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明：五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內部的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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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後，偏西的陽光暖暖的從窗口斜射進客廳，照的屋內空氣裏的浮塵都細微可見。屋裏三個人隨意閑聊著，甜甜的氣息在空氣中靜靜流淌著。
朝外面望去，向南的院子裏，石板路兩旁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和各種蔬菜。間或有一兩棵樹，綠葉在微風的拂動下輕輕閃動著。雖是秋季，可那些蔬菜卻長的郁郁蔥蔥，可見老爺子夫婦平時有在用心打理。
沒有麗芳想象中那種故人相見，淚眼婆娑的感人場面。彼此依然這麼熟悉，這麼親切。仿佛吳姐回家這件事，只是大家共同經歷的一場夢境。
又坐了一會，麗芳見到吳姐有些疲倦，說道：“姐，你準備住哪一間？我幫你把行李箱拿進去，再把房間收拾一下，你洗個澡先休息一下吧。”
吳姐連連推說不累，可臉上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倦色，趙師傅說：“聽阿芳的吧，你先休息一會，晚上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吃飯。”
吳姐這才慢慢起身，準備走過去提行李箱時，麗芳搶先一步握住了把手。趙師傅走過來，只說了兩個字：“我來。”
說完就不容置疑的伸出手，麗芳趕緊又縮回了手，讓他提著行李箱上了二樓。
趙師傅把行李箱放在二樓小客廳，就順勢在沙發上坐下了。
麗芳和吳姐挑了一間房間收拾。雖有雪梅定期打掃，可到底是久不住人了，家具上和床頭櫃上、窗臺上都些浮塵，兩人揭開床上罩著的舊床單，把四處的灰塵擦過了，麗芳還細心的去衛生間裏面擦拭了一通。
兩姐妹又換上幹凈的床單被套。其間，趙師傅一直在外間沙發上安靜的坐著。
兩人收拾妥當出來後，吳姐對趙師傅說：“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趙師傅起身說道：“我把垚垚接回來後，就和李總說今晚有事請假了，再過來接你。”又轉頭對麗芳說：“阿芳，你給他們做好飯就和我們一起去。”
麗芳想去，可一方面想到趙師傅在吳姐走後的失落，猜測趙師傅對吳姐或許是有情的。不管是不是男女情，都應該把機會留給他。
於是，麗芳第一次有些扭怩，還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就不去了吧，做完飯還得洗碗收拾。”
吳姐笑道：“你不是一向很幹脆的嗎？那就等小李先生一家吃完收拾完，我們等你。晚一點怕什麼？”
麗芳再也沒有理由了，也確實想和吳姐多呆會。所以滿口答應了。
吳姐對趙師傅說：“我這就和芳一起過去一趟。”
看來這事，吳姐心裏早有主意了。雖說小李先生一直對吳姐，有種說不出的淡漠，可現如今來者是客，總得去會會主人。
幾個人一起出了院子，趙師傅關上院門，回了車裏。
麗芳和吳姐並肩走在無人的馬路上。麗芳走幾步，就看吳姐一眼，又走幾步，又看一眼，感覺太不真實了。
吳姐笑道：“你看什麼？我臉上有花還是有字？”
麗芳說：“姐，真沒想到咱倆還能再見面。”
兩人回了小李先生家的別墅，還在大門外換鞋，就看到李太坐在沙發上。
麗芳讓吳姐換好先進了屋裏。聽到吳姐進屋主動打招呼：“李太，聽說你懷孕了，身體還能適應嗎？”
李太聲音很平淡的回答：“還好，你中午到的？”麗芳聽這語氣，應該早就知道吳姐要來吧。
進了門，看到吳姐已經坐在了李太對面，正微笑望著李太。李太臉上也帶了淡淡的笑意說：“難得你現在肯回來看望和照顧她老人家。”
麗芳覺得，李家和吳姐的緣份還是比別的保姆要特殊些。麗芳和別的保姆從來都是站在茶幾邊和李家的人說話。只有吳姐能自然的坐在他們對面。
不過，也不奇怪，吳姐對李家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正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別的不說，單就走了之後能再回來看望老太太這份情誼，就是別的保姆做不到的。麗芳自問，大概也做不到。
