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大出血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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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前,“貴州校園少年反殺案”曾引發輿論高度關註。因反殺校園霸淩者,優等生陳泗翰在15歲那年被判入獄八年,去年8月,陳泗翰因獄中表現優秀提前假釋出獄。

近日,在談話節目《和陌生人說話》的最新一期節目中,陳泗翰接受媒體采訪講述了獄中故事。

在獄中,陳泗翰參加多個比賽獲得獎項,並自學拿下刑法大專文憑,出獄後,他離開家鄉貴州來到北京生活,目前在北京某律所實習,如今他的夢想是當一名律師。

出獄後的陳泗翰

2014年6月9日,這是優等生陳泗翰的人生從光明走向黑暗的轉折點。他將因殺人而走進看守所,從此隔絕於高墻之內。

兩個月前,2014年4月30日8點,貴州省黔南州甕安縣甕安四中。初二學生陳泗翰在食堂排隊買早餐,遇上校園混混李元斌(化名),對方無故踩了陳泗翰一腳。

“你為什麼踩我?”陳泗翰問,對方答:“喜歡踩”。這句話刺痛了平日裏性格內向的陳泗翰,兩人隨即在食堂發生口角打架,矛盾就此埋下。

據貴州省黔南州甕安縣檢察院起訴書披露,當天早上第二節課下課後,李元斌和金瀚(化名)等人再次來到陳泗翰的教室門口,將其拉到同層及五樓樓梯處進行毆打。

在陳泗翰的印象中,當時樓道裏擠滿了人,同學們的圍觀並未讓這場毆打結束,李元斌反而挑釁的對他說:“服不服”,並要求與之單殺,即“互相拿一把刀互殺”。

據陳泗翰的母親回憶,當時的暴力毆打長達30分鐘,李元斌不解氣,要求放學後見。

甕安縣人民法院一審判決書顯示,放學後,陳泗翰走到學校門口奶茶店門口,被李元斌和金瀚強行拖拽至學校對面麗都大廈“虎鷹”紮啤城,隨後又將其拖拽至花竹園C區巷子裏,在雙方拉扯的過程中,一名圍觀的同學將一把卡子刀遞給陳泗翰防身用,在李元斌對陳泗翰再次進行毆打時,陳泗翰將卡子刀拿出來刺在李元斌的胸部。

這把看起來小巧的卡子刀,成為了陳泗翰人生中的噩夢,李元斌荷包裏同樣備有卡子刀,李元斌右手持刀往陳泗翰的後背刺去,“被捅後,我兩手拿刀向上捅了上去,接著我就跑了,他一直在後面跟著追,到了大門處撲倒在地。”

陳泗翰一路跑到縣公安局中街治安崗亭請求幫助,後李元斌被金瀚送至醫院搶救。在談話節目中陳泗翰曾被問及,為何當初遭遇霸淩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老師,他回答:“老師只能保護我一時,就算學校處理,也可能會帶來更惡劣的後果。”如今剛滿22歲的陳泗翰在屏幕前再提及那段記憶,已難以看出這個年輕男孩心中出現何種波瀾,但這場意外,就此改變了他的人生,逆轉了他的命運。

1999年6月4日,陳泗翰出生於貴州省黔南州福泉縣,自小成績優異,初二時在父母的安排下轉學到教學質量更好的翁安縣四中讀書,在同學們的印象中,陳泗翰待人有禮,品學兼優,從不違反紀律。

轉學後,他在甕安四中收獲了一群惺惺相惜的朋友,他們都愛好數學,解題是陳泗翰為數不多獲得成就感的時刻,他們一起約定,一起升學至重點高中念書。而就在距離中考一個月之前,陳泗翰的人生像脫軌的列車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鬥毆第二日,陳泗翰得知,李元斌意外身亡,後經鑒定,系銳器致心動脈破裂急性大出血死亡,陳泗翰為二級重傷。次日,陳泗翰父母向受害人家屬賠償11萬並達成和解。

