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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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時期的“揚州瘦馬”是什麼？妓女還是名媛？薩沙問答第96集
嚴格來說，揚州瘦馬不是妓女，而是一種特殊的女仆。
我們從頭來說一說。
清代的揚州，有很多鹽商居住。這些鹽商都是巨富，財富多得驚人。
《紅樓夢》中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就是在揚州做巡鹽禦史。
巡鹽禦史在明代是小官，在清代卻是皇上心腹來擔任。
紅樓夢對應的真實歷史中，巡鹽禦史是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
曹寅的母親是康熙的奶媽，自己是康熙的伴讀書童。康熙將曹寅母親當作半個親媽，將曹寅當作半個兄弟，對他們感情非常深。
康熙六次南巡，有四次住在曹寅家。
皇上都要派心腹地管理揚州鹽商，可見揚州鹽稅對於國家的重要性。
這些鹽商非常富裕，生活也極度奢侈。
除了附庸風雅以外，鹽商們也很喜歡美食和美女。
有意思的是，揚州鹽商雖富裕，在生活上卻比較節儉，凡事能省就省。
當年的說法是，賢妻美妾。
妻子都是門當戶對人家的小姐，可以帶來大筆陪嫁和娘家的勢力，相貌通常平平。
鹽商想要美女，就只能靠納妾解決。
古代的納妾通常是這幾種：正兒八經提親納妾、從自己的女仆中納妾、直接花錢買小妾。
提親納妾，在古代難度很大。即便是窮人家，寧可讓女兒給窮人做妻子，也不願意給有錢人做小老婆，這是有辱門風的事情。
從女仆中納妾，前提是女仆中得有美女。
正常來說，家裏的女仆都是用來做事的，存在美女的可能性較低，五官端正就不錯了。
說來說去，想要納妾真正的美女，恐怕只能買了。
然而，那種可以買回家的頂級美女，還要懂得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可是相當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雖然這些美女是處女，卻還要懂得房中之術，能夠很好地伺候男主子，這就更難了。
這種女人即便存在，恐怕也要天價才能買到，鹽商得花一筆巨款。
《紅樓夢》中，老色鬼賈赦買了一個沒有才藝，僅僅長得還不錯的小妾，就花費了800兩銀子。
鹽商要求那麼高的美女，恐怕幾千甚至上萬兩銀子也買不到。
說起來，還是鹽商們精明，想到了童養媳。
童養媳就是女童時期就送到丈夫家的女孩，形同半個仆人、半個未來的兒媳婦。
對於男方家來說，童養媳比正經娶兒媳婦要合算。
如果是正經娶成年兒媳婦，按照規矩要給大筆禮金。
而童養媳雖要在丈夫家吃多年的飯，卻要不斷地幹活，等於是一個女仆。
童養媳多年的勞動價值，早就抵消了飯錢。
況且，童養媳成婚的時候，是不需要給禮金的，等於白娶了一個女人。
借鑒童養媳的模式，鹽商們想出一個好辦法。
他們拿出一筆錢，委托揚州的妓院，達成一個長期協議。
由妓院用鹽商的錢，購買一些天生麗質、美人胚子的10歲以下女童。
這些女童被賣的時候，就告訴他們的父母，孩子將來不是做妓女的，所以給的錢較少。。
這些女童一般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父母雖養不起，又不願意將孩子推入妓院的火坑，比較容易答應這種建議。
所以，這些女童會以二三十兩甚至十幾兩銀子，從家裏賣掉。一些年齡很小的女孩，幹脆只賣幾兩銀子。
女童被賣到妓院以後，會接受數年時間的培訓，包括琴棋書畫、歌舞戲曲、下棋刺繡，樣樣都要會。
這可不是業余愛好，而是要在妓院老師嚴厲督促下學習，是女童必須要會的才藝。
如果學習速度慢，或者女童抗拒學習，往往會遭到妓院的毒打。
隨著女童們漸漸長大成少女，妓院根據相貌和才藝，將她們分為很多等級。
頂級的少女要非常美貌，還要“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無所不會。
更重要的是，還會有老妓女來傳授她們床上功夫。
鹽商們會進行選擇，將其中出色的少女選走做妾。
這些少女在第一次來月經以後，就會被妓院送到鹽商家裏，進行一個簡單的納妾儀式，正式成為小妾。
當時揚州一代審美觀強調美女要瘦，所以少女們會被刻意減少飲食，保持苗條的身材。
吃得少，天天要進行訓練，還要挨打受罵，女孩們哪裏能夠長肉，大多很消瘦。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揚州瘦馬了。
自然，鹽商會根據最初的約定，再給妓院一筆錢。
妓院賣出這樣一個頂級揚州瘦馬，往往可以凈賺至少近千兩銀子。
清代普通人幹一年，也賺不到幾兩銀子。
賣瘦馬簡直就是暴利生意，只是缺德罷了。
對於鹽商們來說，他們也大大占了便宜，可以用幾分之一的價格，買來頂級小妾，何樂而不為？
只是，瘦馬們通常沒好下場。
雖然妓院當年許諾瘦馬的父母們，孩子將來不會做妓女。
相貌出色和有些姿色的瘦馬，都會被妓院賣給鹽商。
剩下一些相貌平平，鹽商不願意要的，自然就留在妓院接客了，變為普通的妓女。
即便 少女的父母來鬧，又怎麼鬥得過這些黑白兩道通吃的妓院，最多再給一小筆錢罷了。
即便進入鹽商家的瘦馬，對不起，也就是一個稍微高等的女仆罷了。
在鹽商這種家庭，一個妓女出生的妾，又有誰把她放在眼裏呢？
揚州瘦馬只會成為商人的泄欲工具和生育工具，悲慘地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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