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表於《英國中醫》2013年2月
歷來臨床運用時間針灸方法，即子午流註（含納甲法和納子法）、靈龜八法、飛騰八法等，主要使用就診時穴，同時配合一些與病證有關的穴位，這樣的方法是有相當效驗的，然而存在一定的缺陷。首先，在傳統上就診時穴被稱為“開穴”，指它們具有進入經絡氣場的“開門”作用，強調了時穴疏導氣流周轉的普適性，但是這種普適性通常缺少針對患者個體的特適性。第二，更為重要的是那些同病證相關的穴位與就診時穴之間缺少一種內在的聯系，兩者相配難免有散兵分打之嫌。因此這樣的針法難以獲得優質臨床效驗，致使部分針灸大夫對時間針灸的療效甚至原創產生諸多疑問。本人在法國和歐洲國家二十多年運用時間針灸治療數萬人次的實踐中，發現時間針灸如能加以擴充完善，恰恰是治療當今疑難病癥的快速有效方法，總結提出了時空針灸針法。
推敲時穴，神機妙用針灸醫生在歐洲主要治療一些久治不愈、多治無效、無法命名、不知如何治療的疑難病證。患者願意和盤托出其病變歷史和治療經歷，期望針灸能夠幫助他們快速地從心身痛苦中解脫出來而且療效要持續。這樣高的臨床期望提出了針灸能不能和怎樣從本論治的問題。許多經過長期精神心理分析療法的患者都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是中醫不但能夠分析出癥結所在而且有處理方法，其他癥狀都將隨之改善甚至消解。”這個可以撥動千斤的“四兩”在針灸臨床是否存在呢？
其實只要通盤審理患者病史，一些在發病和病機轉變過程中發生過決定性作用的精神刺激、心理損傷、意外變故、自然災害、心身糾結、醫療錯誤、突發感染等等都可以查出相關時間。盡管時間一去不復返了，但是時穴的敏感周期卻依然在循環。在受創時間段上的敏感穴位，它們經歷了變故，記錄著精神、心理、身體受到的衝擊創傷，具有針對病因病機的個體特異性。將這樣的病史時間穴位運用於臨床，收到了返本還原、撥動病機的非同一般的快速效驗（見病案1 ）。時間穴位的範圍因此而擴展到精神心理創傷時穴、意外變故時穴（含車禍、自然災害等）、治療時穴（失誤或引發副作用的治療）、突發時穴（感染或癥狀）、生辰時穴等等，不再局限於就診時穴，這樣的時穴具有了活生生的治病求本的功能。通過長期思考這些臨床經驗，逐漸總結出了時穴具有的“記憶功能”。
推敲時穴，除了要在漫長的病史和復雜的癥候中找到“關鍵事件”及其對應的時間段之外，還要在同一時間段的數個時間穴位裏進行篩選。在相同時辰裏，子午流註納甲法、納子法的敏感穴位是不同的，靈龜八法和飛騰八法雖然有部分穴位重合，但是前者處於後天八卦九宮系統，後者卻同先天八卦相連接。也就是說不同時穴連接和啟動的系統是不一樣的，在嚴格意義上也是不可以同時運用的。這就需要經過比較，選擇一個更符合患者病機的系統，故推敲時穴的第二層意義，涉及到選擇針對病機的最有效系統的問題（見病案2 ）。
此外時穴的選擇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患者病情的變化，可以在不同時穴中調整，這樣就為時穴新用大開方便法門（見病案1，本案第一診選擇狗故去時穴，第二診選擇靈龜八法就診時穴，第三診選擇飛騰八法就診時穴。）。
