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被大黃蜂追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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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

蘇紅是德藝雙馨、家喻戶曉的歌唱家,曾榮膺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專業組通俗唱法第一名,《我多想唱》《三月三》《小小的我》等代表作被譽為經典。蘇紅曾當選為“全國三八紅旗手”、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榮譽等身。她的丈夫焦立克是小有名氣的舞蹈家,英年早逝。蘇紅與丈夫有過20多年的恩愛歲月,丈夫將她當女兒呵護,用愛滋潤她的美麗,撫平蘇紅失去父母的痛楚。丈夫走後,蘇紅堅強挺立起來,帶著愛與責任在歲月中前行……

舞蹈家丈夫的情懷:將歌唱家妻子當女兒疼

蘇紅與父母

蘇紅1964年出生於武漢一個軍人家庭,7歲隨父母遷居遼寧本溪。蘇紅天生一副金嗓子,14歲考入本溪歌舞團。少女時代的她明眸皓齒,像只快樂百靈鳥。團裏的舞蹈演員焦立克,不露痕跡呵護蘇紅。1986年春天,蘇紅與大自己5歲的焦立克在本溪組建家庭。

這年6月,蘇紅奪得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專業組通俗唱法第一名。當時獲得第二名的是韋唯,第三名是毛阿敏。全總文工團率先向蘇紅伸出橄欖枝,得知她已成家,團裏將焦立克也一並調入北京。

蘇紅是全總文工團歌隊的臺柱子,焦立克是舞蹈隊的核心演員。夫妻倆努力上進,回報單位的知遇之恩。此後數年,蘇紅4次參加央視春節聯歡晚會,還為《金鏢黃天霸》《絕處逢生》等十多部影視劇演唱主題歌和插曲;先後獲得全國“嘎林杯”獎、“金盒帶”獎及全國十大金曲獎。焦立克創作表演的《鳥之歌》《光明三部曲》《心弦》等舞蹈作品,先後榮膺法國民間舞蹈比賽金獎、意大利民間藝術節大獎等殊榮。

蘇紅與老師谷建芬

作為團裏名氣最大的演員,蘇紅每年下基層演出300多場,高峰時一天達四五場。遇到感冒發燒打點滴,她拔掉針頭就登臺。從1987年到1997年,漫長10年裏,蘇紅與丈夫團聚時間少之甚少。夫婦倆都三十多歲了,無暇孕育寶寶。而且長期體力透支,蘇紅的身體健康拉響了警報。團長經常在大會上表揚蘇紅:“為了團裏工作,蘇紅放棄商演,失去了幾套四室一廳的房子,外加幾部轎車。”

1998年6月,蘇紅從山西煤礦演出回家,焦立克給她榨新鮮豆漿,蘇紅一聞豆漿味,膽汁都嘔出來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焦立克憂心忡忡:“近半年來,你每次回家不是幹咳就是嘔吐,一次比一次嚴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紅一聲嘆息:“我也不知為什麼,就是聞不得一些氣味,像皮鞋、膠水、大豆、油煙等味道,一聞就惡心。定妝粉、發膠也不能用,演出沒法化妝。”

第二天,焦立克陪蘇紅去醫院檢查,醫生為蘇紅做了20多種皮試後,告訴他們:“蘇老師用嗓過度,患的是嚴重過敏性鼻咽炎,必須禁聲休息,加強鍛煉,否則很可能發展為鼻咽癌。”一出醫院,焦立克落淚了:“你這病是生生累出來的,再也不能這樣拼命了。聽我一句勸,安心在家調養身體好嗎?”蘇紅以撒嬌來緩解丈夫情緒:“聽你的,但你得將我當女兒一樣疼。”焦立克刮她鼻子:“自從結了婚,我就將你當掌上明珠疼愛。”蘇紅捶了丈夫一拳:“去你的,小樣!”夫妻倆插科打諢,憂傷壓抑的氣氛蕩然無存……

