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和死去的親人掃地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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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28日晚10點多,杭州下著蒙蒙細雨。一群身著便裝的贛浙兩地民警,悄悄進入了杭州市南屏山惠日峰下的凈慈寺。

他們先確認了寺院監院惟迪的奧迪A6還在,以消防檢查的名義敲開惟迪臥室的門。

潛伏在門外的民警蜂擁而上,將穿著整齊佛袍的惟迪團團圍住。民警亮出“九江警察”的身份後,用九江話對惟迪說:“莫作聲。”

惟迪沒有絲毫反抗,順從地伸出手任由民警帶上手銬,上了警車來到當地公安局。

這一路上,惟迪一言不發,一直到半夜十二點,他才用九江話說:“我是徐心聯。”

徐心聯在宗教界取得巨大成功,成為杭州市青年聯合會委員,多次出國訪問,並經常代表凈慈寺接待各路賓客名流

他對民警的審問並不配合,一派淡定道:“多說無益,我只想往生極樂。”

九江縣公安局副局長王義明一段話直擊他的痛處:“你們佛家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可別忘了還有這樣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就是放下了屠刀,也成不了佛,法律和正義,不可能放過你!”

惟迪直楞楞的看著王義明。

1994年那場滅門慘案,他的刀第一個砍上了男主人徐敏的頭顱,隨後帶著一身罪孽四處逃罪。

圖|江西省九江縣公安局副局長王義明在巡回報告會上講述抓捕徐心聯的過程

17年了,他考上了浙江大學本科文憑,從小小掃地僧混到名剎住持,每年獻血,汶川地震、雲南大旱他都積極捐款,一幅手抄《金剛經》曾被拍賣到50萬元,擔任2次杭州青聯委員、1次浙江省青聯委員,如果不是被捕,他即將成為杭州市拱墅區政協委員。

他以為佛祖已經原諒了他,但國法不容他逍遙在外!

一、為“義氣”砍殺夫妻,兩歲小兒不放過

徐心聯,九江縣沙河街人。從小逞兇鬥狠,學業無成,念到初中二年級就輟學了。徐父老實本分,徐母連一只雞都不敢殺,徐心聯成了“小混混”後,曾被父親用棍子追著打,他不出聲也不反抗。

如果一直留在父母身邊,徐心聯尚有可能向好的方向轉變,但不久後他被父親送到九江市一家汽修鋪當學徒,認識了一票好逸惡勞的同齡人,脫離了家庭管教的他成日遊手好閑,吃喝玩樂。

1994年7月,徐心聯的狐朋狗友王軍民突然提起上學時曾經被一名叫徐敏的同學踢過後背,現在王軍民脊椎查出了病,他覺得是徐敏當年踢出來的。

就因為這樣毫無根據的猜測,王軍民集結了一夥人,告訴他們只要幫他殺了徐敏,就帶著大家一起去海南“發財”。他們買了四把菜刀,兩把剝皮刀和一把三棱刮刀,並且在刀上塗抹了辣椒油,直接衝到徐敏家去“報仇”。

因為徐敏沒有見過徐心聯,王軍民就讓徐心聯去敲門。徐心聯戴上了墨鏡,敲響了許家的門,在徐敏開門的瞬間,他手持菜刀對著徐敏頭部砍了一刀。

圖|徐心聯年輕時的照片

接下來,王軍民和徐心聯等7個年輕人在徐家展開了無情的殺戮,徐敏夫婦被砍身亡。

徐敏全身56處刀傷,徐敏妻子身上17處刀傷,徐妻臨死前將兩歲的兒子緊緊護在身下面,殺紅了眼的王軍民也不放過,在幼童身上砍了十刀,最後不忘拽走徐妻脖子上的金項鏈。徐敏的兒子在母親的保護下活下來了,卻落下了終身殘疾。

下樓的時候,王軍民對徐心聯說:“殺得過癮!”

幾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跑,出租車司機連車費都不敢找他們要。他們在犯案前根本沒有下一步的計劃,王軍民說要帶他們去海南,也不過是誆騙他們一起殺人罷了。

徐心聯沒有錢,明明知道上了王軍民的當,還是要跟著他逃亡。

8月4日,警方在九江新橋頭汽車站抓獲了王軍民,徐心聯因為買汽水沒有在車上,眼看著王軍民被拽走。

王軍民對徐心聯大喊:“徐貓(徐心聯外號),上啊!救我!”

