲帶也系不好,褲子都挎著。大多數人臉上或手上都長凍瘡。

下課鈴一響,大家都往外跑,跳繩、踢毽子、抓石子、跳房子、打撇、抽陀螺、滾鐵圈、打彈珠、老鷹抓小雞,玩得熱火朝天,聽到上課鈴聲都往教室跑。上學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壓力,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大字不識,考的好與壞沒人管,不過我的學習成績基本上保持班裏前三名。學校基本上不開家長會,唯一一次家長會是大嫂參加的,因為填寫成分的問題。我和侄女都不知道自己家是貧農還是下中農,我們知道肯定不是中農、富農和地主,我們覺得自己家裏也不是很窮,就商量一下寫了個下中農。那時候成分可是個重要的政治問題,貧農怎麼能寫成下中農呢?因此大嫂去學校跟老師說明,更正我們的錯誤,把下中農改成貧農。

在小學,勤工儉學是我們的家常便飯,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在勞動。我們利用課余時間去地裏挖半夏,半夏是一種中藥,把半夏曬幹了可以賣錢。生產隊收完稻子後,地裏還有沒收幹凈的稻子,我們幫助生產隊撿稻子。到棉花地裏給棉花打頂心,就是掐掉棉花最上面的頂子,不讓棉花向上長,讓它橫著長。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棉花高,夏天烈日炎炎,在棉花地裏又渴又累,有一天我就中暑了,吐黃水,在家躺了三天,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最可怕的是到秧田拔草,挽起褲管赤腳下到水田裏,用手或腳將雜草去掉,水田裏螞蟥很多,螞蟥聽不得水響,我們一下去螞蟥就遊過來了,一旦被螞蟥叮上,你越往外扯螞蟥越往肉裏鉆,螞蟥滑溜溜的很難被甩掉。膽小的同學站在田埂上又拍又打,蹦起來哇哇直叫。

最累的活就是去沈湖割麻了。沈湖是一個軍墾農場,我們學校在那裏種了一片麻田,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幫學校去收麻。我們一早帶上午餐,大家都不知道帶水,從學校出發走十幾裏地到農場,四、五年級的學生負責割麻桿,三年級學生負責把一捆一捆的麻桿運到指定的地點去泡。大家剛開始幹勁十足,一會就累的走不動了,盼到中午吃過午飯,口渴的不行,到處找水喝,附近的河都泡了麻桿,水黑乎乎地冒著氣泡,散發著臭水溝的味道。我們到秧田裏去找,終於找到一個抽水窩子,裏面有點清亮的水,我們就舀那裏面的水喝。

有時候大隊組織遊行,也要我們小學生參加,小孩子大多數都是“人來瘋”,越熱鬧越想去。被挑選的同學打起背包住到學校的教室裏,早上5點起床老師給我們化妝,就是畫眉毛,在臉上塗胭脂,化完妝心裏美美的,然後去參加遊行。我們的任務就是每人舉一個字走成一排,連成一句標語。那個字是用紅紙寫的貼在篩子上,然後在篩子上再綁一根木棍,我們就舉著這個篩子,在大馬路上跟著人群走一圈,挺熱鬧。

學校為了搞憶苦思甜教育,讓我們體驗一下舊社會的苦,讓我們吃憶苦飯。我們從家裏拿個破碗,有的同學那碗只剩下半邊,學校用大米和野菜(薺菜)煮了一大鍋粥,給我們一人分一碗,我們剛開始怕不好吃只要了一點點,誰知道那粥太好吃了,因為是大鍋煮粥,再加上新鮮的薺菜,米湯都能拉成絲,軟軟糯糯帶著野菜的清香。有的喝完了還想去添,沒有了。拿半邊碗的同學可後悔了。學校就熬了這麼一次粥。

