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夢到黃馬會飛啥意思周公解夢的簡單介紹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上章講到,南方蕭道成大權在握後上演了權臣篡位的戲碼,將存續了六十年的劉宋王朝親手埋葬,拉開了南齊王朝的大幕。而北方則更精彩一些,馮後梅開二度執政,乾坤獨斷的她在漢臣智囊團的協助下對僵化腐朽的北魏王朝在各個方面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班祿制、均田制、三長制先後出臺,拉開了轟轟烈烈名垂青史的“太和改制”的序幕,改革一起,整個北魏王朝為之一振,也使得毫無活力的北魏開始了中興之路。

這一章,我們要單獨講一個人,這個人接過了馮後改革的大旗,並對北魏進行了更為徹底更為全面更為細致的改革,使得北魏王朝空前強大,也成為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明君之一。

他就是馮太後的養孫,北魏的錦鯉——拓跋宏。

一、祖孫故事

拓跋宏是獻文帝拓跋弘的長子,出生在北魏都城平城的紫宮,小家夥一出生,執政的馮後就馬上還政與拓跋弘,開始親自撫養這位皇孫。三歲時,被立為皇太子,由於北魏傳統的“母死子貴”制度,其生母中山大族李氏死,馮後更是當仁不讓接過了撫育拓跋宏的職責。

在拓跋宏還小的時候,馮太後與拓跋弘展開了激烈的交鋒,最終拓跋弘無奈禪位,據說拓跋弘禪位時,年僅五歲的拓跋宏痛哭流涕的說:代親之感,內切於心。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之感觸,可謂難得。在他十歲時,生父拓跋弘被馮後囚禁後突然暴斃,馮後由此二度掌權。也就是在此期間,馮後憑借鐵腕手段與大無畏的勇氣果決推行改革,拉開了太和改制的序幕,在這段時間裏,拓跋宏在馮後的撫育培養下迅速成長,而太和改制的種子也在他幼小的內心裏生根發芽。

雖然很有可能是祖母對父親下的毒手,但幼小的拓跋宏並不知情,他是祖母一手帶大的,在馮後的嚴格教育與影響下,拓跋宏勤奮苦學不敢怠慢,學識能力大漲,不僅精通儒家經義、史傳百家,詩賦文章皆即興而作,立筆而就,即使有時因事情緊急,騎在馬上口授章草,待其成稿也不改一字,有大手筆之風度。而且耳濡目染下積累了豐富的治國手段和政治才幹,這些努力得到的饋贈即將成為他一生中的財富。

看著長孫一天天長大,也一天天顯示出過人的才幹和能力,馮後有喜有憂。喜的是自己這些年殫精竭慮費盡心力培育的愛孫終於長大成人且有明君之相,北魏王朝終於有了一個合格的接班人,憂的是孫子如果得到皇位會不會像他父親一樣不受控制反而對自己不利,畢竟拓跋弘的死與自己有直接關系,誰能保證這個小孩掌權後不會秋後算賬呢。憂愁漸漸衝淡喜悅,繼而變為恐懼和憤怒,剪不斷理還亂之際,馮後看拓跋宏的眼神都多了幾份寒意,就在這時,馮後在寒冬臘月北風呼號之際狠心將只穿單衣的拓跋宏關到後宮的一間小屋裏,三天不給其飯食,任其自生自滅。多虧馮後近臣拓跋丕、李衝等苦苦勸阻,才使她改變心意。後來,有宦官在馮後面前誣告拓跋宏,馮後盛怒之下不由分說將拓跋宏痛打一頓,但小小年紀的拓跋宏也不爭辯只是默然接受。久而久之,本就是人中之鳳的馮後看出了拓跋宏身上異於常人的閃光點,她自己心裏確信,北魏王朝即將迎來一位才智雙全品行俱佳的明君,而回顧往事,祖孫之情歷歷在目,馮後最終動了惻隱之心,剪斷了自己的心魔,開始心無旁騖一心一意的教導孫兒,而拓跋宏也並未記恨祖母,而是被其臨朝執政時那鋼鐵般的性格和一往無前的氣度所深深折服,在這個孩童眼裏心裏充滿著對祖母深深的敬佩與仰慕。

就這樣,北魏這對神奇的祖孫破除了心裏的芥蒂,開始共創一段輝煌的歷史。

太和十年正月初一,改革剛開始啟動不久,已年滿十九歲的拓跋宏開始服袞冕,朝饗萬國,也是從這一年開始,馮後正式讓其參與朝政,著重培養他的處理政事的能力,有關詔敕冊文大多授意其起草,而聰慧的拓跋宏行事異常有分寸,只做馮後吩咐的事情,對朝廷大事從不過多發表意見,言行舉止完全在馮後允許的界限裏,所謂“優遊恭己,玄覽獨得,著不自言”。拓跋宏的這種面對權力異常克制的能力和性格讓馮後刮目相看,嘆為觀止。

時間似水,轉眼間,到了太和十四年即公元490年,三大改革已推行數年,整個北魏自上而下的風貌煥然一新,政通人和的中興之相初現。而這時,馮後已經四十九歲,這位歷經風雨的傳奇女強人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拓跋宏得知祖母去世後悲痛難當,大哭三日,他對臣下聲淚俱下地感慨道:朕自幼承蒙太後撫育,慈嚴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無不諄諄教誨。又在詔書中說:朕幼年即帝位,仰恃太後安緝全國。朕的祖宗只專意武略,未修文教,是她老人家教導朕學習古道。一想起太後的功德,朕怎能不哀慕崩摧?內外大臣,誰又不哽咽悲切?

