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墻頭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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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開年,就被2個家庭刷了屏。

“天才兒子”的金家,沒了操心一輩子的女主人。

男主人愁著怎麼接發病住院的兒子金曉宇回家,也擔憂著兒子的翻譯工作;

多年尋子的嶽家,多病多災的生活,更是一團亂麻。

老父親癱瘓,老母親摔了胳膊,大兒子失蹤,老婆在工廠洗海帶。他自己呢?邊找兒子邊在北京打零工——扛沙袋、扛水泥、搬建築垃圾……

你聽:

與命運抗爭過的人。

說出的話,總有著金子般的內核。

金父:不讀書不上大學不工作不成家,我們都能接受——只要他活著。

嶽某:我也不覺得自己可憐。我只是好好幹活,我不偷不搶,靠自己的力氣,靠自己的雙手,掙點錢,掙了錢找孩子。就是為了生活,為了照顧這個家。

這刷屏的背後,何嘗不是一份照見自己的共情。

疫情讓社會褪去了一些成功學色彩,讓人們越來越珍惜生存與生活的本質。

當現實投射回虛構。

回看2021國產熒屏,也有變化。

咂摸老板風姿的劇不見了,咂摸生活的劇更多了。懸浮狗血的陷阱少了,實心實意的親情多了。

可生活的劇,好拍不?

李安說,拍電影和回家,後者更讓他無法懈怠。

因為家是很多矛盾、情緒的集合。

有時往往一件小事,都讓人難以衡量與把握。

其實一家人住在一個屋檐下,照樣可以各過各的日子,可是從心裏產生的那種顧忌,才是一個家之所以為家的意義。

《飲食男女》

家不好拍。

一個能留住觀眾的家更難。

春節將至,今天的盤點再應景不過:

2021年國劇裏的幾個家。

看了,說不定你會想要。

喬家

第一個你肯定想不到,喬家。

沒錯,出自後來玩狗血,把開局8.7高分敗到7.7的《喬家的兒女》。

前10集,Sir是真心喜歡這家。

尤其喜歡這家的圍墻。

比周圍的都低,外墻也沒鄰居家氣派。

墻上還擺著幾盆看著不打眼的綠植,仔細看,還有一盆菊花腦。

(南京有句諺語,“南京人,不吃草,不吃魚肉愛吃草,枸杞萎蒿菊花腦。”)

喬家,70年代南京市區的一棟老屋。

不大,2室一廳,卻帶個小院子。

這家有本難念的經。

女主人生了一大堆孩子,最後一胎時,死在產房。

留下嗷嗷待哺的老五,還有2兒2女。

偏偏,這家的爹又是個愛賭的鬼。

家裏有好吃的,他絕不虧待自己。

五個娃擠一屋睡,他獨睡一間;五個娃平分一碗飯,他獨吃一大碗。

日子的苦,分好幾種。

外人眼裏,喬家其實不算差。

工廠福利不錯,房子帶院子,空間也不算局促,雖然日子拮據,但吃穿不愁。

但外人看不見的,是孩子們。

當為人父母卻只愛自己,那能給孩子吃上飯、睡上床就不錯了。

大哥一成,12歲就明白了父親的不可靠。

他身上的衣服總是不合身,從來沒穿過一雙渴望的白球鞋。

一回家不能馬上做作業,得先給弟妹燒飯,再給老爹燒洗腳水。

天冷了,想著暖氣片該換,想著弟弟妹妹該添衣;

想著家得有個樣子,所以問鄰居討來菊花腦的種子,又到街心的花圃挖土,種在圍墻上。

小小年紀,他扛起了不爭氣老爹該扛的責任。

人如其名。

一成,不僅成了模範的哥哥,還成了一個“要強的媽”。

他無師自通地成了“家長”,也無師自通地構建了兄弟姐妹的親情。

這份親情的名字叫:

“天雷都打不散。”

這是劇裏給喬家兄弟姐妹的第一個鏡頭。

一個仰拍。

一成仰頭看著塑料棚上的水,水後面還有一片樹影;

