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大全夢見白馬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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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松波

觀猴

五龍口地處太行山南麓,是個奇崛、險峻的所在。山的構成頗有意思,都是峭拔的山峰,左神荼、右郁壘,這是中國文化傳統中的門神,中間是桃都峰,後邊高高在上的是金雞嶺,真像一只正在報曉的金雞。這些風光古書《山海經》中有過記述。

正是初春,山桃花盛開著,但山上的猴群更讓人感興趣,這是生長在地球最靠北的太行獼猴。

手裏拿著買來的爆米花,在上山的路上朝猴子做了一下示意,就有一只小猴子迅速地跑來,撒出一把,小猴子兩只爪子左右一抓,就往嘴裏塞。看看吃了幾口,小猴子轉身向遠處跑去,正詫異著,就見有兩只成年猴跟著小猴子跑來,原來小猴子是去報信。這是一個猴子家庭,兩大一小三只猴子風卷殘雲一般,很快就把爆米花吃個精光,然後就盯著我手裏的袋子。又撒出一把,猴子們手腳靈便地大吃起來。正吃著,又一只成年猴子跑來,要分享爆米花,就見這個猴家庭的的父母把牙一呲,發出嘶嘶的威脅聲,但那只猴子還是搶食,見警告不奏效,兩只大猴子就大打出手,把那只猴子趕跑。

這是猴子的家庭觀念,小猴子會通風報信,大猴子會驅逐掠食者。

我們把爆米花越撒越多,很快,遠處的猴子就一哄而至了,這個家庭再也管不了那麼許多,很快,它們就混跡在忙亂的猴群中。

在上山的臺階上,聚集了幾十只猴子,有的小猴子還攀在母親的背上。朝山上望去,遠處的猴子更多,它們在路旁的樹林裏騰躍著、嬉戲著,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嘯叫。猴子們多數都胖,已經沒有了瘦猴的概念,遊人提供的足夠食物,已經讓它們到了需要減肥的地步。

在桃都峰旁陡峭的山路上,有一只猴總是跟著我,朝它張張雙手,它就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懶洋洋蹲踞在懸崖邊的石頭上,瞇起眼,打起了瞌睡。迎面又走來一只猴子,這只猴子就在鐵欄桿上走,下邊就是讓人眼暈的懸崖,而猴子卻泰然自若,如履平地。正欣賞它的大膽與非凡的平衡力,突然,它朝我竄來,伸爪就探向了我的上衣口袋,驚得我一聲爆喝。猴子若無其事地退去,靜靜地瞪圓毛茸茸的眼睛。我翻翻口袋,朝它展示裏面的空空如也,猴子就有點失望,看來這只猴子還沒用過早餐。

在山下的幾株柿子樹上,猴子們正在上竄下跳,有一只猴子攀到樹的頂部,使勁地搖晃著樹枝,整株樹都晃動起來,就有猴子上去捉它,它一個機靈,借著樹枝的彈性,蕩到了另一棵樹上,讓你不住地贊嘆它的機靈。而在一間房頂上,有一只碩大的猴子,它很威嚴地蹲踞著,像是毫不經心,卻又在時時觀註著嬉戲玩耍的猴群,我想,那應該是猴王,在這猴子的王國裏,正牢牢掌握著它的權杖。

五龍口的猴子已與人類相依相伴,除了每日的玩耍嬉戲,它們再也不用為吃喝擔憂,倒是它們的表現,給遊人帶來了莫大樂趣。

說寵物

勉強地說,我也曾養過寵物。

先是一只貓,就是農村裏常見的那種貓,一道道的條紋,像小老虎。這只貓曾是我的玩伴,我很喜歡它打呼嚕的樣子,靜靜地臥在炕上,身子輕微地起伏著,呼呼的聲音很綿長,和人打呼嚕沒有多大的區別。還喜歡它伸懶腰的樣子,背躬起來,毛紮煞開,然後身子慢慢伸長了,挺舒坦的樣子。但是這只貓卻死在我的手下。那是一個黃昏,我正在柳樹下玩,攀在墻頭上的貓突然跳在了我的懷裏,還抓傷了我的手臂。一氣之下,我將貓往地下一扔,這只已長得很大的貓居然一動不動躺在地下,它就這麼著死去了。我很傷心,哭了很長時間,貓的生命就這麼脆弱嗎?

