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記者 程曉筠
過去幾天的好萊塢，威爾·史密斯的話題鋪天蓋地，幾乎將另一位著名演員布魯斯·威利斯不幸因認知障礙被迫息影的新聞完全蓋過，這多少讓人感到有些唏噓。
布魯斯·威利斯
這一消息傳出伊始，就有媒體去采訪今年特設“2021年布魯斯·威利斯最爛表演”獎項的金酸莓獎主辦方，他們信誓旦旦地表示絕對不會撤回頒獎。然而，就在一天之後的3月31日，金酸莓獎的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是宣布收回了這一獎項。“鑒於新近發布的布魯斯·威利斯病情診斷結果，我方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收回頒發給布魯斯·威利斯的這一獎項。”兩位金酸莓獎的創始人約翰·威爾遜（John Wilson）和莫·墨菲（Mo Murphy）共同宣布。
此前，金酸莓獎方面表示，“雖然很為布魯斯·威利斯的病情感到遺憾，但這或許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想要在2021年以這種方式華麗謝幕。”結果，這句調侃在社交媒體上招來不少批評，但兩位創始人始終不願道歉，還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強調他們無法未蔔先知，也是跟大眾一樣，在這則新聞公布之後才知曉他的病情，因此之前給他頒發的獎項並無任何不當之處。“他背後的那些人，他們或許不該讓他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接拍那麼多影片，尤其是如果他們事先就知道他的病情的話，那就更不應該了。作為威利斯的經紀人，這些人本不應該讓他的名聲受累才對。”
在今年的金酸莓獎專為布魯斯·威利斯設置的“2021年布魯斯·威利斯最爛表演”獎項中，去年由他出演的八部影片《外星罪孽》《死裏逃生》《午夜的柳枝》《幸存危機》《僵局救援》《獵殺時刻》《堡壘》《美國圍攻》悉數上榜，最終《外星罪孽》“勝出”。過往，他曾兩次獲得過金酸莓獎的“認可”，分別是1992年作為《終極神鷹》的編劇之一瓜分了“最爛劇本”，以及1999年憑借《世界末日》《終極密碼戰》《烈血天空》三部影片獲“最爛男演員”。
《堡壘2》劇照
雖然接下來布魯斯·威利斯或許不會再在公開場合露面，但他拍好的電影還得繼續上。4月29日，《堡壘2》（Fortress: Sniper’s Eye）會在北美部分影院上映，同日也會登陸網絡點播平臺。該片是2021年那部豆瓣評分3.5的《堡壘》的續集，也是今年推出的威利斯主演的第三部作品——豆瓣評分3.7的動作片《終極死路》與豆瓣評分3.9的《一日赴死》已先後在二三月直接網絡發行。而在四月底的《堡壘2》之後，他還有《糾正措施》（Corrective Measures）、《仇殺》（Vendetta）、《靈魂刺殺令》等三部影片也將會陸續發行。
《糾正措施》劇照
預計九月上映的《靈魂刺殺令》恐怕也不會是布魯斯·威利斯的最後一部大銀幕作品。因為按照此前的說法，他與獅門影業簽署了一紙合同，已為他們拍攝了一套三部曲式的動作片，只是截止目前連該系列的正式片名都不為人知。此外，同樣是由獅門影業負責發行的《交易室》（Wire Room）目前尚未定檔，情形相似的還有他主演的《錯誤的地方》（Wrong Place）、《白象》（White Elephant）和《天堂城》（Paradise City）這三部新片。
粗粗相加一下，布魯斯·威利斯拍完未上映的作品恐怕還有十部之多。至少今年年內，他的粉絲不愁看不到這位動作片老手的新作。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作品幾乎清一色是小成本制作，故事上也看不出有多少新意，與其說是欣賞影片本身，恐怕到時候更多地還是滿足觀眾的一種情懷罷了。畢竟，曾幾何時，布魯斯·威利斯是全球最知名的動作片男演員，《虎膽龍威》系列也陪伴了幾代人的成長。
雖然公眾直到最近才知道他患病的消息，但按照《洛杉磯時報》的說法，布魯斯·威利斯的情況其實在業內早已是公開的秘密，甚至早就已經影響到了他接下的不少影片的實際拍攝工作。尚未定下檔期的《白象》一片的制片主任特裏·馬丁（Terri Martin）便在接受采訪時直言不諱地表示，“本人十分尊敬這位大明星和他的過往作品，但我還是想說，他也是時候該退休了。”背不出要說的臺詞，記不住開槍的口令，甚至連劇情都能完全忘記，但就是這樣的威利斯，卻還要連軸轉地一年拍上近十部電影，也難免有人不禁發問：這究竟圖什麼？
這種曾經的好萊塢一線演員高頻次出演小成本爛片的情況，以往也發生在尼古拉斯·凱奇身上，但後者是迫於債務纏身，而布魯斯·威利斯的財務狀況並不存在類似問題。據估算，威利斯的總財富約2.5億美元，除了不斷拍戲的積累，他近年來連續賣掉的多棟物業，價值也有6500萬美元之多。
唯一的解釋，恐怕還是因為他的病情。曾經可以上天入地的硬漢布魯斯·威利斯，早已知道自己受病魔影響，不服輸地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延續自己的銀幕生涯，所以才會玩兒命一樣地三年接拍二十多部影片，而且毫不顧忌影片和角色本身的質量，直到如今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才算徹底金盆洗手。
今年67歲的威利斯與第一任妻子黛米·摩爾生有三個女兒。2009年，他和模特艾瑪·赫敏再婚後，又先後有了兩位千金，如今一個十歲一個八歲。曾經說過“對我來說當父親可要比當演員重要得多”的他，想來一定是想盡可能多的為女兒們多留下一些什麼，才會在已經出現認知障礙後還堅持拍完這些影片吧。
責任編輯：張喆
校對：欒夢