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女鬼頭周公解夢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導語:何為鬼也?《說文解字》言:“人所歸為鬼。”《禮·祭禮》:“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宗教詞典》關於鬼的詞條:“人死後,身軀朽壞,靈魂即成為鬼;其中有些未進入‘陰間’而繼續飄蕩於陽世,或於夜間離開‘陰間’而潛入陽世,能向人托夢傳話,也能作祟危害生者。” 用今人的話來說,鬼即為宗教信仰的產物,更是一種文化現象 。本文嘗試對這一文化現象進行闡釋。

巫術

1.鬼道人心

古今對鬼的態度有很大差距。鬼的概念從上古時期就有,一般認為是出於原始人看待神秘世界的天真無知以及“靈魂不滅”觀對死亡的非科學解釋 ,而直接原因則是無法解釋“夢” ,這直接導致了後世的如“解夢術”的產生。因無法解釋非正常的自然現象,自然崇拜也在此時產生。

商代出現了和戰爭同樣重要的占蔔之法。《禮記·表記》載:“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後禮。”巫術自“絕地天通”之後便盛行起來了,至商代臻於盛,巫覡便成為了打通人鬼世界的媒介,鬼就這樣通過人的主觀映像走入了人的視野。在想象之開端,未知之生物成為了鬼的實體。

甲骨文最早用於占蔔

春秋時期出現祖先崇拜。鬼崇拜之出現同祖先崇拜之關系表現在《說文解字》所引,鬼字古文從“示”字,而“示”字本義為宗教裏的先祖神主形,由此可以推想從“示”的鬼字古文所表示的意義乃是祭祖時戴面具的巫師,人們見到它猶如見到了先祖,後來也就以“鬼”作為先祖神靈的代稱 。

2.鬼字之源起

上古之人心只能主觀推斷鬼之來源,通過鬼字的構造形態則可以明確人對鬼的集體想象。

上古自倉頡造字 ,就有了象形字,從字的結構來看,象形字出於圖畫,而圖畫不但表示物的實體,且可以表示物的狀態和動態。所以象形字不但象物,並且象事象意。因鬼字為全象形字,那麼我們可以從字的結構分析它的意思,分為三部分,分別為甶、厶和兒。

甶:《說文解字》:“甶,鬼頭也,象形”一般學者認為是未知生物的頭顱。

厶:《說文解字》:女部曰:“奸者,厶也。”;篡字中厶部“從厶,奸謀也。”

兒:又查兒部。畏字中有言:兒者,似人足而有爪也。

三部分有機結合,構造了鬼字。也就是說,鬼生性狡黠,有足有爪,且身形不均,頭大身小,呈現跪狀。

許慎

沈兼士先生認為“鬼”同“禺”、“畏”也 ,其言鬼字的原型很可能為猴,然而筆者根據鬼是全象形文推測,鬼之原型乃為猴或類猴(猩猩)等動物。

《說文解字》:“禺,母猴屬。爪部曰:‘為者’,母猴也。郭氏《山海經》傳曰:‘禺似獼猴而大,赤目長尾’。”這正是漢字中“鬼”的原型。

甲骨文中的鬼字

3.鬼方的圖騰

地域圖騰也可以左證猴為鬼方之鬼的實體。原始社會組織的最小單位,常是非固定地域的團體。方人類未入農業時代,遊牧而未定居之時,遷徙無常,各族的統一標識即圖騰。李宗侗言:“中國最古之地名大部份以圖騰之名命之。用這種圖騰的團,因定居在某一地,就用圖騰以名其地” 。其認為鬼方之圖騰為鬼 ,若如此,則鬼方與鬼關系甚深。然而晁福林認為“蔔辭中只以“鬼方作方國明稱,並沒有後世那種鬼神之‘鬼’的意思”。 按照筆者的理解,晁的這句話是“鬼方”之“鬼”字無後世鬼之意。雖晁無明確說明前世之“鬼”和後世之“鬼”的分別概念,然而鬼方之鬼字必有鬼的最初之原型,因此需要對居於要服 遠夷之地的鬼方進行研究。