此時的徐心聯已經嚇得兩腿發抖,掉頭就跑。

二、為躲罪落發為僧,謊稱自己為情所困

徐心聯意識到只要在九江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就極有可能被抓。他身上只有200元,他一個人走到江邊,一頭紮進翻滾的江水之中。

他倒不是絕望自殺,而是想要遊到對岸,去找一個熟悉的老和尚。

徐心聯姐姐的婆家在東林寺附近,從前去姐姐家竄門的時候,他常常進去找老和尚常文玩。徐心聯年紀小又剃著光頭,常文就開玩笑讓徐心聯留下來給他當徒弟。

徐心聯走投無路之時,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常文的這句話,他也算命大,還真能活著遊過了長江。

常文和尚只是在東林寺掛單修行,平常還是在湖北黃梅的小廟六家庵裏,見到徐心聯之時,常文十分驚訝。

圖|安徽三祖寺

徐心聯不敢和常文說自己殺了人,只說自己遇到了沒法過的坎兒,希望常文收他做弟子。常文已經60了,他看出徐心聯的急迫,也沒有追根究底,只說自己年紀大了,沒法教他什麼,給他指了條明路,去安徽潛山的三祖寺。

徐心聯馬上上路,輾轉來到了安徽三祖寺尋找住持宏行法師。但宏行法師當日不在,去了九華山傳戒,徐心聯又上路前往九華山,在那裏四處打聽宏行法師。

徐心聯看見九華山某寺廟立有很多功德碑,說只要捐錢就能將名字刻在上面。他狠心捐了幾十塊錢。他捐錢時的想法很簡單,他覺得自己可能很快就會被抓住了,被槍斃後好歹留了個名字,證明他曾經在世上走了一遭。

徐心聯在九華山一無所獲,只得折回安徽,沒想到在安徽車站撿到一張身份證,拿著這個身份證,他成功進入了三祖寺。

宏行詢問他為何出家,他說是為情所困。宏行看出來他在說謊,只是不願細究。

根據三祖寺附近的居民回憶,剛剛到三祖寺的徐心聯只負責掃地、賣門票之類,較為沈默。徐心聯為了表現,比別人起得早、睡得晚,什麼活都願意幹。

經過短時間的考核,宏行允許他在三祖寺剃度出家,拜在宏行門下,賜法號“惟迪”。

讓宏行沒想到的是,徐心聯是個“奇才”,他用一個星期就能背誦兩千四百多字的《楞嚴咒》,這本佛經晦澀深奧,一般人要幾個月才能背誦下來。

徐心聯的師兄惟接回憶,當年宏行很是器重徐心聯,剃度沒有多久就擔任了三祖寺的知客,負責寺院的接待工作。

圖|徐心聯在寺廟拍照片

生活有了著落、暫時不用擔心被抓的徐心聯,沒過多久習性也便暴露出來。三祖寺新購入一輛公務車,徐心聯成了這輛車的司機,經常利用職務之便開車去縣城遊玩,且遲遲不歸,甚至連早課也不出席。

宏行對徐心聯的行為十分生氣,但他認為徐心聯還是有慧根的,就將他送到廈門的佛學院學習3年佛理。

當時佛學院之中一共有500多個全國各地的小沙彌,最後考試時,徐心聯各科都排名第一,被推為五百沙彌的“沙彌頭”。

學習之外,徐心聯還把《金剛經》抄了一百多遍,令佛學院的老師和同學們印象非常深刻。

三、寫牌位超度受害者,曾妄想逃到緬甸

1998年7月,徐心聯從廈門佛學院畢業,開始了兩年的雲遊,每到一處寺廟,都要給徐敏立個牌位。

隨著佛法研究的深入,徐心聯心中的罪惡感越來越重,甚至出現了嚴重的失眠和心絞痛。

徐心聯聽說五臺山佛母洞有“洗掉罪過”、“重新投胎”的寓意,就千裏迢迢走到佛母洞,進去走了一圈,妄想以此獲得“新生”。

從佛母洞出來,徐心聯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心中並沒有釋然的感覺。

一個月後,他來到了雲南。他對人說是要模仿達摩祖師去異域弘揚佛法,其實還是怕自己被警方找到,想要到緬甸去。

圖|惟迪(右)

