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賣三明治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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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範陳在一家素食餐館吃面,旁邊位置上坐過來一家三口,那個小朋友手上舉著個雞腿,他看著小孩塞進嘴裏扯下一塊肉咀嚼,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翻騰,一股惡心湧上心頭,捂著嘴幹嘔著跑出了餐廳。

範陳扶著墻使勁彎著腰吐,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滿頭大汗,渾身失去了力氣,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躺在病房裏了。

他們說,他有病,心理病。是從一件兇案之後留下的根。

但是,他並不知道什麼兇案,一點印象都沒有。

範陳從來不信他們說的話。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偶爾失眠,會去找一個認識的朋友開一些幫助睡眠的藥而已。恰巧那個朋友是個心理醫生罷了。旁人就會看表面,然後扭曲事實,造謠別人。

“你醒了?”

範陳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床前,他擡手摸了一下腦門閉著眼說:“老周,你說,我是不是真有病啊!”

他就是那個心理醫生,周越。

他轉過身去一邊收拾他那幾本書一邊說:“可得了吧。不吃肉食就是有病啊!那全天下不吃肉的人多了,難道都是有病嗎?”

範陳坐起來說:“可你不覺得,我真的是有點離譜了嗎?我只是看見了那個小孩吃雞腿而已!”

不得不說,一想起那個畫面,他還有點想起雞皮疙瘩。

他說:“你這屬於過激反應,很多不吃肉的人也是見不得別人吃的,可能你們這一類人裏,潛意識的就在抵制抗拒食肉這件事情。不過話說,你怎麼會去面館這種公共給場合啊?你之前可是從來不會去的。”

“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我就已經坐在那裏了,然後就看見那個小孩了。”

“是嗎?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還行……”

範陳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周越打亂了,“差不多你就收拾收拾走吧,要不是因為上面打點滴的床位沒有了,我才懶得收留你。你待在我這我都沒辦法給病人看病,我還約了病人呢!走吧走吧!”

對於周越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範陳顯然有些蒙。但是他了解周越就是這個脾氣的人。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周越叫住了他:“哎範陳!你,藥忘拿了。”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幾盒藥,哦了一聲便過去拿,周越說:“助睡眠的藥,不能長吃,會有依賴性的,如果還是總是睡不著,我就給你換個方法。”

這時,一個女人不顧護士的阻攔闖進了周越的辦公室情緒激動地說:“周醫生,我懷疑我有人格分裂癥!”

“對不起周醫生,我攔不住她!”那護士連忙道歉,周越說:“沒關系你先出去吧。”

範陳看了一眼那個護士也對周越說:“那你先忙吧,我走了!”

周越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安撫那個女人的情緒道:“您先別激動,仔細給我講述一下發生了什麼,我會是你最好的聆聽者。”

女人吞了口唾沫說:“自從我丈夫去世之後,我就一直覺得我很不對勁,最近,家裏突然多了很多我從來不會買甚至是討厭的東西,而且有時候,我會發現鏡子裏的我不是我,是另一個人,不對,是另一個我!”

那天晚上,他睡著之後,小孩吃雞腿的畫面又一次出現在他腦海裏,伴隨這個畫面一起出現的還有另一個畫面。

一個男人背對著他,蹲在一個躺在地上的女人旁邊,那個女人就這麼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看的他心裏直發毛,那個男人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嘴角滿是血。

範陳瞬間驚醒了,一時間呼吸困難,仿佛一絲空氣我都呼吸不了。感覺快要憋死了。他費盡渾身解數拿到了手機想要撥通周越的電話……

沒過多久他就清醒了,範陳猛然睜開眼看著天花板拼了命地呼吸空氣,等徹底清醒之後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夠到手機,手裏死死的抓著空調遙控器。

他緩了緩坐起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表,淩晨一點五十七分。這個點,打消了他想聯系周越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範陳便去了醫院找周越,但是醫院的人卻說周越輪休,今天不會來了。

範陳只得去周越的公寓找他。電梯門剛一打開,二人就撞見了面。

“老周?”

範陳一看周越竟然穿著警服,一臉的驚訝,周越在這見到範陳也是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

範陳出了電梯打量著周越的這一身打扮說“你,你怎麼這身打扮?”

周越看了一下腕表按下了電梯說:“你等我回來給你解釋!”

說完周越就進了電梯下去了。

案發現場是在郊區一個村子裏的一個光棍家裏,死者正是這個光棍。

周越到了警戒線外圍,在場的警員見到他都會叫一聲周法醫或者周醫生。

“老周,來了!”

說話的這個人就是這件案子的負責人韓振,周越走過去一邊戴手套一遍說:“什麼情況?我聽林榮(隨從實習法醫)說三年前那個案子兇手找到了?”