筆者近年在臨床每天都在選擇運用各種時穴，深獲其益。十多年來通過在醫學院授課和各國講學，廣義時穴的概念及其用法也已經被歐洲針灸臨床廣為接受。
空間穴位，整合場陣運用時間穴位之初，由於沒有深入思考使五腧穴和八脈交會穴這兩類特定穴成為時穴的結構，尤其是這一結構本身就存在一個空間整合關系，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單獨運用時穴，嚴格說是用其毛而棄其皮。臨床對這一重大缺陷提出了質疑。深受藥物副作用之苦的歐洲患者都反復詢問：“時間穴位和其他穴位之間有什麼關系，如果用錯了會不會影響療效或者發生副作用？”他們一箭中的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理論和臨床問題。例如：平常不考慮時間因素運用照海穴和把它當作時間穴位來使用的意義和作用是不同的。以時間穴位而論，照海在靈龜八法裏處於第二和第五兩個不同的九宮數位，在飛騰八法裏則處於先天八卦的第二卦位。更為特別的是，在某些相同時辰裏，靈龜八法和飛騰八法都用照海，而且都與二數相關，但是靈龜八法的二數在九宮裏，而飛騰八法的二數卻在先天八卦裏，這兩個“二數”的意義是不同的。這些種種不同的根源，在於靈龜八法和飛騰八法使照海獲得時間敏感性的計算方法和推理原則是大相徑庭的，亦即是不同的結構賦予了照海不同的時間敏感節律和周期。因此在運用照海作為時間穴位時，不應當脫離賦予和支持照海時間敏感性的整體結構，它們恰恰是與照海相配無間的、具有同構關系的穴位群組的基礎，本人將這樣的穴位群組命名為空間穴位。回到四種時間針灸推理或計算時間穴位的方法或原理，是組合相應的空間穴位的依據，空間穴位的作用就在於整合時間穴位同其“底盤結構”的關系，因此其功能可以概括為“同構功能”。
然而要真正解答為什麼和怎樣組合時空穴位的原理，僅僅停留在中醫學領域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回溯到古代天文學對時間空間的關系進行一番探索解析。中國古人早已認識到，天體空間位置的移動變化是發生時間流程的根源，時空二者存在著相依相攜不可分離的循環周期，這些周期在中國古代科學裏通過六十甲子、五行學說、先天八卦、後天八卦、河圖、洛書這幾個最主要的模式加以表述，它們也正是子午流註納甲法、納子法、靈龜八法、飛騰八法的推理或者計算時間穴位的依據。首先來看六十甲子，它用於紀年、紀月、紀日、紀時，這四者統稱為六十甲子的四柱，是支撐中國歷法的四大元素。用六十作為最大公倍數，以年為紀六十年一循環，以月為紀五年一循環，以日為紀六十天一循環，以時辰為紀五天一循環。四者有分有合，用來描述天地自然時空運轉變化的同中有異異中有同的復合周期。
在六十甲子中，天幹的原始參照同五星相，五星同時是五行的最早依據；地支主要描述生物界對應天時變化的諸種物候現象，也同五行有關，所以六十甲子從本質上講，是一個同五行匹配在一起的時空信息循環圈，也可稱作時空能量循環圈，它們從年月日時四個層次有分有合地描述著天地自然的信息能量隨時空運轉變化的周期。人體內部陰陽五行的運動存在著與此同步而有差的節律，通過六十甲子這同一種時空模式，將天時地動與人時氣動結合在一起，六十甲子成為連接內外時空的橋梁，這些在《黃帝內經》可以找到詳盡深刻的論證。