自馮後去世後,拓跋宏的言行舉止來看,他對祖母馮後的感情是非常深的,除了悲痛大哭,頒布詔書緬懷這些傳統流程外,在馮後去世一年後,拓跋宏分別於三月四月和七月三次拜謁永固陵(馮後陵墓),以寄哀思。太和六十年,馮後忌日,又哭於陵左,絕膳三日,哭不輟聲。這位從小三歲失去母親,十歲失去父親的可憐人自小跟隨並無血緣關系的祖母馮後一起生活成長,馮後顯然是拓跋宏幼年少年青年時代的最最重要的人,而既是親人又是師長又是政治夥伴的多重關系,加之馮後強大的氣場和魅力,讓拓跋宏對馮後的感情可謂刻骨。縱觀拓跋宏一生,他對待親近女人的態度都出乎我們對一位封建帝王還是少數民族領袖的傳統印象,而巧的是,那個讓他最終痛徹心扉的女人也姓馮。

震鑠古今的一代女強人馮後走了,留給了拓跋宏一片中興之相的北魏,留給了拓跋宏一段還未結束的改革,此時已經二十四歲的拓跋宏果真能像馮後預想的那樣肩負起繼續中興北魏的任務嗎。

二、創世紀

北魏的高山馮後溘然長逝後,已經二十四的拓跋宏於當年正式親政。在馮後生前的強力推行下,太和改制已經春風化雨灑滿整個北魏大地,而從小被馮後一手帶大言傳身教的拓跋宏能夠扛起改革的大旗嗎。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拓跋宏一脈相承的扛起了太和改制的大旗,而且還在馮後改革的基礎上繼續深化。

於是,在拓跋宏的直接領導下,中國古代王朝歷史上第一次也是從某種程度上說唯一一次外族政權積極主動的由外而內的全面深化的漢化改革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拓跋宏一繼位,就在馮後的政策基礎上優化改革,繼續重用前朝的漢族改革重臣,並詔諸州舉秀才,廣攬人才,並且完全照搬漢族王朝禮儀,修明堂、建太廟、正祀典、迎春東郊、親耕籍田,祭祀堯舜禹、周公(不是解夢那個)孔子,行大射之禮(六藝之一),養國老、庶老,允許群臣守三年之喪。

如果稍懂歷史的看官,看到這裏都會知道這些儀禮是中原漢人王朝必備的典章,自幼熟悉儒家典籍的拓跋宏一個不漏全部照搬而且有樣學樣,算是邁出了深化漢化改革的第一步。

次年十一月,拓跋宏走出第二步,仿照漢人王朝典章,改革官制官服,大定官品並考核各州郡官吏,詔書規定:二千石(俸祿兩千石官吏)考上上者,假四品將軍,賜乘黃馬一匹;上中者,(委任)五品將軍;上下者,(賞賜)衣一襲。太和十六年正月再次頒五品詔,規定:宗室遠屬不是太祖拓跋珪子孫的,異性封任的,統統降格為公,公降為候,候降為伯,子、男不變。名稱雖易,但品秩如前,公為第一品,侯第二品,伯第三品,子第四品,男第五品。四月,出臺新律令,廢除了北魏初年殘酷的車裂、腰斬等酷刑,改為梟首、斬首、絞刑三等,又把夷五族、夷三族等酷刑加以降等,夷五族降止同祖,夷三族降止一門,門誅降止本身。

拓跋宏親政短短兩年間,將改革的觸角伸向北魏各方面,從儀禮、管制、考核、禮樂、品秩、律法各方面詳細具體的進行改革,加上馮後先前推行的改革基石班祿制、均田制、三長制以及禁絕 “一族之婚,同姓之娶”, 禁斷蔔筮、讖緯之學等等,使得北魏鮮卑人在各個方面迅速漢化。

但在拓跋宏心中,這些還遠遠不夠。這些漢化政策雖然有輕有重,有內有外,有方向有細節,但如何使整個北魏上上下下清楚的意識到漢化的決心和不可逆轉性呢。拓跋宏苦苦思索,最終答案慢慢清晰。