鬼方國

據《禮記·秋官·大行人》中“天下”範圍的計算,鬼方位於要服之地,即以離京畿之地為中心,距離有三千裏。但範圍模糊,無法鎖定鬼方之位置。關於鬼方的地理位置歷來有兩種說法,一種為鬼方為今山西、陜西之北,持此觀點者自古就有,如:孔安國、楊雄、班固、應邵、韋昭、虞翻、範曄、宋衷、幹寶、孔穎達、顏師古等人。多引《易註》,即“鬼方,北方國也。” ;另種為滇、黔之地,大多根據今本《竹書紀年》,如王質、朱熹、範匯、俞樾、惠棟、毛奇齡、李方湛、張澍、劉心沅等人 ,如偽《竹書紀年》:“武丁三十二年,伐鬼方,次於荊。”則以鬼方為荊以南之國。然王國維於《鬼方昆夷玁狁考》中結合“古器物與古文字之助”基本上推翻了第二種說法 。郭沫若言:“鬼方活動在今陜北、內蒙及其以北的遼闊地區。” 從生產方式方面來看,筆者發現鬼方為遊牧民族在史書上記載不止一處,那麼鬼方怎能於丘陵多平原少的地區生存?

既然筆者贊同王國維和郭沫若等人的看法,那麼除了通過從甲骨文、青銅器和史書的兩重證據法證明之外,還有就是利用圖騰符號證明。

若鬼方人民生活在晉北廣大草原地區(包括內蒙古地區),那麼便可以找出圖騰進行分析。通過查閱書籍筆者發現,內蒙古中西部的“陰山巖畫”中多有記載動物圖像和行獵、放牧圖,這與鬼方的遊牧性質非常吻合。內蒙古陰山烏拉特後旗旗府之南約20公裏的高山上,磴石縣和烏拉後旗交界一帶的格爾敖包溝山上等地六千年至四千年前誇父人在這裏磨刻有太陽、鸮猴人面像 。一般認為,生存在同一地域的民族會有風俗信仰方面的繼承或相似處。為證明鸮猴人面像同鬼方之鬼圖騰的繼承性,我們必須證明誇父族與鬼方族在地域上的一致性。

那麼鬼方族和曾在蒙古生活過的誇父族又有怎樣的地域關系呢?

首先來介紹一下誇父族,上古中的誇父並非僅指誇父一人,而是代指整個誇父族,作為氏族社會有以祖先或傑出人物之名為祖名的傳統,作為傑出英雄的誇父,在族人中深受愛戴,這一族就以“誇父”為族名,而在對外交往中,其氏族成員也以誇父自稱,所以,誇父既是人名,又是族名 。

誇父逐日

“陰山巖畫”在今天的包頭市以西不遠處最為集中,反映了北方遊牧民族的生活習俗和宗教崇拜,筆者懷疑這裏曾生活著鬼方族人,原因如下:

王國維在《鬼方昆夷玁狁考》中言:“由是觀之,鬼方地在汧、隴之間,或更在其西,蓋無疑義。雖遊牧之族,非有定居……然其全境,猶當環周之西北二垂而控其東北。” 其言正說明了鬼方先民曾在今山西西北包頭之地遊牧生活。就像後兩漢時代的赤狄、狄歷、敕勒、高車、以及鬼方之後變為漢丁零地的地緣接替關系一樣,雖名稱不同,後或雜居,實質人種血統沒有改變。曾有學者研究過鬼方的人種同蒙古種系的關系,通過對李家崖文化遺址出土的鬼方移民遺骨做DNA鑒定,最後確定鬼方族為印歐人種 ,而蒙古人大部份也是印歐人種。此即證明了鬼方是自西方進入東方的,然後遊牧於山西以北的內蒙古中西部大草原上。