團裏了解到蘇紅的身體狀況,給她放了一段長假。蘇紅聞不得刺激性味道,焦立克從此不再讓她下廚房;豆漿機被鎖進了櫃子裏,餐桌上也不再出現豆制品;家裏的皮鞋、塑料拖鞋被焦立克換成了輕便布鞋。臥室、書房、陽臺、客廳,被焦立克擺滿了盆景花卉,90多平米的兩居室竟養了40多盆花,為蘇紅在家裏營造了一方清新天地。

蘇紅不能坐車,不能去公共場所,無法過正常人生活。1999年3月,焦立克買回一個N95棉紗口罩,這種口罩外形像個豬鼻子,俗稱豬鼻口罩。蘇紅第一次戴口罩出門,猙獰面孔嚇哭了鄰居孩子。她心情頓時壞到極點,一回家就將口罩扔在地上:“戴這種東西像個醜陋豬八戒,我還怎麼見人?”焦立克不與蘇紅急,呵呵一笑:“我有辦法。”此後,蘇紅下樓散步或出門拜訪朋友,焦立克將時間選擇在晚上,且在口罩外面套上圍巾,只讓蘇紅露出兩只眼睛。他戲稱蘇紅是“樓蘭新娘”。

然而這只是權宜之計,只有增強身體免疫力,才能根治鼻咽炎。在好朋友、央視著名主持人蔡猛的建議下,蘇紅迷上了乒乓球。健身俱樂部離家很遠,打一次球不容易。焦立克買回一張乒乓球臺擺在客廳裏,擔心影響鄰居休息,他在地板上鋪厚厚地毯。每天早上6點,焦立克叫醒蘇紅,陪她在乒乓球臺上廝殺。

傍晚下班,焦立克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球拍,陪蘇紅練球。到1999年秋天,蘇紅身體免疫力明顯增強,她飯量大了,臉上有了紅暈,折磨她多年的過敏性鼻咽炎無藥而愈!

此時焦立克已44歲,他與蘇紅商量:“你也39歲了,咱們要個孩子吧?”蘇紅回答丈夫:“你我這麼忙,兩邊父母年老多病,誰幫我們照顧孩子?”焦立克早有打算:“我這個年齡跳不動了,寶寶出生後我就做幕後編導,到時做個‘家庭煮夫’。”幸福完整家庭應該是等邊三角形,缺少孩子這條邊的支撐,註定不完美。蘇紅心有觸動。

蘇紅

2000年10月,蘇紅與焦立克的獨生女兒焦瀚霆降生。休完產假,蘇紅又繼續忙忙碌碌的演出生涯。焦立克遵守諾言,改行做了一名舞蹈編導,女兒、家庭、工作一肩挑。蘇紅白天演出,晚上還要錄盒帶。當時他們住在海澱區雙榆樹小區14層,一到晚上12點電梯就停開。焦立克將蘇紅當女兒疼愛,蘇紅無論回家多晚,他都在小區門口等她,然後陪她一起攀爬樓梯回家。一進家門,迎接蘇紅的是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及插好牙簽的水果丁……

焦立克6歲學習舞蹈,19歲榮膺全國舞蹈界最高獎——“桃李杯”舞蹈大賽金獎,獨舞《碧血丹心》《珍珠湖》《再見吧,媽媽》曾在業界引起轟動。自從女兒降生,這位清高孤傲的“舞蹈王子”跌落凡塵,以煙火生活為伴。他整天考慮的是女兒和柴米油鹽。每天去辦公室上班,同事們能準確說出他在家裏吃的是什麼:“焦老師,你吃了炸醬面。”“焦老師,你中午吃的是蔥爆羊肉。”焦立克疑惑地問:“你們怎麼知道的?”“因為你頭發和衣服上有油煙蔥花味。”

蘇紅

一位好心大姐悄悄提醒焦立克:“女強男弱的家庭結構不穩定,你不能只滿足做一個‘家庭煮夫’。”這句話,給焦立克帶來了壓力:蘇紅事業如日中天,不僅是全國“三八紅旗手”、青年突擊手,還是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收入也是自己的40多倍;而自己只是一名黯淡普通的舞蹈編導,與蘇紅的差距不言而喻。婚姻如溪水,漸漸在焦立克心中流出失落煩惱……

