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癩蛤蟆跳上自己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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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吹得人縮手縮腳。尤其是夜晚,走在樹葉飄零的街道,好想裹一件厚厚的毛衣或棉襖,感覺瞬間就能暖和過來。估計在此時,很多人會想起小時候媽媽或家裏的老人給自己織毛衣、做棉襖的場景,一針一線,滿滿的都是愛。

文 樂呵

無論走到哪裏

它都是我一件重要的行李

在我的記憶裏,媽媽年輕時絕對堪稱編織毛衣的高手。她織出的毛衣漂亮、合身,穿著舒服,常以款式和毛線的配色取勝。

從小到大,我穿過媽媽織的毛衣一件又一件。套頭衫、開衫;圓領、方領、雞心領、高領、低領、翻領、中式立領等等等等,我覺得簡直就沒有媽媽織不出的式樣。有時,衣領或門襟邊用配色線鉤出一道邊,那普通的毛衣便成了時裝。媽媽心靈手巧,盡管她平時忙於工作,織毛衣基本都是熬夜完成,可她還是不顧工作繁忙,寧願放棄自己的休息時間,用竹針和毛線用心呵護自己的女兒,編織美好的生活。

也許是受了媽媽的影響,也許是出於對於幾根竹針就能把一卷卷毛線變成一件漂亮衣服的好奇,我對編織產生了興趣。於是,試著向媽媽提出了想學織毛衣的要求,那一年,我九歲,上小學三年級。清楚記得,媽媽很快答應並滿足了我的要求,很樂意地給了我兩根毛線竹針(短針)和一小卷舊毛線,抽時間幫我起好了頭,然後手把手教我怎麼拿竹針,如何繞毛線。可以想象,當年那是怎樣一雙笨拙的小手。就這樣,我從學織平針開始,織了拆,拆了織,有滋有味學著玩著,慢慢地,學會了織上針、下針、挑針、並針,從兩根針織成一片到用四根針織成圓筒。

後來上初中,媽媽要為我和妹妹各織一件單元寶針的厚毛衣。為抓緊時間,能在天涼時穿上衣服,媽媽決定兩件衣服同時進行。她交給了我一個任務,要我把我自己的那件毛衣的正身部分織出來,領和袖的技術含量高,由媽媽自己完成。我當時非常興奮,覺得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在媽媽的指導下,我織出了一個圓筒,順利完成了任務。盡管質量不是很高,但終歸被媽媽保留了下來,沒被拆掉重織。毛衣織好後,穿上由自己織了一半的毛衣,心裏很是得意。後來,媽媽又教會了我怎樣留袖籠,如何織領子和袖子。直到有一天,我穿上了自己織的毛衣。

不過,我這個媽媽的徒弟,始終都是徒弟。媽媽的織衣構想、編織速度、成衣效果和端著毛活的那份優雅,始終是我需要仰望的。

在我上高中時,媽媽給我織了一件開衫毛衣,草綠和墨綠相間。這件毛衣,我從學校穿到廣闊天地,從農村穿到軍營,它伴隨著我轉戰南北。無論我走到哪裏,這件毛衣始終是我一件重要的行李。50多年過去了,毛衣基本完好無損,那是媽媽的溫度,是一份念想。

媽媽晚年身體不好,長期臥病在床。我知道她喜歡綠色,就買了豆綠色的全毛細線,為她織了一件單元寶針的毛背心,她穿了好幾年。這是我給她織的唯一的一件衣服。我這個媽媽的徒弟總算讓她享受到了她的教學成果。她知道,女兒用心了。

最近十多年,我漸漸放下了毛衣針,市場太豐富了。然而,媽媽教給我的手藝,曾讓我從容面對成年後的生活所需,也讓我體會到了她當年的那份心情、感受和樂趣。媽媽手下編織的不僅僅是毛衣,是心裏的那份愛,是欣慰、滿足與成就感,是流淌的歲月,是把日子過成自己想要樣子的心氣兒。

嗅著新棉花的味道

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文 高學強

以前的冬天好像格外冷,入冬以後,西北風“嗚嗚”叫著,刮得光禿禿的樹梢瑟瑟發抖。然而,再冷的天我也不怕,因為我身上穿著娘做的棉褲棉襖!

