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之老虎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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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周刊記者 韓小妮

雲南亞洲象,一路逛吃逛;

北京黃鼠狼,嚇得人喊娘;

南京和杭州,野豬到處闖……

在這份野生動物進城的list裏,“住”進上海至少150個小區的貉用實力表示,必須擁有姓名。

1

上海“貉聚變”的新聞,各位上海市民應該多少都有所耳聞。近兩年,野生貉在上海數量激增,甚至給一些小區造成了困擾。

不過,你真的認識貉嗎?就說它的名字,有多少人能讀對吧?

此刻在心裏把“貉”默念成luò、gè、hè的朋友,根據我們的小範圍調查,恭喜你並不孤單。不過它的正確讀音應該是hé。

那麼,貉(hé)到底長什麼樣呢?

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研究員、博士生導師王放第一次看到貉時,腦子裏閃過了這樣的念頭:原來貉有點像卸了妝的浣熊;它的大黑鼻頭是不是從狗獾那裏偷的?

再仔細觀察,他發現貉實在是個“四不像”。它的側臉像狐貍,正臉像狗,在草叢之中鉆來鉆去的身影又仿佛是狗獾、豪豬和刺猬的組合。

這個讓他難忘的與貉的初次邂逅發生在2018年夏天的一個傍晚。當時即將來上海工作的他,在網上到處尋找有關野生貉在上海的情況,由此結識了位育中學快要退休的生物教師姜雅風。

姜老師家住閔行梅隴的華唐苑。小區樓房的底層被墊高,有個不到1米高的夾層,用來通風、防止積水。

有一天,他從自家3層樓的陽臺往下看,偶然看到了一群奇怪的小動物在夾層的洞口進進出出。

出於本職工作帶來的好奇,姜老師拍攝了照片、查閱了資料,發現自己看到的是貉。他也試著給別人講貉的故事,但是感興趣的人並沒有那麼多。

正是在姜老師的幫助下,王放在華唐苑第一次看到了野生貉。

初次見面,短短十秒鐘以後,他就有一個強烈的感受:教科書上圍繞貉寫的東西是不準確的。

“以前查資料的時候,關於貉最常用的形容詞是膽小和怯懦。”他說。

然而他看到的是兩只幼年的貉,大約一歲多的樣子,它們從洞口把腦袋探出來看外面,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和緊張,姿態非常放松和自然。

“如果貉有什麼關鍵詞的話,可能是謹慎。另外,它有很強烈的好奇心。”王放說、

之後,他又接連去了幾次華唐苑。在第三次去的時候,已經有小貉認識他了。

“有只小貉在前面覓食、找水喝、捉昆蟲,我在後面跟著,保持一定距離。它有了一個判斷:這個人是沒有威脅的。”

半個多小時以後,小貉的舉動讓王放有些出乎意料。“它主動跑到我跟前來,研究我的鞋帶,看我的頭燈。”

此前,王放曾經先後工作過的物種包括川金絲猴,大熊貓,黑熊,羚牛等等。“那些野生動物都是爬山爬幾年,可能才有五秒十秒的時間匆匆忙忙看一眼。”

“沒想到在我們國家研究野生動物,還可以在城市裏面,在兩三米的近距離範圍內互看,甚至還有交流。”他說。

“我發現貉這個動物學習能力好強,適應速度比我想象的迅速得多。”

這讓王放聯想到了北美浣熊。

他在美國攻讀博士後的時候,研究所的院子裏隨處可見這種野生動物。

有趣的是,浣熊的英文名叫raccoon。而貉因為長相和浣熊略有相似,英文名叫raccoon dog,直譯過來是“浣熊狗”。

不過,兩者的差異還是很明顯的。

顧名思義,浣熊是浣熊科動物。而貉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犬科動物,也是犬科貉屬現存的唯一物種。