另有陶克濤在《氈鄉春秋·匈奴篇》中,用蒙古語解釋說:“今蒙古語與鬼、畏聲近的有個字;釋意為甲胄,武裝起來的壯士,據此,則鬼方就是甲兵或穿鎧甲的人所在的地區。這句話是後來居住在這裏蒙古人對先祖的記憶證據。另有一個字,亦與‘畏’聲近,意為森林,畏方或者就是森林中人。” 此即可推測,鬼方作為遊牧民族,其士兵驍勇善戰,常被甲胄 。這也是商王高宗征鬼方,三年才克之的原因。而畏又有森林之意,此即猴多出沒之地域,因此陰山巖畫中的誇父族的鸮猴圖騰並非無緣由的出現,而是依靠蒙古中西部的大片森林生存的。而鬼方的先民不知森林中之物為何物,即將猴當做了“鬼”,所以甲骨文中的鬼執棍棒以使人畏,則是猴持樹枝,或者是爬樹枝之態,如 。

山海經

另有一個很重要的證據可以作為書面證據,即《山海經·大荒北經》。書中載:“誇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谷。” 郭璞註“禺谷”:“禺淵,日所入也,今作虞。” 禺谷即為太陽所歸之處。沈兼士先生也懷疑“禺谷”與“鬼谷”同義,在上文中沈兼士先生已考證過“鬼”與“禺”同義。

《山海經》此段即可證誇父族崇拜太陽之外,最終落腳於“禺谷”,即鬼谷 。又有言,“禺京”即“大禺”,居北海,《山海經·海內經》言:“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然“幽都”古時乃北荒之地。《淮南子·修務訓》:“北撫幽都,南到交趾。”註解:“陰氣所聚,故曰幽都,今雁門以北是。”而雁門即是今天的山西代縣,及說明雁門是首當其衝之地,在朔州市之北,這正與鬼方的位置相同,說明誇父族和鬼方有著地緣關系,進而我們可推斷他們有著血緣上的承接關系,更有可能承接著先民的風俗信仰。《漢書·楊雄傳下》:“夫天兵四臨,幽都先加。”顏師古註:“幽都,北方,謂匈奴。”後幽都即為“鬼城”的代名詞 。

“陰山巖畫”已經證明誇父族同猴之關系,猴又作為鬼方圖騰即同上文鬼字同形 ,而考古學家早已考證誇父族位於內蒙中西之部,恰同晉北之區,則可說明誇父族同鬼族必有上承下接之關聯。用現存巖畫中已有的符號來證明鬼方之圖騰,則可說明鬼方之圖騰實為猴也。實際上,上古時期曾有過猴崇拜,然而猴崇拜和龍崇拜有過衝突,後有龍文化占據主導,猴崇拜便銷聲匿跡 。

4.蓑翁說

在客觀實物方面,從“鬼”字、鬼方來看,可以暫且得出對“鬼”的2個小結論。

1、從文字上的鬼為猴類或類猴之動物。

2、鬼至少為晉北地區鬼方的圖騰,因同誇父族的地域關系,鬼亦有猴的痕跡。

圖片來自網絡,侵權刪除。

參考文獻:

1.蔡亞紅:《李家崖文化研究》

2.晁福林:《春秋時期的鬼神觀念及其社會影響》

3.段連勤:《我國丁零族的原始居地和北遷——兼評蘇聯學者關於我國青銅文化北來說的謊言》

4.侯紹莊:《“鬼方”西南說證誤》

5.呂誌榮:《鬼方文化及相關問題初探》

6.馬雍:《中國姓氏制度的沿革》

7.秦榕:《猴祖崇拜之正面的猴神——中國猴文化研究之二》

8.沈兼士:《“鬼”字原始意義之試探》,載氏著《沈兼士學術論文集》

9.宋亦簫:《鬼方種族考》

10.孫華先:《鬼神原始形態初探》

11.唐利華:《“誇父逐日”的歷史學闡釋》

12.王國維:《鬼方昆夷玁狁考》

13.張海:《懷姓九宗研究》

14.周建奇:《鬼方丁零敕勒(鐵勒)考釋》

15.朱岐祥:《殷武丁時期方國研究——鬼方考》

本文由江南蓑翁團隊創作,版權歸江南蓑翁團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