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大魚產一堆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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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執掌北京清華17年的梅貽琦被譽為清華大學“永遠的校長”,他畢生躬耕教育,凡事率先垂範,由於平時性格穩重、沈默寡言,人稱“寡言君子”。

在工作中,梅貽琦對人很有禮貌,寡言而重行。遇到問題,總是先問旁人,從無疾言慍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當有人提出有利於清華的建議時,他總是頷首微笑“吾從眾”,這句話也成了梅貽琦的口頭禪。事實上,一句“吾從眾”,並非他沒有自己堅守的東西去隨波逐流,充當無主張的“老好人”,相反,他堅持的是讓每個人都能夠得到充分表達,希望人盡其才,民主治校。

不愛說話,甚至不說話,並不代表無話可說,而是梅貽琦內心豐富、深思熟慮的表現。梅貽琦在任何場合都是聽得多說得少,就是在不得不發言時,也是把話說得很慢,但邏輯非常清晰,也很少有斷然的結論,因此,他總能集思廣益,擇善而從。清華人評價他“開會很少說話,但報告或討論,總是條理分明,把握重點;在許多人爭辯不休時,他常能一言解紛。”國學大師陳寅恪則說:“假使一個政府的法令,可以和梅先生說話那樣謹嚴,那樣少,那個政府就是最理想的。”

梅貽琦認為,“為政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註重實際行動,不屑於誇誇其談,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他本人從來沒有冠名“大師”,但在他的任內,卻為清華請來了眾多的大師,也為後世培養出了眾多的大師。

梅貽琦有句話經常為人引用,“學校猶水也,師生猶魚也,其行動猶遊泳也,大魚前導,小魚尾隨,是從遊也。從遊既久,其濡染觀摩之效自不求而至,不為而成。”以教師的高尚品行作為前導去引導學生,久而久之,學生便自然地受到感染,也去向高尚靠攏,可達到“不為而成”的效果。這是很高明的教育方法,也是教學的應有之義。

“生斯長斯,吾愛吾廬。”梅貽琦可以說畢生與他的大學結合在一起,把自己當做躬耕的勞夫。執掌清華期間,梅貽琦始終堅持勤儉辦學、廉潔治校,他初到清華時,便再三強調簡樸好學的校風。他說,這樣做一是希望學生保持簡樸,無紈絝習氣,二則是為了節約辦學經費。作為一校之長,他總是以身作則,為師生做出表率。他主動放棄校長享受的免交電話費、免費拉兩噸煤、免費雇傭家庭幫工等待遇,妻子只得去擺攤賣糕點補貼家用。

抗戰時,梅貽琦主持西南聯大校務,一年四季就穿一件深灰色的長袍,當時他的方針就是一個字——省。他說:“讓我管這個家,就得精打細算。”抗戰期間,物價上漲,供應短缺,聯大同仁生活極為清苦。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西南聯大育人不輟,大師輩出、燦若星辰。

1941年7月的一天,梅貽琦與聯大總務長鄭天挺等正在成都辦公事,突然接到來電,說政府要在聯大召開一個教育會議,請示他是否參加。梅貽琦一看辦事日程,決定擇日返回昆明。可是,到了開會前一天晚上,還不見梅貽琦的蹤影,學校會務處就按照他不參加會議做了準備。就在大會開始前的20分鐘,梅貽琦卻一臉疲憊、灰頭土臉地出現在會場入口處,邊走邊向大家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

原來,成都一位在航空公司上班的朋友早為他聯系了飛機票,但梅貽琦又得到一個搭乘郵政車的機會。他心想:反正時間充足,坐郵政車比乘飛機要為國家節省好幾百塊錢,何樂而不為呢?就退了訂好的飛機票。沒想到郵政車在路上出了毛病,梅貽琦只得連日連夜轉車,一路上還要遭受日軍空襲之危險、山路顛簸之苦累,還好及時趕到了會議現場。

梅貽琦終身從事教育事業,擔任過系主任、教務長、留美學生監督處監督、大學校長等要職,但始終公私分明,絕不茍取分文。晚年患病住院,甚至無力支付醫藥費,靠清華校友募集了部分資金,才渡過了難關。去世後,夫人韓詠華打開他生前隨身攜帶的手提包,裏面沒有任何值錢的財物,有的只是清華基金的賬目,一筆筆非常清楚,在場者無不動容。

古人雲:“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梅貽琦對此闡釋為:“曰‘安人’、‘安百姓’者,則又明示修己為始階,本身不為目的,其歸宿、其最大之效用,為眾人與社會之福利。”這位寡言校長,用自身的行動證明了什麼才是君子之風、萬世師表。(石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