在王放看來,這兩種動物都帶有讓人一目了然的原產地特色。

“原產美洲的浣熊更像是一個可愛中透著無賴、真誠中透著猥瑣的大毛絨玩具;而在東亞土生土長的貉身上,則保留了更多的野獸模樣,敏感、機警而又羞怯。”

2

吉蔔力工作室的動畫大師高畑勛創作過一部經典動畫片《百變貍貓》(又稱“平成貍合戰”),主角就是貉。

在日本文化中,貉被稱作“貍”(有時被誤譯作“貍貓”),是傳說中會變身的動物,在《陰陽師》、《動物之森》等遊戲中也有出現。

《百變貍貓》以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東京郊外多摩地區的城市開發為背景,講述了一群快樂的貉因為人類不斷興建住宅區而面臨生存危機。為了保衛家園,它們施展出了神奇的變身術來驅趕人類。

只不過貉有許多亞種。動畫片中刻畫的貉,是生活在日本的日本亞種。而在上海的貉,根據上海動物園專家徐正強博士對40多個小區樣本所做的DNA分析,均為土生土長的指名亞種。

王放和他的團隊在觀察中發現,傳說中的貉“變身”,真真切切發生在了上海:在青浦的一個小區旁邊有河,貉會變成遊泳健將,鉆到水裏撈魚摸蝦,還吃掉了一些小區投放在池塘裏的錦鯉。

金山的貉棲息地旁邊有不少丘陵灌叢,貉在那裏展示出了掘土、跳躍和捕捉青蛙的技巧;在松江的一個別墅區,貉變得像陀螺一樣,用嘴叼住草根,身體很努力地轉圈,把草連根拔起——因為這裏的草根汁水豐富,含有糖分,營養含量比較高;而到了浦東和閔行的城市環境,它們又迅速掌握了小區和公路的設計,吃垃圾、撿貓糧,在人類世界的夾縫之中繁衍生息。

不僅如此,貉還很“聰明”。

2019年10月,王放和團隊曾經嘗試過在夜間捕捉貉,給它們戴上GPS項圈。

用來捉貉的籠子裏有個踏板,貉只要踩到它就會觸發機關。為了引貉出動,他們先後在籠子裏放了小螃蟹、小龍蝦、魚、羊肉串、雞翅、面包蟲、貓糧、狗糧等誘餌。

從晚上9點到淩晨1點,通過監控,他們發現貉會先仔細觀察籠子,然後身體盡可能往籠子裏探,把所有能安全吃到的食物吃完,但就是不踩那個踏板。

團隊前後去了四五次,持續接近兩周的捕獲行動最終以失敗告終。

要知道,王放曾經在北美用同樣的籠子先後捕捉過狐貍、水獺、浣熊,甚至不小心捉到過負鼠,“一個晚上能捉七八只”。

“我發現我們中國的動物好聰明。”他說,“也許是因為華東地區自古以來就是人很多的地方,它們已經習慣了跟人鬥智鬥勇。”

這兩年,王放等人又發現,每個小區的貉“文化程度”似乎不大一樣。

“最初我們捉不到貉的小區,現在用籠子還是捉不到,得用彈射網。但還有一些小區的貉就呆一點,會往籠子裏闖。”王放說,“它們好像有不同的傳統、生存能力。”

“每個區域的貉有特別大的不同,我們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摸清楚。但是整體來看,成年貉會更聰明也更‘見多識廣’一些。”

3

動畫片《百變貍貓》的結尾美麗而憂傷:貉們雖然奮力使出種種解數,最終還是沒能阻擋人類。貉失去了家園,數量日漸稀少。

高畑勛可能都想不到,在上海,人與貉的故事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續篇:貉在城市環境中重新找到了棲息空間,近兩年數量出現了迅速增長。

翻閱媒體關於貉的報道,會發現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裏,這種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在上海經歷了從郊縣包圍城市,從“罕見”到“局部泛濫”的過程。