甘做“快樂煮夫”,幫助愛妻走出喪親之痛

焦立克精幹帥氣、性格開朗,在團裏人緣很好。見他“淪陷”家庭,同事們和他開玩笑:“焦老師,你在家是不是工資全交,家務全包,剩飯全消?”“蘇老師事業比你強,你在家肯定是貧下中農一名。”焦立克呵呵一笑:“我是家庭煮夫,也是家庭CEO,一家人都聽我指揮調遣。”話雖這樣說,焦立克不免悵然若失。

2003年5月,蘇紅從內蒙古演出歸來,焦立克沒有像從前那樣去小區門口迎接。一進家門,蘇紅感覺氣氛不對:焦立克話少了,臉上笑容很勉強,眉宇間隱藏心事。吃飯時,他情緒黯然:“半個月前我一個朋友離婚了,老婆嫌他沒出息。”蘇紅頗為納悶,丈夫以前從不在她面前說別人家長裏短,今天為何突然說起這個?躊躇間,只聽焦立克一聲嘆息:“我一介只關心柴米油鹽的凡夫俗子,你哪天不會將我掃地出門吧?”原來丈夫的用意在這裏!

當天晚上,蘇紅帶著丈夫和女兒去公公婆婆家送土特產。回家路上,她與丈夫溝通:“立克,你替我承擔了很多責任和義務,你的好我都記在心裏。沒有你的付出,我不可能走到今天。”其實,夫妻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往往幾句貼心話語,就能化解心頭糾結。焦立克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笑意。蘇紅挽著丈夫胳膊:“我理解你心情,也知道同事朋友的議論,你要是心裏有疙瘩就衝我吼幾句。”

焦立克眼睛濕潤了。蘇紅是少見的孝順兒媳、賢惠妻子。剛調入北京,團裏分給蘇紅一套兩居室,焦立克是家裏的獨生子,蘇紅將公公婆婆從遼寧接過來一起生活,她和丈夫住次臥,讓公公婆婆住主臥。她每月工資也交給婆婆管理。當時,蘇紅的父親劉林圖和母親也在北京,蘇紅則讓父母在外面租房住。婆婆離休前是部隊裏的醫生,挑剔、有潔癖,與女兒都相處不好,但蘇紅與公公婆婆一個屋檐下生活十來年,卻從沒紅過臉。

平心而論,蘇紅除了沒有承擔家務,其他方面無可挑剔。她善待丈夫,家裏家外一個樣,坦蕩的她從不在外人面前做戲。家裏的房子、汽車寫的是丈夫名字。她把婆家看得比娘家重,每次演出回京,她總是先看望公公婆婆,然後再去父母家。丈夫那邊親戚借錢,只要條件允許,蘇紅從不含糊,給足了丈夫面子……點點滴滴,在焦立克心中燃起溫暖火苗。一陣清涼夜風吹來,他釋然了。此後,再有同事朋友譏笑他是家庭煮夫,焦立克呵呵直樂:“男主內有什麼不好?我是幸福快樂的家庭煮夫!”

蘇紅

2004年冬天,蘇紅為謀求事業突破,在豐臺區方莊籌建“老朋友音樂工作室”,焦立克拿出家裏積蓄支持蘇紅,還負責工作室的監工裝修。這方天地匯聚了著名作曲家董興東、楊斌等一大幫朋友;閻維文、孫楠、李傑等大腕也是這裏的常客。每當工作室高朋滿座,焦立克就甘當後勤,忙前忙後為大家削水果、沏茶,指揮他們停車。幾年裏,工作室不僅為一線歌手創作錄制了100多首歌曲,蘇紅也推出了《老朋友》《多情山水多情人》《感受祖國》《老大哥》等十多首金曲,成為歌壇常青樹。

別人是夫唱婦隨,蘇紅和焦立克則是妻唱夫隨。蘇紅熱心公益慈善,汶川、玉樹地震、內蒙雪災期間,蘇紅出資數十萬元購置棉衣棉被,焦立克聯系車輛,與她一道護送到災區。而且,夫婦倆還常年資助貧困兒童,每年都給貴州、四川的留守孩子寄送數萬元的文具、衣服。慈善事業讓蘇紅與焦立克,比一般夫妻多了一份蕩氣回腸的戰鬥情誼!