一個俯拍。

弟弟妹妹圍攏過來。

這個鏡頭,暗示了他們的成長將在未來擰成一股繩。

時光如水,細節如詩。

三麗、四美,小時候沒人梳頭,倆人就互相梳。

二強,一夜長大被一成撞見……大哥默契地甩給他一條幹凈褲衩,悄悄把門帶上。

也別覺得大哥就沒人疼。

懂事的妹妹們成年早,知道大哥要高考,會給他準備補腦的核桃,盡力創造學習備考的環境。

讓我們把鏡頭再拉遠,再看看這個家。

仍然有它的破敗與拮據。

可天晴時,門上的玻璃、旁邊的窗戶,都被光灌了個透。

圍墻內,弱小的孩子們像墻上的植物。

他們天生地養,又彼此依靠。

扛過了吹進墻頭的大風大雨。

一成,你從來都是怕欠別人的情。可是人這一輩子,哪能真的孤獨到老,誰也不求,誰也不靠呢?生而為人,本來就是要吃盡千辛萬苦,身邊有人相互幫襯照應,彼此扶持,是福氣。

丁家

一個數據。

去年國產劇,一共有1049部。

而過8分的,不過10部。

其中,就有一部收視平淡、評分卻堅定的《您好,母親大人》,8.2。

年初,逆襲成為春節檔票房冠軍的《你好,李煥英》,讓人記住了賈玲的母親。

去年10月這部《您好,母親大人》,讓人記住了江蘇江城的丁碧雲。

劇,改編自作家不良生在母親去世後,在豆瓣記錄的小事集:

《雲上:與母親的99件小事》。

不需要煽情,因為母親仿佛流水賬的細節,自帶深情。

你燉鯽魚湯時應該加冷水而不是開水,用水壺煮雞蛋之後燒開的熱水要趕緊灌註到水瓶裏留著晚上洗漱用,洗衣服時應該舀幾勺洗衣粉或倒多少洗衣液,晾曬T恤衫時不要將衣架從領口硬塞進去而要從腰圈套上去才不會撐垮領口,梳洗臺上牙膏牙刷的擺放位置,換季時如何儲藏洗凈晾幹的衣物,暴曬後的棉胎應該等熱氣散去之後再封緊紮好收進儲物櫃,折疊襯衫和毛衣的手法,每晚臨睡前打開一盞微渺的節能夜燈……

這些細節,組成了丁家母子的30年。

母親丁碧雲,中學輟學,跟著鎮上老裁縫學手藝。

她原本以為,和闊綽男友結了婚,就能過上幸福生活。

沒想到,孩子出生3年,老公就成了酗酒打牌的無賴,還和飯店裏的女幫工搞在一起。

丁碧雲也是個倔脾氣,立馬凈身出戶,給兒子改了姓。

所以,丁家=丁碧雲+丁小軍。

單親家庭的生活從來不易,更何況,這位母親連房子都沒有。

他們住過蘇北農村,丁小軍的外婆家;

住過鎮上60塊一個月的小單間,廚房還是露天的。

“家”總是變,生活總是漂泊。

但怪了,家的味道,一直留著。

它是過年時,電視裏趙本山和範偉的春晚小品。

是過冬時,暖被窩用的熱水壺。

是停電時,一起對著床單扮出的動物手影。

所以家不是死的建築,甚至,不需要“同一片屋檐”。

有人就有家。

有細節就有家。

家,是母子生活細節的總和。

《母親大人》足夠細,也足夠誠實。

這個家,讓很多觀眾回憶起了“相似的母親”。

這位母親溫柔恬靜,很少跟人紅臉。

可瘦弱的身影裏,又藏著一顆自尊倔強的心。

以及隨著生活,日漸增長的小智慧。

買豬肉,被老板嫌少不壓秤,她不鬧不賴。

讓再添上點豬油。

這樣的母親如此平凡。

但她又覺得自己如此不凡。

因為兒子。

丁小軍,是丁碧雲人生最好的作品。

他從小和父親接觸不多,連稱呼都是別扭的“那個人”。

所以他從小想做的,是另一個人。

這個人和母親一樣,善良,有原則,話也少。

他從小懂事,下雨天睡不著,因為擔心加班沒回家的媽媽。

怕媽媽辛苦,吃蘋果要給媽媽留一半。

有肉吃,更要留。

一個不完整的家庭,母子彼此呼應了一份完整的愛。

很多年過去,這份愛沒有消磨只有增長。

母親生病患癌,他帶媽媽去化療。

路不平,丁碧雲坐電動車顛得腿疼。

兒子也疼,但一點不想表露出來。

於是他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母親的眼睛……

所以你問我什麼是“大”。

大,其實就是小。

《母親大人》一個大字,用了99件小事來拍。

為什麼是99?