1997-1999年,上海市農林局曾經開展過一次上海陸生野生動物資源調查,僅在南匯、奉賢這些當時的郊縣地區發現了貉的蹤影。

2000年,上海自然博物館發布了一份《上海地域自然生態環境的建設與維護》報告。記者報道時稱,豹貓、豬獾、貉等中型動物“在本市已相當罕見”。

進入新世紀的前十年,偶有關於貉的新聞見諸於報端,大都是因為市民目擊到“小怪物”不認識,向媒體和相關部門求助。

2001年,有誌願者在閔行吳涇鎮的吳涇公園裏,見到貉在黃浦江邊劃水。

2003年和2004年,先後有人在閔行安寧路“千岱名墅”二期工地、閔行顓橋豐順路的一處工地發現貉。

2010年,閔行新梅莘苑的居民看到了一大兩小的貉一家子。

2012年,上海動物園內的一片荒地上一下子發現了13只貉。

兩年以後,那裏的野生貉數量翻番,達到了30只左右,是當時上海最大的貉種群。動物園和教育機構還專門組織了夜間觀貉的親子活動。

與此同時,貉進小區的新聞越來越多了。

2013年,青浦徐涇派出所民警發的微博被全網圍觀:“全中國警察接警接到熊的就我一個了吧!”

原來,銀濤高爾夫別墅的一位業主在雨夜好心收留了一只小貉,仔細觀察後,把它當成了小熊,趕緊報了警。

同一年,閔行羅秀路1980弄西班牙名園小區也發現了貉,引起居民圍觀。

2015年,閔行虹梅南路1111弄燕南園小區出現了二三十只貉,而且表現有點高調。

據物業員工稱,前一年秋天,監控就曾拍到過每天上半夜,成群的貉排著隊進入小區,遊到河道裏吃魚,快天亮時又排隊出小區。

這一年,貉群越來越龐大。每天晚上,小區裏的貉會與外面的貉隔岸“聊天”。“以前後半夜巡邏遛狗,今年變成遛貉了,它們就跟在人身後,人走一步,它走一步,人進一步,它退一步。”2017年、2018年,閔行春申萬科城小區和春申府邸先後有貉被目擊。

一直到近兩年,不僅貉的數量激增、棲息地擴散,松江米蘭諾貴都、薔薇九裏小區還先後出現了貉與人之間的衝突事件。

4

為什麼在上海這樣的大都市裏會發生“貉聚變”?

一方面,這其實說明上海的城市生態環境在變好。

截至2020年底,上海市建成區綠化覆蓋率高達40%,不僅有森林公園和濕地,還建起了綠帶、街心花園、口袋公園等生態空間,讓野生動物有了棲息之地。

而另一方面,貉有著驚人的適應能力。

在野外,貉生活在小山、丘陵上,所以才有了“一丘之貉”這個成語。

但在自然界,它是一個“弱雞”一般的存在:碰到豹貓、狐貍打不過,碰到狼趕緊跑,豺可以把它一窩整個吃掉。更不用提面對虎、豹之類的森林王者了。

而在城市裏,貉突然沒有了這些敵人。

它們通過取食人類丟棄的生活垃圾尋找到了更簡便易得的食物來源。

藏身環境也從洞穴和樹根,變成了居民別墅陽臺下面的裂縫、墻體的空隙、儲藏室、橋墩的裂縫、煤氣管道、廢棄的下水道等。

“貉是主動進城的。”王放說,“為了適應城市環境,這一物種身上看到了很多生物學上的適應性變化,比如體型變小、攻擊性降低、飲食習慣中加入了更多澱粉類食物等等。”

今年,王放和他的團隊觀察到了三只母貉輪流為一只小貉哺乳的情景。此前,他們還觀察到了成年貉之間的合作行為。

被認為是獨居動物的貉,很可能正在出現某些社會性動物的特質。

在野生哺乳動物種類稀少的上海,貉能“脫穎而出”,出現如此爆發式的增長和擴散,是許多研究人員萬萬沒想到的。

在此之前,另一個本土物種狗獾曾被寄予厚望。

然而上海目前野生狗獾的數量僅有約30只,最著名的是一窩“釘子戶”——2019年,奉賢世界外國語學校在建設時,意外發現工地上生活著一個“狗獾家族”,至少有12只野生狗獾。