遷都,北魏的都城是平城,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這裏地處西北方,天氣較惡劣,夏天暑熱難耐,冬天風雪常起,最重要的是,將都城定在這裏,遠離中原地區,不利於北魏對廣袤中原的統治,最重要的是,洛陽作為古都,又是經濟人文發達之地,是中原漢族士子心中獨一無二的聖地,如若遷都洛陽,將從地理和爭取漢人人心上,徹底強化北魏的合法合理性,另外也無疑是給所有鮮卑人發出一個強烈且明晰的信號,那就是漢化過程是北魏的第一國策,不可阻擋。

拓跋宏遷都的心意已決,但具體實施起來,難度可想而知。自拓跋珪398年拓跋珪從盛樂遷都平城正式稱帝以來,平城作為北魏都城已近百年,平城在鮮卑人心中的分量是那個陌生遙遠的洛陽所不可比擬的,而且其時北魏太平已久,人心安定,遷都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可勝計,很可能遭到強烈的抵制。拓跋宏想到這些阻力,眉頭不由緊縮,如何能夠以盡可能小的代價以最小的阻力完成遷都大計,這是個問題。

最終聰慧的拓跋宏還是想到了辦法,那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太和十七年即公元493年四月,拓跋宏召集百官,聲稱要大舉南下伐齊,五月,下令修造河橋,六月,親自講武,命老臣尚書李衝負責武選,選拔勇武之士,七月,發布告示,聲稱南伐,下詔在揚徐二州征集民丁,招募軍隊,又使廣陵王拓跋羽持節安撫北方六鎮,調發精騎。又命河南王老臣拓跋幹為車騎將軍,負責關西軍事,與司空穆亮、安南將軍盧淵等共守關中,八月,拓跋宏拜辭馮後永固陵,率群臣百官,步騎百余萬從平城浩浩蕩蕩出發,踏上南伐的路途。

看上去是確實是南伐,但仔細再看,覺得有些異樣。修橋鋪路,征集民丁,招募軍隊都算是大戰前標配,無可指責,但又是安撫六鎮,又是調兵遣將穩固關西關中,而最重要的是還帶著群臣百官一同前行,這就實在令人狐疑了。

首先看出異樣的就是任城王拓跋澄,拓跋澄看著拓跋宏這浩浩蕩蕩的陣勢,心裏一陣狐疑:這哪是打仗啊,這分明是搬家啊。於是他便找拓跋宏對峙,拓跋宏見自己的謀劃被發現便摒退左右,語重心長的對拓跋澄說道:這次舉動,我想了很久,確實不易。但北魏興自塞外,後又徙居平城,一直到現在。但平城是用武之地,並不能施行文治,如果將平城一直作為都城,那麼想要徹底改革移風易俗,實在是難上加難。無奈之下,我才想出借大舉南伐之際遷居中原,不知任城王能不能理解朕的苦心。

拓跋宏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語提點了拓跋澄,是啊,當年太祖遷都平城,是因為天下並未平定,北方幾強相爭,近鄰柔然又屢屢侵犯邊境,平城的地理位置在當時確實是最佳選擇,北可以擊挫近鄰柔然的入侵,南可以提防後秦乃至東晉,西可以平蕩西秦和涼國小政權,東則可以與後燕爭鋒。但時過境遷,自從拓跋燾一統中原後,除了與劉宋在中原淮北的幾次征戰,北魏基本安定,及至馮後執政後,北魏鮮有戰事,一派安定,這才為祖孫兩代的改革提供先期保障。既然平城作為特殊時期都城的歷史角色已經完成,下一步為了改革大計自應遷都中原,那裏是漢人中心,只有在那裏,才能將改革真正徹底的執行下去。如若繼續留在平城,那麼進一步的改革很可能被盤踞在此的先輩貴族勢力強烈阻撓。

拓跋澄立即同意了遷都的意見,並帶頭積極執行,由此,遷都已成為公開的秘密,許多鮮卑族大臣不願內遷,但安樂已久的他們更畏懼南伐,只得服從,遷都大計就這樣成為了事實。終於在太和十七年即公元493年九月底,百萬軍士大臣順利抵達洛陽,隨著北魏上層遷都完成,拓跋宏於次年正式發布了遷都洛陽的詔令,隨後,大批鮮卑人開始源源不斷的湧入中原,鮮卑人心目中的聖地國都已成為過去式,他們多多少少的知道,真正的全面的徹底的變革即將來臨了。

太和十八年即公元494年十二月,拓跋宏下詔禁止士民穿胡服,規定鮮卑人和其他少數民族一律改穿漢人服裝,朝廷百官也改穿漢族官吏朝服。多說兩句古代服裝變遷,古代人的上衣款式多為交領斜襟,中原漢人尚右,習慣上衣襟右掩,稱為右衽;而北方胡族尚左,衣襟左掩,是為左衽。久而久之,右衽成為漢人漢服始終保留的明顯特點,也成為漢族的象征性符號之一,正所謂中華禮服皆右衽。而左衽自然就被認定時非我族類了,最著名的記述當是《漢書》這句:春秋內諸夏而外夷狄,夷狄之人貪而好利,被發左衽,人而獸心。所以一個看似輕微的穿衣習慣,其實在那時是個頗為嚴肅的是非問題,縱觀後世稱霸華夏的外族政權夢元和滿清,入主中原後的穿衣方式無不是右衽,相當於宣稱自己服從漢化又是正朔的意思了。所以拓跋宏和他的漢人智囊團將全面漢化改革的突破口放在穿衣習慣上可以說是用心良苦了。