先天八卦、後天八卦的起源首先是觀天象，再同觀地理物候和自身結合在一起，所謂：“古者庖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系辭》）這裏的“鳥獸之文”指二十八宿裏的青龍、朱雀、白虎、蒼龜天文星象，因此《易經》八卦來源於時空，先天、後天八卦的原始就是用來描述陰陽盈縮循環的時空信息周期，而“近取諸身”則說明八卦的原創同人身存在著對應參照的聯系，即人體也有先天八卦和後天八卦兩種時空信息節律。
關於河圖洛書，在《系辭》裏明確指出了它們源自時空大象：“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兩個數圖的黑點白點記錄的是月象隨著日月地關系移動的變化周期，即是月亮四大特征形象朔月、上弦月、望月、下弦月所帶來的能量循環周期，進而將從不同視角觀察到的月象圓缺循環通過布數構成了兩個時空信息能量的數字模型。綜上所述，在運用六十甲子、五行學說、先天八卦、後天八卦、洛書這些時空能量周期將五腧穴或者八脈交會穴組成穴位敏感周期的時候，就已經使得四種時間針灸方法無一例外地包含了時間空間的雙重內容及其所攜帶著的信息能量的意義。因此，單獨運用時穴，不可能全面啟動四種時間針灸方法涵蘊的深層功能，只有將相應的空間穴位組合進去，才能將四法提升到圓滿層次。
如何組合空間穴位？空間穴位的功能是什麼？子午流註納甲法是元氣周行五腧穴的十日敏感周期，它是由心包三焦之外的十條正經同十天幹相配，按照五行相生等四大原理將全部五腧穴組配而成。這個周期的原動力在丹田元氣，樞紐在心包三焦。因此在運用時穴的同時，依據分布時穴的四大原理將敏感經時段內的五腧穴組合起來，又同元氣連接，就使得納甲法的時間穴位和空間穴位天衣無縫合為一體(參見病案1 第一診)。
子午流註納子法是營氣周行部分五輸穴的一日敏感周期，它將十二正經同十二地支相配，運用五行母子生克關系，將部分五腧穴組合成四個不同的補母瀉子的敏感周期。在運用時穴時，應當將它同前交後接的經絡連接在一起，並且將任督陰陽蹺的功能組合進去，以此緊扣營氣環周、五腧穴應時而動的底盤(參見病案2)。
靈龜八法是元氣在八脈交會穴的六十日敏感周期。靈龜八法的核心是卦數穴三者合為一體，時間穴位通過甲子代數計算得出之後分布到九宮裏，所以九宮數同時間穴位有著更為直接的聯系。既然九宮本身有時間和空間兩層意義，靈龜八法的時間穴位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那麼又如何找到同九宮相關的空間穴位呢？九宮以五為中，在中軸上下分布著一宮和九宮，確定九宮穴位首先要確定五宮、一宮和九宮上的穴位，它們都是任脈督脈上的穴位，與確定病位和調整病機相關。中軸兩側的穴位也都要根據病位、病機來選擇。將這九個同病機病證相關的穴位分布到九宮裏，把時間穴位所在那一宮的病機病證穴位作為進入九宮穴位的第一針刺穴，順序針刺九宮空間穴位，所謂“巡行九宮一周”。也就是說，通過九宮將空間穴位與時間穴位連接在一起，使二者之間有了同根同宗的關聯。這一連接使靈龜八法之靈更為昭顯(參見病案1 第二診)。
飛騰八法的五日敏感周期建立在運用先天八卦的基礎上。確定時穴之後，需要回溯先天八卦，組合同病機病證相扣的八卦穴位，並且從時間穴位所在的卦位開始，順序針刺八卦穴位一周，通過先天八卦將飛騰八法的時間穴位與空間穴位合而為一(參見病案1 第三診)。