韓正點了點頭說:“在案發現場找到的一組毛發DNA和當年那個案子現場找到的匹配率99%。”

一聽這話,周越登了一下眼睛表示驚訝說:“這麼高?不可能吧!“

“數據就在那擺著,不相信也不行啊。”

周越走到被圈起來的死者死亡的地方,蹲下身子仔細看著這個被包圍的圈子說:“坐著死的?”

韓振嗯了一聲說:“被嚇死的。林榮說,屍檢報告顯示,死者並沒有疾病或者是有打鬥過的痕跡,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脾臟也完好無損。但是死者死因是心臟驟停。”

“在自家的院子裏被嚇死。”說著話周越站了起來,韓振接著說:“死者男,單身,45-48歲左右,體重100公斤,身高183。是個賣豬肉的,有個自己的小型養豬場,今天早上有人來找他買肉發現了他報了警。

他那個養豬場就離這不遠,小鄭跟白星已經過去了。不過,就單純的看死者的體積,不至於被嚇死吧。我覺得,這裏裏面肯定有蹊蹺。”

“有些事情,是心理沒有辦法承受的。“周越摘下手套從兜裏摸索出一支煙卻發現沒有帶火。他看向了韓振,韓振說:“看我幹嘛?我又不抽煙!”

周越無奈地把煙拿了下來,重新裝進兜裏說:“村裏死了人,怎麼連個看熱鬧的都沒有?”

“早上的時候人多,我們剛到這裏沒一會,外面就圍滿了人。不過沒多一會就都散了去。據村民說,這個死者是個莽夫,之前是有過一個老婆的,但是他老是喝酒打人家,十幾年前,老婆就跑了。後來也就沒再娶上老婆。”

“你見那個殺豬的脾氣是溫順的?”

說著話二人進了屋內到了死者的房間,周越被桌子上的幾個藥瓶吸引住了,他拿起來看了看,發現上面的藥名標簽被扯下來了,而且有明顯指甲或更鋒利的東西清理過的痕跡。

他擰開藥瓶湊在鼻子處聞了聞說:“死者,還有心理病啊。“

聽到這話,韓振一蒙啊了一聲,拿過藥瓶也湊在鼻子處聞了聞說:“這不是維C嗎?“

“他只是用了瓶子而已。而且,裏面本來的藥味大部分都被稀釋了,八成已經過期了。“

韓振朝一旁正在檢查櫃子的警員說:“李江,把這個拿去化驗一下。“

回到警局,二人來到了法醫中心,周越換上白大褂進了解剖室,林榮叫了一聲師父說:“死者的指甲縫裏提取到了皮膚纖維,化驗結果與現場發現的毛發DNA完全不相符合。而且在死者胃部提取到了大量酒精,死者死前應該是參加過酒局之類的活動,並且極有可能發生過衝突。死亡時間大概是在48-72小時之間。”

周越看著死者面部的表情,扭曲掙紮,被放大的瞳孔好像是在向他訴說著什麼,但是同時張大的嘴巴又發不出聲音。

“師父,師父?……師父!”

林榮一連叫了好幾聲周越才反應過來,把視線從死者的臉上移過去,林榮問他:“一個殺豬的,能是什麼樣的東西能把他給嚇死啊?師父,您覺得,這件案子,是謀殺,還是意外啊?”

周越脫口而出:“意外!”

等周越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拎著外套下了電梯就看見自家門口邊上蹲著一個人,便走過去道:“範陳?”

範陳都快睡著了,聽見有人叫他擡起頭來看見他立刻精神了起來,站起來道:“你可是回來了。你這條走廊上的鄰居,都快要把我當成流浪漢了。”

範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不過,你真的是警察?“

周越點了點頭說:“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過這不影響我是一名心理醫生。“

周越開了門接著說:“正好,我也想問問你昨天晚上怎麼樣?藥管用嗎?”

“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情。“

範陳關上了門,周越讓他先坐,他給他倒了杯水說:“怎麼?藥不管用嗎?”

範陳皺起了眉頭說:“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一個男人殺了一個女人,好像,還吃掉了她。”

聽到這句話,周越心裏一沈也是皺起了眉,範陳繼續說:“你猜,那個男人是誰?”

“是誰?”

“我!”

周越看著範陳的眼睛,心裏一陣混亂,這是他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周醫生,你讓我查的那個藥瓶裏的藥確實是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主治抑郁癥,不過副作用挺大的,現在都已經不產了,而且這藥已經過期挺多年的了。”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範陳看著他說:“老周,我是不是真的有心理病?”

周越放輕松拍了一下他的肩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想多了,這只是個夢而已。”

範陳搖了搖頭說:“不,這很真實,跟現實一模一樣!”