蘇紅的父親劉林圖是參加過解放戰爭、抗美援朝的老軍人。2009年12月,老人突然暈倒,CT檢查後,發現肝部有陰影。原來他患上了肝癌晚期。為延長父親生命減輕病痛,蘇紅與焦立克給老人註射7萬元一針的幹細胞。兩針下去,劉林圖身體狀況有所好轉。然而2010年3月,劉父的病情急轉直下,蘇紅與丈夫輪流在醫院陪床。焦立克每天給嶽父做3頓飯送到醫院。從戰爭硝煙中走過來的劉林圖很堅強,躺在病床上笑呵呵的,將可口飯菜分給病友吃:“這是我女婿做的,很好吃,你們嘗嘗。”

蘇紅與父親

劉林圖幾十年鄉音不改,對故鄉的眷戀已融入血液。這年4月,他向女兒提要求:“我16歲參軍離開山東壽光,幾十年很少回老家,想去那邊看看。”這些年蘇紅一直尊重父親,義務擔任壽光的形象大使;只要那邊有演出,她隨叫隨到。2008年雪災期間,高速公路封路,蘇紅連夜駕車趕過去參加壽光建市慶典……這次她婉拒父親:“爸,您身體這個樣子,經不起長途折騰。”老人沒有說話,臉上寫滿失望。

同為男人,焦立克能體會嶽父的心情。他與蘇紅商量:“爸還能有幾個心願?咱們不給他留遺憾。”征得醫生同意,蘇紅和焦立克借來一輛房車,載著病中的父親返回山東壽光。焦立克背著嶽父走訪老朋友,參觀當年住過的老宅子。三個人在劉林圖當年親手栽種的老榆樹下合影留念,了卻了老人的夙願。2010年5月26日,劉林圖走完了81歲的人生旅程。

劉母承受不了老伴辭世的打擊,患上了小腦萎縮。老人健忘,饑餓感消失,每天只喝一碗米粥或吃半個饅頭。她腦袋、胳膊撞得青一塊紫一塊也沒有知覺。老人整夜不睡覺,擔心她走失,蘇紅和焦立克輪番守候在她身邊,夜裏也不敢合眼。這年8月,在老伴去世3個月後,劉母也駕鶴仙逝。

蘇紅

半年內連失父親母親兩位摯愛親人,蘇紅心中的悲痛難以化解。焦立克安慰她:“爸媽都年過8旬,算得上高壽,生前我們盡孝了,爸媽走得沒有遺憾。你這個樣子,雙親在天堂也不會安心。”女兒焦瀚霆遺傳了父母的藝術細胞,3歲開始學習鋼琴,現在是中央電視臺銀河少兒合唱團的領唱。焦立克引導女兒做蘇紅的快樂因子。

一見媽媽黯然神傷,焦瀚霆就將蘇紅拉到鋼琴邊:“媽,我給你彈《春江花月夜》。”“媽,我會彈快節奏的《大黃蜂》。”一曲終了,焦瀚霆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問蘇紅:“媽,我彈得怎麼樣?你給我打多少分?”一旁的焦立克搶著回答:“我給你打100分,你媽肯定也是100分。”說完,他轉過臉笑著問蘇紅:“是吧,老婆?”父女倆的快樂因子感染了蘇紅,她心中的喪親之痛漸次緩解……

送別丈夫堅強挺立,滄桑玫瑰帶著愛與責任前行

然而,蘇紅不經意間觸碰父母的遺物,就會黯然落淚。有時一覺醒來,她說夢見了父母,談及夢中場景難掩悲戚。焦立克從電視裏得知,子女要徹底擺脫失去雙親之痛,至少需要6個月到一年時間。他默默呵護蘇紅,嶽父母的所有遺物都被他鎖了起來;蘇紅的姐姐、弟弟、妹妹來家裏做客,焦立克巧妙提醒他們不要在蘇紅面前提及父母。