為了它們,耗資5億多的建設項目停工兩年。

今年年初剛剛傳來消息,奉賢區將耗資1200萬元,在原來狗獾生活的南面造一個新基地,啟動狗獾種群自然引遷項目。

“在上海,狗獾的數量沒有出現增長;小靈貓在近十年的時間裏行蹤不定,今年我們團隊才在江灣觀測到兩只;豹貓消失了……這些動物對環境比較挑剔,城市不是它們最好的棲息環境。但貉實在是不挑。”王放說。

除此之外,這兩年的疫情也為貉的繁衍和擴散創造了機會。

2月至4月是貉的求偶繁殖期。去年初春,上海的街道上突然沒有了人和車,許多以前對貉來說不能通過的地方都可以通過了。

小貉在4月出生,也是城市比較安靜、安全的一段時間。所以這一屆小貉對於人的害怕程度、對於城市繁忙程度的判斷,與它們的父輩不太一樣。

5

正在上海發生的“貉擴散”,讓王放等研究人員都感到吃驚。

“研究貉很辛苦。松江、閔行、青浦等貉出沒的地方,我們從楊浦的復旦大學開車過去要1個半小時。我們開玩笑說,要是有一天能在復旦研究貉就好了。”他說。

然而就在去年12月,五角場有市民看到了貉。

“這個位點距離我們之前記錄貉最近的位點有5公裏以上。”王放說,“而且去年夏天,我們在做其他調查時去過這個小區,當時反復訪談過,是沒有貉的。”

“貉在進入冬天的蟄伏期之前,迅速擴散到了五角場。”

而它們還沒有停下腳步。今年5月,又有市民在江灣目擊到貉。

王放說:“從西南面的松江到北邊的江灣,幾乎橫跨了上海。這個擴散速度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

“現在我相信,將來有一天真的可以在復旦大學校園裏面看到貉。這件事情正在發生。”

在上海,有超過300臺紅外觸發相機,正在日夜記錄著野生動物的分布和變化。

加上GPS跟蹤定位頸圈、紅外熱成像調查儀器等越來越多的設備和方法,林業部門、研究人員、環保機構和大量市民正在共同拼湊起貉在上海的生存狀況。

短短幾年間,貉從上海西南部地區一個較小的區域向四個方向擴散,尤其是向城市的東部、北部,在松江、閔行、浦東、楊浦、青浦、奉賢等各個區域快速增加。

目前至少有超過150個上海社區有貉的分布,而且潛在有貉的社區會超過這個數字。

粗略推算,在上海,貉的數量很可能在3000-5000只。

很多市民關心的是:貉有攻擊性嗎?

王放表示,以上海的經驗判斷,目前貉沒有展示出對人任何主動攻擊性。

但是當貉可以得到來自人類的主動投餵時,它們的數量會不可避免地激增,而行為上也會出現主動靠近人、同類之間彼此撕咬、皮膚病、噪音汙染等負面變化。

去年7月,王放在松江的米蘭諾貴都小區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現象。

夜晚,數十只貉發出此起彼伏的尖銳叫聲,相互撕咬,爭搶貓糧,甚至與寵物狗、居民發生了衝突,仿佛發生了“貉變異”。

在現場觀察後王放發現,小區裏有居民投餵這些野生貉,大量的貓糧堆得像小山一樣。

“這個小區就像一個黑洞,吸引了周邊的貉往這裏聚集,到了飯點就來吃飯。”

為此,上海市開出了第一張野生動物狩獵證,將小區內的貉捕捉後安全轉移到了野外環境。

停止人為投餵後,王放數次回訪過這個小區。

“到第七天,我已經明顯感覺到小區裏見不到貉主動接近人了。”

所以,不投餵野生動物,是非常重要的基本法則。

另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是:作為野生動物,貉會攜帶病毒嗎?

