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冒白煙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心理咨詢

和老婆吵完架,我狠狠甩了門。

最近她老是抱怨我精神有問題,想些奇怪的東西,說奇怪的話,讓她覺得恐怖。我告訴她,只是因為最近寫作用腦過度,多休息一陣就行。可她卻總是不理解,還埋怨我睡覺時鼾聲太響。真是,這是我能控制得嗎?這不,剛剛她又說要幫我預約看心理醫生!不吵架才怪!

路上行人不多,見到幾個奇怪長相的人,還有個帶著馬頭面具,真是可笑,以為天天都是萬聖節嗎?我走向一幢大廈,擡頭望見大廈的頂端直指著太陽,強烈的光線迫使我不敢繼續張眼。走進大廈,空空蕩蕩的,連前臺小姐都看不見。昏沈沈的,仿佛有人牽引我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坐電梯上了29層。往樓層深處走去,在一個掛著“解夢心理咨詢事務所”門牌前停下了。或許是老天有意指引我的吧,沒猶豫多久,我就敲門進去了。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嗎?”在對面一張漂亮的公文桌後面,坐著一位彬彬有禮的男士。年紀不大,約莫30來歲,看上去特別有精神。梳著包頭,發油的反光使他頭發黑亮奪目,一看就是職業素養相當高的上流人士。

我有些緊張,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見到這樣“高貴”的人,眼前一切使我目眩神迷。他很有禮節地引導我坐下,一張看上去相當昂貴的真皮沙發,坐在其中相當舒服愜意。等我坐定前,他一直微笑著看我,那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似的。

他手裏玩轉著鋼筆,繼續微笑說道:“請問,您有什麼心理困擾嗎?如您所見,這家事務所就是專門為人排解憂愁,解除煩惱的。”

“恩,您好。那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我是一位專寫虛構類題材的作家。我寫的題材很多,比如神,鬼,外星人等科幻類啦,還有恐怖,懸疑,一些家庭隱私,心理隱秘類等等。您知道,我每天需要作大量的想象,腦子像臺高速運轉的割草機,時刻工作著。久而久之,我產生了幻聽,甚至幻視。很多時候,我能夠區分真實和幻覺,但是最近,連同我的夢也越來越怪異,我已經越來越難區分。有一次半夜,我把躺在身邊的老婆揍了一頓,我竟然把她當成我小說中的食人女鬼了……這樣的例子還有幾個,都是最近發生的。總之,現在的情況更惡化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目前的困擾都說了出來。

我在陳述時,他頻頻點頭,仿佛在思索什麼。估計我這樣的“病患”應該比較棘手吧。他沈默了大約一分鐘才開口:“能這麼認為嗎?你現在已經很難區分夢境和現實生活了,是這樣嗎?”

“大概是吧。不過總得說來,對於比較“怪異”的場景或現象我還是會留意的,還有談話。比如我和您之間的談話,並沒有“怪異”的感覺,所以我認為是真實的。也就是說,以此我可以判定,我是在現實生活,而不是夢中。”盡管目前的生活一塌糊塗,混亂不堪,但對此,我還是有信心的。

他似笑非笑看著我,又自顧自笑了好一會,然後說:“那是當然。即使您不承認我是真實的,可我自己知道啊。看來您還沒嚴重到“病入膏肓”的地步。那麼,您主要想咨詢哪方面問題呢?”

“這麼說吧。我並不需要咨詢,也不用幫助。我只是一時好奇才走進您的事務所。”我對他所說的“病入膏肓”一詞過敏了,產生抵觸情緒。我可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個病人。

他好像洞察了我的心思。他說:“不好意思,剛才我說話過分了。您是個健康的人,相當健康,只是因為職業的關系,或許真的太疲勞了。照我所見,您現在最緊迫需要的是休息!能問下,平常您休息時間充裕嗎?”

“您是想問我的作息吧?這麼和您說,我幾乎一天都在寫作,除去三餐時間,我一天大約休息4,5個小時。”我直言不諱。

“想必三餐時間您還用來構思作品吧?”

“是的,抓緊每分每秒。”

“真是個勤奮的作家哩!可是,作為專業人士,我還是得提醒您,您的睡眠時間和工作強度確實不匹配,您需要多睡眠啊!”他樣子十分真誠,就像私家醫護給人提點意見。

“好吧。或許您說得對!我確實經常疲勞過度。可是我並沒有病,您能理解是嗎?”

“當然,當然。既然如此,那我們的談話也該結束了!”他的話語冷冰冰的,盡管依舊帶著職業禮節性的笑容。

這是要送客嗎?對此,我內心並不滿意。然而,到底哪裏還不滿足,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此人似成相識,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趁他要起身請我離開時,我搶先冒出一句:“能咨詢您一個問題嗎?關於夢的。”

他又回到座位上。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儼然一副專家的氣派,和剛才溫和的氣場決然不同。甚至,連說話的口吻也變了:“很好,您終於提問了!不過,我要提醒您,接下去的談話,將以時長收費,因為我的時間非常寶貴,這可是專業性的指導。如果您不能接受,談話到此結束!”

