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去世的外婆吐血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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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剛邁出門診室,貝麗立刻撲上來,扶我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一臉訝異地問:“怎麼哭喪著臉出來?剛才不是還在裏面唱歌嗎?是不順利嗎?”

回想著醫生那張臉,我一抹眼角,“你知道給我做手術的人是誰嗎?”

“誰啊?這麼大牌,做手術還得病人唱歌助興。”

“是顧…羿…嗚嗚嗚,太丟人了。”

早上,我推開門,看到他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腦子裏瞬間亂成一鍋漿糊,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最近一次見他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在家裏刷視頻時,偶然看到他在非洲支援的一個采訪,他黑了,也瘦了,但依舊神采奕奕。

得痔瘡去醫院掛門診,一擡頭,主治醫生是我分手半年的前任

輪播了無數次後,我抱著手機,忍不住嚎啕大哭。

分手的時候,我撂下狠話“此生不復相見”,他氣得兩眼冒火,摔門而去。

為了不丟我們老蘇家的臉,我悄悄往後挪動左腳,盤算著換家醫院。

“蘇覓月,過來!”顧羿突然冷冷開口,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眉頭微皺,語氣微冷,一臉不高興。

我嚇得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坐在辦公桌一側的椅子上,畢恭畢敬地叫了聲:“五叔好。”

顧爺爺六十歲時,娶了個三十歲的女人,生下顧羿,所以,論年齡他只比我大三歲,但論輩分卻是比我高一個階。

雖說痔瘡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病,但對著他,我實在有點難以啟齒,摳著手指甲,拼命在想如何優雅地描述我的癥狀。

我正糾結,顧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幹脆利落地問:“痔瘡?”

我脖子一橫,咬牙點頭,臉頰燒得厲害。

顧羿領著我去隔壁診療室,一進門,他邊戴手套邊說:“脫褲子,檢察。”

啊?

我後退一步,抓著褲子,結結巴巴地問:“能不不能不脫?我我害怕?”

他擡頭,臉一板,冷笑一聲說:“現在知道怕了?以前讓你多吃蔬菜,你怎麼不聽?”

我聽了!

跟他在一起一個月,他就發現了我不愛吃青菜這個毛病,於是用盡各種方法對我進行威逼利誘。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每次他逼緊了,我一撒嬌打滾,他也沒轍了。

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問我,以後有了寶寶,寶寶也學你不吃青菜,怎麼辦?

我:“……”

最終,為了我們未來的寶寶,我痛下決心,開始堅持吃蔬菜。

但,後來我們分開不到一個月,我就又回歸到肉食動物的本性,只在回家吃飯時,在我媽的威逼利誘下吃一兩根菜葉子,敷衍交差。

“行了,別再磨蹭了。”他略有不耐地打斷我的回憶。

檢察完畢,他表示,得做個微創手術。

“有沒有人陪你來?”顧羿問。

我搖頭,“你別跟我爸媽說,我不想他們擔心。”

他聽了,思索了一會說:“那你住院吧,做完,你一個人沒辦法回去。”

想起支付寶的余額,我忙說:“沒事,沒事,我繳完費,就打電話讓朋友來接我。”

繳完費用,我打了個電話給貝麗,讓她來醫院,然後就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

手術正式開始,我緊張得想哭。

“顧羿,我有點害怕,我可以唱歌嗎?”

“唱吧。”

於是,我連著唱了十五分鐘《葫蘆娃》,護士小姐聽得煩了,要求切歌,我又唱了十五分鐘《義勇軍進行曲》。

貝麗聽完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述,噗呲一笑:“真是編劇都寫不出來的名場面啊。”

我推了她一下說:“還笑,我都尷尬死了。這事你不許告訴第三個人啊。”

貝麗指了指我身後說:“晚了,我已經通知路晉了。”

