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作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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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和鳴:思夫情切,人比黃花瘦

李清照十八歲時,與二十一歲的太學生趙明誠結婚。當時,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任禮部員外郎,趙明誠的父親趙挺之任吏部侍郎,均為朝廷高官。婚後,小夫妻舉案齊眉,感情融洽,生活愉快。他們或鑒賞文物,著錄金石,整理國故;或寫詩填詞,屬文著書,切磋才藝;或彈琴下棋,寫字作畫,以此作為飯後茶余最好的休息。每次丈夫從外面買回一部珍貴的書,他倆總是共同校勘,整理成集,題上書簽;買到了有名的字帖、畫卷或古代的祭器、鼎文,也要反復展玩賞鑒,下一番品評研究的功夫。這才是夫妻間真正的琴瑟和鳴。

有時,夫妻之間也開一些小玩笑,茶烹好了,放在桌上誰也不許喝,指著案上的書籍,提問某件事記載在什麼書裏,在第幾卷第幾頁第幾行,以能否答對決定勝負。勝者先喝,負者後飲。兩人常常是勝者舉杯大笑,甚至笑得前仰後合,把茶水傾在身上,反而喝不成了。

但是,這種相親相愛,琴瑟和鳴的幸福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趙明誠便要到外地做官去了。恩愛夫妻離別,使李清照寂寞又思念,一年的重陽節,她獨自在東籬下賞菊,自斟自飲。離別之苦湧上心頭,懷念之情油然而生。於是,她寫下了《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詞的上片主要寫詞人的孤寂和愁苦。“薄霧”與“濃雲”,都在為時間過得太慢,永晝不夜而發愁,連金獸香爐也要燃起瑞腦香來消磨度日如年的時光。使人感到,不僅人在愁,連物都在愁,好一個“愁”字了得?“佳節又重陽”,丈夫遠離在外,連重陽節都無法相聚,詞人的孤獨和愁思可想而知。但詞人並不直說愁苦,而是說:“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這三句連起來就是:重陽節的時候,一個人睡在碧紗帳裏,半夜時分更覺涼氣襲人。詞人此時更思念遠方的丈夫,以至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詞的上片,表面指天氣,實際寫心情,寫詞人情緒的愁悶和心境的淒涼。

詞的下片,主要是李清照思夫情切,“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重陽節的傍晚,詞人在籬下菊前,把酒獨酌,此情此景,更勾起她對丈夫的無限思念。往年重陽節,她與丈夫一起登高賞菊,飲酒賦詩;如今兩地分離,形單影只,也只能:“馨香滿懷袖”,“路遠莫致之”了。所以,她只好借酒澆愁,哪知借酒澆愁愁更愁。可見李清照思念之深,相思之苦。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銷魂就是傷神;黃花就是菊花。這三句寫出了李清照思夫並非一朝一夕,而是曠日持久,這是千古傳唱的名句。正因為詞人長期思念丈夫,人也一天天消瘦下去了。“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這兩句形象地描繪出一個被相思之情苦熬得花容憔悴的瘦弱少婦形象,盡管思念之詞未著一字,但人物內心的隱秘卻披露無遺。

據說,李清照曾經把這首詞捎給了丈夫趙明誠。趙明誠反復吟哦非常感動,他對妻子的文才贊嘆不已。但這也觸動了他的自尊心,於是,他閉門謝客,廢寢忘食,整整寫了三天三夜,填詞五十首。然後將自己寫的五十首與妻子的《醉花陰》混在一起,交給朋友陸德夫去品評。陸德夫是一個很有鑒賞能力的人,他反復吟詠,玩味再三,之後,對趙明誠說:“只有三句真正是絕妙好詞!”趙明誠問:“哪三句?”陸德夫說:“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趙明誠聽罷,驚訝不已,只好甘拜下風。難怪清人李調元贊李清照詞:“不徒俯視巾幗,直欲壓倒須眉。”

原來,趙明誠早就聽說李清照美貌多才,尤以詞甚。時稱:“擅名閨閣”,“詞采第一”。趙明誠為了能與之聯姻,就在其父趙挺之準備為他擇配訂婚時,編了一個故事。他對父親說:今天中午,我睡覺做了一個夢,夢中讀了一本好書,但醒後把書中的內容大都忘記了,只記得其中有這樣三句:“言與司合,安上已脫,芝芙草拔。”他父親聽了,思忖良久,為他解夢說:“你將要娶一個善於作詞的才女為妻。你看,這言與司合在一起便是‘詞’,‘安’字去蓋便是‘女’,‘芝’‘芙’去草便是‘之夫’,這三句合起來,不就是指你要做‘詞女之夫’嗎?”這個“晝寢夢讀”的故事,顯然是趙明誠為了娶到禮部員外郎美麗的女兒李清照,而杜撰出來的。也正是這樣的愛慕之情,才為以後夫妻間的琴瑟和鳴打下了牢固基礎。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