周越把水杯朝他放近了一點說:“夢哪能和現實一樣啊,喝口水吧,冷靜一下。”

“周越,我說的是真的,我甚至要窒息了。他們都說,我是經歷過一件兇殺案的,你告訴我,我真的只是單純的目擊者?”

周越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說:“放輕松點,只是個夢,沒必要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你的確不是目擊者這麼簡單,而且你被兇手發現了,還差點被他殺了,要不是韓振他們即使趕到,你就已經死了。”

周越盯著他的眼睛說:“範陳,你應該慶幸你當時因為刺激過重,你的大腦選擇忘記了那件事情,不然,你現在會更痛苦!”

“什麼意思……”

“你困了!“說著話,周越在範陳耳邊打了個響指,範陳一下覺得渾身無力,眼前一黑仰在沙發倚靠上睡過去了。

周越看著範陳若有所思,他起身拿起手機打給了韓振:“餵韓振。是我……”

二人約見在距離周越家不遠的路邊燒烤攤,周越向韓振講述了範陳來找他的事情,韓振也是大為震驚說:“難道,是那個人出來了?”

周越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好說,我問過範陳這幾天都在什麼地方,他說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就在家也沒有出去過,然後就是昨天在面館,然後就送去了醫院。他公司那些同事都能給他作證。”

韓振說:“萬一是趁他睡覺的時候,那個人出來了呢?”

周越搖了搖頭說:“我不確定。三年我都沒有見過那個人,我根本不確定那個人到底存不存在。”

“就算是存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遠的村子,他能跟這個人有什麼關系呢?”

“能跟範陳關系近的人,基本上沒幾個,而且我都清楚,不過他,我就不好說了。”

韓振喝了一口啤酒說:“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咱們又沒有證據又沒有合理的推測,範陳又什麼都不知道。你能催眠他這一次,萬一下一次又想起來了,催眠不管用了怎麼辦?”

“看著!二十四小時看著!”

第二天範陳醒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灰色的毯子,他坐起身來看見周越正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報紙。

周越察覺到動靜拿下報紙說:“呦醒了?你這一覺睡的,都中午了。我醫院都沒去。”

“這麼久?”範陳拿起毯子坐了起來說:“感覺好久都沒有這麼安心地睡過覺了。”

周越起身說:“那是!“說著話他進了廚房端出來兩只盤子說:”我做了肉醬面,隨便吃點吧,一會我還要去趟醫院。”

出了周越的小區,範陳上了一輛公交車,受命盯著他的警員吳康隨後也上了那輛公交車坐在中間的位置,因為範陳坐到了最後一排,吳康不能顯得太刻意,就隨便找了個能註意到他的位置坐下了。

範陳先是去了書店買了一些關於心理問題方面的書,然後又上了那輛公交車去了菜市場。

吳康跟著他進去之後擔心被發現就拐彎去了賣米的位置假裝買米,回頭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機來悄悄拍了張照片發給周越:他到了菜市場,正在買西紅柿。

周越回復到:菜市場?他從來不會去菜市場。

吳康沒來得及回復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哎呀!小夥子你怎麼了!”

他擡起頭發現範陳剛才站的位置圍了好多人,他趕緊跑了過去,發現範陳正躺在地上抽搐,他用力扒著自己的領口,感覺根本喘不上氣來,臉憋得通紅。

吳康一下就看見了緊挨著範陳邊上的是個大媽手裏拎著五花肉,他一下就意識到範陳為什麼會這樣了,便趕緊給周越打了電話:“周醫生,範陳病發了!你趕緊過來一下,就在26路的菜市場裏。”

他趕緊跪下身子把範陳的衣領扒開,說:“堅持一下!堅持住!”

只見範陳又癲了幾下身子然後就昏厥過去了。

“哎範陳!範陳!”吳康搖了幾下範陳,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字。

“範……”

範陳突然睜開了眼,猛吸了一口氣然後爬了起來,吳康也跟著慢慢站起來,他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範陳就清醒過來了。

“小夥子,你沒事吧!”

範陳看著大媽笑了一下說:“沒事了,不好意思啊,嚇到大家了!”

說完他就擠出了人群朝菜市場門外走去,吳康趕緊追了出去,看到範陳朝公共廁所走去便也跟了上去。

吳康看著他進去之後便給周越打了電話:“周醫生,範陳醒了,好像又沒事了一樣,感覺好像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你看住他我馬上到!”

“好!”

周越到了菜市場門口給吳康打電話,卻傳來無人接聽的聲音,再打過去就已經關機了。

周越看著菜市場的大門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好像是對的,便趕緊一邊打給韓振一邊鉆進了車裏:“餵韓振,你趕緊調一下從我家到26路菜市場周圍的監控,還有範陳小區周圍的監控。我聯系不到吳康,他可能出來了。”

到了監控室,韓振告訴他:“菜市場周圍的監控只有一個是正常拍攝的,其他的壞的壞,檢修的檢修,只拍到了吳康跟著範陳出了菜市場往西走了,而西路的監控正好在檢修。所以,如果在西路他們兩個打了車,那就是大海撈針了。而且,還有一件更離譜的事情。你看!”