14歲的少年刺死霸淩同學,該事件當年很快引發媒體關註,老師同學都難以置信,這個品學兼優的少年,會卷入殺人案之中。

2014年10月28日,貴州黔南州甕安縣人民法院開庭審理該案,認為陳泗翰的行為符合故意傷害罪的法定構成要件,同時采納“本案發生系被害人主動挑起事端,被害人有明顯過錯”的從輕意見,判處陳泗翰有期徒刑8年。

得知判決結果,陳泗翰腦子一片空白,四肢無力,“是法警牽著我去按下手印、簽字。”

一審判決後,陳泗翰及家人、同學對一審判決結果不服,陳泗翰同校的55位初三同學曾自發聯名向黔南州中級人民法院寫了一份《關於請求輕判陳泗翰同學的請求信》,其中不乏多位案件目擊者。

他們在信中寫道:“我們時常說起長大後我們會變成老師、醫生、工程師、公務員,但這似乎就是一起夢而已,轉瞬間,就當我們要中學畢業一起攜手升入高中時,陳泗翰卻發生這樣的變故。”

“我們非常希望法官大人能看在他是被迫反擊,才將他殺死的事實,更希望考慮到他是未成年人,給他的人生一些希望和保護。”

“希望法官叔叔伯伯們能對陳泗翰同學進行輕判,讓他盡早出來和我們一起學習,一起上大學,我們向各位法官伯伯叔叔們保證,我們所說的話都是真話,沒有半句偏袒之言。”

這樣的來信並未發揮作用,貴州省黔南州中級人民法院二審最終維持原判,陳泗翰於貴州省未成年犯管教所服刑。

入獄時,陳泗翰剛滿15歲,距離中考還有13天,然而等待他的卻是八年刑期,他形容“這是一段被打敗的人生。”

他還記得換上囚服那天,天很黑,燈是暗的。“懵的,你不知道往哪兒走。”當門打開的時候,他看見裏面一群人,“老少都有,剃光頭光著膀子”,那是與校園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陳泗翰很害怕,“那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腦子一片空白。”

他在獄中,時常想起2014年1月20日,那天,他們一群好朋友去石林燒烤,那是他就此灰暗的青春中最為亮眼的一抹彩色,那一天的夕陽很美,他們在夕陽的陪伴下照了一張合影,陳泗翰稱,後來,朋友們照了很多合照,但是卻唯獨缺了他一個。

石林合照

在獄中,陳泗翰習慣獨來獨往,他會看天際線很清晰的高墻電網,想著自己這些年就將在這裏度過,他笑著說,“我是一個沒有青春的人。”

入獄後,有很多老師同學來看陳泗翰,但陳泗翰不喜歡他們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穿囚服的樣子,我不想我給他們留下那樣一段記憶。”遇到關心的人詢問近況,他一律說自己很好,“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有任何的難過,我很好,我也沒受任何委屈,我接受了這個事實。”

迷茫消沈似濃霧一般包裹了他的人生,他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未管所的陳警官一直鼓勵他重新生活,“刑期很漫長,如果你想學習,可能刑期就會成為學期,如果渾渾噩噩的過,刑期就真成了刑期。”他支持陳泗翰在未管所學吉他,讀書,參加征文比賽,朋友們也不斷給他來信,鼓勵他不要放棄。

“我現在只希望你能聽我的,好好照顧自己,早點與我們相見,我也繼續給你寫信,而你把這些信都收好,當一天心情不好感到世間的絕望時,便拿出這些信來看。——老輝”

這是好朋友老輝寄給陳泗翰的信,陳泗翰入獄前,看起來瘦弱靦腆的他總是扮演照顧別人的角色,入獄後,他成了朋友們最惦記最照顧的那一個。

如這樣的信件,陳泗翰有上百封,他把它們小心翼翼的裝在一個密封的袋子裏,當作無價之寶。他反復在深夜將它們拿出來閱讀,直到每個字都極為熟悉,這些信件成為照亮他灰暗人生的光。

