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吃青棗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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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書法家丁學洲教授為微刊題字

《西巖茶座》 第276期

兒時的鍋鍋竈

文/ 左明莉

歲月的長河裏,總有一些過往溫暖的記憶,總有一種美食讓你時不時地想起。兒時的鍋鍋竈,一直溫暖著我的記憶,是留在我生命裏的味道。

——題 記

車子伴著輕柔的音樂,緩緩行駛在返程的鄉村水泥路上,我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鄉村的早晨最美。遠望,澗兒溝上空雲霧繚繞,如仙女的紗衣裙帶,又如當年我們偷鄰家玉米棒子,燒鍋鍋竈時,從溝底升起的青煙。提起燒鍋鍋竈,開車送我的侄子問:姑,那鍋鍋竈燒得焦不拉幾的洋芋玉米棒子能有多好吃啊,每次都聽你和我爸說起時那麼開心?我笑笑說:你若生在那個年代,就知道有多好吃,有多好玩了。他嘿嘿一笑,不再言語。生在長在六、七十年代的農村娃都知道,在那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沒有什麼水果小零食慰藉孩子們的味蕾,沒有一點油水的肚子裏,時常任由饞蟲噬咬亂爬,連腳底子都饞得癢癢。常常會被鄰家高院墻內的青果,惹得咽口水,挪不動腳步。晚上睡不好,總夢見果子還沒摘到手,就被鄰家的大黃狗追著跑。

四季裏,秋天是最喜人的季節。也是果子和莊稼成熟的季節,大人們在地裏忙著掰玉米棒子、挖洋芋。放牛、給豬打草的活兒便落在了孩子們的身上。長得大點了,去山上放牛的事自然交給了我,弟弟太小,只能守在離家近的地頭趕吃糜子的麻雀。

是怕萬一發雨時,山路難走他跑不動。為此,弟弟撅著小嘴不樂意。

因為放牛遠比趕麻雀有意思得多,還能吃到小夥伴們從家裏偷摘的酸梨青棗。更重要的是,只要把牛往離莊稼地遠的溝裏一趕,就可以瘋玩了。

澇壩裏抓蝌蚪,山窪窪上折野花,馬蓮葉子編草帽,或者坐在溝畔畔上喊崖娃娃。你一聲,我一聲,他一聲……聽著我們的喊聲在深溝裏回蕩,甭提多開心了。若運氣好的話,還能在來的路上,順手掰幾棒子玉米,掏上幾窩子洋芋,拔幾株青毛豆。

在溝腦腦裏,或避風的崖塄底,挖個坑坑,壘鍋鍋竈燒著吃。

盡管煙熏火燎熗得眼淚鼻涕直流,盡管大多時候燒焦的洋芋半生不熟,但我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記得有一次,鄰居家的二娃和栓柱,撅起屁股跪在地上,鼓足腮幫子對著塞滿枯枝的土坑口使勁一吹,那捂著直冒煙的枯枝樹葉,便“砰”的一聲燃起了火焰,把二娃和栓柱前額的頭發和眉毛燎了個精光。

一股熗鼻的焦毛味在空氣中彌漫。沒了眉毛的二娃臉像個倭瓜,眼睛更小了,頭頂上留的茶壺蓋兒頭發也燎去了半個。

本來就又黑又瘦的栓柱,三根筋挑著一個頭,這下更像只猴子了,他一個勁地揉眼睛。

眼淚、鼻涕、煙灰的混合物,把整個臉抹得既搞笑又滑稽。

而他倆竟然不知道,露著豁豁牙互相取笑著對方,笑得我和玲子直不起腰,笑得他倆滾翻在地上。

等濃煙冒完時,紅紅的火堆下,就聽見洋芋玉米棒子“吱吱吱”地響,可洋芋玉米棒子燒起來費時,得耐著性子等。

毛豆是最愛熟的,我們摘掉毛茸茸的葉子,直接架在火上燒。

毛豆在火的炙烤下,相繼劈裏啪啦爆破,猝不及防會有爆飛的毛豆,若打在誰的臉上,那滋味真不好受。

二娃就曾經吃過這樣的冷虧,爆飛的毛豆差點沒把他變成“獨眼龍”。有了二娃的先例,我站在遠處只撿濺落在地上的。

盡管那樣,毛豆還是燙得我兩只手來回倒換,不得不撩起衣服襟子兜著。

栓柱嘴饞性子急,用樹枝從火堆裏撥出一個“吱吱”冒著熱氣的毛豆直接扔嘴裏,燙得他連蹦帶跳嗷嗷叫,嘴裏即刻就起了個泡。歲月匆匆,往事如夢。如今的二娃已是兩個孫子的爺爺,栓柱也發福成了將軍肚,走南闖北,擁有幾個大型實體連鎖超市。

但他倆說起小時候,鍋鍋竈燒得玉米棒子和洋芋時,還贊不絕口,說那是他們一生中最美的味道。是啊,誰說不是呢,那些美好的過往,一直溫暖著我的記憶,那留在生命裏的兒時鍋鍋竈,是滲進骨子的味道,因為它們添加了童真的佐料。

(部分圖片來自網絡,致謝作者!)

END

作者簡介

左明莉 甘肅定西作協會員,中華精短文學學會會員,作品散見於《甘肅農民報》《甘肅經濟日報》《平涼日報》《定西日報》《崆峒》《老子文學》《黃海文學》《桃花源》等紙媒及各大網絡文學平臺。其中《北草窪》《那個飄雪的清晨》分別被當代文摘百強作家精品文集(2018春之卷)和《北國作家》文集所采用。

主 編 蘇延清

編 輯 厚余 紅柳 亮劍 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