韓振把在周越小區附近公交站的監控調了出來,說:“你看,這個26路公交車開動之後,後面有輛白色的轎車也跟著開走了,我調過另外一個監控,但是這個位置正好被這棵樹擋住了視線,只能看見有個人上了車。”

接著韓振又調出了另外一段監控說:“這兩白色的車停在了範陳小區門口,你看這個下車的人。”

周越定睛一看,猛然一驚:“範陳?”

“我也調了範陳小區裏他住的那一單元的監控,從一點五十範陳到了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吳康將兩張監控截圖放出來說:“你看,這個上公交車的範陳頭上一直扣著帽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臉,你再看這個進小區的範陳,很明顯就是範陳本人。但是吳康又和範陳正面交談過,不可能跟錯人。就算是我們有所懷疑,但也是沒有直接證據。”

“我有!”

說著話,周越拿出手機來給韓振看吳康拍給他的那些照片,韓振拿過手機放大了看,皺了皺眉頭說:“這模糊程度,技術科能分析出幾十張人臉了!”

周越搶過手機轉身就走,韓振叫到:“哎你幹嘛去?”

“書店!”

二人到了書店了詢問了老板一番,老板卻說對範陳一點印象都沒有,倒是對吳康印象挺深的,一直在書架後面鬼鬼祟祟的,他還特地留意了一下是不是賊。

韓振叉著腰說:“是吳康表現的太明顯了?我已經讓小鄭跟白星去找26路公交車的司機了。”

周越皺著眉思索了一會便上了車,韓振見他也不等他就發動了引擎道:“哎你又幹嘛去?”

“範陳家!”

周越敲開了範陳的家門,看見周越,範陳有點驚訝道:“老周?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有個人失蹤了。”

“啊?”範陳皺起了眉頭,眉間滿是疑惑。

“今天下午,有個人失蹤了,我們調查了監控,監控裏發現,他在失蹤之前一直跟著你了。”

範陳一臉茫然:“啊?跟著我?我怎麼不知道啊?”

“他在跟蹤你。”

“跟蹤?為什麼?”

範陳的樣子一直都是一頭霧水,周越皺起眉頭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真不知道?”

周越一直盯著範陳的眼睛,範陳滿臉寫著不解二字說:“不知道啊?不是,為什麼跟蹤我啊?”

周越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但是現在,他失蹤了。”

“失蹤了?”

周越拿出手機打開吳康跟著他的監控視頻給範陳看,然後接著盯著他說:“他跟著你去了書店,上了26路公交車,去了菜市場,然後就失蹤了。”

範陳看著手機上的監控錄像說:“這不可能是我啊?我從來都不坐公交車的,更不可能去菜市場啊,你知道的。而且我是打車回來的,”

說著話範陳也拿出了手機給周越看,說:“這是我叫車的記錄單,你看,下午一點十三叫的車,一點十七上的車,一點四十五下的車。”

“之後你就一直沒出去?”

“沒有啊!”

周越一直在盯著範陳的眼睛,盯著他微小的表情變化,但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似乎說是真話,但如果範陳說的是真的,那監控裏的那個人又怎麼解釋?

周越心裏非常忐忑,他擔心如果真的是那個他,那麼現在就必須24小時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進行監視,但是現在很顯然,吳康的舉動已經打草驚蛇了,而且吳康的失蹤就是在對警方的一種警告。

第二天早上,韓振剛到警局,白星就來向他說了另一件讓他背後發涼的事情。

“韓隊,昨天我們去聯系那個司機的時候他已經下班了,所以我們沒有見到司機本人,但是我們找到了26路公交車車內的監控。裏面拍攝到了一張範陳的人臉,你看下!”

說著話,白星便坐在電腦前調出來了那張監控圖,說:“雖然是有一些模糊的,但是還是能清晰的認出來,這就是範陳。而且韓隊你看,他的眼睛,就是在看向吳康的方向。”

“怎麼,還真冒出來兩個範陳?”韓振不敢相信的皺著眉頭看著屏幕。

白星繼續說:“韓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說。”

“死者叫陳大於,跟三年前案件受害者的前夫陳大於,重名。”

聽到這話,韓振更是大吃一驚:“什麼?!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昨天我跟小鄭到那個養豬場的時候,那個看院的大爺說的。他說陳大於原本不是這個村子的人,三年前因為他的一個什麼表兄才留在了這個村子,後來就靠殺豬為生。他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對村子裏的人都還算不錯,而且之前還是得過抑郁癥,不過後來好了。要說仇家,倒是也沒有。”

“三年前?”