我轉頭一看,果然看到路晉拉著他兒子路續,朝我們走過來。

2

自從我和顧羿的婚事徹底吹了,長鑼街社交牛人,即我媽,發動整個家族的人給我物色青年才俊,她說,不蒸饅頭爭口氣,就是要讓顧羿他媽程女士知道,蘇家的女兒不愁嫁。

青年才俊多如牛毛,但慵懶起來像貓,認真起來像獵豹,一張娃娃臉卻又透露著不怒自威的氣質的青年才俊卻是少之又少。

而且,那少之又少的才俊,一跟我聊天,就洞察到我心中有放不下的人,然後立刻揮手跟我說byebye,除了路晉。

我們第一次見面,他把我約到了麥當勞,理由很簡單,兒子路續是麥當勞控。

真巧,我也是麥當勞的死忠粉。

一頓飯下來,我跟路續惺惺相惜,跟他爹倒是沒什麼感覺。

至於我為什麼會成為他女朋友,因為路續上的幼兒園有一個親子活動會,路晉為了他兒子不被同學嘲笑,誠摯地邀請我假扮成他的女友去參加活動,並且大方地在微信轉了筆錢給我。

我覺得有點遺憾,如果是一張支票,我就能當一回偶像劇女主,把支票撕碎,摔到他的臉上說:“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最終,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想起上小學的時候,顧羿去參加一場鋼琴比賽,拿了一等獎,卻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臺上。

顧爺爺出差,顧夫人出國旅遊,沒有一個人去為他加油。

最後,我和爸爸帶著路上買的鮮花,一起上臺祝賀他。

他笑著說,謝謝,但我卻捕捉到了他眼角的淚光。

參加完活動後,路晉又找我談了一次,他說,咱倆都是心有所屬,誰也看不上誰,不如合作合作,一起應付下家裏?

我思索了一會,覺得確實該讓我媽歇息歇息了,於是答應了。

“蘇覓月,蘇覓月,誰是蘇覓月?”護士小姐扯著嗓子問。

路續舉起手搶答道:“在這!在這!我爸爸的女朋友是蘇覓月。

我囧。

護士小姐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張單子說:“去一樓點滴室掛水,掛完兩瓶再坐半小時,沒什麼事就可以回去了。”

到了點滴室門口,路晉讓貝麗帶路續先去吃飯,他則留下來陪我。

準確來說,留下來給我做個八卦專訪。

護士剛給我插好針,他立刻一臉八卦地問:“你的白月光是個醫生?”

我佯裝淡定:“何以見得?”

他得瑟一笑:“我來的時候,看到門診室門口一個穿白大褂的,盯著你看?他看我跟你說話,又進去了。再看看你現在魂不守舍的樣子,傻子都能猜到了。”

魂不守舍?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呢,畢竟最近這半年我已經不再頻繁地想起他,偶爾想起,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哭得肝腸寸斷。

路晉作為過來人,一針見血地評價道:“那不是放下,是麻木。”

“你真不打算住院?我瞧著他那樣,心裏估計也沒放下你,你要是住院,說不定一下子就舊情復燃了。”路晉說得有模有樣。

我心動了,催著他說:“那還等什麼?趕緊給我辦住院,費用從我幫你們公司寫的廣告腳本裏扣。”

他長嘆一聲道:“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他放不下你又怎樣,他媽又是不同意,你們不就還是沒法在一起。”

“哦!”幸福來得快,去得更快。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變得比平常脆弱,想躲進自己心愛的人的懷裏,尋求溫暖。

我想顧羿,我想跟他說:“我好累,我想要你抱抱我。”

此刻,他就在二樓,但我感覺也不比非洲近到哪裏去。

見我受到打擊,路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動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

我說:“嗯嗯,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吧,我改下稿子。”

三年前開始連載的一篇小說,終於寫到了大結局。

網站編輯催著我趕緊寫出來,說是準備給我出版。

以前我跟顧羿說,等我出書了,我要在序言寫著,謹以此書獻給我最愛的顧五叔。

如今,我又該寫些什麼呢……

3

正寫得入神,突然一襲白大褂擋住了光線,我擡頭一看是顧羿,他微微一笑,蹲下說:“小黃文?現在寫得怎麼樣了?”