三年級開始寫作文,有個武漢下放的女知青教我們寫作,記得作文題目叫《學校的生活》,因為武漢話跟我們天門話不同,老師說話我們聽不懂,我們把“生活”聽成“生果”,然後學老師說話,把老師氣哭了,老師去校長辦公室哭了一會又回來教我們。那時候我們真不知道作文怎麼寫。

學校經常要出大字報,還要到農村去宣傳。四年級的時候我們語文老師也是一個女知青,個子不高,留著一條大辮子,那條大辮子都拖到她腳腕了,我們這裏沒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大辮子了。我們有時候看她在學校洗頭,頭發泡滿一臉盆,梳頭梳半天,一直舍不得剪。老師在班上把我們幾個作文寫的好的叫到一起,我們那時候的作文基本上以憶苦思甜、批林批孔為主題,都是把自己家寫得要多窮有多窮,要多苦有多苦,越悲慘越感人。要把地主富農寫得吝嗇又殘酷,然後再寫自己生活在新社會的幸福生活。要打倒一切反動派,再踏上一只腳,讓他們永不得翻身。找幾個毛筆字寫的好的同學,將作文抄在一張大白紙上,再畫幾張畫。放學後老師帶著我們去她插隊的生產隊,熬一桶漿糊,搬上梯子,將這些文章和畫貼在墻上。我們每次做完這些都感到無比的光榮和自豪。

小學已經認了不少字,越來越對故事書感興趣,但家裏沒有什麼書可看。自己的語文書看完了就從高年級的同學那裏拿語文書來看。有的同學知道我喜歡看書,就從家裏帶小說給我,但要求一周後還。同學給我帶來《紅日》、《呂梁英雄傳》等,為了看書,老師在上面講課,我就將小說放在書包裏偷看,有時候下課也不出去玩。那時候沒有電燈,只有煤油燈,煤油是定量的,冬天一般吃過飯洗洗就睡覺。我就打著手電筒躲在被窩裏看書。有一天父親給我買了本《林海雪原》,我愛不釋手。我在同學面前炫耀有本新書,村子裏的同學都來借,不知道傳到哪去了,說是丟了,再也沒還回來。老師表揚我作文寫的不錯,要我交流經驗,老師幫我擬好要點,要著重強調讀書的好處。

有一年好多同學的頭上長虱子了。當時傳說有個人家生了個怪胎,孩子頭上長著三根長發,說了三句話就死了,他說:“今年的水多,明年的鬼多,後年的虱子多”。在此之前全國好多地方發大水淹死了不少人,我們村當兵的還參加了抗洪搶險,回家探親給我們講那裏的險情。我們中午在學校趴在桌上睡午覺,虱子從一個同學頭上爬到另一個同學的頭上,那一年我們基本上都長了虱子。有句話叫“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頭上的虱子多了確實不癢,但看著令人起雞皮疙瘩。虱子是蟣子變來的,蟣子是白色的小顆粒,一串一串地附在頭發上,我們相互捉蟣子和虱子,捏的哢哢響。有的同學剃了光頭,男生剃光頭無所謂,女生剃光頭就被人捉弄。我們班的一個女同學被她爸把頭發全剃了,每天戴個帽子去學校。有調皮的男生從她頭上搶帽子,然後拋她帽子玩。有的還摸摸她的光頭。我和侄女都沒有剃光頭,大嫂給我們用加了敵敵畏的水洗頭,然後用毛巾把頭發包住,這樣洗了幾次,虱子被連鍋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大家都不長虱子了。

有一天班裏有個女生穿著花花綠綠的拷綁褲到學校了,我們都很好奇地問她從哪裏弄來的。她說她爺爺奶奶從馬來西亞回來了,給她帶了好多花衣服。我們都想知道馬來西亞是什麼樣,他們的生活聽起來好像比我們好多了。她說她爺爺奶奶家裏都有地毯,廁所都在家裏能用水衝。她爺爺奶奶在她們家脫了鞋子走路,家裏到處是雞屎,她們家只好在地上鋪上塑料布。她爺爺奶奶也不習慣在她們家上廁所。我們聽著很向往那樣的生活,不知道國外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有多遠。