“韓隊,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情和三年前的那個案子有點關系啊!”

“有點關系,關系大了!”

白星追問道:“所以三年前那個案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案子啊?我只知道一點皮毛,只知道那是個嗜血案。”

白星是兩年前來的警局,當時大家都對這個案子閉口不提,因為沒有抓到兇手,也沒有證據,只能草草結案。

韓振回憶起三年前的事情道:“三年前元旦的那天晚上,我們正在附近一家餐館裏聚餐,值班的吳康的突然接到報警電話說西城郊區荒廢的機械制造廠裏發生了命案。

我們趕緊出警,到了那裏,就看見受害者瞪大了驚恐的眼睛躺在那裏,衣服被撕扯的稀碎,大腿上手臂上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而範陳就躺在不遠處的草叢裏,周圍還有拖拽的痕跡,當時兇手應該還在現場,並且我們發現了他逃走的痕跡,順著這個痕跡去追,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

範陳是被利器鈍傷了腦袋,醫生診斷出他海馬體受損,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癥,所以他對那段記憶遺忘的很徹底,我們也沒有辦法獲取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了弄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周嘗試對範陳使用催眠,但是他不但沒有記憶起來,還留下了不能看見肉的病根,所以老周一直留在範陳身邊,就是為了某一天能讓他想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所以,周醫生一直說的那個他就是指那個案子的兇手?”

韓振搖了搖頭說:“周越一直懷疑,兇手就是範陳。”

“兇手是範陳?”白星不理解的說道:“他不是目擊者嗎?當時在現場不是發現了兇手嗎?”

“我們確實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影,但是我們在追兇手的過程中發現了一組毛發,那組毛發就是範陳的。和陳大於案現場發現的毛發DNA匹配率99%。”

聽到這句話,白星可是一驚道:“那這麼說,範陳確實嫌疑很大,可是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啊?”

“這才是最下頭的地方!”韓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眉頭說到。

白星假設說:“韓隊,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範陳還有什麼雙胞胎兄弟,或者是堂表兄弟之類的,就是和範陳長的很像,然後故意留下了範陳的痕跡,想讓範陳背黑鍋啊?”

韓振晃了晃腦袋說:“當年就已經把範陳查了個底朝天,他是獨生子,十一年前他父親在工地上意外死亡,母親在去認領屍體的路上發生了車禍,搶救無效也去世了。然後他就一直跟著奶奶生活,幾年前奶奶也因病去世了。簡直就是下頭至極啊!“

昨天一夜範陳都沒有睡著,他總覺得周越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換句話說,是那個跟蹤他的人讓他產生了恐懼,尤其是周越告訴他這個人失蹤了。

他向公司請了假,一整個早上他都躲在床上,直到實在是躺不下去了。他起身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就在洗完臉擡頭的那一刻,他發現鏡子裏的自己有點奇怪,再一看鏡子中的自己竟然慢慢直起了腰,低著頭用一種非常可怕的眼神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嚇得叫了一聲往後倒了一個趔趄,晃了一下腦袋再去看鏡子,那個可怕的自己消失了,範陳揉了揉眼睛再沒看見那副場景,便松了口氣,以為是自己一晚上沒有睡覺出現了幻覺。便又過去洗了把臉進了臥室換了衣服去了廚房,想做點東西墊一下肚子。

他一打開冰箱就看見了一大塊鮮紅的五花肉,嚇得他趕緊關上了冰箱,胃裏一陣翻騰,一股惡心湧上心頭,他捂著嘴跑進了衛生間吐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買那些東西了?”

正當範陳疑惑的時候,鏡子裏傳來一個聲音:“我買的!”

範陳擡起頭來一看,那個人又出現了,正盯著他笑,那種笑瘆人的狠。

“怎麼樣?還喜歡嗎?“

範陳很真切的聽見了鏡子裏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說:“你,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

下午時分,警方接到報案26路公交車司機在終點站遇害身亡,死前雙眼被戳瞎,胸前被插了一把水果刀。

到了案發現場,看到死者面朝窗戶,順著雙眼淌下來的血流滿了臉頰,張著嘴巴,牙齒還有口腔裏都殘留著血跡。死者坐在椅子上身體前趴,胸口處的那把刀柄支撐著身體架在方向盤上,雙臂垂直向下,死者的褲子已經濕了,褲腳還在滴水,滴到地板上的血泊裏。

周越做完簡單的屍檢之後凝重的說:“死者的眼睛是自己戳瞎的,刀是自己戳進胸口的!”

聽得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什麼?!”