這年我有七歲。

還養過一只狗,一只黃狗,很溫順的,每天跟在我的身後,我可以騎它,可以抓住它蜷曲的尾巴,可以在它的脖頸上拴繩子,牽著它。我給它起名大黃。

大黃剛剛成年時,我們家從居住了多年的鄉下搬走了,大黃不能帶走,由哥哥留下處理它。

我再次見到哥哥時,首先問起的是大黃。哥哥說,大黃賣給殺狗的了,換了五塊錢。我不再說話,大黃就這麼著成了人們的盤中餐。

它只值五塊錢。

那年我十一歲。

之後,我們家再也沒有養過貓、狗。不知是不是因為傷感。

我想,我們家所養過的貓、狗,真得不能算是寵物,養那只貓,是因為家裏老鼠多,養那只狗,是為了看家護院。

於是就想什麼是寵物。當然,貓、狗絕對要算得上寵物,首先它們要長得小巧,可以摟在懷裏,可以置於掌上,還不能讓它們捉老鼠、看家護院,擔負一些勞心費神的工作。另外,它們一定要長得漂亮,長長的毛,斑駁的花紋,奇怪的形狀。還要可人,也就是它們會討你喜歡,會善解人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副小可憐的模樣。這樣,你博大的愛,就能盡情地發揮了,因為它們是那麼聽話,那麼懂你的心思,在你高興的時候,它跟著你歡呼雀躍,在你憂傷的時候,它也愁眉緊鎖,偎在你的身邊,好像比你還憂傷,在你不高興也不憂傷的時候,它就有意無意做著各種各樣的表演,以期引起你的註意。當然,它們畢竟是屬於動物的一族,通過它們的生活,你知道了動物的世界原來也是很有意思的,比看慣了的人的世界要有新鮮感。它們不避諱什麼,吃喝拉撒玩,包括交配,都可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進行,你會覺得它們的生活很“陽光”,哪像人類的活動,有許多都是在秘密狀態下進行的。養了寵物,人也有事做了,給它洗洗澡,化化妝,梳梳毛,甚至給它著上一套新裝,真是樂趣無窮。

看著人們養寵物,我也覺得有意思,但絕對不想養,也許是因為自己曾經養過、還擔負著工作重任的貓、狗的緣故吧!特別是因為它們的死,曾經讓我黯然神傷。

一次同朋友吃酒,不知怎麼就說起了狗,一個朋友總結道,狗概括起來分為三類,一是寵物狗,它的職責主要是討你喜歡,因為它會討你喜歡,樣子又可人,你就寵愛它;二是家狗,吃剩飯剩菜,無怨無悔,忠誠無比,卻又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也就是看看門,有了敵情,吠上幾聲,也咬上幾口,但畢竟是平庸之輩,搞不好,還被送上餐桌,讓人大快朵頤;三是狼狗,這是個有用的家夥,能幹大事,不過要求也高,得吃肉,還不能隨意淩辱它,連主人有時都怕它。於是我想起一次去看守所找我當所長的表大爺,表大爺不在,兩只大狼犬警覺地研究著我,嗅我的腳跟,讓我毛骨悚然,就怕它朝我來上一口。現在想起來,還有所畏懼。

馬之印象

馬絕對算得上是動物中的佼佼者,它高大、英俊、雄壯、馴服,個個還是雙眼皮,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總是那麼平靜。馬耳,靈動俏麗,馬鬃,被人類修剪得齊齊整整,馬尾,黑亮灑脫,擺動起來,有一種超凡脫俗的風度,馬首,有棱有角,很適合於雕塑,馬身,寬展、渾厚,便於人們騎乘,馬腿,矯健、挺拔,上面凝聚的都是力量。