傳統漢服

穿衣令頒布不久後,針對大量湧入中原的鮮卑人和外族初來洛陽,居無一椽之室,食無擔石之儲,不擅農業,人心戀舊的問題,拓跋宏又抓緊下詔免除遷戶三年租賦,並鼓勵這些不事農業的外族積極耕種政府新授的土地,另外,很多遷居的外族中的精壯之士還被選入羽林、虎賁,充當禁軍,以示鼓勵嘉獎。恰在此時,南齊發生政變(具體故事見下章),拓跋宏遂以此為借口,興兵南伐,此次征伐持續四個月有余,由於南齊早有防備,所以攻擊不順利,次年三月北魏撤兵,五月,拓跋宏到達洛陽。甫一到洛陽,便不顧鞍馬勞頓,立即召集群臣,商議禁絕胡語之事。一個月後,詔令正式發布:不得以北俗之語,言於朝廷,若有違者,免所居官。詔令看上去是不準官員士民說胡語言與朝廷,但此令一出,必將由上及下的影響鮮卑等外族的各個階層。另外,對於年過三十歲,風俗習性已成的,不強迫改正,但三十歲以下的,尤其是青少年,則大力教習漢語,果真是改革教育從娃娃抓起。又過了沒多久,更大的一枚炸彈被拓跋宏引爆,他又下詔,凡是遷居到洛陽的鮮卑人死後必須葬在河南,不得還葬平城。同時,改變遷居洛陽的外族戶籍,從平城所屬的代郡變為河南郡。同年,拓跋宏又根據《周禮》制度,去去長尺,廢大鬥,改重秤,頒行全國,又修建洛陽金墉城,詔令在新都設立國子學、太學等,宣揚教授漢學。

太和二十年正月,拓跋宏又引爆了另一枚重磅炸彈,如果說不得返葬平城就地葬在河南是針對故人的,那麼新的法令則是針對所有鮮卑和外族活人的,這個政策就是改鮮卑復姓為單音漢姓。

平時大家賭咒發誓經常說,如果是我幹的,我就跟你姓。可見,改姓這件事對於漢人來說不亞於五雷轟頂死無全屍。胡族雖然各方面跟漢人有所區別,但衣服是左衽還是右衽還是個衣服,不讓說胡語,那就回家偷偷說,不讓還葬平城,埋在洛陽以後也有子孫憑吊,改了戶籍大不了就是從北京戶口變成了上海戶口,但把姓改了,那實在是件難以接受的事。

但拓跋宏就這麼做了,而且還先從拓跋皇室和功臣那裏下手。

拓跋宏規定:自代郡遷到洛陽的諸功臣舊族,姓或重復,都要更改。而且以身作則,先把拓跋氏改成了元氏,從此拓跋成了歷史,我們這位改革主角也由拓跋宏變為元宏了。於是乎,一系列鮮卑復姓紛紛改頭換面:拔拔氏為長孫氏、達奚氏為奚氏、乙奚氏為叔孫氏、丘穆陵氏為穆氏、步六孤氏為陸氏、賀賴氏為賀氏、獨孤氏為劉氏、賀樓氏為樓氏、勿忸於氏為於氏、尉遲氏為尉氏,其余所改,不可勝紀。改姓以後,鮮卑族姓氏不再重復奇僻,與漢姓完全相同。從此後,大量的胡族復姓不復存在,鮮卑的姓氏更是面目全非銷聲匿跡,至於北周後的那些復姓如大名鼎鼎的獨孤、長孫、尉遲等也是經過漢化處理的姓氏了。還有很有趣的一點就是從此拓跋皇族皆姓元,過了很多很多年,到了唐中期,元氏皇族直系出了一位大詩人,官至丞相,與白居易一起成為了大唐詩壇即李杜、王孟之後的又一對雙璧,他一生撩妹無數多情放浪但又憑借許多經典情詩給後人以專一深情的形象,比如他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今日江頭兩三樹,可憐和葉度殘春”、“拂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他叫元稹,詩詞裏最深情的人,現實中最薄情的人,他是鮮卑皇族,他是拓跋什翼健的十四世孫,拓跋什翼健正是北魏開創者拓跋珪的親爺爺。