林榮走上前去不敢相信的去檢查屍體,之後也是楞住了:“雙眼的傷口,和刀柄的方向,確實是自己弄的!就目前屍體特征來看,死者死亡的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也就是中午十二點到一點之間。”

“一樣的手法!和三年前一樣。”周越看著屍體說到:“我現在確定,那個人存在了。”

回到局裏,周越調出了三年前案件的屍檢報告和公交車司機的屍檢報告進行比對,說:“三年前的受害者馬娟死因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死亡,這個公交車司機也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休克性死亡,並且死者身上並沒有發現兇手的任何痕跡。這是,被迫性自殺!”

“被迫性自殺?”白星聽到這句話瞪大了眼睛說:“兇手到底是用什麼讓受害者用這麼變態又折磨自己的方式自殺呢?”

韓振看著周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說:“你想證明是範陳?我跟你去!”

二人來到了範陳的小區去調監控,但不料監控室的人說今天整個小區都在監控檢修,所以監控都是關閉的,現在還沒有檢修完。

二人便又到了門衛處問有沒有見範陳進出過小區,門衛室的大爺說:“那個三單元的小夥子?有啊,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我還見過他走出去過,大概室十一點二十左右的時候回來的吧,手裏還抱著個大箱子。”

“之後呢?下午的時候有再出去過嗎?”韓振問道。

“沒有了,這個小夥子很少出門。”

二人道謝之後就去到了範陳家門口,周越敲開了門,韓振亮出了警官證說:“範先生你好,我是公安局刑偵支隊的韓振!“

“哦我,我知道你。進來說吧。”

二人進去之後範陳關上了門,韓振問他:“今天你有出去過嗎?”

範陳請他們坐下然後給他們倒了水說:“中午的時候出去過一趟,我今天不太舒服就沒有去公司,公司裏的同事給我送了一些關於工作上的資料。”

“之後你就一直沒有出去過嗎?”韓振問道。

“是的,我一直在整理那些資料了。”

周越註意到桌子上的飯盒說:“你點外賣了?”

範陳看了一眼飯盒說:“啊,對。我看資料看的入神了,一眨眼已經快一點了,然後就點了份外賣。“

範陳看著這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大對便問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周越盯著他的眼睛說:“26路公交車司機,遇害了。”

“就是,就是昨天你說的那個26路公交車的司機?”

“對,就是他!”

範陳一臉嚴肅的看著周越說:“老周,你實話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和我有關系?還有那個失蹤的人,是不是和我也有關系?”

韓振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周越卻直截了當的說:“是!公交車司機被害的方式和三年前的那件案子手法一樣,我懷疑是同一個兇手做的。”

“所,所以,你來找我的意思是,你懷疑我我就是那個兇手?”範陳緊張的有點說話有點不利索。

他睡醒後總是失憶,不久警察找上門,說他是三樁命案嫌疑人

“沒錯。之前跟蹤你的那個人是我派去的,他叫吳康。三年前,在案發現場除了受害者的痕跡我們只檢測到了你的痕跡,但是你又忘記了那段記憶,所以我們也是一直懷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你就是兇手。

三天前,郊區一個村子裏發生了一起意外死亡事件,現場也檢測到了你的DNA,所以我才派他一路跟著你,他不可能跟錯人。現在,他失蹤了,26路公交車的司機也遇害了,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

“可是我,你說的這些,我,我都不知道啊!什麼村子什麼意外死亡,我都沒有聽過,我……”

周越拍著他的肩說:“你不用緊張,這只是我們根據現有的線索推測的,真正的兇手,我們會找到的。”

說完便起身朝門口走去,韓振也跟著出去了。

到門口的時候範陳說:“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證明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是我今天下午真的一直在家。”

周越點了點頭沒說話便走了。

範陳關了門卻露出了一種很詭異的笑容。

二人上了車裏,周越發動了引擎,韓振不解的問周越:“老周,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你怎麼全給他說了啊?萬一兇手真是他,這不就給了他逃跑的機會了嗎?”

“他不是範陳。”

聽到這句話韓振可是直接蒙住了:“啊?不是範陳?”韓振一想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剛才那個範陳,是他?”

“範陳的眼睛裏一直都帶著一點謹慎和恐懼,可剛才,他的眼睛裏可沒有,而且範陳從來不吃青椒雞蛋面。

還有就是,範陳的習慣,範陳是實打實的左撇子,可是他給我們開門和關門的手都換成了右手,還有那些資料的擺放,根據範陳的習慣,範陳一定會把他們分類擺好然後放在工作臺上,根本不會雜亂的擺在客廳裏。”

“所以,你一開始就註意到了,故意說給他聽的?”韓振皺了皺眉頭。

“是他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從我們一進小區,他就一直演給我們看了。你還記得大爺說他出去和回來的時間嗎?”

韓振點了點頭說:“記得啊,怎麼了?”