當年,他便是這樣微微一笑,把剛上小學的我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想跟著他走。

這一跟便是多年,跟他考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甚至同一所大學。

我到大學報道時,他帶著一個女生一起來接我,跟我介紹說:“蘇蘇,這是柳馨怡。”

我一聽火冒三丈,招呼也不打,拉起行李就自己往前走。

他大步追上來,逮住我教育:“蘇覓月,我往常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我將行李往旁邊一推,控訴他:“你騙人,你說等我上了大學就當我男朋友,你現在卻跟別人好了。”

他抓住我的手,笑得一臉無奈:“誰說我跟別人好了?她是我的師妹,女生宿舍我等下不方便上去,我讓她來幫你去收拾床鋪那些。”

我收起手機,“還行,依舊在十八線徘徊。”

他遞給我一張單子說:“接下來三個星期,只能吃我上面寫的這些東西,尤其註意不要吃油炸食品。”

好熟悉的場景,記得有一次,我得了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他帶著我去看醫生,又寫了張菜單,要求我嚴格按照他的菜單吃飯。

一個微笑,一張單子就能牽扯出一段回憶,看來我們也是真金白銀地相愛過。

“記得按時吃藥和清洗傷口。有什麼情況,馬上打下面的客服電話,不要自己瞎弄。”

他正說著,路晉跟貝麗他們走了進來。

他起身,瞄了一眼路晉手上的東西說:“堅果這些東西容易上火,最近都不要給她吃。”

“好的好的,謝謝顧醫生,我一定我盯著我女朋友的。”路晉笑得花枝亂顫,講到女朋友時,還故意加重了語氣。

路續興奮提議道:“爸爸,我們把覓月姐姐接回家吧,這樣我也能幫你監督她。”

“你可真是你爸的神助攻。”貝麗邊給他比了個贊。

顧羿輕描淡寫地看了我一眼說:“我下班了,先走了。”

回到家,貝麗給我做了個蠔油白菜和白粥,我咬了大一口,吃得太急,瞬間惡心得嘔了出來,嘔得兩眼發紅,淚眼汪汪。

路續嚇得小臉蒼白,緊緊抱住他爹。

路晉倒是淡定,他說:“當爹的,有的是辦法對付熊孩子,貝麗你把菜剪碎放進粥裏,讓她就著粥一起喝下。”

我鼻子輕哼一說:“有什麼了不起,這個方法顧羿早就用過了。”

吃過飯,我讓他們都先回去,自己吃了藥,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一早,我像蝸牛一樣挪到衛生間,開始排便,怕傷口流血,忍著疼,一點一點排,弄完滿身大汗,扶著墻氣喘籲籲。

用藥水擦洗後,就用棉簽給傷口上藥,剛擦了一下,就發現棉簽上有一點血跡,我立刻打了客服電話。

電話接通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餵,怎麼了嗎?”

我一楞問:“怎麼是你?不應該是護士姐姐嗎?你還兼職當客服?”

我一激動,嘴就停不下來。

顧羿輕咳了一下說:“她最近比較忙,我替她分擔下。你…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

我想起打電話的初衷,趕緊說:“我擦藥時,棉簽有血跡,怎麼辦?”

“很多嗎?”

“一點點。”

“沒事,別怕,這是正常的。”他說。

“奧奧,那謝謝了,我掛了。”

我掛了電話,擦了藥,又回床上睡覺。

一直躺到十一點,手機鈴聲響了,我迷迷糊糊接起:“餵?哪位?”

“是我。吃飯了嗎?有沒有流血?”

顧羿的聲音傳入耳朵,我有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因為他從前幾乎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有什麼事都是直接發短信。

“等等,我去看看。”

我走到洗手間,查看了一下,內衣沒有血跡,松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我拿起手機,“看了,沒事。”

“沒事就好。”他像是松了一口氣,接著又說:“跟他分手。”

思維呈火箭式飛躍,我一時間跟不上,楞了一楞問:“什麼?”

他一字一頓地重復:“跟他分手!”

他說話的口氣,仿佛他就是我爸,這成功地激起我的逆反心理,我劈裏啪啦地說:“憑什麼?你什麼時候兼職當居委會大爺了,還管起別人談戀愛的事。我不止不分手,我還要跟他結婚。別以為你打個電話,像以前關心下我,我就會屁顛屁顛地撲向你,今時不同往日了。”

我說了這麼多,口幹舌燥,喘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水杯,剛喝了一口,顧羿就開始他的表演,“你不跟他分手,我們怎麼在一起?難道你想腳踏兩只船?你忍心別人說我是小三?嗯?”