而更驚人的是,姓氏改革後,拓跋皇室一支遠枝改姓長孫,然後這一枝長孫氏就出了長孫晟、長孫無忌、長孫皇後父子女三人。

書歸正傳,拓跋宏,不對,現在應該叫元宏最後做的改革政策就是鼓勵鮮卑與漢人通婚,最後的改革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前面的幾項政策大多是移風易俗,盡量從各方面向漢族漢人漢文化靠近,而通婚則真正可以使胡漢成為一家,從基礎上徹底消除民族隔閡,達到全面深化融合的目的。為了鼓勵通婚,元宏依舊帶頭做表率,史書記載:以範陽盧敏、清河崔宗伯、滎陽鄭羲、太原王瓊四姓,衣冠所推,鹹納其女以充後宮。元宏說:然則婚者,合二姓之好,結他族之親,以上祀宗廟,下以繼後世。通婚四姓都是漢族有名的門閥世家,元宏親自納其女為嬪妃,算是沿襲鞏固了魏晉的門閥制度,同時,為了進一步鞏固利益,元宏還將自己的親弟弟們與漢族門閥大族聯姻,為下屬做表率。在鮮卑上層的示範上,民間的兩族通婚也愈加普遍,儼然成為當時的一種風尚。

歷史上第一次,鮮卑與漢人將在時間的沈澱下漸漸融為一體,成為不可分割的同胞。

就這樣,拓跋宏以巨大的勇氣和超高的政治手段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接連出臺遷都、遷籍、遷陵、漢服、漢話、漢姓、通婚等改革政策,將漢化改革延伸到更徹底的層面,使得中國歷史上第一次胡族與漢族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體,各民族與漢族空前融合,整個北方地區煥發出以往任何朝代都不曾有的新氣象和新生機。空前的民族融合,極高的漢化程度,使得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軍事設備乃至性格精神的進一步提高發展,使得後世北方出現了嶄新的漢族和漢化胡族,最具代表性當屬李唐家族。而元宏的改革,也給不久後湧現的隋唐帝國盛世大一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可以說元宏是北魏—北周—隋—唐中華第二帝國的真正奠基人。

創世紀的拓跋宏

拓跋宏改革是中國歷史上史無前例的第一次,外族政權以極其主動且決絕的姿態向漢文化看齊靠攏,並幾乎是將自身內外風俗習性連根拔起全面融入漢文化,從此後漫長千年時間,再也找不到如此徹底全面的主動漢化改革。

接下來問題來了,元宏改革是中華王朝歷史上獨樹一幟名垂千古的一次巨大閃光,但拉通整個北魏歷史看,在元宏改革三十多年後,北魏就迅速滅亡了。既然筆者給予元宏改革如此之高的評價,那為什麼北魏沒能充分得到這次改革的福利呢。這個問題又要重新說起。

三、創世紀的漏洞

元宏的改革綜合起來說,是基於馮後鐵腕改革的基礎上,元宏充分發揮天才的智慧與政治手段進行的超前的一次改革。我們來看他具體是一步步怎麼達到改革目的的。

馮後頒行的班祿制、均田制、三長制是充分汲取秦漢魏晉漢族王朝政治社會經濟體制對仍有貴族奴隸制殘余的北魏進行了一次頗有成效的基礎嘗試,這次嘗試改變了北魏的風貌,夯實了政治基礎,為元宏後期的大張旗鼓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條件。

元宏執政後,並沒有像馮後那樣運用鐵腕狂風急雨的推行改革,而是不停地進行鋪墊。從史書上,筆者尋找蛛絲馬跡,看一下元宏是如何一步步鋪墊的。

拓跋珪從一個滅國的流亡少年到最後完成立國大業,稱帝後他一口氣追封了二十幾代先祖為皇帝,皆給與謚號,其中北魏前身原代國三位君主,又加以三祖廟號:拓跋力微為始祖神元皇帝,拓跋郁律為太祖平文皇帝,拓跋什翼犍為高祖昭成皇帝。這樣一來倒是團結了拓跋族的大部分人,但也使得拓跋皇室的數量大幅增加,這種行為在創業立國前期當然是有用的,但穩定治國期則會成為隱患。元宏執政後,於太和十五年(491年)下詔:烈祖有創基之功,世祖有開拓之德,宜為祖宗,百世不遷。遠祖平文功未多於昭成,然廟號為太祖;道武建業之勛,高於平文,廟號為烈祖。比功校德,以為未允。朕今奉尊道武為太祖,與顯祖為二祧,余者以次而遷。

將拓跋珪拔高為太祖,為其開國之君正名,並將其與一統北方奠定基業的世祖拓跋燾並列為百世不遷的行列,同時剝奪平文皇帝的太祖廟號,等於變相取消了拓跋氏遠支的貴族身份,提高了拓跋珪直系子孫的地位。緊接著,他又出臺了五品詔,明確公侯伯子男爵位,特別規定“非拓跋珪直系不得封王”的原則,並規定:皇子及異姓元功上勛者封王,宗室及始蕃王皆降為公,諸公降為侯,侯、子亦以此為差。於是封王者十人,公者二十二人,侯者七十九人,子者一百三人。王封大郡,公封小郡,侯封大縣,子封小縣。王第一品,公第二品,侯第三品,子第四品。後又規定:制諸遠屬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為王,皆降為公,公為侯,侯為伯,子男仍舊,皆除將軍之號。