“那是他告訴我們的,每天小區進進出出這麼多人,那個看門的大爺怎麼就會這麼巧把他進出的時間記得這麼清楚。所以他肯定是在出去和進來的時候刻意跟大爺說了話,而且還故意提前了時間。他是在時間上誤導我們,包括外賣。”

“你是說,在外賣小哥給他送外賣的時候他也利用了時間誤導?”

周越點了點頭說:“他在測試我們,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他的存在。我想,現在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韓振問他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有人格分裂的?”

“三年前給他做催眠治療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但是當時我不能確定他是有人格分裂。

直到他第一次主動來找我,他說他看見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躺在他床上躺在他身邊,還跟他說都是同一個人,怕什麼。

我當時就開始覺得他肯定是是患有精神分裂癥,所以我對他用了催眠,想要進入他的世界去找另外一個人格,但是我失敗了,他好像很抗拒。

我也試著用刺激的方法去引出另外一個人格,也同樣沒有成功。我沒有見過他另外一個人格,不知道是好是壞,所以索性我直接選擇壓制住他。”

韓振說:“那現在他出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將計就計!”

已經是深夜了,範陳突然驚醒過來,好像是做了噩夢一般,坐起身子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他平靜了一下打開床頭的燈,看著自己熟悉的臥室,這才松了口氣。

很快他就註意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個史努比的鑰匙扣,他拿起來看了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買的這個東西,但是這個鑰匙扣看上去已經用了挺長時間了。

第二天早上,範陳起床去換衣服卻發現衣櫃裏多了很多黑色的運動服,還有一些與他平時穿衣風格完全不相符的衣服,但是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買過他們的印象。

當他打開冰箱想做早餐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昨天早上冰箱裏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塊五花肉讓他把剛摸到冰箱門邊的手又猶豫的縮了回來。

經過一些思想鬥爭之後還是猛然打開了冰箱門,冰箱裏擺了三塊做好的三明治還有三盒牛奶。

範陳來到醫院周越的心理室找他,“老周,我懷疑我家裏有別人進來過!”

周越看著他的眼睛知道這個人現在室如假包換的範陳,便說:“別人?這句話怎麼說?”

“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家裏的衣櫃裏,洗手間裏都多了很多我從來不用的東西,還有冰箱裏,我從來不吃三明治,但是冰箱裏卻多了三個新做好的三明治,還放了牛奶。還有,”

說著話範陳拿出了那個史努比的鑰匙扣說:“我從來不會用這樣的鑰匙扣,也絕對不會買這種東西,但是昨天半夜,他就出現在我床頭櫃上!”

看到這個鑰匙扣周越一驚,這個鑰匙扣他見吳康有過一個。

範陳接著說:“還有昨天早上我在冰箱裏還發現了肉,然後我就很惡心,頭很暈,我去洗手間洗臉的時候發現,鏡子裏的我,不是我。是另外一個人。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清醒過來就已經是晚上了,我吃了藥就睡下了。”

周越皺起了眉頭,範陳一臉惶恐的看著他說:“周越,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了?”

周越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說:“範陳,根據你的狀況,我不排除,你患有解離癥,也就是人格分裂。”

範陳一下就怔住了,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周越說:“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有很多記憶都是空缺的,那段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又時候還會不知不覺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我,我,我人格分裂……”

“我也只是初步斷定,畢竟你的癥狀確實符合你有其他人格的可能。”

範陳一時間說不上話來,這時一個護士進來說:“周醫生你的外賣!”

周越起身去接過來,看著手裏的外賣說:“要想測試我的斷定到底是不是對的,還得委屈你一下!”

接著周越拿出了外賣盒,打開之後放到了範陳面前,一整盒的紅燒肉就擺在了那裏,範陳瞬間反胃的厲害,周越說:“範陳,範陳堅持一下!”

範陳根本就不願再去看那些肉一眼,一下打翻在地上。只覺得那種感覺衝上了頭,眼前時而模糊時而清楚,甚至還出現了耳鳴,腦袋一片空白,在還殘留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只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過了一會兒,範陳清醒過來,看著地上的紅燒肉塊沒有了一點反應,緩緩站起來看著周越,那種眼神是周越從來沒有見過的。

“白瞎了這麼一份香噴噴的紅燒肉。”

說著話他坐到了椅子上,周越知道他成功了。也是不緊不慢坐到了他對面。

他說:“三年了才把我引出來,不容易啊,周警官!”接著他把註意力轉向了一旁的攝像機,然後徑自拿了下來說:“攝像機不賴啊!”

“為什麼要占據範陳的身體?”

他一把將攝像機扣上說:“我占據他的身體?你都沒有搞清楚,誰是主人吧,周警官!”

“你不是範陳,你也永遠不可能代替他成為主人格。”

他笑了一下說:“那得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綁架吳康?”

“我,陳慶辛。你那個小警官太煩人了,所以我就找了機會,”說著話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周越一驚道:“你殺了他?”