由上可知，空間穴位的選擇，就是同時間穴位有同構關系的穴位配置關系的確定，因此空間穴位的主要功能在於整合同構關系。這樣的功能使時間穴位和空間穴位都連接到了同一個底盤上，產生出了一加一大於二的超倍效應。
時間穴位的記憶功能和空間穴位的同構功能在臨床的綜合運用可以概括為四句話：選穴如選兵，下針如布陣，氣隨場轉動，效從氣動生。
臨床效驗，出奇制勝近年來西醫臨床前沿已經開始尋找個體化的治療方法，提倡對患者的個人尊重，而不是將他們作為臨床樣本來看待，而患者對“統一療法”（Standard therapy）局限性的省悟也有力地推動著這一改革。這個動向更襯托出針灸個體化治療的特質，及其在世界醫學裏超前領先的水平，這正是針灸優質臨床療效的根本所在。無論哪一種醫學的治療方法，最終都是以療效來判定優劣，都是患者點頭為準的。遵循針灸原創“因人因時因地制宜”的基本原則，充分相信自己的心意功夫，從而得到患者認可的療效，這是針灸醫生應有的職業尊嚴，也是本文不吝篇幅例舉病案的緣由。
病案1丨寵物癌癥死亡引起心身嚴重失衡，快速、持續效應
女性，出生日期1962年3月20日，出生地點巴黎92大區。
初診2012年2月10日12時（- 1小時1），甲子辛醜日甲午時。
自述數月來疲憊不堪，無食欲。與狗患骨癌全身轉移故去相關。此狗與本人共同生活了11年，最近兩年與男友分手後，與狗相依為伴。自從2011年12月狗患骨癌起，本人腎區、髖骨、肩膀、腹部疼痛，經多種治療無效，逐漸加重至今。睡眠不佳，多夢。本人曾於2003 年患子宮癌治愈，家族裏父親1976年患肺癌後全身轉移，母親1996年患肝癌，哥哥2001 年患皮膚癌。狗在家中故去時間為2012年1月21日22時。
中醫四診：肝脈細弦，脾脈沈弱；舌邊尖紅，苔白薄膩。
診斷為：肝氣郁結，氣機阻滯。治則：疏肝解郁，開通氣機。
治療：在諸種精神刺激因素中，以狗故去最為重要，故時空針灸選擇狗故去時間的穴位，該時段為甲子辛巳日己亥時。納甲法肺經值日，陰陵泉為開穴；靈龜八法外關，九宮第三宮位；飛騰八法列缺，先天八卦第三卦位。三法中納甲法肺經值日，與患者病起於悲戚傷肺相合，應時開穴陰陵泉是脾土經合土穴，用母經母穴調理悲哀所傷的肺金，巨刺法先左後右2。空間穴位順序針刺肺經值日空間穴位太衝、太淵、天井、曲澤、丹田五穴（天樞、氣海、關元、氣穴、神闕，神闕不刺）。經驗穴位用百通神（百會、通天、神庭）、曲池、肩井、合谷、神門。留針30分鐘。
二診2月24日15時（-1小時），甲子乙卯日癸未時。
自述上周五離開診所後，感到“大腦同下肢分離，大腦想從右邊走，下肢卻從左邊行”，平安回到家中後放聲慟哭不已，這是自從狗故去後“哭不出來”的第一次慟哭。周六咽部劇烈疼痛，周日腹瀉不止，並且出現大塊皮膚紅斑。紅斑不瘙癢，起於左脅下逐漸蔓延至右脅下、脖頸部、咽前、恥骨，幾乎覆蓋了四肢以外的整個軀體，自以為是“蕁麻疹”，持續四小時後開始消退。全身疼痛癥狀隨之完全消失腹瀉亦停止。疲憊不堪明顯減輕，“饑餓感回來了”。患者本人對針灸產生的效果感到非常意外，驚嘆道：“輕刺皮膚，竟然能夠將深藏內臟的毒素排泄出來！”
治療：選擇時空針灸靈龜八法。
時間穴位：就診時穴公孫，疏導心胸阻結，配應穴內關，開闊胸廓氣機。女性患者先右後左。