可是剛剛踏入緬甸,他就被一群真槍實彈的士兵圍住。這些人扯掉他的佛珠,開始瘋搶。沒有搶到的士兵則將他的衣服扒拉下來,撕成條紮在手臂上。

士兵們說的話他全都聽不懂,只有在內心祈禱千萬不要把他給殺了。這些士兵們正在和地方武裝發生衝突,只是想要他身上的東西,以為這些能夠“保平安”。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給了他一千塊錢,讓他走。他拿著錢,緊緊攥著身上那張在安徽撿到的身份證,逃往中國。

他當時心中只有一個念想:錢財可以丟,戒牒、衣服都可以丟,唯有這張身份證千萬不能丟!

從緬甸回來之後,他再也沒有考慮過逃往境外,而是開始認真考慮在國內找個寺廟作為落腳點,思來想去,還是寺院林立的杭州他最滿意。

四、考上浙大土木工程系,成為名寺住持

2000年秋,徐心聯來到了杭州凈慈寺。凈慈寺位於西湖南屏山下,在杭州有“城西靈隱寺,城南凈慈寺”的說法,著名的西湖雷峰塔就在凈慈寺前。

一般來說,通緝犯會躲到偏遠的角落,盡量少與人接觸。而徐心聯卻選擇在一線城市的名寺落腳,他一直有一顆功利之心,耐不住寂寞。

徐心聯成為了凈慈寺的常駐僧人,兩年後成為知客。2002年,凈慈寺監院妙高法師把徐心聯叫到跟前,讓他去浙江大學土木工程專科本科學習深造。徐心聯知道妙高這是在有意栽培自己,欣然接受,這是浙大的成人繼續教育班,徐心聯每天都要騎著自行車去上課。

徐心聯是佛學院的“高材生”,但沒人知道他本人只有初中的文化基礎,土木工程專業很多的專業文化知識是十分深奧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英語基礎極差,幾乎是從零開始學起。

圖|凈慈寺內景

但徐心聯就靠著死記硬背的功夫,將英語書都背了下來,土木工程知識也幾乎是用這些辦法強記下來的。

徐心聯成功拿下了浙江大學學士學位,英語六級也輕松通過,並在2006年獲得了國家建築師二級資格證。 乃至於他後來住在看守所裏,王義明讓他學一學法律,他竟然大言不慚說:“你給我一本法律,我背下來就是了。”

凈慈寺的消防工作一直做得不到位,每次檢查都是排在末位。徐心聯學以致用,向妙高法師提出為寺院配備消防器材,改造電線線路,組織消防演練等。得到妙高的準許之後,他還將寺院分為7個片區,每個片區都有專門的消防負責人,簽訂消防責任書。徐心聯強制寺院之中每一個人都要學會使用消防器材,甚至要求他們會畫寺院的地圖,背出消防器材。

果然,在下一次檢查之中,凈慈寺獲得了杭州市的消防獎勵,其他寺院紛紛來凈慈寺學習參觀。

徐心聯的確有一些小聰明,他和其他僧人不同,在凈慈寺拼命地表現就是希望能留下來,他心中還有另一層心思,因為隨時可能被抓,徐心聯想要“證明”自己。

徐心聯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下,將凈慈寺整體修葺一遍。在他來之前,凈慈寺都是燒柴煮飯燒水的,他多次說服妙高,改造了廚房和浴室,甚至建起了健身房。

同輩師兄弟眼中,徐心聯極度自律,只要有空就去健身房健身,他甚至還拿過健美證書。他們不知道的是,徐心聯鍛煉完全是因為怕生病,17年來無論大病小病他從不去醫院。他有冠心病和心絞痛,病發的時候躺在床上直冒冷汗,即便如此他堅決不去看病,生怕在醫院被發現。