陳慶辛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我殺的!包括那個姓馬的女人。”

“為什麼?”

他笑了一下說:“因為,範陳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敢想不敢做。他不敢的事情,我去做了。所以你不覺得,我更有資格去做這具軀殼的主人嗎?”

接著陳慶辛向周越闡述了他殺人的原因:

“十一年前,範陳見到他父親的時候,是在他父親出事的工地。他父親是從樓上墜下的,胸口插在了一根兩米長的鋼管上,整個身體都穿透了,就掛在那裏,仰著頭瞪著無助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

他母親出了車禍因為失血過多沒救過來,那張白色的單子遮住了母親已經被傷的面目全非的臉。

父母雙雙離世,他的叔叔竟然還以接管範陳撫養權的身份帶走了父親工地的賠償款和意外險跑了,那個所謂的舅舅連葬禮都沒有參加,自己跟著奶奶生活,也是受盡了別人的白眼。

他親眼看到過無數次奶奶因為腿腳不利索摔倒在路邊上,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拉一把,甚至還站在一旁冷嘲熱諷。

他的性子只能默默忍受著這些,咬緊了牙握緊了拳也往肚子裏吞。

他每天都在想怎麼讓那些人去死,去償還他門的罪孽,但是一見到那些該死的人,他就懦弱不堪,甚至是連奶奶葬禮上叔叔來搶最後一點家產都不敢作聲。”

說完之後張辛慶看著周越說:“他不敢做的事情,我做了。周醫生,你身為一個警察,難道連範陳的背景都沒有調查清楚嗎?”

“為什麼要讓馬娟死?為什麼要讓那個司機戳瞎自己的眼?”

“馬娟?她是最該死的!要不是當初他給老範打了電話,範陳他爸爸也不會因為要去接那個電話從樓上掉下來,還有那個司機,當年範陳他媽就是上了他開的出租車才出了車禍,他倒是活的自在。不是看不見前面的貨車嗎,那就做個瞎鬼好了!

至於那個陳大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只是跟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扮作姓馬的那個女人跟他開了個玩笑,誰知道就嚇死了。”

“你犯了死罪你知道嗎?”

陳慶辛一臉得意的說:“我是精神病啊,你自己也證實了不是嗎周醫生?你抓不了我的。就算你能抓我,你得有證據啊。所有的結果最後都是自殺,你拼憑什麼抓我?就憑,你一個不務正業的法醫,和你那個二到家的搭檔?”

接著陳慶辛看了一眼鐘表說:“你最好把這收拾一下,我該走了。”

“你把吳康弄哪去了?“

盡管周越極力問他,但他還是昏倒在了桌子上。

當範陳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拘留所了,周圍一片幽黑,他的雙手被拷在了一起,就在那張小床上。

“什麼情況?這,我,這是什麼地方?”

周越見他醒了走到門口看著他說:“這裏是拘留所,你得暫時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了。因為,你的副人格殺了人,我們還在調查中。希望你配合。”

“我,我的副人格?”

範陳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一個人格分裂癥患者。

周越沒在說話轉身走了。範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在幼兒園小朋友目送家長離開一般無助。

“還期待他會幫你嗎?”

聽到聲音範陳猛然轉過身,看見另一個自己雙手環胸著坐在床上看著他說:“他可是親手把你送進來的。”

範陳先是看到他恐懼,但是聽到他這句話,恐懼立刻轉為憤怒直接衝過去說:“胡說!都是你害的!你害了我!你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

“你讓的呀!如果不是你想殺人,我會出現嗎?我是你制造的,殺人的方法也是你告訴我的,怎麼?你都忘了?”

這一席話讓範陳怔了一下,接著他歇斯底裏的吼道:“你胡說!”

“哎!你幹嘛呢?別叫了!消停一會!”

一警員剛過來說完,另一個警員便拉走了他說:“別說了,我聽說他好像是精神有點問題!”

這些話都進了範陳的耳朵,他頹廢的癱坐在了地上,陳慶辛說:“想開點,不過,我不介意多一個抑郁型的兄弟。”

韓振在範陳家的閣樓裏找到了失蹤的吳康,他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嘴裏塞了很多衛生紙,而且已經昏迷了。

衛生紙比起抹布更容易讓人窒息。

很快就到了法院開庭的時刻了,上法庭的是陳慶辛,面對周越放出來的錄音陳慶辛並沒有反抗。

周越向審判長提出把陳慶辛總往精神科醫院接受代罪治療,經過一番長時間的討論最終決定同意了周越的意見。

周越聯系了他的老師,由他的老師擔任主治醫師。就在送陳慶辛上車之前,他看著周越說:“我,是不會被消亡的,就像三年前,你沒有辦法引我出來一樣!”(原標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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