因為中國人的老話,“九九”缺一,不夠圓滿。

疫情年,發生過多少不圓滿,Sir不想回憶了。

此處,希望看到丁家的觀眾們,能在不圓滿中回憶起屬於你的一份圓滿。

堅信這份圓滿,永不消磨。

陳家

陳家有藥香。

進來的人一問,再多的郁結不暢,也能通一把。

陳家,來自去年評分最高的華語劇,《俗女養成記2》。

第一季播出,破了13年收視紀錄,第二季繼續優秀,豆瓣9.3。

陳家離得有點遠,在海峽彼岸的臺南鄉下。

可觀感,卻如此熟悉。

豆瓣有這樣一條評論:

這劇太神奇了,明明處於不同的文化環境,卻能看到成長過程的相似性,並且對當下的焦慮和困境產生共鳴。@一口大井子

陳嘉玲,39歲,辭職分手,回到離開多年的臺南老家。

家的前廳是一間中藥鋪子,後院是一家人吃住的地方。

《俗女》用2個家交替穿插,展現了陳嘉玲的過去和現在。

第一季,重點在陳嘉玲小時候的家。

那是39年前,陳嘉玲之所以成為“陳嘉玲”的線索。

她有足夠任性的資本,因為從小家裏不缺愛。

爺爺對自己孩子總板著臉,可對嘉玲就哄得不行,每天下午放學後,嘉玲要看電視,他就在門口幫孫女放風;

從小就跟奶奶睡的她,更是不缺呵護。

唯一嚴厲點的,應該是媽媽。

怕女兒讀不好書,步自己後塵,又怕女兒大學選太遠,不好照顧。

為這,還一度聲稱要斷絕母女關系……可你看,斷得了?

不管是離家還是回家,還不是前前後後進進出出,張羅行李、飯菜。

嘉玲的爸爸,也是個老好人。

膽子小,總守個中藥鋪子。

沒脾氣,女兒受欺負,他居然先跟人家道歉。

文化也不高,跟嘉玲沒話題,只知道一味僵硬地,滿足女兒心願。

這樣的女兒,長大了什麼樣?

脾氣倔,心眼直,安全感足。

陳嘉玲39歲敢悔婚,敢裸辭,敢離開大城市。

敢破,也敢立。

沒有當初那個舊家,哪會有第二季陳嘉玲緩慢築起的新家。

第二季,陳嘉玲留在老家,花全部積蓄買下一棟小時候害怕的“鬼屋”。

它見證了陳嘉玲終於和自己和解,見證了一場“俗女的養成”。

戲裏戲外,兩位“俗女”。

《俗女養成記》原型小說作者在書裏坦白:

那張優秀又好命的女人藍圖,我勉力跟著長了大半輩子的,我看也就這樣算了,長成了的部分沒讓我容易多少,長不成的那些顯然這輩子就不幹我的事。

在此鄭重邀請你,把握有限的今生,先一起聳聳肩,挺這個既優秀又普通的自己一把,那些需要努力的事,反正放一陣也不會有人偷做了去。

世俗來看,陳嘉玲的人生是一種“倒退”,一種“不安全”。

放棄臺北高薪工作,放棄家庭優渥有感情基礎的前男友,放棄一些被人們認為是人生安全要素的東西……

但話又說回來。

世間所有的安全和進步,最裏面包裹的是啥?

不就是一口氣,一口底氣。

“不安全”的陳嘉玲。

還住“鬼屋”。

還活出一種高級的安全感……

(你想想,編劇這麼費勁做暗喻,究竟想告訴你什麼)

第一季最後。

兩個陳嘉玲為“鬼屋”刷漆。

這一幕本該挺驚悚……但一大一小的她倆,聊出了一種溫度。

你是從幾時開始忘記了

忘記了

這輩子其實很長

長到你可以跌倒再站起來

做夢又醒過來

這輩子其實很短

短得你沒時間再去勉強自己

沒時間再去討厭你自己

說完三個家。

你有沒有發現,“家”這個平凡的字,濃度變高了。

變得和一個詞很像,很平凡的同時,又很高——生活。

它們同屬於一個海平面。

海漲潮了,讓你看到親情閃爍的高光時刻;

海落潮了,又讓你看見散落一地的煙火氣。

Sir要說的最後一個“家”,也是個小家。

也有著它的高光時刻,和它的煙火氣。

推開這扇門。

門後,站著這家最小的孩子……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編輯助理:莫妮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