中考來臨時,最好的朋友同桌老林(化名)給他寫來信件:“當中考的考號發下來時,上面有你的名字,同學們都來問我,你在哪時,我都沒有講你現在的遭遇,老陳,你要堅強,如果你認我為兄弟的話,請好好對自己,學會照顧自己,千萬別做傻事,我會一直等你。”

中考拍畢業照,老林又寫信來:“給你看看我們的畢業照,上面沒有你,這實在是我不想看見的,所以我閉上了眼睛。”

父母給陳泗翰的信中則告訴他朋友們中考後的最新情況:“爸爸媽媽都很想你,還有很多同學都非常關心你,這次考試都發揮得很好,明同學702分,武同學679分,余同學619分。”他聽完很高興,興奮的告訴獄友,自己的好朋友得了高分,“全縣700分以上只有39個。”

一起約定考一中的朋友們後來順利如願,特意拍了一中的校服照片給他看,他既欣慰又失落,心裏想:“我穿不上。”

高中生活緊張,朋友們與他分享校園生活,語文老師在課堂上訓了誰,自己可能喜歡了什麼樣的女生,這些少年故事都被寫在信裏,從獄外寄送到陳泗翰手中。

“真想聽你說說你那邊的情況,認識了哪些人,他們怎麼樣,葷菜的肉多不多,素菜的味道好不好。”每隔一兩個月,警官都會去拿信,陳泗翰期待著那些信件,“應該有我的吧。”但他又忐忑,他不知道如何回信,“我每天過的都是重復的生活,只有得了獎才有事寫。”

更多時候,是朋友們給陳泗翰寫信,信中記錄了青春時代的微妙和敏感:“自從到了高三,我看到了太多現實的殘酷,突然想永遠當一名學生,但不知不覺就成年了。”

朋友們在信中不斷的鼓勵他不要放棄:“有時會莫名感傷,感覺自己一點用也沒有,甚至想放棄,不過很慶幸自己會調整過來,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樣,不能輸,不要放棄。等你見到我之後,我想給你說很多有趣的事,讓你笑得停不下來。”

在來往的書信中,他與朋友們默契的達成了一個八年之約,陳泗翰盼望著八年之後,“我們還能完完整整見一面。”

轉眼就是高三畢業,2017年夏天,陳泗翰服刑滿三年,高墻之外,同學們結束高考,迎來了新的人生。高考結束後,朋友們來探望,這是時隔三年後的再次見面,陳泗翰既驚訝又高興,隨即而來的是一種無限熟悉的陌生感,“他們說要報考哪個學校,會問我在幹嘛,我基本插不上什麼話。”

這些年輕的學生,將開啟另一段嶄新的人生,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陳泗翰卻獨自在另一個軌道上前行,陳泗翰心裏有些失落,但立刻又安慰自己,“人不要那麼貪婪,有就可以了,適可而止。”

陳泗翰羨慕那些即將上大學的朋友們,這激勵他在獄中更加努力的生活,陳泗翰周圍都是形形色色的少年犯,他有時候教那些孩子認字,也學著開導別人,“有比我小三歲的男孩,滿身都是紋身,小學都沒讀完,因為涉黑判了十年,他也很迷茫,我就告訴他,我是怎麼過的,在教別人的時候也是教自己。”

在未成年人管教所,除了參加征文比賽,唱歌比賽,陳泗翰還自學了吉他、薩克斯風、成立樂隊並報名了中專、大專課程,他還被選為新犯區的組長,能管理兩三百余犯人。

陳泗翰好學努力,每次都會得很多獎項,每次得獎,陳警官都會來擁抱他,後來陳警官調離未管所,陳泗翰很不舍,提及在獄中的優異表現,他說,“我不想讓他覺得看錯人。”

朋友們依舊給他寄送信件,還有的會在網絡上給他留言,哪怕他看不到。

“你的生日快到了,你快19歲了,每年你的生日我都會去你的QQ空間留言祝你生日快樂。”

2019年1月,19歲的陳泗翰在獄中拿到了刑法專業大專畢業證書,獄中的學生們在警官的安排下一起拍了畢業照,那是陳泗翰久違的放肆搞怪的時刻,他們跳躍奔跑,被抓拍下一個個瞬間,後來陳泗翰說,他終於照上了一個畢業照,這是給自己的一個紀念。