我真想從鼻子裏嗤一聲,什麼態度麼!難道我像是沒錢的人?心理學家了不起嗎,作家也是半個心理學家,不知道嗎?我倒想聽聽這位“專業人士”對夢的解釋和我這個“業余人士”有哪些不同之處。

“那是當然,浪費您的時間從剛剛談話算起,一分錢都不會少您。您能給我解釋下,為什麼夢中稀奇古怪的場景和事件,當事人,也就是做夢者本身卻感覺不出來嗎?”這個問題我確實不明白,想要搞清楚,以便自我檢查問題。

“感謝您的慷慨!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他竟然將專門用來給病患記時的鬧鐘往前撥了15分鐘,那是我剛進門到現在所額外占用他的“收費時間”。真是個小氣的人。

等他慢悠悠撥轉好鬧鐘,還故意把鬧鐘表面朝我一側,以便我能看清時間。他繼續說道:“至於您剛才的提問,很簡單,這是由於位於我們大腦前額葉負責邏輯的區域在我們做夢的時候處於“鈍化”狀態,也就是沒平常那麼活躍。這讓我們會不假思索地和夢中一切互動,即使某些不合邏輯的東西混進來,我們也不會懷疑或感覺奇怪,讓您幾乎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但是,話雖然這麼說,您一定也有這樣的體驗,就是在夢中,您能察覺自己正在做夢,那就是所謂清醒夢,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這個時候,您甚至可以控制夢境。也就是說可以隨意改變夢境。”

“您是指像“盜夢空間”一樣嗎?”

“是的。比如您可以睡前在手上做個記號,或者……比如我這鬧鐘”他順手擺弄起鬧鐘,繼續說,“像這樣,記住它的構造,或方位。每次清醒時要時刻註意它,並問自己,你是清醒的還是睡著了?當然,到最後可能會在睡覺時看到它,然後明白這其實是一場夢。”

“好吧,您說得很有道理,可惜我只聽懂了一半。對於如何控制夢,您能詳細給我解釋下嗎?”

“控夢的條件當然前面已經說了,必須在您半夢半醒時。這個時候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即使在夢中殺戮,偷盜,抑或性愛,飛行,以及類似超能活動都可以,沒有道德約束,也沒有物理規律的制約,那將是非常愉快的體驗!”

“就像這樣嗎?”不知道我這麼說時是否得意忘形了,總之他的面孔一下子顯得驚恐萬分。

眼前的鋼筆慢慢從他桌上升起,並憑空旋轉起來,越轉越快。

他突然抓住空中旋轉的鋼筆,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有超能力!”

我這會真從鼻子裏嗤笑出來。

“看來您還不清楚狀況。您不過是在我的夢中啊!您不是說,在夢中我想幹嘛就幹嘛嗎?”

“不!不……可能!”他火冒三丈,卻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好。

“您覺得自己是真實的人物嗎?您確定您有自己的生活嗎?不信你可以用這鋼筆寫幾個字試下。”

他立刻在筆記本上寫起字來,可怎麼寫也沒用,根本出不了墨水。他又急忙去灌墨水,可是鋼筆一伸進墨水瓶,墨水就變成透明的液體。他又想把墨水倒在桌子上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可這透明的液體剛流出瓶口,就頓時化為一陣白煙,消失無蹤。他呆呆坐在老板椅上,把身子往裏深深得靠了下去。

“明白了嗎?一切都是我所控制的。你不覺得桌子上文件上的字,永遠也看不清楚嗎?對了,你根本沒看過是吧。這是因為劇情並不需要。你從來就沒往天花板上瞧過吧,黑洞洞一片是不是,那也是無關緊要的場景,我並沒設計如這場與您的談話中。還有,這鐘總是指在12點整上,你也沒發現吧。因為這不過是道具而已,而我,當然也從沒想過付給您一個子兒!”

“你……那麼說,我不過是你為自己創造的夢境中一個人物!那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呢?”

“很簡單啊,我需要排解煩惱,所以設想了另一個人格的我,您就是我啊!通過和您談話,讓我理解了一些過去煩擾我的問題,同時也作為這篇小說的第二人物。這並不是人格分裂,僅僅是一場有趣的自我心靈的訪談而已。或者簡單說,我不過在自言自語罷了。”

“可是……”

看著這位神情慌張,心理錯亂的朋友,我已經提不起興趣。起身,向他紳士地作揖告辭。臨走時對他善意地補充一句:“對了,忘記告訴您,等我走出這個房間。您和您的辦公桌,您這個小小事務所裏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直到我再想起你時。”

伴隨著我的大笑聲,身後的房屋瞬間成了一攤廢墟,一片濃黑的陰影,直到消失不見。走出大廈的一剎那,天空從艷陽高照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逐漸變大。

混蛋,我竟忘記帶傘了……當我睜開眼睛時,看到波特狠命正搖著他的大尾巴,用他那帶著惡心口水的長舌頭瘋狂地舔我的臉。滾開!我一把推開這條大型犬,警告它多少次別跳上床來。真是煩人的畜生!一看床案頭的鬧鐘,剛好指在12點半。窗外的陽光已經直楞楞照亮了整個屋子。

原來是場夢!

我拿起鬧鐘仔細端詳會兒,竟和夢中心理學家那記時的鬧鐘一模一樣。心想,原來如此。正此時,門鈴響了。揉搓著惺忪的睡眼開了門,一位帶著馬頭面具的女士走進來,說道:“才醒來啊!我剛去事務所問過了,幫你預約了時間。明天上午11點半準時開始,只有半個小時咨詢時間,絕對不能遲到!人家可是頂尖的心理專家,時間很寶貴!”

2017/8/28下午5時半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