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死人身上蓋著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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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芳洲,四川省作協詩人、作家、中國詩歌學會會員,高級心理咨詢師。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十一

就在我情緒跌至谷底,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林魁主任點上紅燭,倒上紅酒,單膝跪下,抱著紅玫瑰向我求婚。我一頭撲進他的懷抱。滿面流淚地答應了,還戴上了他買的婚戒。

他怕我變卦,經我母親同意,我倆去民政局領了證。他暗自籌備婚禮,等我一個月後畢業,就宣布我倆的喜事,一定要讓我很風光地嫁給他。

閱歷豐富的他,說對我沒別的要求,只要對他絕對忠誠,要我宣布和聞俊徹底了斷關系。

我在電話上,向聞俊堅決說明了要和他分手。林魁在旁邊聽著我口音有些顫抖,有點語塞,看出我聽到聞俊要我給他一個理由時,眼神的猶疑。為了了斷前緣,他要我在郵件上,果斷地寫明兩人不合適,寫上自己家庭負擔太重,母親重病纏身,不願拖累前途光明的他雲雲。他看後,滿意地笑了。可是聞俊非要問清插足我們中間的是誰,不說清楚,他絕不放手……

我把事情想得很簡單,相信現代人都慣遊戲人生,聞俊也不會太認真的。另外也自信,只要有林魁,沒有他搞不定的。於是,我恢復了從前的活力,全身心的衝刺畢業考試。論文有他指導,寫得特別出色。當考試基本結束,就等待發證,我們的關系是保密的。只要學校沒事,我便會秘密地回到他的公寓,或健身,或接受慕課遠程教育。

我鬧著想出國深造,他刮刮我的鼻子,笑道:‘別忙,別這麼沒心沒肺,讓我享受幾年燕爾新婚。當上爸爸再說……’

這期間,我自信才貌雙全,成績優良,不會沒有好單位錄用自己的。我奔走了幾處的招聘會,感覺總是不爽。晚飯時,他叫我先對他笑笑,吻吻他。我努嘴說:‘憑什麼?’他說,有件好禮物要送我。我跳起來,高興地照他的要求做了,他果然給了我一個精致的聘書,到一家跨國企業做新聞發言人。我想,哇塞,被一個能量、氣場很足的男人寵愛、環繞著,有特殊的安全感、舒適感。人的本能總願待在舒適區,自己也不例外。我試了他定制的婚紗,又和他拍了一本精美絕倫的影集,他就向同事、朋友們宣布了四天後要和我舉行婚禮。還快遞出二三百封請柬。

十二

作為學術帶頭紅人的林魁,願意參加我們婚禮的,有他的同學、親友、同事、媒體、教育界的領導,還有幾位院士。和一些有合作關系的商界、政界及國外同行……我們要求婚慶公司絕不許有庸俗的節目,婚禮要隆重而不奢華。為了不出一點差錯,我倆都擠出時間參加了婚慶公司的兩次彩排,親友們都相信,如此縝密、周到、精細的安排,儀式一定會莊嚴而萬無一失。

然而,婚禮前三天,我做了個奇怪可怕的夢,夢中乘坐的電梯搭載了兩輛靈車。上面躺著的人,似熟非熟,身上蓋著的白布單,浸透鮮血,大家驚惶地四處奔跑,只有自己茫然地不知所措……於是決定第二天去請解夢心理大師,指點迷津。

可是,老師突然打來電話,要我去證明某位同學考試是否作弊,此事關乎同學的學位和前。,我只得慌忙趕往學校,去為一個農家子弟的清白作證。我力排偏見和歧視,秉持公正,用詳細的說明,還原事實真相……

從學校出來,正好十點半,打電話預約了解夢大師。不巧,上下午咨詢師已有約在先,我的咨詢得往後推。我沮喪不安地獨自在街上走著,忽的,一輛汽車在離我不到幾公分的地方停下來。我下意識地驚叫著,向後猛退,驚魂未定地險些摔倒。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說:‘小姐,沒傷著你吧?’邊說邊跨過來,挽住我,上車坐好,便風馳電掣地將車開向郊外。我慢慢地清醒過來,問:‘你,你帶我上哪兒?’