小時候,每年的秋收結束以後,娘就開始為我們每個人準備過冬的棉衣。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棉衣一年一個尺寸。把上一年的棉衣拿出來拆開看看,如果棉絮還能用,就接上一點布料、填上一點新棉花,改得大一點;如果棉絮太陳舊了,不太保暖,就需要另做一件。娘年年如此,不厭其煩,每次都趕在冬天來臨前,縫制好一家人的棉衣。

還記得,娘總是給我的棉襖兩個袖口處接上兩個“小袖”,寫字的時候,就伸出手來,不寫字的時候兩只手只需要一縮,就可以蜷縮到袖筒裏,很暖和。

一大家子,這麼多棉衣棉褲,工作量很大。記憶中,那段時間每天放學回家,都會看見娘一個人在炕上飛針走線,她低著頭,心無旁騖,專心致誌,一針一線,一絲不茍。

娘不識字,棉衣的尺寸全憑手來丈量,真不知道娘在裁剪布料的時候費了多大的心思!娘就這樣縫啊縫,縫制出全家人的溫暖,縫制出窮苦歲月的恬靜安然。我的同桌沒有這麼幸運,他的娘早早就離世了,寒冬臘月,他穿著單薄,一雙手,腫得就像小蛤蟆……

棉衣暖和是暖和,也有不好處,顯得臃腫笨拙,不美觀。這一點,是我在上了中學以後意識到的。十五六歲的年紀,知道愛美了。

上世紀80年代中期,我在離家20多裏路的外鄉上中學。那時候,班上一些家庭條件較好的同學都開始穿毛褲,毛褲有手工編制的,也有機制的。毛褲柔軟、貼身、暖和、有松緊。穿毛褲的同學在體育課上可以隨意運動,盡情展示身姿,而穿棉褲就不那麼自由了。我親眼見過我們班上一個男同學在跳鞍馬時,由於劈腿時用力過大,只聽哧啦一聲——褲襠撕開了!

穿上毛褲,人好像顯得格外精神漂亮。於是,我一直夢想自己能有一條毛褲。

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我向娘提出買一條毛褲。娘斷然拒絕,理由很簡單,一是家裏沒錢,二是棉褲早已經做好,不穿咋辦。當晚,我有些悶悶不樂地睡下了。

第二天下午要返校,我突然來了犟脾氣,又跟娘嘀咕要毛褲,不買毛褲就不去上學。娘很生氣,撈起笤帚就打,打得我的屁股火辣辣的,我硬是一動沒動。見我真犯犟了,娘也沒了辦法,扔下笤帚找爹去了。娘和爹商議了好一陣兒。後來,娘找來兩個柳條編的筐,開始從地窖裏往外拿地瓜。地瓜是秋天收回來儲藏在地窖裏,那是一冬一春的食糧。裝滿兩筐,娘招呼我幫她擡到小推車上。那幾天,村裏正好來了一個收地瓜的,我清楚地記得,兩筐地瓜200多斤,每斤4分錢,賣了8元錢,那時候買一條毛褲大約需要10元錢。穿上嶄新的夢寐以求的毛褲,我高高興興地上學去了。

當時還是小孩子,太任性,不體諒家庭的窘況。現在想想,當時娘肯定很為難,哪一個做娘的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打扮得飽飽暖暖、漂漂亮亮!

從此以後,隨著年齡變大,就徹底跟棉衣拜拜了。一晃幾十年過去。

這些年,人過中年的我,不再追求時尚,而崇尚簡單舒適的生活。而且,這些年膝蓋經常隱隱作痛,遇到下雨陰天格外厲害。有一次,我對娘講了膝蓋疼的事情,娘說,大概是關節炎,要好好保護,避免著涼。娘又說,“千層單不如一層棉”,過兩天我給你做身棉衣。果然,時間不長,娘給我做了一身嶄新的棉褲棉襖。看著娘親手縫制的棉衣,看著那細密的針腳,嗅著新棉花清香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娘做棉衣也與時俱進,比如棉襖,用的是那種柔軟細滑的面料,藍底白點,顏色很時興,這樣的棉襖,外面可以不用套外衣,直接穿著出門兒。還有棉褲,棉褲的褲腰設計成帶松緊的,就像穿運動裝。穿上新棉衣,感覺渾身輕快,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那麼舒服、放松。關鍵是,新棉衣暖和,穿在身上暖烘烘的。

要去參加一個聚會,臨行前妻子囑咐,換上羽絨服,別穿著棉襖去,太土氣!我回了一句:怕什麼,那是娘做的棉襖!我炫耀都來不及呢!

來源: 大連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