在中國人的藝術裏,馬也得到了充分的表現,像馬踏飛燕的青銅雕塑,那種無與倫比的動感,一下就讓你震撼了,不禁屏住呼吸,一再想它的腿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運動方式,甚至還趴在地上,移動手腳,努力走成這匹馬的樣子。昭陵六駿的浮雕也是傑作,不過那些馬比較粗壯,是作為軍馬的緣故。郎世寧的畫作裏,也對馬作了充分的描繪,那是許多的馬,畫得很精致,缺乏奔騰的動感。

小時候在農村裏和馬有過親密接觸,那是一匹白馬,已經比較老了,每天裏幹的都是拉車、馱糞、馱莊稼的工作。那年秋天,我跟著馬往回走,馬背上馱了滿滿兩筐紅薯。在山間小道上,馬默默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放屁,讓我看了好笑。就是這匹馬,不知怎麼不高興了,走著走著,在山路上停了下來,我去驅趕,還被它踢了一下,正中我的肚皮,好在我比較胖,肚子比較大,沒有受到大的損傷。

配種場有一匹兒時我所見過得最英俊的馬。渾身成棗紅色,馬鬃沒有剪,很自由的披散著,它是那麼高大,營養很充足,渾身被飼養員洗刷的油光鋥亮。一次我在路上見到配種場的人騎著它,嗒嗒嗒嗒一溜煙跑過,那種神勇的場面,讓我至今還為之贊嘆。這匹棗紅馬應該是個洋種,它擔負著一項最重要的任務,為許多的母馬播種。我見過它交配的場面,它的兩條前腿高高擡起,身子陡然挺起,當它交配的瞬間,馬臀上的肌肉都在顫抖。這種生命傳播的場面讓人看了震驚。

在生產資料公司做臨時工的時候,我見過許多馬,那是從新疆買來的,從火車悶罐箱裏出來的時候,它們還有些生分,但只是一瞬間,馬的野性就充分表現出來,雷霆一般轟湧而下,揚起滿天煙塵,呼嘯著沿著設好的通道直奔馬欄,此起彼伏的是陣陣悅耳的嘯聲。這段時間裏,我還吃過馬肉,那些禁不住長途顛簸、身體虛弱的馬就被宰殺了,食堂裏把馬肉燉熟,每人都分了一大塊。在那個缺乏營養的年代,馬肉也是好東西。但我吃過後,總有一種酸酸的感覺,一是馬肉酸,二是心裏酸。

幾年前在太行山裏的黃崖洞騎過馬,那些馬也比較高大,但有些瘦,不夠雄壯。同去的一位領導身材高大、魁偉,就為他選了一匹最大的馬。在山路上,馬沈默地走著,它們不走臺階,而是走臺階旁的小道,遇到比較陡的地方,馬會很小心,邁著小步,甚至試探著前進。騎在這樣的馬上,一點也沒有興奮感,還要小心頭上的樹枝,往往就是低伏下身子,緊抱住馬頸。下山的時候,還是乘來時的馬,但那匹大馬怎麼也不讓領導近身,看來是領導身體太重,馬覺得不好馱,太受累。這讓大家好一陣笑。領導說,瞧這匹馬,它還記得這麼清楚,對我有意見,看來回去咱該減肥了,胖了連馬都抗議。

於是想起在北京的康西草原騎馬。那些馬身高體長,都不是肥壯的那種,像是馬術比賽中常用的馬。看著這些馬,我先生了怯,任誰動員,也不去騎。於是就在蒙古包周圍閑逛。過了沒多久,一個同事被攙扶著回來了,眼鏡不見了,臉擦傷了,用餐巾紙捂著,右腿一拐一拐。他說,剛騎上去,馬就飛奔起來,遇到一汪水,馬滑了一下,人就飛了出去。他苦笑笑,還是你高明。我說,因為我也是戴眼鏡的。

現在的生活裏已很少見到馬,它們的工作已被機械所替代。

(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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