2020年8月25日,陳泗翰因表現優異提前假釋出獄,出獄時,他把七年間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放在了一個袋子裏,除了未管所的警官送給他的鋼筆,還有七年間收到的一百多封信。

如今已出獄一年的陳泗翰剛滿22歲,想起過去的七年,仍覺得恍然如夢。“仿佛七年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很快但又不可思議,感覺還在夢裏,有時候突然感覺我是不是還在裏面,是不是還在做夢。”

陳泗翰的故事播出後,引發了網友大量的討論,網友普遍質疑,為何當年陳泗翰未被判正當防衛,是否判罰過重。

甕安縣人民法院認為,陳泗翰明知與李元斌打架會發生傷害的後果,在李元斌等人邀約之下,準備了一把卡子刀放在身上,當李元斌用拳腳毆打陳泗翰時,陳泗翰最先掏出卡子刀刺傷李元斌,見陳泗翰用刀傷害自己後,隨之也掏出卡子刀來相互捅殺。“陳泗翰在主觀上有追求傷害對方的動機和故意,客觀上實施了用卡子刀刺殺對方胸部,並致對方死亡的嚴重後果。”陳泗翰的行為符合故意傷害罪的法定構成要件,同時采納“本案發生系被害人主動挑起事端,被害人有明顯過錯”的從輕意見,判處陳泗翰有期徒刑8年。

陳泗翰的辯護律師北京市鼎鑒律師事務所律師林麗鴻則公開表示,陳泗瀚案是典型的正當防衛,不應負刑事責任。

中國政法大學教授阮齊林告訴記者,該案的關鍵在於陳泗翰是否與對方存在約架行為,“如果是互相鬥毆,本人也有鬥毆意識,存在約架事實,一般認為雙方有加害對方的意識,在司法實踐中不利於認定正當防衛。”但他也強調,就算雙方存在約架,但隨著暴力升級,對方拿出致命工具危害人身安全,不排除可以成立正當防衛。

另據案件資料顯示,在一審時,陳泗翰的辯護人稱,李元斌衝上來毆打陳泗翰,陳泗翰慌忙之中本能地用手抵擋,刀意外刺到李元斌右胸,陳泗翰沒有用進攻方式防衛的動作,第二刀則是李元斌刺傷陳泗翰後,陳泗翰本能的反應,陳泗翰沒有用刀傷害李元斌的故意,談不上有放任傷害的舉動。據法醫鑒定,陳泗翰的第一刀並未傷及對方胸腔臟器。

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韓潤生表示,司法實踐中,正當防衛是以存在正在發生的不法侵害為前提,且正當防衛只能針對不法侵害人本人進行,一般情況下,還要求制止不法侵害不能明顯超過必要限度,否則可能構成防衛過當。如果存在鬥毆情節,由於互相鬥毆和防衛行為具有外觀上的相似性,通常還需要考察行為人的主觀意圖和行為性質,來準確認定行為人構成正當防衛還是故意傷害。

本案的主要爭議點即為陳泗翰是否具備主觀傷人的意願,若陳泗翰拿刀僅是為了防衛自身安全,並未有主觀傷人的故意,而是被動的卷入鬥毆中,且後續也僅是為制止仍在繼續的不法侵害而意外傷人,應當構成正當防衛。

“如果是因對方使用兇器導致其人身安全受到嚴重威脅,在防衛過程中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構成特殊防衛,不屬於防衛過當,防衛者無需承擔刑事責任。”

記者了解到,1997年刑法修訂曾對第二十條正當防衛制度作出重大調整,放寬正當防衛的限度條件,增設特殊防衛制度,此後一直沿用至今。

阮齊林稱,過去在司法實踐中,正當防衛的判決依賴雙方證詞,各執一詞,因此判處正當防衛較為謹慎。但隨著監控的普及,能方便司法人員直接看到現場發生的事實,清晰判斷是否存在正當防衛。