蘇紅

2010年國慶節,焦立克帶蘇紅和女兒去大連散心。舞蹈演員出身的焦立克喜歡運動,中學時代曾是本溪跳水冠軍,遊泳、溜旱冰是他的強項。10月2日下午,一家三口來到大連老虎灘,蘇紅背起遊泳圈招呼焦立克:“這裏海水真幹凈,藍得像緞子,咱們遊半個小時。”這段時間焦立克渾身沒勁,精神倦怠,他不想在蘇紅面前流露出軟弱的一面,咬牙下水遊了10分鐘,就堅持不下去了。焦立克癱在沙灘上,像一尾缺氧的魚,大口喘氣。

丈夫體質一直很好,平時遊三五千米不成問題,他這是怎麼了?回到北京,蘇紅陪丈夫去解放軍總醫院、宣武醫院、協和醫院檢查,診斷結論都是“身體狀況良好”。然而,焦立克渾身卻越來越沒勁,兩三天就瘦一斤。一向好脾氣的他對女兒發火,與姐姐糾結。蘇紅以為丈夫患了糖尿病,給他註射幹細胞。第二天,焦立克就精神飽滿,為讓妻子放心,他在客廳裏做了一個倒立。女兒拍著小手為父親喝彩。蘇紅哼著歌做丈夫最愛吃的煎牛排,焦立克大快朵頤。這個悲情之家出現了難得的愉悅與輕松。

可是,焦立克的好狀態僅僅維持兩個星期。到後來,他發展到爬三層樓梯都吃力。丈夫身體肯定出現了大問題。2011年1月,蘇紅陪焦立克在海軍總醫院做了PET-CT(加強CT),醫生一寸一寸地拍。兩天後結論出來了,焦立克的肝部出現了癌細胞病竈。肝癌一發現就是晚期,他的生命期限不到半年。剛剛送別父母,丈夫又掙紮在生死線上,蘇紅感覺天塌了。焦立克的大姐和蘇紅的妹妹聞訊趕到醫院,三個女人抱頭痛哭。大姐清楚焦立克的性格,含淚說:“咱們不能讓立克知道真相,否則他不被嚇死也會急死。”三個女人蘸著淚水修改病歷,她們一頁一頁地改。遇到彩圖她們深更半夜叩開街頭打印店的門,精心掃描打印。黎明時分,病歷修改完畢,與真病歷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痕跡。

蘇紅

上午9點,蘇紅帶著病歷走進病房。她強忍悲痛,展顏一笑:“立克,醫生說你肝部有囊腫,良性的,沒問題。”焦立克翻了幾頁病歷後,像孩子一樣笑了:“我說過沒問題,你就是不放心。”蘇紅扭過臉,鹹澀的淚流進嘴裏……

醫生告訴蘇紅,焦立克割肝換肝已毫無意義,延長他生命的唯一辦法是保守治療。2月初,院方為焦立克實施了射頻手術:他的胸部被局部麻醉後,醫生用穿刺針直插肝部,再發送射頻電流,以高溫燙死癌細胞。手術後,焦立克肝部疼痛緩解,也不再整夜咳嗽,手腳明顯有力氣了,嚷著要出院。蘇紅像哄孩子一樣哄丈夫:“你剛做完手術,身體免疫力低,等過完春節咱們就出院。”焦立克像個懂事的乖孩子,安靜地待在病房裏,每天眼巴巴地等著蘇紅來送飯。

住院期間,恰逢醫護人員排演節目參加院裏春節文藝晚會。焦立克發揮專長,興致勃勃給她們編舞。著名表演藝術家雷恪生等朋友來醫院看望他,焦立克談笑風生,還曲臂扭腰給他們跳舞,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丈夫對生活的熱愛及生命的渴望,刺痛了蘇紅的心,悲痛潮水般在她心頭奔湧。

最後一張全家福

春節過後,蘇紅將丈夫接回了家。焦立克整天嚷著要吃大魚大肉和巧克力。醫生叮囑過蘇紅,焦立克飲食以清淡為主。蘇紅嚴格控制丈夫飲食,焦立克央求她:“我年輕時為保持身材什麼也不敢吃,現在實在太饞了,你讓我吃點吧。”蘇紅將丈夫的情況反饋給醫生,對方告訴她:“你讓他多吃點,屬於老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此後,焦立克每天想吃什麼,蘇紅就讓丈夫的姐姐給他做。兩個多月時間,焦立克胖了十來斤。這年4月,蘇紅陪丈夫去踏青,一家三口照了一張合影,那幀照片成了他們最後一張全家福。