小學的生活是無憂無慮的,但也有的同學卻經歷了人生中的種種打擊。有一個女生,她比我們大兩歲,她爸爸是大隊的出納,貪汙了3千元,被判了六年。因此,她輟了學回家種地,聽說她18歲的時候就嫁人了。我的一個同桌,他姐姐比我們高一年級,長得挺好看,文文靜靜的,她和一個女同學一起去遊泳,兩個人都沈了下去,另外一個女生說是好像有人踢她一腳把她踢上了岸,而同學的姐姐再也沒起來。

還有一個同學,他姐姐在家裏種田,因為包辦婚姻而自殺了,還不到二十歲,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雕謝了。

還有一個同學,姐姐精神不正常,姐夫是個正常人,長得挺精神的,因為是地主出生找不到老婆,只能找他姐姐這樣的人做老婆。我們上課的時候,有時候從窗戶裏看到她姐姐披頭散發,嘴裏自言自語拎著一只鞋子在大馬路上走。

我們那時候似乎也不懂得什麼人間疾苦,每天照常嘻嘻哈哈,逗逗打打。

我們在學校裏學文化的時間不到一半,除了勞動,學校還有很多業余活動,有武術隊、文藝宣傳隊(包括雜技隊)、乒乓球隊、樂隊等,我常常站在操場旁邊看武術隊的同學練武術,看雜技隊、宣傳隊的同學練翻跟鬥、唱歌、跳舞。武術隊的同學一套拳打下來英姿颯爽,練槍的同學槍抖得呼呼作響,練刀的同學刀在手上上下翻飛令人眼花繚亂,使棍的同學跳起來將棍子在地上啪啪幾下,太威風了。我的兩個侄女就在宣傳隊裏,也練雜技。二侄女練下腰,站在凳子上含花這樣的高難度節目。二侄女嗓門好,經常獨唱,常唱的曲子有電影《洪湖赤衛隊》的插曲《小曲好唱口難開》,邊唱便敲碟子,特別引人註目。大侄女是宣傳隊的臺柱子,跳舞、三棒鼓、打蓮湘樣樣都行。《繡金匾》、《南泥灣》是常演的曲目。她們每天回家,在墻邊練倒立,我在旁邊看著也試了試根本就立不起來。她們每次演出都化很漂亮的妝,那時候化妝用油彩,每次演出回家,看她們洗臉,用肥皂在臉上搓好久都搓不掉,有時候她們邊洗邊哭。

有一天有個老師問我,你怎麼不參加活動啊,我說我不知道怎麼參加,老師說,你們家有錢(因為父親吃商品糧拿工資,比農村人有錢)你就參加拉二胡吧。買二胡要自己掏錢,要三到四元,有時候二胡弦斷了還要重新買新的,一根弦1毛錢,那時候我半學期的學費也就5毛錢。我沒什麼特長,也挺羨慕這些同學的,我就參加了學校的樂隊。我拿著二胡回家,在路上碰上村裏的人,他們就逗我說:“看,算命先生回來了”。在家裏學拉二胡,吱吱呀呀,路過門口的人就逗趣地說:“又在殺雞子呀”。練了一段時間也能拉出曲子了。宣傳隊演出,老師帶著我們在旁邊伴奏。最簡單的伴奏就是給三句半拉過門“都鎖那都鎖,都鎖那都鎖,嗦啦嗦咪來瞇來都,都鎖那都鎖”,剛學拉的不咋樣,老師帶著我們拉,我們就濫竽充數罷了。學校宣傳隊的節目豐富多彩:唱歌、跳舞、雜技、三句半、對口詞、快板、大鼓、三棒鼓、打蓮湘、敲碟子好多花樣。公社經常組織文藝匯演,對大的比賽,學校挺重視,組織我們所有相關人員集訓一周。我們回家打起背包,每人帶上幾斤大米就跟著老師去集訓地點。我們都住到了黃家灣一個同學家裏,大家在堂屋裏打地鋪,大家都在一起挺熱鬧,也挺好玩。這個同學的哥哥是宣傳隊的骨幹,大鼓、三句半他都是主演。有一天早上我們站成一排聽老師訓話,有個瘦瘦的女生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暈倒了,老師掐人中把她弄醒了,沒什麼毛病,因為缺營養低血糖。到文藝匯演的那一天,有個舞蹈的主演男生當他揮舞著紅旗在臺上翻跟鬥、跳躍的時候,褲子的扣子崩掉了,大家都捏了一把汗,還好褲子沒掉有驚無險,演出按計劃完成。我們學校演出很成功。演出結束後,我突然心慌腿軟走不動路了,感覺很餓,我搬著板凳慢慢走,大家都走了,只有侄女在前面等我,我們終於走到了集訓地,大家已經吃上了,我打了一碗白米飯吃完就好了。