這大概是什麼意思呢,說白了就是重新確立上層統治集團座次和名額,只有拓跋珪直系子孫和異姓大功勛可封王,而明確品級又精簡了北魏長期存在的爵位泛濫的現象,而對於降級的貴族來說,元宏也只是“名易於本,而品不異昔”,降級不降待遇。

最終,元宏通過正祖宗,朔本源,改爵位,明品級,順利完成了以他為首的由近親皇族與漢人大臣組成的全新北魏統治集團的規劃。

完成了核心統治層的名額分配,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比如那位幫助馮後平定乙渾叛亂,馮後一朝都是扛鼎重臣的拓跋丕,因是遠支而遭到降級疏遠,而他也成為日後反對新政的守舊貴族集團的核心。再後來,他更是默許自己的兩個兒子參與太子元恂的謀反,事敗後,其二子被殺,拓跋丕因垂垂老矣,躲過一死被貶為平民。

在確立統治上層集團後,元宏快馬加鞭做的第二件大事就是遷都洛陽。遷都洛陽的各個原因上文已有解釋,再綜合新權力集團分配問題,所以可以說,遷都洛陽是釋放元宏所有改革的核心條件。而就遷都洛陽也表現出元宏天性聰慧和超高的政治手段。

遷都洛陽後,元宏的所有改革遭遇的阻力小了很多,得到最大程度的執行和釋放,在這期間,元宏在現有權力集團架構的基礎上,又拉攏吸納了一支規模更加龐大也更有影響力的集團——中原漢門高族。

所有的事情都是矛盾統一的,如果元宏只是一廂情願的漢化,往漢族身上靠,那麼漢族的代表高門世族不搭理,改革難言成功。所以為了拉攏漢門高族,元宏采取了兩個方法,一個就是通婚,把兩家人變成一家人,事情就自然好辦得多,第二個就是進一步提高待遇,比如為漢人世族定品級,根據朝廷官員所在家族的三世之內,按有人曾擔任最高官職的高低評定。史書記載:山東則為“郡姓”,王、崔、盧、李、鄭為大;關中亦號“郡姓”,韋、裴、柳、薛、楊、杜首之;代北則為“虜姓”,元、長孫、宇文、於、陸、源、竇首之。“虜姓”者,魏孝文帝遷洛,有八氏十姓,三十六族九十二姓。八氏十姓,出於帝宗屬,或諸國從魏者;三十六族九十二姓,世為部落大人;並號河南洛陽人。“郡姓”者,以中國士人差第閥閱為之制,凡三世有三公者曰“膏粱”,有令、仆者(尚書令、尚書仆射)曰“華腴”,尚書、領、護而上者(尚書、中領軍、中護軍)為“甲姓”,九卿若方伯者為“乙姓”,散騎常侍、太中大夫者為“丙姓”,吏部正員郎為“丁姓”。凡得入者,謂之“四姓”。又詔代人諸胄,初無族姓,其穆、陸、奚、於,下吏部勿充猥官,得視“四姓”。就這樣流傳於魏晉的門閥制度也徹底在北魏紮了根,北魏的統治集團由此吸納了大批漢門高族。

通過這些不停的鋪墊,元宏重新確立了統治集團的份額,拉攏了大批漢門高族,改革統治基礎變得更大也更穩固,所以他可以短短旬月之內商議出臺並推行改革政策並順利實施。

但矛盾永遠獨立,有積極的影響就有消極的隱患,而元宏改革的隱患又是什麼呢。

首先犧牲的自然就是大量下層鮮卑民眾的利益。元宏的改革幾乎全是自上而下強制推行的,而元宏盡管極力擴大支持層面,但不一而足全是鮮漢高層,對於下層普通民眾,他並沒有照顧到。雖然他也做了努力,比如免除租賦,比如吸納一些人到禁軍中,但實在杯水車薪。鮮卑人本就世代遊牧,不事農產,現在非要勒令其搬離世代居住的土地遷徙到中原地區從事農業生產,實在是強人所難,而漢服、漢話、漢姓基本是將鮮卑風俗文化全部攔腰斬斷,這也極大打擊了下層鮮卑人的信心和積極性。

其次也是最致命的,就是從平城遷都到洛陽加之各種政策嚴重損害犧牲了大量戍邊將士的利益,使這些本來是首都禁衛軍的將士瞬間成了地方雜牌,名號降低伴隨的就是待遇的降低和不停的歧視輕視,這些將士的失望不滿與憤怒可想而知,這些將士將在不久後醞釀成一股驚天動地的風暴,這場風暴的起點就是六鎮。關於六鎮的故事,源遠流長,我會單獨拿出一篇來講述。