空間穴位：九宮穴位3，背腹合璧。
由於時間穴位的公孫位於九宮第六宮位，兩組九宮穴位都從第六宮的穴位開始針刺，然後順序針刺第七宮、第八宮、第九宮、第一宮、第二宮、第三宮、第四宮、第五宮的穴位，循行九宮一周，與時間穴位合為完璧。
經驗穴位用眉六針（ 太陽、魚腰、攢竹）、百神通（百會、通天、神庭）、太溪、神門。
所有穴位留針30分鐘。
次日患者發來郵件：“這次身體沒有出現皮疹等排毒反應。昨天離開診所後，我在巴黎步行了7個小時，下肢健步自行！”
第三診：3月1日13時（-1小時），辛酉日（58）甲午時辰（31）。
自述疲憊不堪已不復存在！夢見和小狗一起在郊外看演出後，非常平靜地離開演出場地去找牽狗的帶子，不知不覺之中狗走開消失了。
治療：選擇時空針灸飛騰八法。
時間穴位：就診時穴公孫，配內關，先左後右。
空間穴位：先天八卦穴位，背腹雙面合璧。
由於時間穴位公孫在先天八卦第一卦位，因此空間八卦穴位均從第一卦位開始針刺，然後順序針刺第二卦位、第三卦位、第四卦位、第五卦位、第六卦位、第七卦位至第八卦位，循行八卦一周，使空間穴位同時間穴位連成一體。
經驗穴位用百神通（百會、通天、神庭）、太溪、神門。留針30分鐘。
經過三次治療，療效快速持續，約定今後有情況再來，至今安然無恙。
病案2丨精神因素引發陳舊性骨折疼痛，快速、持續效應
男性，出生日期1966 年10 月29 日0點45分，出生地點法國第88省。職業醫生。患者自幼同家庭成員結怨甚深，曾經切斷聯系十多年，近年有所緩和。2012年7月以來同母親關系再度惡化，噩夢紛紜心身疲憊。
中醫四診：兩脈細澀以肝部為甚，心脈浮細；舌體胖大齒痕，苔薄白膩。此為肝氣不調、心氣郁滯，用時空針灸調解心肝氣機郁滯。經四次治療後心情開朗夢境平靜，入眠無困難，疲勞減輕，對療效非常滿意。
第五診2013年3月17日15時（-1），壬午日丁未時辰。
自述1979年11歲時因翻越攔網撿足球從三米高處跌下，左肩胛落地左前臂骨折，昏迷，急救。擔心父母責備將跌到原因解釋為滑倒，姐姐以此威脅本人服從，否則向父母“舉報”真實原因，在骨折歷史上留下了情結傷害。近幾天疼痛發作，日益加重，夜不能眠，嚴重影響醫務工作。
中醫四診：右脈細澀，左肝細澀尤為顯著；舌體胖大，邊尖紅，苔白膩。此為數月肝氣郁滯未盡，移走陳屙舊所，引發舊癥疼痛。因患者對骨折時間記憶不準確，用時空靈龜八法，時間穴位用就診時穴，要求患者查找受傷時間。
第六診2013年3月31日11時30 分（-2），丙申日癸巳時辰。
自述疼痛有所緩解。經仔細查對，受傷時間為1977年9月15日15時，乙亥日癸未
時辰。該時段屬納甲法膽經值日，無開穴；納子法補法後溪；靈龜八法照海穴，位於九宮第五宮位；飛騰八法申脈穴，位於先天第八卦位。比較諸法，因患者癥情膠結，疼痛較急，宜用納子法大通經開通郁結。
治療：用時空納子法大通經法，受傷時穴後溪直走肩胛止痛，空間穴位順序針刺營氣底盤（男用申脈、大椎、天突、氣海、關元）和大通經十二穴：從應時少府穴開始下針，之後順序針刺大杼（留針）、至陰（淬刺放血）、俞府、天池、瞳子髎（留針）、章門（留針）、期門（留針）、合谷（留針）、迎香（留針）、衝陽（留針）、大包（留針）。
留針40分鐘。取針時患者感覺肩胛和前臂緊張已經明顯緩解。
第七診2013年4月14日20時（-2），庚戌日乙酉時辰。