圖|徐心聯來到杭州後,每年都會去獻血,他還曾帶領兩個寺院的僧人和信眾100多人去獻血。

2007年,靈隱寺監院覺乘法師來凈慈寺擔任住持,半年之後就走了。妙高法師再回來,基本上已經不再過問寺院裏面的事情。

徐心聯在凈慈寺聲望越來越高,他是凈慈寺的副寺,權力僅次於住持。2008年,政府準備重建古剎香積寺,這個任務就交給了徐心聯。

此時的徐心聯通過一名廣東韶關的尼姑,辦到了一張身份證,叫作“羅明生”,他更加有恃無恐,直接去和政府討價還價,認為五千萬的計劃投資太低,還不夠拆遷費用。他說服了有關領導,由雲河集團出資4億重建香積寺。

香積寺修建完畢後,徐心聯就成了香積寺的住持,2011年妙高法師離開了凈慈寺,徐心聯兼任了凈慈寺的監院。他一下子就成了兩座寺廟的一把手,要知道凈慈寺和香積寺都是建寺一千多年的著名寺院,連濟公和尚都在凈慈寺當過住持

他對自己的籍貫也不再避諱,他曾用過的“余永勝”俗名後,赫然寫著籍貫“九江縣”。

五、開豪車引爭議,一個細節出賣他身份

徐心聯在凈慈寺內的住所是獨立的,有臥室、客廳和獨立的衛生間,除了配有空調和冰箱之外,裝修和其他僧人差不多,並不奢華。

唯一醒目的就是他客廳裏擺放的一套高檔茶具,前來拜訪他的人都會在這裏品茶閑聊。

徐心聯身上多少帶這些從前的做派,比如他十分註重交際,經常去廣東南華寺,通過南華寺的僧人結識了香港竹林禪院的方丈意昭大和尚,並且拜入了他的門下。意昭社會影響力很大,信徒廣泛,一些社會名流都是他的俗家弟子。

圖|徐心聯

為了擴大交際圈,徐心聯努力提升自己的文化素養,每天練字只是其中一步,他也以交流書法結識一些書法家,再幫別人求字求畫。

徐心聯將當年做混混的經驗帶到了佛門,自然有人覺得他不對勁,他們說徐心聯是一個作風粗暴、熱衷於溜須拍馬、人際經營的投機分子。凈慈寺不少僧人因為忍受不了徐心聯離開了凈慈寺,原本60多人,後來只剩下了40人。

也有離開凈慈寺的僧人向主管部門實名舉報徐心聯,內容包括“不守清規戒律,夜不歸宿,喝酒、吃肉、吸煙,以及在舍利殿工程中嚴重超支”等問題。

杭州民宗局接到舉報後督促杭州佛協進行調查核實,最後的結論是,除了奧迪A6,其他並不屬實。得到消息的徐心聯召集了凈慈寺的僧眾開會,大言不慚:“上級部門查了我的情況,我還不是一身清白!”

只是他沒有想到就在他開會的前一天,九江警方已經關註到了他。

17年了,徐敏的老父親無數次帶著殘疾的孫子來公安局,詢問兩名逃犯到底有沒有捉到。每次看到老人抹著眼淚落寞回去的背影,民警們心中滿是愧疚和無奈。

沙河派出所所長陳新一次次去徐家,動員徐心聯家裏人勸他投案自首。徐家人一口咬定根本聯系不上徐心聯。只是有一次,徐心聯的母親被陳新問急了,一邊拿著掃帚趕人,一邊哭喊:“你們公安局有本事就把人抓回來,不要總是找我們的麻煩。”

圖|九江縣沙河派出所所長陳新,將徐心聯年輕時的照片揣在口袋裏17年

這句無心之言,讓陳新斷定徐心聯和家人聯系過。

公安部門對徐心聯的家人行蹤進行了分析,發現徐心聯的三弟在廬山東林寺附近一個餐館做廚師,姐姐也在東林寺附近開店。徐心聯的二弟在杭州開公司,是個大老板,他很少回家,甚至電話都很少給父母打。

公安部門覺得徐心聯的二弟是在故意回避家人,他們通過杭州警方排除了徐心聯二弟的社會關系,很快發現了一個叫做“惟迪”的僧人,他們平時根本不來往,但每逢過年過節,“惟迪”都會給徐心聯的弟弟打電話,每次都不會談論太久。