我沒有一點點防備,瞬間被這些虎狼之言,嚇得嗆水了,咳了半天才緩過來。

我確實無數次幻想過他跟我求和的場面,我想只要他敢來,我一定要讓他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可以娶到我這部真經。

但,大多數時候,我覺得他不會來,他一直傲嬌得很,我們之間都是我主動,他配合。

好吧,既然他真的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清了清嗓子:“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賣,當初是你要分開…”

我還沒唱完,他就打斷我:“我澄清一下,當初是你提的分手。”

我:“……”

緊接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4

周五晚上,我爸連環奪命call讓我回家吃飯,理由是他最近新買了一部智能手機,急需一位年輕有為的家教,一對一培訓他如何使用。

想著回家,有人張羅飯菜,不用一個人可憐兮兮點外賣,我愉快地接下任務。

路晉剛好帶著路續來看我,一聽我要回長鑼街,路晉說,他也要送路續去他外婆那,就勉為其難地順便送我回家。

在長鑼街街口,我下了車,路續也跟著跳下來說:“蘇蘇,你跟我一起去外婆家,好不好?我們一起去釣魚,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歡釣魚。”大太陽底下,盯著池塘發呆,太傻了,有這個功夫,我不如多補點美容覺。

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的公平公正,不會因為路續是個小孩,就委屈自己。

“路續,別費勁了,你蘇啊姨不喜歡釣魚,只喜歡釣金龜婿。”路續擠眉弄眼地說。

我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顧羿跟他媽媽程女士正朝我們走過來。

路續扁著嘴上車,他爹油門一踩,疾馳而去,揚起一堆塵土,迷得我眼睛睜不開,等我再睜開,顧羿跟程女士已經來到我跟前。

程女士昔日的戰鬥力不亞於《還珠格格》裏的容嬤嬤,言語犀利如銀針,針針紮在我的心上,現在想來,我仍感覺害怕。

我下意識低頭想躲,轉念一想,現在是他兒子覬覦我,我有啥可躲的,於是我擡頭挺胸,目視前方,學著紫薇溫婉一笑:“程啊姨好。”

“唉呀,是覓月呀,這麼久不見,都變漂亮了,簡直是咱們長鑼街第一美人。”程女士拉著我的手,一臉熱情地說,眼神裏冒著綠光。

大夏天,我卻打了個冷顫,一臉疑惑地看向顧羿。

顧羿無視我的眼神,輕蔑一笑,嘲諷道:“媽,你老眼昏花了吧,她哪裏美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想跟我復合的人會說的話?

程女士給了他一掌,笑著說:“覓月,別理他,有空常來家裏坐坐。”

顧羿視線輕輕掠過我的腿說:“坐什麼坐,咱們顧家門口的石階那麼高,她這個小短腿能誇上去?”

士可殺不可辱,我看向地面,想找塊磚,讓他體驗什麼叫“一磚紅”。

程女士見氣氛不對,打圓場道:“月月啊,大中午了,你爸媽肯定在等你吃飯,快去吧。”

由於除了一跟狗尾巴草,其余的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只好順著臺階下,笑著睨了他一眼說:“我先回家了,顧五叔。”

踩著我八厘米的高跟鞋,卡卡卡地走,把水泥路都走出紅毯的感覺。

回到家,我爸正在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玩得入神,連我進門都不知道。

“爸媽,我回來了。”

“爸,你不是不會用,等著我給你補課嗎?”

我媽穿著圍裙走了出來,對著我爸翻了個白眼說:“顧羿教的。”

“顧羿?他來我們家幹嘛?”

我爸終於擡起頭,“沒來,我們在小賣部碰上的。”

“哦。”我走回房間,在書架上抽了一本相冊出來,坐在床上,一張一張地翻,上面全是顧羿的照片,高中的,大學的,當了醫生的…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憤憤地說:“難看死了。你說你,這麼陰晴不定的,我喜歡你做什麼?”

可,喜歡就是喜歡,不為什麼。

敲門聲響起,我喊了聲“進來”,我媽走了進來,看了眼我手上的相冊說:“你和路晉怎麼樣了?”