吳姐說道：“應該的，我照顧老爺子夫婦這麼多年，雖然人回去了，心裏還是牽掛他們的。”
李太聽完這句話，看向吳姐的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況味，嘴裏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啊。是啊。”
李太邊說著，邊拿眼睛掃了麗芳一眼。麗芳快步去了廚房準備晚飯。
麗芳在廚房幹活，聽到李太簡單的對吳姐說了一下老太太發病當天的癥狀。後來又說到吳姐走後，老爺子那邊換了幾個保姆。只是寥寥數語帶過了。李太原本話也不多。
吳姐只是聽著，偶爾回答一兩句，過了一會兒便開口告辭。
李太客氣的說：“就在這邊吃飯吧。”
吳姐只說道：“不了。”並沒有說自己晚飯有趙師傅請客，李太也沒有再追問吳姐晚飯怎麼吃。
吳姐來到廚房門口對麗芳說：“芳，我先過去了，記得晚上過去啊。”
麗芳只點了點頭，就隨吳姐一起向院外走去。李太坐在沙發上，擡頭掃了兩人一眼說：“這就走啦？”
吳姐嗯了一聲，朝大門外走。
送走吳姐，麗芳返身回來，去廚房加緊開始做飯。
今天晚飯，李家四口人都到齊了。麗芳想等他們吃完飯收失拾完再出去。於是，做好飯後，就一直坐在廚房裏等著。
小瑞一個人吃飯，麗芳在旁邊坐著。
自從家長會回來後，麗芳就沒有見過垚垚和李太兩人說話。今天在餐桌上，兩人仍然沒說話。李太只是默默的給他盛好飯，放在他面前。然後才給瑩瑩盛，再來才是李先生。
麗芳在廚房內看到垚垚望著面前的飯碗不動。瑩瑩接過自己的碗就開始吃了起來。
李先生接過李太遞給自己的碗開始吃飯時，對垚垚說：“吃飯呀，還等什麼？”
垚垚這才有些不情願的端起飯碗，無聲的開始吃了起來。
兩個孩子都很沈默，只有李先生夫婦遇爾交流一兩句。李太說：“吳姐今天下午過來了。”
李先生開始是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又想起來似的說道：“怎麼不讓她在這邊吃晚飯？”
李太說：“說了，不吃。”
垚垚擡起頭問李先生：“吳奶奶回來了嗎？”
李先生說：“嗯，奶奶生病了，她回來看看。”
垚垚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李先生慢悠悠的說：“老趙打電話說今晚有事，不出車了。”說完還輕輕哼笑了一聲。
李太低著頭，也輕輕笑了，了然於胸的說道：“難怪不在這邊吃呢。”
李先生回頭看到麗芳坐在廚房沒吃飯，叫道：“大姐。”
麗芳出去，李先生臉上帶著笑意問：“你是不是要去和吳姐他們吃飯？”
麗芳老老實實的回答：“是的。”
李先生說：“去吧，別讓他們等你了。”
李太坐在一旁對麗芳說道：“那你不早說，一直在那坐著。”
麗芳說：“我想洗完碗再去的。”
垚垚擡頭說：“爸爸，我也想去。”
李先生語氣柔和的說道：“一會周老師就來了，你今天先別去了，等奶奶出院了再說吧。”
垚垚聽完爸爸的話，又低下頭吃起飯來。
李太給垚垚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裏說：“快吃吧。”垚垚不說話，也不擡頭，把李太夾給他的菜慢慢朝嘴裏扒。
既然老板發話了，麗芳也不再問洗碗的事了，回廚房摘下圍裙就準備走。
小瑞很及時的說：“姐，你去吧，一會我洗碗。”聲音比平時兩個人在廚房聊天時要大一些。
麗芳也不推辭，微笑著說：“謝謝。”
過去老爺子那邊，老遠就見到趙師傅開的車停在院外，麗芳也不進去，站在院外打吳姐的語音。
很快，屋內的兩人就起身開始朝外走來。麗芳自己掛斷了語音請求。
趙師傅帶著兩人去了一家東北粗糧館，要了一個包間，讓吳姐和麗芳點菜，兩人推辭了幾下。
趙師傅就自己作主點了小雞燉蘑菇、鍋包肉、地三鮮、還點了一只北京烤鴨、鴨架煮冬瓜湯。
幾個人也不客氣，邊吃邊聊著，很快就結束了。
回來的路上，三人仍是隨意閑聊著，吳姐突然說：“芳，你一會洗漱完，過去那邊陪我吧。”
麗芳聽到這話，吃了一驚，那是吳姐呆習慣的地方，為什麼還讓自己去陪呢？再說自己出來時，李先生他們晚飯還沒吃完呢，雖說小瑞主動提出會洗碗，可還有很多雜事她是想不到，也不會幹的。自己還準備回去先幹完活再洗澡呢。
見麗芳有發楞，吳姐說：“咱倆說說話。”
麗芳只好答應了。趙師傅專心的開著車，一直到麗芳下車，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等到了李先生家門口，麗芳剛一下車，人還沒站穩，趙師傅就呼的一聲，把車飛快的開走了。
麗芳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直覺到趙師傅不高興了。而且是因為自己。