那人用手按住我,甕聲甕氣地說:‘上醫院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傷著哪兒?’我揉揉眼睛,見他戴了一副很大的墨鏡,帽檐很低,便有些緊張,急忙說:‘停車,停車,我沒傷,不用去醫院。’

那人並不回頭,冷冷地說:‘小姐,坐好,別動,醫院馬上就到了。’

車一陣顛簸,不減速地開進了一所院子停下。

十三

我看著眼前陌生又不像醫院的地方,有些害怕,擔心自己被綁架。強作鎮定,沒有哭出來,但很緊張地問:‘這,這是什麼地方?’那人不由分說,抱起我,快步上了一座小樓。我很惶恐,卻並沒多做掙紮。他很有力氣,我想:人就這麼一輩子,事到如今,就聽天由命吧。

他放下我,關好門,取下大墨鏡、帽子和面罩,直直地站在我面前!起初,我一楞,一見是聞俊,心立即往下一沈,什麼都明白了。

短暫的驚訝與沈默、對視,他開口問:‘你想不到是我吧?我也想不到,你也脫不了楊花水性。我走不久,你就變心了,投抱送懷給有錢、有權的男人,過起金屋藏嬌的日子。我在外面埋頭苦鉆,就為了給你一個美好的生。,我說過‘此生只為你一個女人奮鬥’的話,你,全忘了嗎?’

我搶白道:‘不是你多次同那些洋妞,火熱曖昧在先,背叛了誓言,我才……’

他沒聽完我的話,怒不可遏地甩我一巴掌:‘多次跟你說,那是朋友間聯誼會、宴會和舞會硬湊的玩笑,我絕沒有跟任何別的中外女人有過上床的行為。你看的那些圖片,好些是精心拼湊的,或PS的,那些心懷叵測的離間計,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就那麼不相信有過生死考驗的男人?不肯聽我解釋,不願等我回來弄明真相,我拼命地忙,竟換來一場撕裂心肺、錐心刺骨、欺人太甚的背叛!’

他說完嚎啕大哭,哭得使我渾身顫抖,口舌僵硬,心臟痙攣,實在受不了。此刻,我開始恨自己,為啥不能做烈婦,讓心愛的人如此傷心?一陣眩暈,我昏倒在沙發上。

醒來時,躺在聞俊的懷抱,昔日那如春的溫暖,熟悉的氣息,結實的肌肉,擂鼓般的心跳,使我迷惘。那雙紅腫的眼睛剛毅而多情,幽默、智慧、瀟灑、卓絕的他,被滄桑、憂憤籠罩了。

我們一起哭了很久,我把發生在他走後的許多事件告訴了他,不求他原諒,只求他理解自己的不易,寬恕自己的淺薄、無知,以致不用大腦思考,鬼迷心竅地偏聽偏信,鑄成大錯。

他聽後,推開我,咬牙切齒道:‘不,不!還有你的軟弱,不願吃苦,貪圖享受。為什麼不可以向別的同學那樣,做兼職賺錢貼補母親?為啥不向我說明情況?我和我家也可以幫你們度過難關啊!不是你骨子裏的缺陷,使別人有可乘之機。俗話說‘鴨蛋無縫,蒼蠅能叮嗎?’我甚至懷疑,你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人為制造的。我可以接受你遭遇強暴,不能容忍你自願移情別戀,求榮與權勢……’

十四

他越說越憤怒,大步在屋裏走著。我看看腕表,又看看被聞俊關掉的手機。天色不早,夕照即將淡出,黃昏邁著沈重的步子陰沈地進來。我起身長嘆一聲:‘聞俊,我腦子進水,對不起,對不起你。你這麼卓越,會有比我好的女子愛你的。我無福消受,配不上你,請讓我走吧。事情已無可挽回,後天我就要結婚,林魁會到處找我,我再不回去,他會報警的……’