近年來,隨著於歡刺死辱母者案、昆山反殺案等案件引發輿論對正當防衛的熱切討論,正當防衛制度正在逐漸被喚醒,直接推動司法實踐變革。

2016年,兒子於歡目睹母親蘇銀霞被暴力催債受辱,以水果刀致催債人一人死亡兩人重傷一人輕傷,2017年,山東聊城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後經上訴,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認定於歡屬防衛過當,判處於歡有期徒刑5年,該案入選“2017年推動法治進程十大案件。

2018年,江蘇昆山市一轎車與電動車發生輕微交通事故,轎車內男子持刀砍向電動車車主後長刀不慎落地反被電動車車主砍傷致死,後江蘇昆山市公安局發布通報,電動車車主於海明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公安機關依法撤銷於海明案件。該案被寫進2019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

去年9月,兩高一部發布《依法適用正當防衛制度的指導意見》,這是兩高一部首次針對正當防衛制度發布指導意見,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姜啟波明確表示,過去有的案件對正當防衛制度的適用,存在把握過嚴甚至嚴重失當等問題,指導意見明確正當防衛、防衛過當和特殊防衛的具體適用情形。

記者註意到,意見還曾明確指出:“雙方因瑣事發生衝突,衝突結束後,一方又實施不法侵害,對方還擊,包括使用工具還擊的,一般應當認定為防衛行為。不能僅因行為人事先進行防衛準備,就影響對其防衛意圖的認定。”

據悉,2018年12月,陳泗翰家屬曾向貴州省高院遞交申訴狀請求重審本案,高院認為原判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駁回申訴。2019年3月,陳泗翰家屬向最高人民法院遞交申訴狀,請求再審該案,目前最高人民法院已接收相關材料。

如今,出獄後的陳泗翰離開貴州,來到北京重新生活,目前在北京某律所實習,他希望未來能成為一名律師。

每天,他都會去律所上班,下班回家後煮點面條作為晚餐,晚上七點半,他需要上課學習,他有個目標:讓自己的專科學歷變為大學本科學歷。他所生活的北京,依然有他曾經的朋友,但是陳泗翰卻選擇不去見他們,他害怕打擾朋友現在的生活,稱對方在忙著考研,又馬上改口,“其實已經考上了”。

最近和朋友們的一次聯系,是他拍了一張前幾天看到的煙花,發給他們,“不是說要得到什麼回復,至少證明我沒有忘記你,哪怕只能說幾句話,草草收場也沒有關系。”

節目中,主持人問他,是否覺得自己和朋友就此成為兩條平行線,靦腆的男孩笑著回答,是相交線,“緣分讓我們相交,然後越來越遠,他們不是一直停留在那,也一直往前走,可能我喜歡回憶過去,但他們更喜歡的是以後的未來。”

所有人包括陳泗翰都在往前看,但遺憾的是,多位法律人士提及,陳泗翰案為2014年判決,年代久遠,為在當時的法律適用背景下審判的案件,如今陳泗翰想要翻案難度較大,而陳泗翰本身有犯罪記錄,他的律師夢想可能難以實現。

韓潤生告訴記者,由於律師此前是參照公務員管理,因此司法考試會要求參考人員無犯罪記錄,“一般律所都會要求從實習律師到執業律師,都需要交無犯罪記錄證明,而還有很多律師因為酒駕受到刑事處罰,都會被吊銷執業證。”

知名法律博主、北京煒衡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法山叔表示,據律師法第七條規定,除非是過失犯罪,否則只要受過刑事處罰即無法執業。“因此除非案件柳暗花明,不然即使專升本順利,即使法考成功,他也做不了律師。”

節目最後,主持人問陳泗翰會不會感到孤獨,他仍然保持笑意:“我習慣孤獨,孤獨啊,孤獨可能就是一瞬間,我渴望它很長久,但是有些東西不是能完完全全向前走,它還是會被現實打敗,你渴望它是長久的,但是可能回不到那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接受這種遺憾,但至少它是美好的。”

一些彈幕從屏幕上滑過,上面寫著:祝你前程似錦。

新晚報綜合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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