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撿青菜地衣莫菇的簡單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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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生物包括動物和植物,沒有細胞壁、能動的是動物,有細胞壁、可以進行光合作用的是植物。還有一些生物,從分類的角度說,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動物,而是獨立的生物類群。比如林下破土而出的蘑菇,它不進行光合作用,並非植物;再比如地衣,是真菌和藻類的復合體,從極寒到極旱區域都有它們的分布,是適應極端氣候能力最強的生物之一。

這些特殊生物,在中國開始得到越來越多關註:大名鼎鼎的真菌松茸,名列《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名錄》,受到保護;《雲南省生物物種紅色名錄(2017版)》專門收錄了地衣和大型真菌,而《中國生物多樣性紅色名錄——大型真菌卷》也已發布。

改變在悄然發生

看到記者來采訪地衣保護的情況,王立松立馬來了精神,他忍著腰椎間盤突出帶來的疼痛,扶著凳子站起來。

王立松是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研究員。身體狀況好的時候,爬樹攀巖不在話下,峭壁采地衣是他的科研日常。40年來,他的足跡幾乎遍布橫斷山區。

“知道地衣的人太少了!”王立松說,對地衣的研究程度,目前還在起步階段,中國地衣有九成以上的物種是不清晰的。

由於氣候變化等原因,部分地衣分布範圍在不斷縮小。“以前雲南麗江玉龍雪山就有紅雪茶,現在已經退到了滇藏交界區。”王立松說。

對大型真菌的不合理采集現象,同樣讓科研人員憂心忡忡。“合理采挖松茸對生態影響並不大,但采挖童茸對松茸資源的破壞特別大。”長期從事真菌研究的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副研究員羅宏說,“要保護,先關註。讓大家認識到保護松茸這類大型真菌的重要性,離不開宣傳和教育。”

改變,正在悄然發生。“早幾年去麗江老君山,當地居民壓根不知道我們在采什麼。這兩年再去,大家會問‘又來采地衣了嗎?’”王立松團隊的研究人員銀安城說,隨著政府和科研機構的努力,在一些地衣種類較為豐富的區域,居民慢慢有了“地衣”的概念。

“早晚會有更多人來關註”

在王立松團隊實驗室一角,記者見到一名戴著眼鏡的姑娘,在一邊翻閱文獻,一邊對照地衣樣本。她叫李越,原本在學校教授植物學,從網上看到王立松團隊研究地衣,就自費帶著樣本來到昆明研學。

在李越的老家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丹巴縣,地衣在山野間鑲嵌出一個斑斕的世界。那兒的老鄉用“嚇唬”孩子的方式教育他們要保護地衣:“這些石頭上的‘草’可不能扒,扒了過年就沒新衣服穿了。”

“地衣是真菌和藻類的共生體,但並不是所有的藻類和真菌都能形成共生關系。”王立松說,藻菌共生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微型的生態系統,目前地衣無法進行人工栽培,要摸清家底,盡可能保護好地衣。

時至今日,王立松依然對2019年在青海年保玉則國家地質公園的科考經歷難以忘懷:“當地牧民等十幾個人跟我上山一起考察,地衣考察隊伍陡然增大。我就好奇地問他們為啥想研究地衣,他們說你可算來了,石頭上長滿了這些漂亮的東西,但我們都不認識呀,我們就想知道我們的家園裏到底有什麼。”

長期從事真菌分類研究工作的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副研究員李艷春,對自己的工作樂在其中:“保護好這些物種,早晚會有更多人來關註,會產生巨大價值!”

“每個物種都是財富,保護是首要任務”

“以前野外考察時,老師會讓我們采完標本後,將一部分成熟的蘑菇在地上踩碎,幫助孢子傳播。”羅宏期待,采挖野生菌的普通農民都能夠學會保護、撒播菌種。

這幾年,雲南省楚雄彜族自治州南華縣等地,通過“包山養菌”的方式,促進了可食用野生菌的可持續利用。“因為山上野生菌采挖權明確,群眾采集時不會選擇全部采完,而是在采挖時保留好菌種、菌絲,從而實現真菌資源的有效保護。”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副研究員吳剛說。

“真菌作用大著呢。”羅宏介紹,很多樹木在移植時,如果不把樹上的真菌帶上,這棵樹到了新的地方就長不好,因為不少真菌是和樹共生的。

在王立松看來,地衣的價值首先體現在其生態價值。滇金絲猴過冬的主要食物之一松蘿,便是一種地衣。地衣生長產生的地衣酸,可以將附著的巖石風化,形成最初的土壤,讓孢子類的植物在這些土壤裏面生長;地衣占到了全球陸地面積8%的生態位,從沙漠中心到海拔7000米的山峰,都有它的身影;由於其藻菌共生的特殊性,它還是全球變暖以及環境變化的晴雨表。

“多麼珍貴的物種。”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副研究員王欣宇拿出科考時撿回來的紅雪茶標本,它絲絲絮絮如同珊瑚一般盤旋在一段樹幹上,紅亮奪目。

“每個物種都是財富,保護是首要任務。”王立松說。

《 人民日報 》( 2021年10月26日 0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