警方開始調查“惟迪”的戶籍,一直找到了“羅明生”的父母,得知羅明生早就失蹤,身份證是一個尼姑給了一萬塊錢找他們辦的。

“惟迪”的各項線索都指向了徐心聯,特別是“惟迪”的照片和他的二弟幾乎一模一樣。

但“惟迪”現在已經是杭州佛教界的大人物,不能錯抓。警方將徐心聯的老母親帶到派出所,哄老太太要給逃犯的家人抽血,說要給營養費。老太太同意了,抽完血後就拎著一箱牛奶回了家。

與此同時,為徐心聯辦身份證的尼姑也聯系上徐心聯,尼姑告訴他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他的身份,他心虛之下給姐姐和弟弟都打了電話。

王義明決定立刻對徐心聯進行抓捕,就算抓錯了丟了這身警服,也不能再給徐心聯機會逃跑。

六、法庭上幾度落淚,受害者家屬:絕不原諒

將徐心聯抓捕歸案後,江西和浙江兩地的警方連夜比對了DNA,鑒定結果顯示:惟迪法師就是徐心聯。

徐心聯被捕後多次提到自己這些年做的善事,他說自己收入的一半都拿去做慈善,這些年來他沒有給父母一分錢,按照他的說法,這些錢都是通過修行得來的,應該拿去做善事,出家無家,不該給父母。

話是這麼說,“惟迪大師”可從未放棄過紅塵,即便自己沒有直接出錢贍養父母,但很明顯兄弟姐妹都是托了他的福,開店的開店,發財的發財。

在羈押期間,九江看守所同意騰出一間牢房讓他練字,徐心聯寫的最多的一幅字是“因果循環,如影隨形”,在作品上的落款則是南屏凈慈寺惟迪。

圖|徐心聯在獄中寫的懺悔書

在審問的民警面前,他擺出了看破紅塵、自認懲罰的模樣,卻也在指望著律師能夠聯系上被害人的家屬,用他多年積攢下來的錢做一些補償,徐家拒絕了這個請求。此後徐心聯又請檢察官前往廣東找被害人的家屬協調,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被害人及家屬並不接受民事賠償。

在法庭上,徐心聯數次落淚。辯護律師說,在接到尼姑的電話之後,徐心聯買了一張回老家的火車票,寺院其他僧人也證實,徐心聯在歸案之前已經做了工作移交,並且對寺廟請假,說自己在年輕時犯了罪,必須回家處理。

辯護律師以此說明,徐心聯有自首的傾向,但法院不采納徐心聯“確已準備投案”的辯護主張。

法院認為其作案手段殘忍,後果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性大,論罪應處死刑,鑒於其無前科劣跡,案發後對所犯罪行有悔過表現,歸案後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本人主動賠償被害人親屬的經濟損失,且出家後,徐心聯積極從事社會慈善事業,在佛教界有一定影響,故對徐心聯判處死刑,緩期2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徐心聯聽到判決結果後再次淚流滿面,雙手合十向法官鞠了一躬,輕輕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徐心聯歸案後,社會上有不少人同情他,覺得他做了不少事,也有被他曾經幫助過的老太太跪在律師面前,請求律師一定要保住徐心聯的命。

徐心聯被捕後常常自言自語,覺得自己給佛家抹黑,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入佛門後最影響佛家形象的一件事就是在寺院之中被抓。

圖|徐心聯在法庭上幾度落淚

縱觀他17年的所作所為,絕大多數事情都是有目的、為私利的,無論他說的多麼冠冕堂皇,他每一步都在給自己脫罪,存的錢想要補償被害人,存的人情希望在某一天能用上。

不知他是否還能記得剛剛進三祖寺的那天,他在佛祖面前扯謊,說自己為情所困。從那一刻起,他已經玷汙了佛門凈地。他被捕後更是讓老百姓們心驚,更有人提出尖銳的疑問:一線城市的名寺住持都可能是殺人兇手,佛門到底是怎樣一個“藏汙納垢之處”。

為什麼明顯有著強烈目的性、事事爭先的徐心聯會被如此重用?真的是因為他是“人才”嗎?佛門講究清修苦行,寺院中德才兼備的修行人大多誠實、低調,但在某些人看來這就是沒有能力的表現,反而是急於表現的徐心聯會得到重用,而他背後所呈現的問題發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