5月中旬,焦立克肝區和腹部持續疼痛,出現鼻血和皮下出血。蘇紅火速將丈夫送往海軍總醫院,原來丈夫的癌細胞已擴散到脾胃,多處臟器衰竭。蘇紅悲痛欲絕,年輕時丈夫將愛給了舞蹈,人到中年又將愛給了家庭,他的一生太短暫太悲情。5月26日,焦立克進入彌留狀態,蘇紅守在丈夫身邊,含淚寫了一首歌《謝謝你,我的愛人》:“平淡的生活磨去了你的光輝/你從無怨言總以笑容面對/我時常地任性問你是否疲憊/你幽默地說累得讓我陶醉/習慣了每天的生活無憂慮/忽然領悟我的美麗是你給予……”

28日,焦立克帶著對蘇紅和女兒的眷戀離開人世。送別丈夫,蘇紅沈浸在悲痛中,縈繞腦海裏的全是丈夫的好。記得一次蘇紅回家已是淩晨兩點,累得連話也不想說,焦立克問她想吃什麼,她隨口說:“好久沒吃牛肉餃子了。”隨後,蘇紅倒在床上睡著了,廚房裏咚咚的剁餡聲也沒能吵醒她。第二天早上她醒來了,焦立克揭開保溫桶:“趕緊趁熱吃餃子。你太累了,我昨晚不忍心叫醒你。”原來焦立克連夜和面,又是剁餡,又是包餃子,一直忙到淩晨4點,煮好後一直扣在保溫桶裏……別人都說蘇紅年輕、不顯老,這都是丈夫愛的滋潤。

蘇紅與女兒

一年過去了,蘇紅的喪夫之痛並沒有緩解。焦立克的父親焦田林和母親都80歲了,老兩口是上世紀40年代參加革命的老軍人,非常堅強。見蘇紅一日日憔悴,公婆心痛不已。2012年6月,老兩口安慰蘇紅:“你已盡力了,不要自責,立克在那邊會安心。我們沒有了兒子,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女兒。好閨女,堅強起來,日子還得繼續,你不能讓這種精神狀態影響瀚霆。”公婆的勸慰讓蘇紅冷靜下來了。是呀,這些年丈夫一直將自己當女兒呵護,如今丈夫走了,家裏老的老小的小,自己應該成為家裏的頂梁柱。告慰丈夫的最好方式就是堅強挺立起來,攬過丈夫那份責任和義務,為女兒和公婆撐起一片綠蔭。

蘇紅將一半時間分給工作,另一半時間留給家庭和親人。7月底蘇紅拍攝的MTV《大地情懷》被選為壽光市市歌,在中央電視臺播出後引起廣泛好評。蘇紅替丈夫給公公婆婆盡孝,她經常過去看望二老,給他們買藥、添置換季衣服,接公婆來家裏小住。雖然兒子不在了,蘇紅和孫女是二老的依靠。老兩口逢人就說:“蘇紅待我們比親生女兒還好,有這麼好的兒媳,我們知足了。”對焦立克的兩個姐姐,蘇紅也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大姐常年住在蘇紅家,兩人情同姐妹。

蘇紅

焦瀚霆10歲時迷上了周傑倫,會唱周傑倫的每一首歌。以前,蘇紅對周傑倫的歌帶有偏見,母女倆鬧過矛盾。2013年6月,蘇紅靜下心來聽周傑倫的歌,發現他的作品《青花瓷》《聽媽媽的話》《稻香》等,大多都是積極上進的勵誌歌曲,女兒喜歡自有其內在原因。蘇紅的觀念扭轉了,經常和女兒一起唱周傑倫的歌,母女倆的隔閡煙消雲散。10月,焦瀚霆升入初中後懂得疼媽媽,表揚媽媽做的飯好吃,說長大掙錢要養媽媽和爺爺奶奶。滾燙的親情如泉水,洗去了蘇紅心中的悲痛,她猶如一朵滄桑玫瑰,帶著愛與責任在歲月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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