後來學校為了慶祝演出成功在飯館請我們吃了一頓。

我們課程安排基本上是上午上課,下午3點後開始練二胡。我們樂隊有6個人,二胡老師的弟弟也在我們樂隊裏。老師的弟弟總是被挨訓的那一個,有時還被老師打兩下。我們在旁邊看著,大氣不敢出,老師是“殺雞給猴看”,老師一句“大家都好好練”,誰也不敢怠慢,乖乖地練起來。老師告訴我一個好消息,學校準備買臺揚琴讓我彈,我對此充滿了期待。我們練了半年,實際上還不會簡譜,也只學了個“52”弦。

在學校操場旁邊有條河,我們一般在河邊練。河的對面是另外一個大隊的。有一天我們正在河邊拉二胡,河對面有個人衝我們喊,不要拉了,不要拉了,毛主席逝世了。我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時候只有大喇叭播新聞,大家聽到毛主席逝世的噩耗,萬分悲痛,停止了一切娛樂活動。我們學校組織毛主席的悼念會,要求我們統一白上衣,藍褲子和白球鞋,一時找不到白上衣,我們村有個姑娘比我們大,她媽媽是從越南嫁過來的,她和她姐姐都長得很好看,她更是苗條好看,也挺愛打扮,她的衣服多,姆媽幫我去找她借了一件。我們全校師生胸帶白花,懷著對毛主席無比崇敬的心情,對毛主席像默哀、三鞠躬。

接著“四人幫”被粉碎了,學校停止了一切業余活動,開始一心一意學文化,學校的所有的活動都取消了,二胡也不拉了,學校揚琴也不買了,開始了真正的文化學習。我記得那時候數學的相遇問題和追擊問題永遠是我弄不明白的問題。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對男女關系懵懵懂懂,看到男生和女生好,就說他們是兩口子,有時候惡作劇將他們的書包綁在一起。學校有年輕的男老師教女生學自行車,大家都說老師在跟女生談戀愛,女生的家長後來把女生轉了學。有個女生被老師批評了,老師說再犯這樣的錯誤,我把你從窗戶裏扔出去。這個老師是個年輕的男老師,額頭上長了個小鼓包,我們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大氣包”,老師很生氣,後來調到吃商品糧的學校教書去了。

我們小學上五年,但是我們初一也是在小學上的,我也記不清楚那時候到中學去讀書要不要考試,好像沒有印象深刻的考試。我們對口的中學離我家挺遠的,聽說晚上還要上晚自習,要在黑暗中走很遠的路。我是比較幸運的,五嫂是中學老師,我姆媽要去給五嫂帶孩子,我就跟著五嫂到她任教的學校去上中學了。

離開小學後,好多同學再也沒見,也許見面都不認得了,有的同學已經離我們而去,眼前一幕一幕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