現在大家知道了,一個輝煌歷史的背後總會有巨大隱憂,有些人憑借自己的手段的智慧將這些隱憂化解到最低甚至無形,而有些人則忽視了這點,使得蟻穴之潰釀成滔天巨浪,也有些人可能意識到了這些隱患,但為了大業只能盡力而為,而等他準備解決這些隱患的時候,眼前的危機和天不假年成了羈絆,致使有心無力。

從結果看,我不知道元宏屬於哪種人,但我寧願相信他是第三種。施行完改革後,元宏就被自己的兒子和女人徹底羈絆住了。

四、元宏之死

元宏的長子叫元恂,太和十七年元宏籌劃遷都洛陽的時候正式立為皇太子,當時年僅11歲,元恂自小由馮後撫養長大,自小驕橫跋扈。到洛陽後,元恂堅決抵制父親的漢化改革,不說漢話,不穿漢服,我行我素,頑固保持鮮卑舊俗,又因其體型肥胖,懼怕洛陽炎熱天氣,每每追憶舊都,常思北歸。很快,他就成為失勢鮮卑貴族的代言人,雙方沆瀣一氣,密謀反叛。太和二十年即公元496年,元宏出巡嵩山,元恂留守洛陽,遂與左右合謀,打算宮中禦馬三千匹,出奔平城,期間親手殺死屢次勸諫他的中庶子高道悅。事發後,領軍元儼派兵嚴密防遏各宮門,直到當天夜晚局勢才平靜。翌日清晨,尚書陸琇馳馬奏報,元宏聞訊大驚,急忙折返洛陽,當即召見元恂,怒不可遏,列舉其罪,親加杖責,又令鹹陽王元禧等人替自己打了一百多杖,直打得元恂皮開肉綻,才拖出門外,囚禁於城西別館。十月,元恂引見群臣,議廢太子。司空、太子太傅穆亮,尚書仆射、少保李衝,一起脫帽叩頭請罪。元宏淡淡的說:卿所謝者私也,我所議者國也。(你們謝罪是為了自己,我考慮的則是國家)。故人有言,大義滅親。今元恂欲違父背尊,跨據恒朔(恒州、朔州),天下未有無父國,元恂包藏禍心,這小子今天不滅了他,將給國家留下巨大禍患,若等我死了,恐怕會重演永嘉之亂。十二月,元宏決定廢元恂為庶人,囚禁河陽無鼻城,派兵看守,衣食盡夠免受饑寒。元恂身處困境,頗為後悔,有悔改之意,每日誦讀佛經,頂禮膜拜,誠心向善。太和二十一年,元宏前往故都平城,路過長安,中尉李彪秘報稱元恂仍與左右密謀反叛,元宏大怒,遂派臣下帶著詔書與毒酒前往河陽,賜死元恂,年僅十五歲。

元恂被廢當月,恒州刺史穆泰、定州刺史陸睿合謀,勾結鎮北將軍元思譽、元丕子元隆、元超等失勢貴族陰謀推舉與元宏輩分相同的朔州刺史陽平王元頤為首領,起兵造反。元頤的父親是拓跋新成,拓跋新成為文成帝拓跋濬之弟,拓跋濬就是元宏的爺爺。元頤得知穆泰等人陰謀後,佯裝答應,暗中秘報朝廷,元宏立即召見任城王元澄前去平亂,元澄受命,倍道兼行,經雁門直趨平。先遣侍禦史李煥單騎入城,出其不意,曉諭穆泰同黨,示以禍福,叛黨頃刻瓦解。穆泰無計可施,倉促率麾下數百人攻煥,不克,敗走城西,束手就擒。元澄窮治穆泰同黨,收陸睿等百余人下獄,功勛老臣元丕兩子被殺,元丕因年老被貶為庶民。

這一次交鋒,就可以看出元宏當年的步步籌謀是多麼準確與重要,而感於這次叛亂,元宏也放松了對鮮卑舊貴和北方各少數族酋長的管控,因洛陽炎熱,允許與他們秋居洛陽,春還部落,時稱“雁臣”。

改革順利進行,叛亂也被輕易瓦解,糟心的兒子元恂也被處理,元宏此時要做的就只能是南下伐齊了。

太和二十一年,元宏征發五州兵卒二十萬,南下伐齊,此戰歷時年余,雙方各有勝負,北魏並不占優,第二年九月,齊明帝死,元宏下詔稱說“禮不伐喪”,引兵而還。歸途中,身患重病,十多天不能引見侍臣,經過急救,方才轉危為安。太和二十三年一月,元宏風塵仆仆回到洛陽,盡管病魔纏身,仍堅持上朝理事。這段時間裏,南齊為了收復失地,派太尉陳顯達督率大將崔慧景領軍四萬攻打北魏,屢破魏軍,圍攻襄陽以北三百裏的馬圈城達四十余日,城中糧食斷絕,將士以死人肉和樹皮充饑,後魏兵被迫突圍,死傷千余人。陳顯達又派軍奪回南鄉郡,給北魏造成嚴重壓力。為解決危機,三月初,元弘再次抱病禦駕親征。