我坦誠道:“他很好,但我們不適合。”

我媽拿過我手上的相冊,翻來第一頁,顧羿穿著校服,笑得一臉童真,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月月,媽媽有時候也在想,當初是不是不該逼你跟他分開。顧羿他是媽媽看著長大的,他是個好孩子,也真心喜歡你。但,媽媽又擔心你受委屈。”

我一抹眼淚,抱住她說:“沒呢,都是我們自己的造化。”

我和顧羿剛談戀愛,程女士便明確表示,不同意。

原因是顧羿要是想在顧家爭一席之地就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而不是我這種三無人員。

顧羿沒理會她,她鬧騰了一陣子也就歇息了,我以為順利蒙混過關了。

直到我們準備要結婚,沈寂了許久的程女士又殺了出來,指著我說:“你這個沒錢沒能力沒家世的十八線小編劇,憑什麼嫁進我們顧家。”

顧羿看著她,冷冷說:“你呢?你當初嫁給我爸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月薪五千的文員。”

程女士被戳到痛處,瞬間惱羞成怒,罵道:“就是你這個狐貍精,教壞兒子,教他說這種話。”

罵完抓起煙灰缸,朝我砸過來。

我嚇壞了,嚇得都忘記閃開,直楞楞地站在原地。

顧羿撲過來,抱住我,擋了一下。

腦袋沒破,背部一大片的淤青,也怪嚇人的。

後來,我爸媽也聽到了些小道消息,覺得我嫁過去一定會受委屈,堅決不讓我嫁給顧羿。

尤其是我媽,發動了全家族已婚女性,對我進行輪番洗腦。

那段時間,我們的處境,可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

程女士反對,我媽也催著我及時止損。雖然顧羿態度堅決地表示,一定要跟我結婚,但他那會剛畢業,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來解決問題。我也剛開始工作,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慢慢也變得不自信了,患得患失,總覺得顧羿會離開我,於是,一次次耍脾氣,來證明他是在乎我的。

終於,在我第三次甩出“分手”倆字的時候,顧羿答應了。

不知道在哪裏看過一句話,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他說,想和我在一起。

這一次我們的緣分又能走到哪裏,我愛他,但又害怕再次失去。

5

我打電話給貝麗講述了我的煩惱,她聽完說:“雖然我更喜歡路晉,但我會支持你任何選擇。無論將來結果如何,我都站在你這邊。”

“不過,記住了,必須顧大醫生嘗嘗追人的滋味。”

於是,關於那天在街口遇到的事,顧羿當晚給我發了微信說,要跟我解釋。

我瞄了一眼沒回。

他打電話給我,我直接掛掉。

貝麗一臉欣慰地說:“你終於長大了,不再慫得一批了。”

周一,該復診了。

路晉送我到醫院,臨走前說:“顧醫生,看到我大概心情會變差,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因為是大清早,只有我一個人,一拿了號就直接到辦公室報道。

顧羿看到我,面無表情地說:“去隔壁等著,我去給你做檢察。”

檢察結束,回到辦公室,他往椅子上一做,一雙纖長的手在鍵盤上飛舞,十分好看。

“傷口恢復得不錯,我再給你開點藥,你註意下飲食。”他盯著電腦屏幕說。

我拿起單子,剛準備起身,手就被拉住。

顧羿用一種教導主任的口氣問:“為什麼不回微信?不接電話?”

我嬌羞一笑說:“我畢竟是有男朋友的人,不方便。”

顧羿臉色一沈,說:“蘇覓月,我說要跟你在一起是認真的。”

“認真的?沒看出來,那天在街口,你可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嫌棄我。”

顧羿臉色緩和了下來,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護士姐姐就敲門說:“顧醫生,主任找你。”

他盯著我說:“等我回來。”

他剛走沒多久,我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便拿起包包去洗手間。

一通順暢,我剛準備出去,有個女的走了進來說:“你知道嗎?顧羿,顧醫生原來喜歡的是男的。”

我握住門把的手瞬間松開,豎著耳朵繼續聽八卦,打算回去好好給顧羿復述下人民群眾對他的意淫。

另一個女人說:“不可能吧,我聽說,顧醫生是有未婚妻的。”

我點點頭,正是在下。

剛剛那個女的又說:“怎麼不可能?都被拍到一起去見父母了,我這還有照片呢。”

見父母?照片?