壞消息是,理論上說,作為犬科動物,貉是狂犬病的潛在宿主,還有可能攜帶疥蟎、犬瘟熱、細小病毒等。

好消息是,貉在這方面的風險不會比小區的流浪狗流浪貓更高。

6

那麼,貉在上海的數量會無休止地增長嗎?

今年,王放和團隊在上海調查了200多個小區,其中129個小區是去年發現有貉的,100個小區是新增加的。

結果,他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這些小區中,有150多個小區發現了貉;與去年相比,貉數量增加的有52個小區,而貉數量減少的小區也有52個,增減各半。

其中,貉出沒的重點區域松江,有三分之二的小區貉在減少。反而是周邊的青浦、閔行,貉在快速增加。

王放分析:“這與松江林業站從去年開始做了大量宣傳有關,人為投餵被控制了,垃圾分類也做得更加到位了。”

這項調查帶來的信息是,在上海,貉的數量在相當長的時間裏還是會增加,但它是有上限的,也是可以得到控制的。

相比貉在上海的整體數量,研究人員更關註的是貉的密度。

“因為上海太大了,適合貉生活的環境有很多。”王放說,“局部的密度才是真正影響市民的。”

去年在米蘭諾貴都,8公頃(1公頃=1萬平方米)的小區面積中,至少有50只貉,最高峰有60-80只,因此出現了搶奪空間的行為。

王放認為,對於市民和貉來說,每公頃在1只以下,很可能是比較安全的數字;每公頃超過2只,是一個值得預警的數字;每公頃超過5只,很可能就需要緊急的處置。

“在我們發現貉的150多個小區裏,其實有接近一半的小區,裏面居住的大部分居民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小區生活著貉,感受不到它們的影響,我覺得這種互不打擾的狀態是最好的。”而另一種人與貉和諧共處的狀態出現在松江的禦上海小區。

這個小區裏有三個很大的假山,充滿了縫隙,幾個貉家庭就生活在這裏。

假山周圍環繞著灌叢和小樹林,這使得人能夠看到貉,卻又被隔開。

小區裏有幾位居民是上海植物園的工作人員,其中還包括植物方面的科普大V。他們在業主群裏營造了正確對待野生動物的文化,比如不能投餵,不應該害怕,但也不能驅趕。

“我們去看貉的時候,經常有居民主動過來跟我們介紹貉,或者跑過來跟我們說,千萬不要把它抓走。”王放說。

“這個小區是我們心目中最理想的狀態——在大尺度上允許野生動物跟我們共存,在小尺度上又給貉劃出了合適的生活空間,維持自然的生活狀態。”

如今不僅是上海,從蘇州、無錫,到南京、杭州,整個長三角地區都能看到貉的身影。今年,它還出現在了遙遠的武漢。

用山水自然保護中心研修生武亦乾的話來說,“在日本天皇的皇居、韓國首爾的宮殿、南京和上海的鬧市,貉靠著自己什麼都吃、哪都能睡、晝伏夜出、智商在線等特點,成功橫掃東亞,留在了城市的夾縫中”。

放眼全球,德國柏林的野豬,英國倫敦和布裏斯托的赤狐,美國的浣熊……當生態越來越好的時候,野生動物進城給各大城市帶來了困擾。

王放認為,隨著中國城市環境的不斷改善,必然有一天赤腹松鼠和金花鼠、貉和赤狐、刺猬和野豬也可能帶來復雜的城市管理問題。

“過去一次次的經驗和教訓證明,投毒、撲殺這些措施,都沒辦法控制適應能力強大的動物,只會引起連鎖的生態災難,帶來更難以收拾的後果。”他說。

“找到辦法讓野生動物與人類在城市環境中共存,幾乎是唯一的選擇,也是一項長期的挑戰。”

來源: 新聞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