就在此次征伐的路上,元弘迎來了人生的結局。

魏軍來到馬圈城後,與齊軍迎頭相遇,此時病情沈重難消的元宏仍堅持親自部署指揮戰鬥,及至月底,後方傳來一條驚天的消息,成為了壓死元宏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則消息是關乎一個女人的,一個元宏深愛的女人。

元宏這輩子是註定與馮姓女子糾纏一生,撫育其成人並一手將其扶上大寶的馮後自不必說,除了為改革做示範與漢門高祖的聯姻外,元宏為數不多的老婆裏就有四個姓馮的,她們無一例外全是馮後的侄女,也就是馮後那位大難不死的哥哥馮熙的女兒。元宏的第一任皇後野史記載名叫馮清,是馮熙三女,他與姐姐馮潤一齊入宮,後姐姐馮潤得咳血病,被馮後安排出宮調養,而馮清便獨得元宏寵愛,待馮後去世,元宏執政後便被立為皇後,期間夫妻恩愛,馮清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四年後,姐姐馮潤病愈入宮,便立即吸引了元宏的視線,從此,姐妹爭寵的故事再次上演,這一次,貴為皇後的馮清沒能爭得過姐姐,因受馮潤誣陷被貶為庶民,後落得個出家為尼,一生與青燈古佛相伴。

馮潤趕走了妹妹馮清,從此便獨得元宏寵愛。

可惜,馮潤不是個消停的主兒,辜負了元宏一心一意的寵愛和信任。

在改革大業完成後征伐南齊的幾年裏,元宏久不在宮中,馮潤寂寞難耐,居然想起外出養病時曾幫她治病的一位叫高菩薩的醫生,馮潤本就對這位年輕帥氣的醫生有好感,趁著元宏不在,不甘寂寞的馮潤便命心腹將其悄悄帶進宮,對外謊稱宦官,從此兩人尋歡作樂好不快活。可憐戴了綠帽子的元宏並不自知,領兵回朝的短暫時間裏,還為自己忽略冷落了馮潤而自責,因此封馮潤為皇後。

後來元宏的妹妹彭成公主因與馮潤有隙便告發了馮潤淫亂後宮的事情,得到消息的元宏頓覺如五雷轟頂,幾次昏死。後醒來的元宏殺了高菩薩等男寵,但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決定。

他沒有剝奪了馮潤皇後的頭銜和尊儀,更沒有殺她,而只是與她分居,並嚴禁新冊立的皇太子元恪前去探望。

僅此而已。

時間來到三月底,前方戰事焦灼,後宮又出了醜事,元宏再也支持不住,病情急劇惡化,被迫率軍北還,太和二十三年即公元499年四月初一,大軍行至谷塘原時,元宏去世,時年僅僅三十三歲。

元宏去世後,鵬城王元勰(元宏六弟)與任城王元澄秘密商議,因南齊兵追逼,秘不發喪,待大軍行至宛城時才招太子元恪前來,公布元宏逝世的消息。五月,元宏被葬於長陵,史稱孝文帝,他的次子元恪正式繼位。

本著故事要有始有終的原則,說下馮潤的下場,元宏臨死前發遺詔,擔心馮潤不死要禍亂幹政,於是下詔將其賜死,但仍要兩人一起同葬。元宏七弟元詳奉命執行,馮潤見有人來殺她,奔走呼號,不肯自盡,並聲嘶力竭的說,元宏是愛我的,他絕不會這麼做,是你們諸王要殺我罷了。元詳強行灌其毒藥,馮潤遂死,元宏二弟元禧知道後,惡狠狠的說,若無遺詔,我兄弟亦當作計去之,豈可令失行婦人宰制天下,殺我輩也!

元宏在三十多歲的壯年去世,可能是這史無前例的改革耗費了太多的心血,也可能是兩次南伐不如預期令其焦灼萬分,但明君壯年去世,總令人扼腕嘆息。如果他能壽命更長一些,北魏是否能一統南北,成就盛世,六鎮的問題是否會及時解決,而避免後世的滔天大禍呢。如果將歷史拉通看,隋唐第二帝國盛世的實際奠基人元宏是否願意以撕裂鮮卑北魏一朝的國運來換取隋唐盛世的曙光,他是否願意,又是否值得呢。

評價元宏這個人很難,歷代史書的譽美之詞也有很多,在筆者看來,天資聰慧,至情至性,高瞻遠矚,改革先鋒,經緯天地,治世之模,英年早逝,功敗垂成,也許能簡單概括其短暫又極其燦爛的一生吧。

北魏的故事暫告一段落,因為接下來將是急速的下滑與滔天的巨浪,下一章,我們再把目光投向南方,看一下蕭道成創建的南齊又是怎樣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