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周公解夢夢見棗樹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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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棗,八月梨,九月柿子來趕集——說的是秋季次第成熟的三種水果。三者各有各的美味,於我而言,最喜歡的是棗。中秋節快到了,團圓的飯桌上可以沒有梨,沒有柿子,但棗和月餅一樣,是必不可少的“標配”,如果自家蒸的月餅裏沒有加進棗泥,饃上沒有點綴紅棗,那肯定是沒有靈魂的。

小時候,我家老院子裏有一棵棗樹,長得枝繁葉茂,春天開滿一串串黃色的小花,遠遠就能聞到馥郁的花香,到了夏天,蔭翳蔽日,樹下又成了納涼玩耍的好地方。但我們小孩最盼望的還是秋天,每天上學放學從樹下經過,都會下意識擡頭看兩眼,瞅著棗子小得像米粒,不免有點著急,不知道它們哪天才能長大長熟。

又似乎某一天,忽然感到好幾天沒有聽到蟬的聒噪了,才發現夏天正悄悄溜走,而棗子已由翠綠開始泛白泛黃,進而變紅了——吃嘴精們的好日子終於來了。成熟的大棗像一顆顆肥嘟嘟的瑪瑙,黃裏透紅,飽滿鮮亮。生著吃,脆爽多汁;放進粥裏煮著吃,軟糯香甜;曬幹了吃,筋道耐嚼;而我們自創的紅棗裹花生,則實現了醇香與甘甜的完美結合,一大口下去,頓覺幸福感爆棚。

七月十五棗紅圈,八月十五棗落桿。在這個豐碩的季節,最興奮最熱鬧的就是打棗了。大人們提前在樹下鋪上笘子、葦席,有時還在上面鋪一層被子,防止大棗落地時摔破。父親舉著一根長長的竹竿,從不同方向叭叭叭地敲打枝幹,隨著棗葉紛飛,大棗撲騰往下掉,頗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意境。我們在下面大呼小叫著邊拾邊吃,棗子砸在頭上,也全然不顧。有幾個大棗長在樹梢,竹竿夠不著,我自告奮勇要爬上去搖,但因為棗樹高、刺又多,母親不讓我爬,說要留幾個棗看樹,不能打得那麼幹凈。

我家這棵棗樹看上去俊秀挺拔,結出的棗子也是個大肉厚,但棗子結得稀。相比而言,鄰居長保家的棗樹長得並不高,但樹冠很大,棗子稠得把樹枝都壓彎了,這令我常常羨慕不已。

為了讓棗樹多結果,我和小夥伴會在臘八節那天,用斧子或菜刀在棗樹軀幹上砍幾個口子,然後用小勺子舀臘八粥餵它,同時口中還念念有詞:“棗樹娘娘喝個飽,棗妮棗娃早報到。”“砍一斧,結石五;砍一刀,結十稍。”石五、十稍到底是多少?並不清楚。砍完我家砍你家,餵完大樹餵小樹,可到第二年中秋時節,等夜色漸起,月光皎潔,一頓紅棗月餅的美餐過後,早把“增產增收”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後來家裏蓋瓦房,父親把老院子裏的榆樹、杏樹和棗樹一起伐掉了。榆樹又粗又直,毫無懸念地當了大梁,杏樹和棗樹短粗彎曲,不能做梁,但因為都是硬木,便用大鋸解成木板,杏木板做門窗,棗木板則用作門窗的過梁,也算是各得其所。大樹無語,和生長在土裏時一樣,仍默默地迎接每一天的晨露夕照、風吹雨打。而它們帶來的童趣,至今還在我心底蕩漾。

文稿來源:火箭兵報

作者:馬學軍

播音:張育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