我話音未落,他便獅子捕獵一般撲過來,搶過我的手機,發出一條惡狠狠的短信:‘她現在我手裏,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偽君子,卑鄙、無恥的小人……’發完把手機丟在桌上,張牙舞爪地怒吼道:‘我本不願再碰骯臟的你……現在,我要泄憤,要報仇。’說著,瘋狂地剝光了我,原始野性、狂暴粗蠻、盡興地蹂躪了我一個多小時。發泄完了,又開始嚎哭。

我怕他精神崩潰,贖罪似地承受著,任憑他撕、咬、抓、扯得我滿身傷痕。我擦幹了他的淚,一次次地吻他,求他原諒我的軟弱和無助。他終於不再哭,傷心地抱著我說:‘你懂不懂,愛和恨一樣深,一樣疼。不,恨比愛更疼。’

我說:‘我現在才懂,可惜已太遲。可嘆我智商高,情商低,你就忘了我吧!’

‘你一定要嫁他麼?’聞俊問。

‘總不能讓婚禮流產,讓眾人指責我,使他和我下不了臺,給社會鬧下笑柄。’我怯生生地說。

‘那我呢?你想過我的感受麼?把自己最心儀的愛人,睜眼叫卑劣的人搶去,你以為這個心機很深的人會愛你嗎?我聽他的同事,和他指導過的學生,都說他人品不好,擅於獵艷、撩妹,擅於弄權、搞錢,你將來會有苦頭吃的。特別是他又知道,婚前你同我在一起。’聞俊緊咬嘴唇,緊握拳頭說。

我說:‘那怎麼辦呢?’

聞俊道:‘我想殺了你,更想殺了他,然後死在你懷裏。’

十五

‘如果殺了我能使你好受,那就動手吧。可你不要殺他,更不要殺自己。’我跪下來抱著他的腿哭道,‘你不要怪他,他沒你想得那麼壞,追美女是所有男人的天性。要不是車禍,要不是媽媽要做心臟手術,要安裝心臟起搏器和心臟支架,我也不會接受他的援助的。

我不像你想像得那麼輕薄、懶惰、貪圖享受。我一直給別人輔導英語、數學,教鋼琴、素描等。這些微薄的收入,要是沒有災難,滿足化妝品、衣服等需要,是足足有余的。我這樣做是對自己能力的歷練。可是母親多次入院搶救,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親戚也不願幫我們,我因車禍也不能再去兼職掙錢。而能給我媽治病的藥基本都得自費,一瓶藥基本都得上萬元,每日的特別監護都要幾千元,藥費還不算,而這些是不能完全報銷的。緊急關頭,為給我媽先行找專家做手術,紅包就送了八萬元,安裝起搏器和支架,又花了二十多萬元,我自己的康復治療和訓練又花了二十多萬,你叫我怎麼辦?’

聞俊聽了我的敘述,大張著嘴,不解地問:‘在國外進口起搏器、支架都很便宜啊,折合人民幣也不過兩三萬,你們怎麼在醫院花這麼多?唉,難道醫療真的特別暴利?’他替我擦了淚,我再次求他忘了我,便急急地往外走,不忍回頭看傷心欲絕的聞俊。

不想,他卻跨前一步,攔著我,抱著我說:‘求求你,請再給我一次,再滿足我一次,我死也甘心了……’

我堵住他的嘴說:‘你答應我,不會死,遠走國外,忘了這段夭折的戀情,等我來世舉案齊眉,加倍報答你。’他連聲說:‘好,好。’說罷兩人四肢緊纏,四目對望,仿佛要把彼此吞掉。灼灼的愛火燃燒著黃昏裏的二人世界。眼前一片模糊,只聽得他在我耳邊絮叨,如:‘你越來越美,越來越有風韻。’接著,瘋狂地烈焰飛騰,欲死欲仙,我們的愛像蛇吐著信子,懸在空中,狂舞在雲端。欲卸去了俗世的重負,在臺風推動下,海濤洶湧。這情,從海面衝到岸上,又經沙灘返回海洋。墜入愛河的人,突破了時空,橫穿了宇宙。遊完了伊甸園,似乎像脫離了地心引力,精疲力竭地躺在離地球三十八萬四千公裏的月球上。褪去了囂囂擾攘,屏蔽了煩憂與是非,只剩下纏綿溫情永無休。

(圖片來自於網絡)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