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考試打瞌睡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立冬前夜的最後一場秋雨

文/布衣(重慶)

圖片/來源今日頭條

立冬,淩晨,6點23分,鈴響,起床。望天,卻未亮得明白。

窗外,那些若明若暗的燈火,交織著、交叉著、折疊著城市的那些還未蘇醒的起伏跌宕的黎明前的囈語。

囈語聲、心跳聲、呼吸聲、鼾聲、雨聲、風聲、稀疏的車流聲,將立冬的第一天粉飾得讓人肅然起敬。

從玻璃窗的縫隙中,硬生生地擠進一縷清涼,讓我忽然感覺到冬的來臨。

窗外,目睹一樹枯枝上,若隱若現地懸掛著幾顆幹癟的果子,極像一串風鈴,搖響了向冬進程的腳步聲。

我似乎感覺到了,初冬的寒帶有一絲溫暖,動中有動,靜中有動,偶爾覺得還有幾片飛在空中的樹葉,擊疼了城市的某些角落,讓末秋和初冬,平添了幾分蕭瑟與蒼涼。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去冬來又經年。

昨夜,我像靜守年夜一樣,默默地靜守著秋天的最後一晚。品茶閱屏,賦閑固守,我隨意翻閱頭條和美篇上的一些關於秋天的故事。一些人,一些話,一些詩句,一些故事,一些印象,一地秋涼,都在腦海裏逐一展現,讓秋在思緒的浪潮中次第展開,展示出多姿多彩的過去。

光陰過隙,歲月如梭。想攥住秋天,卻依然爭不過時間。人與秋一樣,不得不服老。

於是,我不得不按時睡覺。

晚上,10點臨近,瞌睡蟲瞬間爬上了我的眉梢。剛進入周公解夢的境界,瞬間走進了夢的世界裏,腦海如過片一樣,我興奮地在秋天的夢境中暢遊,戀戀不舍地依偎著她,更不願與之告別。

怎能忘記昨天,秋陽賜給我的溫暖,她曾一度久久地住進我的心裏。如今,時過境遷,秋在我的雙眸中漸行漸遠。眼下,冬寒開始逼近,夜雨越來越稠密,雨滴聲在夜裏、在夢裏滋生著新的故事,滋生著冰雪過後的春意。

躺在秋夜的懷裏,任由秋雨洗滌我的靈魂。

在夢裏掙紮,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掙紮內心的那份執著,掙紮對秋的依戀。我掙紮從夢中醒來,去撕開冬天的衣襟,去觸摸一個冰涼的世界。

我的靈魂,一直在夢的雨境裏遨遊,遊歷在秋天尚未到過的地方。此時,此刻,任由秋雨濕透我的衣衫,順手抓住秋天的一隅,緊緊地不肯松手,欲把秋的過去與冬的未來揉捏在一起,讓秋不至於太過蕭瑟,讓冬不至於太過淒涼。

我把鏡頭切換到天還未亮明白的淩晨,泡上一杯秋菊飲品,獨自靜坐於窗前一隅,品嘗秋的過去,冬的明天,更是品讀初冬第一天的明白,不覺詩意盎然。

從夏至秋,一路走來,我曾寫過很多關於秋天的故事。在丁家我寫過《鳳凰秋遊記》,寫過《九月鳳凰城上共吹簫》,寫過《鳳城之秋》,寫過《鳳凰山偶遇》,寫過《西江月·立秋清韻》,寫過《鳳凰閣·古鹽道聽秋》,寫過《真珠簾·品秋》……等等。一些句子仍然歷歷在目,如西江月“別夏清風簾卷,接秋初雨煙來。晚晴禪意滿亭臺。靜聽蛙聲、螢火向蓮開。月鎖雕樓夕照,斷腸古道青苔。奈何蟬語對松哀。韻拾鳥鳴、清唱繞林階。”詞中也有雨,一個是秋之初雨,今天卻面臨的是秋之暮雨,初暮有別,意境有異,炎涼卻差之千裏。

記得,我在《金秋何處是故鄉》寫有這麼一段文字“六點三十三分,觀晨曦跨過山林的肩胛,灑向田野,以收割的方式,割下一片金色的谷芒。木槿花開得如棉一樣潔白,與路邊野菊鬥艷,將秋天的故事,梳理得頭頭是道,道的是:他鄉亦故鄉。”可見,秋天在我心裏,是那麼的純真與靜美。

回顧秋天的溫馨,也許是我對她太過依賴,對她戀戀不舍,用情太深了。這種依賴和不舍,是無法用語言全部表述的。就像我有時獨坐在秋夜的月光下“杜康落肚,一醉紅塵無少樂;秋露開心,獨傾白月幾多愁。”快樂與愁緒,總是相互糾纏在一起,繞繞纏纏,無法分離。

正因為此,我對秋的依賴和不舍,不是表面的文字可以理解的,這種情緒已經深入到我的骨髓,占據我整個身心。但我,又拼不過時間。只能任由“給時間一點時間,讓過去的過去,讓開始的開始。”

有人說“這天說涼就涼,就像生命中的某些人說變就變,天涼了,說明季節變了,人變了,說明緣分盡了。”難道真的因為秋天的最後一場雨,讓我與秋天的緣分盡了。

或許,這場雨就是季節的一個分界點;或許,是因為這場雨,是在有意或無意地提醒我們,天變了。

天氣變涼,註意保暖,須防感,速加衣。

季節變換,我是知道的。世上沒有那麼多或許,但我不得不面對現實。我步入衣櫃前,努力翻找去年的溫暖,順手取下一件薄襖披在身上,以示對冬的敬意。

於是,我回到窗前,呷了一口菊茶,隨意拈得一首《七律·立冬》。詩曰:

冬來夏去兩分明,又見霜天物寂生。

葉落無情山淡泊,溪流有意水清平。

岸前雪葦魚遊戲,湖上江花鷺宿鳴。

秋雨風聲誰牧笛,雨涼逼夢入三更。

2021.10.07.寫於立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