自述上次針後第二天開始疼痛大為減輕，第四天脊柱上部、左肩胛、左頸、左肩和左前臂疼痛消失，僅在受傷部位遺留不適，現已完全恢復正常，左臂活動自如。時空諸法就診時穴中，經討論自選公孫，繼續清理由於家庭關系扭曲引起的心身癥狀。
治療：時空針灸靈龜八法。
時間穴位：就診時穴公孫，位於九宮第六宮位。
空間穴位：從第六宮開始巡行三組九宮穴位。
此患者精神因素引起舊癥新發痛不可耐，經用受傷時穴，三次治療疼痛完全消失，至今無恙。
病案3丨綜合型過敏性疾病，快速、持續效應
男性，出生日期1961年5月12日，出生地點法國馬賽。
初診2012年9月24日17時（-2小時），戊子日庚申時辰。
主述由於工作關系長期在法國境內頻繁搬遷，兩年來出現哮喘、掌心皮疹、鼻竇炎，交替發作不愈，疲勞或者換季則癥狀加劇。就診時鼻塞不通引起前額和眉梢內側緊縮重著疼痛，鼻涕色黃粘稠難於排出；皮疹瘙癢滿布掌心；腹脹多氣，納差；雙膝骨質增生，時或疼痛。兩脈細澀，舌紅苔薄有津。
中醫診斷：肺氣不宣，大腸鼻竅皮膚失和。治當調解肺氣，宣通肺家，兼顧膝痛。
治療：選擇時空靈龜八法。
時間穴位：就診時穴照海，為陰蹺脈鑰匙，引腎水上升清養肺津，配列缺疏調肺氣，先左後右4，平補平瀉。照海位於九宮第二宮位。
空間穴位：從第二宮進入，巡行兩組九宮穴位一周。先針胸腹九宮，留針。患者取右側臥位，再針項背九宮，在定喘、大椎三穴齊刺並加針上罐，肺俞加火罐。留針35分鐘，留罐 15分鐘。
補充穴位用委中、三裏。
二診2012年10月15日17時（- 2小時），己酉日壬申時辰。
自述第一次針後腸胃功能明顯改善，腹脹減輕，身體輕松，對療效非常滿意。左脈細弦，右脈細澀，舌淡紅少苔。診斷治則同上。
治療：選擇時空靈龜八法，時間穴位：就診時穴照海，配列缺，先左後右，平補平瀉。
空間穴位：照海位於第二宮，從第二宮起針刺兩組九宮穴位。先針項背九宮，患者平臥，再針頭面胸腹九宮。
補充穴位 ：雙下肢用三裏、血海、梁丘、伏兔、申脈。
所有穴位留針35分鐘。
三診2012年11月16日15時（- 1小時），辛巳日乙未時辰。
自述上次針後一周內持續排出大量黃色粘涕，之後鼻竇炎癥狀和掌心皮疹消退十分之八、九以上，腹脹消失，體重減輕4公斤。膝痛偶爾出現，但非常輕微。全身輕松，心情愉快。左脈細弦，兩脈沈細，舌淡紅少苔有津。診斷治則同上。
治療：選擇時空飛騰八法。
時間穴位：用就診時穴申脈，振奮陽氣，疏通鼻竅，先左後右。
空間穴位：申脈位於第八卦位，三組空間穴位均從第八卦位開始，順序針刺八卦穴位。
補充穴位用雙側血海、梁丘、伏兔、膝眼。留針35分鐘。
取針時患者自述全身溫和，放松舒適，認為同以往所接受的針灸方法相比較，時空針灸補氣效果特別突出，不僅對身體癥狀而且對心情都進行了很好的調整，療效快而持續。2013年3月如約來診預防春季過敏，諸癥持續平安。
1 時空針灸計時一律用當地真太陽時。巴黎真太陽時，格林威治夏季時-2（3月25日至10月27日），冬季時-1（10月28日至3月24日）。
2 巨刺法有癥狀部位巨刺法和藏府病位巨刺法。患者肺藏為悲戚所傷，肺治於右，對刺左側穴位為先。
3 在九宮穴位和八卦穴位裏，為了操作方便，左右以施針者為準。
4 此案病在肺，用病位藏府巨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