我聽到這覺得有點不對勁,猛地推開門說:“什麼照片給我看。”

大概是我的表情過於猙獰,那女的被我唬住了,乖乖的拿出手機,我一看,瞬間猶如遭到雷劈。

照片上,顧羿坐在一個長相妖孽的男人旁邊,笑得花枝亂顫,而坐在他們對面的程女士和顧爺爺一臉痛苦。

我急匆匆走回他的辦公室,一進去,沒看見顧羿,倒是看見了照片上的妖孽男,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我剛坐過的椅子上。

“Hi!”他熱情地跟我打招呼,藍色的大眼睛,魅惑人心。

我瞪大自己的小眼睛說:“你是誰?跟顧羿是什麼關系?”

奶奶個熊,你要是掰彎了他,我就掰斷你。

妖孽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思索了一會,恍然大悟地說:“奧,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蘇覓月,他的前女友,顧羿的爸爸媽媽提起過你。”

“嘿,顧羿說,你很會做紅酥肉,你能做給我吃嗎?”他問。

紅酥肉?我想給你做鶴頂紅差不多。

我穩住氣息問:“你和顧羿一起見過他父母了?”

妖孽男嫣然一笑說:“當然了。”

完了完了,聯想程女士突如其來的友善,顧羿突如其來的求復合,我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顧羿這個混蛋想騙婚。

我忍下想吐血的衝動,轉身離開醫院。

6

天黑了,我迷迷蒙蒙睜開眼,腦袋疼得厲害,又躺了回去。

我記得我喝了很多啤酒,吃掉了冰箱裏的雞爪,然後嚎啕大哭,再然後就睡了。

我和他,終於結束了嗎?

一想到他,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了。

手機鈴聲響起,我一看是顧羿,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通鍵。

“餵。”我哭得嗓子都啞了。

顧羿幹脆利落地說:“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啊?”騙婚騙到我家門口來了,豈有此理。

我下了床,繞過一堆啤酒瓶,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口,打算給他一頓臭罵。

門一開,我立刻指著他說:“你這個大騙子,你居然還敢來自投羅網。你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做成紅酥肉。”

顧羿皺著眉,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走到客廳,轉身訓道:“你居然喝酒,蘇覓月,我先前叮囑你的話,都當耳邊風了?”

我往沙發上一躺,晃著腿說:“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這個大騙子。”

顧羿俯身,貼著我的臉,異常溫柔地問:“你說,我騙你什麼了?”

這樣的溫柔,現在在我看來就是陷阱,我用手糊住他的臉,推開,委屈地控訴:“你騙婚!你明明喜歡男的,還騙我說,要跟我在一起。你說,你這不是騙婚,是什麼?你的眼光太差了,我以後都不跟你說話了。”

顧羿聽了噗呲一笑,把從我沙發上撈起來,抱著我坐在沙發上說:“沒騙你,是為了騙我媽。我媽現在對你熱情如火,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我楞了一下,拍了拍腦袋,“所以,你最終用性別擊敗了一切?”

顧羿點頭。

我的天,妙招妙招。

他這麼一操作作,我在程女士的眼裏瞬間從狐貍精變成了救世主。

堪稱歷劫成功,飛升成神。

我伸手捏捏他的下巴,微微瞇著眼問:“你幹嘛不早一點告訴我,我哭得眼睛都疼了。”

顧羿抓住我的手,咬了一下,放到他的胸口,埋怨道:“你眼睛疼,我這更疼。我這邊忙著犧牲色相,名譽,為我們謀得一個將來。你不安慰我,鼓勵我,就算了,還弄倆姓路的來給我添堵。”

我撩了下頭發,義正言辭地表示:“我只是為你的計劃拖延時間,不然我媽就逼我嫁人了。”

他鼻子裏輕哼一聲說:“你啊,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提分手?”

我猛地搖頭:“不敢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

“等等,我還沒答應呢。”我嘟囔道。

他說:“不答應?為了你,我都自毀名譽了,你現在必須對我負責。”

我笑得眉眼彎彎,說:“顧太太覺得顧先生此言甚是有道理。”

金秋十月,我們結婚了,我人生中寫的第一本書也成功出版。

序言:謹以此書獻給我的先生顧五叔!(原標題:《嗨,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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