回想吳姐來的這一個下午到晚上，自己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話，那麼就是辦錯事了？
難道是覺得自己不該和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嗎？可自己下午拒絕的時候，他還極力相邀的呀。
那就是自己不該答應吳姐一會過去陪她了。
麗芳猛然想到，今晚李家老宅，只有吳姐和趙師傅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吳姐讓自己過去陪她睡，理由也是合情合理呀。
麗芳決定先不想這件事，看到一樓的燈已經滅了。麗芳打開院門進去，開了大門，一時有些不適應這種黑暗，趕緊摸索著把燈打開了。
進廚房看了看，碗筷和用過的炊具都放在洗碗機裏洗了，竈臺也擦過了，雖然擦的不是很仔細。
麗芳又來到外面，看到餐桌上也有擦過，只有沙發那邊比較亂。麗芳決定先不收拾了。
回房洗完澡，換好衣服，決定還是去陪吳姐。既然吳姐說了讓自己去陪她，那就去。
李家的住家保姆都很守規矩，只除了以前有一個叫小玲 的夜不歸宿，被李先生罵過。其他保姆工作期間沒事一般不外出，且晚上都不在外過夜。
麗芳決定今晚悄悄去，明天早上趕在做早飯前回來。這樣不影響工作。再說自己是去老宅住一晚，嚴格上來說，都不算外宿。
麗芳在夜色中出了院門，朝老爺子那邊走去。還在院外，就看到一樓客廳裏燈火通明的。麗芳打了電話，吳姐很快就出來開門了。
換好鞋進到客廳，才看到趙師傅還在一樓。說起這個事，連李先生平時不太背後說員工的人，都在家裏說過幾次趙師傅脾氣固執了。比如有時候，飯點了叫他進屋吃點飯再出車，他寧肯餓著也不去，再比如有時候飯點了，老爺子夫婦知道他沒有出車，去地下室叫他上來吃飯，他也很少來。後來慢慢的，大家也就習慣了，不叫他了。
他呢，平時除了出車，就呆在地下室自己的房間裏。說是地下室，其實只能算半地下室，有窗戶有陽光能照進去，而且裝修的也挺好，一應設施俱全。李家在對待保姆司機的吃住上沒有苛待過。趙師傅進出也走車庫，基本上和一樓的人沒有交集。輕易也不上一樓。
現在吳姐來了，作為老同事，他上來坐一坐，本也是情理之中。可麗芳再看到他的臉色很難看。還有點紅，好像剛經歷過情緒波動。
麗芳又看向吳姐，臉如平常的平靜，只不過時常浮現在臉上的那抹微笑沒有了。
麗芳來了這後，趙師傅只坐了幾分鐘，看了看麗芳，就回了地下室。
時間也不早了，麗芳和吳姐上了二樓臥室。吳姐還沒洗澡，麗芳躺在床上邊刷手機，邊等吳姐洗澡。
過了一會，吳姐從衛生間出來，麗芳問：“趙師傅今天怎麼啦？下午還好好的，後面我下車時，就覺得他不太高興。”
吳姐邊朝臉上擦著什麼護膚品，邊說道：“他這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麗芳聽吳姐這麼說，只好轉了話題道：“你每天還護膚啊？”麗芳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護過膚了。
吳姐笑道：“在老家大的鬧小的哭，哪有時間搞這些呀。這是以前老太太給的一瓶，沒剩下多少了我就沒帶回老家，現在找出來臨時用一用。”
麗芳說：“帶孩子是挺忙挺累的。”
吳姐說：“所以說，人家現在找育嬰師都要年輕的，年紀大了體力精力各方面真是跟不上來。”
麗芳心裏同意，吳姐畢竟年過五十了。自己才四十多，只是幹家務，有時候累了躺在床上睡一晚上，第二天渾身酸疼。
麗芳說：“那肯定的，不說別的，孩子晚上得喝奶吧？咱們這年紀的人，最怕熬夜了。”
吳姐嘆了口氣說：“是啊。可自己的女兒，如果我不幫她帶，她還能指望誰呢？”
麗芳說：“叫她婆婆帶，你留下來呀。”麗芳是真心想勸吳姐留下來。
吳姐卻說道：“我的情況你也了解，我女兒小小年紀，我就和她爸爸離婚了，後面她爸爸還過世了。我呢，一直在李家，錯過了女兒整個成長過程。好不容易長大啦，結婚啦，沒讓我操一點心。現在讓我幫著帶帶孩子，我還能說不願意嗎？”
這一代打工人的孩子，很多都是留守兒童。父母沒有陪伴孩子的成長，大概會成為心中永遠的遺憾。麗芳深有體會。對吳姐說：“姐，我理解你。可你以後怎麼辦？丈母娘幫忙帶孩子行，可如果以後長期生活在一起，沒有矛盾就好。一旦有矛盾，會比婆媳矛盾更深，更難化解。”
吳姐說：“所以剛才老趙就為這事生氣呢。他說我也幫女兒帶孩子帶了幾個月了，現在可以找一個保姆帶，我還是回來這裏。”
麗芳說：“也不是不行，你在深圳的工資，在老家縣城請一個保姆還用不完。再說老爺子他們也一直希望你能回來。”
吳姐在床上坐了下來，對麗芳說：“我關燈啦？”
於是，兩人關掉燈躺在床上說話。麗芳看到吳姐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
麗芳大膽的問道：“姐，是不是我今晚來陪你，趙師傅不高興了？”
吳姐有些生氣的小聲說：“他憑什麼不高興？他還想怎麼樣？”
感覺剛才吳姐和趙師傅應該聊的並不愉快。麗芳說：“姐，趙師傅到底是不是喜歡你？你們倆都是單身，都這個年紀的人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吳姐說：“芳，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也不瞞你。”
麗芳靜靜的等著下文。
吳姐繼續說道：“這麼多年，雖然我一直在李家做保姆，可每次回老家，都有人給我介紹對象。不說別人，就我自己的姐姐妹妹，都給我介紹過不少。”
麗芳說：“全都不合適嗎？”
吳姐說：“我以前也和你說過我前夫的事情，我對男女之事早就死心了，所以都回絕了。”
麗芳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痛苦的感覺，再說，現在你年紀也大了，找個人主要是為了互相陪伴。”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聊天，麗芳感覺到身旁的吳姐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年輕時都沒了這心思，老都老了，何必再去勉強自己和別人呢？就我這次在老家幾個月，都有不少人給介紹，我一個也沒見。”
麗芳說：“趙師傅和別人不一樣。他是個好人。”
吳姐幽幽的說道：“老趙真是個好人，話少，心善。可我和他不可能。這也是我叫你今晚來陪我的原因，不想和他瓜田李下的。”
麗芳說：“為什麼不可能？你們性格合得來，你想開點，就當結伴養老唄。”
吳姐輕輕拍了麗芳的胳膊一下說：“老趙才五十多歲，男人不像女人。男人這個年紀，離養老還早著呢。”
麗芳笑道：“我看他挺樂意你的。”
吳姐說：“我和他不是一個地方的，人老啦，總歸會落葉歸根的，也不能在深圳呆一輩子。都說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我有勇氣跟著他回他老家，重新適應一個新的地方，一種新的生活，可是以後呢？”
麗芳說：“這麼多年了，應該相信趙師傅的為人，他不會不管你的。”
吳姐說：“不是他想不想管的事。”
以後呢？吳姐雖未明說，但麗芳想到了。以後總有人先走，有人後走。生活中有多少中老年人走到了一起，共同生活了多少年，到最後還是要回到自己孩子身邊去。
吳姐說的很實際，麗芳知道她是認真思慮過的。於是說道：“姐，你說的這些也有道理。可多掙點錢給自己存著總沒錯吧？你現在等於就是坐吃山空。給你女兒帶孩子，就算她給你工資，你好意思要嗎？”
吳姐說：“哪裏會要她給工資呀？我有時候還貼補他們呢。”
麗芳說：“對呀，雖說你手裏有點錢，可只出不進，很快就會花完了，到那個時候，你年紀也大了，找工作更難了。準備怎麼辦？”
吳姐說：“如果給他帶幾年孩子，我就不出來了。一個人去鄉下住，等老了，我就去養老院吧。”
麗芳說：“不管你在哪裏住，都需要錢。雖說老爺子他們已經給你買滿了社保，可人年紀越大，越需要錢。因為你的勞動能力和身體素質在雙雙下降。有些開支會減少，但有些開支只會越來越大。”
黑暗中，吳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不知是在感嘆過往，還是擔憂未來？或是惋惜趙師傅？
正當麗芳以為吳姐波奔一天，疲倦的睡著了時，她又輕輕說道：“雖然老爺子一直讓我來，可我如果真的再回來，還有意思嗎？”
麗芳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有沒有意思，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反正麗芳是幹活拿工資，如果能多幹點活多拿點工資就更好了。
至於有意思，沒意思，經不起細想。就吳姐才來這短短半天，都不能細想。細想會越想越沒意思。
麗芳因為午睡不夠，吳姐因為坐過飛機，所以這天晚上，兩個人都睡的挺好的。
可對於有些人來說，或許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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